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1日 星期五

(尚未設定標題)

他起身,從外套裡像是抖落了什麼東西一般。


整個人空蕩蕩的,無好,無壞,或許就是平靜地在等待一股死亡──而那是需要極大的勇氣,他所最欠乏的物項。


翻過一個又一個高低差的坡,離別一次又一次的車站,天空,人們說的青是他眼中深澀的灰。


他不再躲避那些與別人不同的地方了,也不再逃避雙眼濾鏡望出的各種形色紋質。


 


他還是渴愛,但卻沉著的望著遠方。


目光照不到的,他方。


2012年12月20日 星期四

關於末日,我想說的其實是.....

嘛,世界會不會塌陷在這一天,我不知道,但是關於末日的傳說,或許早已開始....


 


早上接到記者的訪問──「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會想做些什麼?」


我的回答很冷,說:「還是要過吧。」


「你不會想做些特別的事情嗎?」


「我現在難道做的不就是特別的事情嗎?」


 


其實曆法的終不終結對我來說影響的倒是不大,我想起剛上大一時貌似也遇過類似的問題,朋友問,如果末日降臨怎麼辦?


那時的我豪不猶豫的告訴她,那也無能為力,其實對我來說真正的末日並不是天崩地毀而是──物是人非。


那個時候聊到了道德淪喪的問題,聊到了些許記憶的崩毀,聊到了遙不可及的未來,卻是沒聊到如何躲避天災,如何找到永生的管道。


 


那現在呢?如果今天是世界的末日,我會怎麼做?


我想,我會安靜地待在房間裡翻過一本又一本曾令我著迷的書,再讀一封封友人往返的魚雁或是就看看照片,與那些我生活至今的回憶寄宿品過完寧靜的一日。


不是想死,不是不努力,而是突然有種──「我活到現在其實很值得了。」的感覺。


回憶起這些時間,我是真有收穫的,我有血濃於水的家人,也有些開始誤會但後來深交的朋友,也曾談過戀愛,得過幾個小的文學獎項上幾篇報章雜誌,玩過好多好多是從前的我不曾想過自己能夠的事。


這些對我來說已經很足很足夠了,這二十一年的時光,我雖然是蘸著有點偏灰的筆墨,但是我卻是覺得我過得足夠充實美滿,覺得,就算末日真的就這樣降臨也無妨,的心情。


雖然有些不負責任,但是我真的覺得好棒好棒,人生是充實美滿且毫無遺憾的,好吧,看我前幾篇的文字雖然可能感覺不太出來。


 


我承認阿,我還是會想著那女孩,可惜沒能牽著她走完剩下的日子,那首《陪妳到世界的終結》唱到了我世界的終結。


我還是會對一些沒有做到完美的事情喟嘆,還是會,為了飄葉,為了樹枯而動容落涕,但這些,卻也是我最後自己選擇去擁有的正直情感。


面對這接下來的時光,我知道我不完美,但是我知道至少我選擇了一條我想要的路,我能夠任性,也能夠韌性地去衝撞,去揭露這世界的醜陋真相,縱然會將我弄得遍體麟傷但卻是抱著一抹微笑的,欣慰。


我是我,感謝我愛的人,感謝愛我的人,在我眾多無理的日常中,陪伴著我。


你們對我來說都好重要呵。


 


 


 


如果有末日,其實,我想我會笑著接受死去


──因為我已經拿到,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那叫「回憶」


2012年12月18日 星期二

其實

其實那天躺在妳床上的時候,我不是想說:不開玩笑了,我走了。


而是想跟妳說,好冷的夜,能不能縱容我一個晚上,抱緊我,讓我別失溫在無盡折磨的夢。


 


我需要妳。


需要一個──我願意。


2012年12月10日 星期一

(尚未設定標題)

頭髮斑白的快,但是卻發現幾乎沒做到什麼事,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


很少寫字,很少閱讀,更甭提那些得整理歸納的課程與 Coding ,總是疲憊,一直疲憊,好想跌入永遠永遠沉著的長眠。


日子像貓晃著尾巴,搖呀搖的掀過了夏秋冬,一切還是靜默。


昨天夜裡,乘著一股衝動,雖然是很冷很冷的天,卻還是驅車到了海邊,無雲,滿天的星空很美,意外的,數到了四顆流星。


 


(當然只要扣除凍到發麻發冷發紅的雙手,扣除身體巨大的疲累來說,一切是好的)


