2013年1月31日 星期四

(尚未設定標題)

被卡住、關閉、鎖在、禁錮.....我其實比誰都還怕兩年後的來臨。


扯拉著臉皮笑著,到底,我是要變成什麼模樣。


我說我想妳,卻是安靜的窩在家,靜靜的隔著螢幕,對海的那端的妳發話。


我冷了。我想,我是寂寞了。


在我旅人尋覓回家的腳步中,寂寞了。


或許我根本沒有那條屬於回家的路,因為一切過去的永遠在崩毀,一切受信的不曾存在。


胃翻滾著澀濃的澀濃的,我想把妳帶來,我想拉抱著妳,因為我一直是個,長不大的小孩。


2013年1月11日 星期五

無線網路小考的背後

在諾大的B4紙背突然興起了塗寫的慾望,是在多久以前還是,多久之後我們迷脫了格紙的框框卻反倒將自己跌入更深的迷惘。


生活日復一日,工作年復一年,早己將很久以前那個拿蠟筆四界塗鴉的小孩遺忘。


 


「我什麼都不怕,只怕想家──


「跟爸媽說我一切都好淚總會落下──


                            黃美珍《只怕想家》


 


想為這首歌寫點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隻身,負笈南下,寫了兩年的鄉愁寫崩壞寫墬落,總以為拼湊的是年輕的故鄉或因公不得不離鄉背井的父親,但卻在最後發現自己是膠著的,在這個年紀。


想起狄更斯的《雙城記》卷首──「這是最好的時期,也是最壞的時期;這是智慧的時代,也是愚蠢的時代;這是信任的年代,也是懷疑的年代;這是光明的季節,也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的春天,也是失望的冬天;我們前途無量,同時又感到希望渺茫;我們一齊奔向天堂,我們全都走向另一個方向....」


在這四年,大學旅笈(履及)的時間確實如此,我們擁有的最好,指得是青春與自由,我們有大把時間精力去嘗試體驗一切想做沒做過的種種,卻也總因為如此,成了最壞,一口氣自國高中囚籠release 的我們迷惘,濫用「大學生」三個字的光環。


每個人看似自由卻反到最不自由(是否又想起由希,在片山恭一《最後開的花》一書中深深吸引你的女子,一個藉由不斷丟棄而接近神聖的病體,給主角看見了生命或許的真相),混雜著許多混沌與曖昧的目光不再,閃著星光。


 


嘿──


我什麼都不怕/只怕想家..../什麼都...


腦袋裡只迴勝這兩句不斷環轉環轉...


2013年1月3日 星期四

「我需要更多更多的愛。」他用這句言不及義的話結束這齣劇碼的最後一幕,留下許多沒解釋開來的迷局。


 


好些年過去了,有前進也有後退,有成熟也有幼稚的年月,他總想著,為什麼當年選擇在舞台上說出這句不在劇本上的台詞,還是說他說出了他的心聲?


原本是一場普通的戲,卻在這個空靈的句子後留給觀眾更多遐想,更多唏噓。


這麼多年以來,其實他也說不出,畢竟當初戲劇社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永遠不必與觀眾解釋演了些什麼,但往往到了最後看到劇本只想起大家一起努力的時光,卻忘了那段揣摩,那些拼湊自己進去他人人生片段時際的想法。


這樣算好嗎?這樣算不好嗎?


他一個字也拋不出,於是拿出口袋裡的菸盒,打開,一根一根數著。


其實他是不抽菸的,但總會習慣在身上帶著一包菸,濃的淡的厚的薄的,對他來說,菸就是裝載著寂寞的船,他點數著盒中菸支的時候,也好像點算著自己的寂寞,但這寂寞卻不能簡易用尼古丁或焦油含量辨別深淺罷了。


 


好多人好奇著為什麼,但這麼多年以來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像這些文字,堆疊砌造著一座座孤城,他喜歡用「孤獨」這個字來形容自己的狀態。


倒不是不喜人群,而是知道自己無法融入人群,徹底的,他是泥,始終會弄汙一攤水,於是只好盡量的潔淨,不逾越地交往形色人質,有時也會自嘲,放低身段卻放不下的姿態。


他痛恨著,那些越疊越高的外牆,高聳入雲的教條,還有什麼,拒絕他入世?


更多的,或許是自己。


這些年以來,他沒有刻意頹廢,但身體卻自發性的長成了一種歪斜的樣貌,長長的頭髮,長期低頭念書而微駝的背,白日麻木夜晚卻如貓靈動的雙瞳混雜著些許他個人的習氣,到底是什麼樣的開端才被大家稱作頹喪?


他甩了甩頭,將纏繞於頸脖間的髮重新披回到他們該在的地方,視線又回到書上。


其實也不大算是書,手上拿的這本是他最近新整理完的回憶錄,兩三年內收到的書信,參加過的各種各樣情事都給他截了下,拼貼成的記事,他也收集了兩三本,堆在房間角落的玻璃櫃。


 


還有什麼堪稱人生的痕跡呢?


回頭望望身上那些缺口與傷痕,有些已經淡掉了,有些卻注定會跟著自己一輩子,忽然,他想起了前女友腿上的一個疤,那是在某次下車的時候給排氣管燙的,前女友說:「每段戀情都會給我留下一個印記,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


他默默的低頭,發現遍體鱗傷的始終是自己,至少,在觀望那些後來的人的過程中,如此覺得。


有些人釋懷了,有些人放下了,還有些人遺忘了,那些曾有的對他來說是重要的景景深深,好多人都遺棄了,說是讓自己過更好,卻只是不斷地走,不斷的凌亂零落不斷的受傷又反覆。


而他,這自以為堅守人生過程的看墓者,卻被打上個萬事看不開的標記──其實你多想吶喊,你不是放不開他人,你自然願意他人有更好的歸宿,但對你來說自己卻是要記得那些片段的,畢竟如果連你自己都忘了,這世界上還有多少人會記得?


 


你提筆又放下,你行走又復停頓,日子終於被拉得好長好長,拉到你快看不見過往的彼端。


還有要說甚麼,還有能說什麼──他想,似乎理應又回到好久好久以前台上那句:「我需要更多更多的愛。」


 


恩,我需要──更多更多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