 


我開始不知道自己過得是怎麼樣的日子,但我想卻也不是多重要的一件事。


生活,不斷推擠著生活。


是呀,小屋老闆說了,貌似我會的東西很多呢。


或許我最不該自卑的就是,我什麼也不會──雖然,這是妳離開我的理由。


 


吶──我好努力好努力了。


2012年12月8日 星期六

致壞孩子的公開信三

倩雯,我馬來西亞的編輯朋友,好幾次跟別人提起妳,我總會將妳的國家與職別掛在前頭,因為那對我來說是值得敬佩的,至少,在我這個年紀我是無能與妳擁有相同高度的成就。


又提起妳,我想妳會說我是放棄不了過往以至於自己沉溺沉陷的那種蠢人,或許吧,我一直在思索我的文字能夠給人帶來什麼,或是,能給我帶來什麼。


但想了很久,其實我還是不知道,我的語句弔詭,從好久好久以前開始,或說是我自己的習慣吧,自提筆以來不甘同俗,我覺得文字不能屈就,下筆,如有神,那些墨色的橫豎寄宿著你的信念與意志,這是我無法妥協的地方,所以我不喜歡被抄襲,被竄改,這是妳知道的。


而對我呢?書寫的意義是什麼?


我一直在反芻,在重返那些令人(我)深刻的時地,雖然痛楚大過於欣慰,但對我來說,卻是不得不,不是我執意自殘而是那對我來說成了一種療傷。


我在書寫,我在不斷的重返苦痛,我藉著述說,不斷的,不斷的找到一個平衡點。


妳走了,或許我比較不應該的部分是我不曾算計過到現在過了多久,因為我覺得尚未終結。


(尚未設定標題)

買晚餐回家的路上,經過那間我們多次或進或外帶的連鎖咖啡館,不禁停下了腳步,點了杯我們永遠的重拿鐵去冰,還有一塊小蛋糕,原本,是兩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好似快要遺忘了自己一般丟棄了語言與字句,經常發呆,看著沒有人的遠方好似思索,腦袋卻總是一片空白,我在哪裡,變成每天不斷問自己的問題,時差忽長忽短。


酸甜的草莓配上澀苦卻回甘的咖啡,怎麼還有點出乎意料之外的鹹,我想,又是哪裡的食鹽水關止不了,於是滴答滴答的劃過臉龐滲漏入嘴。


在天黑以後只點燃一盞書桌上的檯燈似乎變成了新的習慣,幽幽的白打在深咖啡的桌上,除此,一切皆為黑暗──這是屬於這段時光以來的我的調性。


後來的日子裡妳選擇逃避,而我只能接受,不再主動去說說做做一切,但妳卻不知道這一切對我來說有多傷多痛。


冷冷的夜,我反覆給那條圍巾吸足了體溫,卻把自己失溫成一座石雕圓瞠著雙目。


 


誰沉默著,變成夸父。


我離開後,又是誰將會來接守這陵寢──供奉我們過往的古老遺跡。


2012年12月6日 星期四

分手與喪妻

有的時候覺得,其實差不多,當分開,當決裂,當一切成了灰的時候,真的會有種深刻的絕望感。


你淡出,你沉落,不只是回憶被遺忘,連你生存過的所有痕跡都給抹消在另外一個人的腦海現狀。


一切又靜默,冷,十分,在深夜的時候你總怕聽到熟悉的旋律,害怕看到很多相熟的物件,但過了一段時間,你發現其實那些沒那麼要緊,但時刻還是像個菸疤痛著。


你有些昏眩,但是卻不能隨意吞藥,酗酒,間或一個又一個人們說的好的解脫,你遲疑,開始不解這是誰的人生。


當然還有更多的迷惘,你不知道你的世界是如何,構築,或者解離,生命所堆疊而成的樣式對你來說太過太過陌生且不熟悉,於你無能為力。


你被當作負面的形象,被當作墮落的表率,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你不懂執著失敗的意義,你不懂那些無奈,不懂諾言的失落,當然也不懂那些背叛,遠離。


口中不說了,但是卻異常的沉重。


你說你要離開了,很遠很遠,到另外一個國度那樣的距離。


你關上大門,或者是打開大門,讓冷冷的風灌入,夜晚的海邊,有的是浪潮與,空酒瓶。


你快忘了回來的路,也忘了,離開的腳步,還有好多好多,其實你想你只是悲傷,你不懂在這麼大的虛無過後你還擁有什麼。


有,你有朋友,但是你卻無能在他們面前脆弱一如幼童,你想著那些話,其實男人何嘗不需要一個肩膀、一個懷抱,將強撐面具底下的哀傷徹底reset。


嚼著一口又一口幾乎無味道的餐點,你稱作是補充能量,但其實你卻什麼都沒補充到,一直覺得很餓很餓,像是可以吃掉一頭象一座倉庫份量的濃稠飢餓。


或許你是在戒,象是守喪,你弔唁的是一段逝去的深刻,是,是,是,你生命當中難以誌忘的一段血淚。


你還是想著普通的交際,但是現在卻也做不到,你只是個寂寞時有用的廉價抱枕,過了時間,就抹消,一切。


你是個孩子,卻要撐起好大的一片天空,你的,還有──在她離開之後的那一半。


你日益消瘦,生理時鐘開始亂轉,時差於黏稠的過往。


振作,表現得像個人樣,不斷不斷找了一項又一項事情、一本又一本書、辦理一個又一個活動,但是你還是覺得無用,一切事情對你來說太過簡單,太過,毫無意義。


於是你摀著嘴,躲在靜謐的房間一角,努力不讓心底的那只黑色妖魔爬出。


 


冒著冷汗,一夜又過了一半。


是感冒變重,還是,往事壓下來的力道太大──你在床上翻滾著呻吟。


2012年12月4日 星期二

然後

鼻子癢癢的,眼眶酸酸的,什麼也沒做的夜晚,卻不自覺的想滴落眼淚。


我摀住一切,看得見的或看不見的,想找的或不想找的,我是那樣天殺的脆弱。


為了什麼?幾乎發狂。


 


還是無意義的食鹽水趴搭趴搭的自臉頰滑落。


夜深了,我不是討抱抱──雖然,我真的需要。


2012年12月3日 星期一

火車上隨筆

#北上-12.11.30


揣著宿醉,一夜縱夢的身軀我走在玉里小鎮,思索思憶著許多回憶,我承認自己是極為好強,無能收受失敗....供應咖哩的小飯館、午後無人的甜品店,假日空蕩的小學堂,街上塌倒戲院,甚至還有那次初去妳家之際方才新開營業的八方雲集水餃鍋貼,腦袋晃著晃著,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喝到會宿醉的程度吧,記得就連大一湖畔伴妳喝的那次都沒有這麼誇張──一切都在混濁搖動,我彷彿走在兩塊透明的壓克力夾層之中,左邊是與妳的回憶,餔演了我兩年的人生;右邊則是無妳的現實,216天過後的無能為力,指甲有些發紫,呼吸有些凝滯,痛苦滿溢著一切,但我也如同與妳言說的那些語句一般作下不願再埋的決定(抱著妳的當下,其實我是對自己說,我知道我早已腐朽,而妳還有花火)。


提到的時候我總還是會痛著,心不像柏油馬路一樣,隨時挖掉重填便能抹去龜裂翻動的傷痕,我像是本舊書,泛黃,斑跡,時間給我帶來的只是越來越接近毀滅。


我要去哪裡?


每次移動的時候,不管是藉由什麼交通工具我總有此迷惑,票券票根上間或有明確指示的一個終焉彼方,但每每卻還是困窘在一個不知所措的空白。


而高中畢業至今也逾三年,每次返鄉的意義與其說是復返一個成長的故地更多不如說是去面見故人。


你啞著嗓,像隻神經質的貓蹲踞在人聲鼎沸的大廳一角,齜牙咧嘴地對著影子吼叫。


 


#南下-12.12.03


人生是多麼的長,長到令人如此難熬難度;人生卻又是多麼的短,短到無法忘卻釋懷那些心上過深過沉的傷痕。


車廂的觀景窗一頁翻過一頁,然我的思緒卻早在遠方....


這次回家的時候,母親煮了滿滿一桌的蔡,我幾乎快忘了那種味道,畢竟之前在舊家逢年過節也大多包了半桌的菜餚回家,而有些料理更是祖母用一兩天熬燉,母親所能做的極為有限。而說起母親的廚藝,雖不一定能媲美外頭大飯店的總鋪師,但也是別有一番不同的風味,她好嘗試,用直覺調味,愛花色擺盤分項,在煮飯時間的廚房中我們幾乎是完全無用的,偶爾幫忙拿根蔥洗盤水果都是難得。


我也不清楚為何現在(火車行駛到瑞穗-玉里區間)我會想起這些,是因為她麼?我的前女友。在某次與友伴前往她家叨擾的時候吃到她與母親所共作的菜餚,那是有別於我母親的另外一種味道,我是個不常回家的孩子,其實我每次我總廎羨著罔論她要搬家、移動或只是偶爾突如其來的父母觀撫,那是在我人生經歷中少見的一塊。


後來又去了幾次玉里,有時是路過,有時則在過路,我一個人覓著那些曾有的足跡進進退退,順著一道道風軌流浪,我的心情是不再浮動,而讓一切生理的反應主宰,東遊西走。


對我來說其實不懂,關於遺忘,關於釋懷相關的種種,我一直在極端,卻是狂喜或狂悲,我沒有怨恨,更多的不過是種惋惜,對一切──付出的這件事本身並無對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火車還在前進,而耳機中不斷流洩的也從嘆息轉成一股巨大的沉默,鍾氏曾對我說:「分手是好事。」不是知道情況,而就只是單純地對「分手」這兩個字下了一個註解,我們人生都要挨上許多傷痛,唯有當你把一切拉高拉遠到一個能跟世界分手的高度,或許你才從而得知你視角以外的全貌,但這並不是鼓吹我們不積極或任意的糟蹋所謂情感,而是相反的在每個當下更加轟烈執著──當愛則愛,當盡則盡,痛還是會痛,苦依然澀濃,但卻也是你人生一段毫無虛偽的歷程。


而再度望向窗外,劃過一個又一個城鎮的窗景,我嘴角揚起一道小小的弧度,想起二十一歲那年生日前給自己行了一趟長長的摩托車行旅,往一條條大道過一檻檻城澗,沒有地圖所謂路線只在前方。


又有好一陣子得離家,不怕漂泊,只怕想家──


給壞孩子

或許我值得慶幸的很多,看到妳移除了我的鏈結,這樣也好,我的字碼是妳不解的深淵黑澀。


我一再的思索,是呀,我有妳的好幾個聯絡方式,或實體或虛擬也好,但我肯定知道的是──我想妳也不願我哀求,那種哀求換來的不是友誼,是憐憫。


有時緣來有時盡,其實說是難過,我想更多的也只是放空吧,認識妳也是近兩年了,從我高三到現在,寫過幾封信,而我也記得後來妳寫給我的一百首木焱老師的詩,筆下透著的力道,我懂。


或許妳不曉得吧,妳在話語之間留了縫隙渴望連離別都不傷痛,但這世界上哪有令人不傷痛的離別呢?


多次與妳的胡謅,其實,我根本不要求妳回我什麼,畢竟我也是天馬行空,只是我不願妳放棄妳說話(行筆)的自由,因為某些毫無意義的事(當然妳要完全放棄這也是我無能做任何改變的)。


正如妳說,我學不會灑脫,其實永無島上永遠住著的彼得潘有很多故事,他不像人們說得那樣呀──


我在半夜,在鍵盤前面敲下的一個個字符也總是,或許晦澀,或許條理奇怪,那都是我自己的認知與人有誤吧,我心中想。


喀拉喀拉的,骨骼與彈簧交錯,喀拉喀拉地,夢與現實渾噩。


我自然是,自然是理解某些理由的,所以我會在這裡而不是如妳所說的──而這或許就踏到了妳的禁忌了吧?還是,妳不解的另外一塊世界?


我很沉靜,十分沉靜,除此我找不出其他形容詞來表達此刻,或者說,昨夜過後至今的種種。


 


我還能去大紅花──但那可能不是屬於我的沙朱曼華。


2012年12月2日 星期日

致壞孩子的公開信

Dear 倩雯 (讓我再這麼喊一次,畢竟說不定是最後一次了)


 


其實我笑了,卻也是哭,但卻無關乎好壞,妳的告別,任何人的告別我想我早有預測與安排,只是始終無法釋懷。


我的語言難懂,或許吧,我一直覺得自己在一種夾縫中,我拼命呼喊,甚至撞著牆壁,嘗試一個又一個讓自己看起來有擔當有價值,人們說得健康的生活態度走,但最後卻什麼也沒有,我累了,或許一如妳說,我不是個積極的人,或許一如許多人說,他們始終改變不了我眼瞳的顏色,我是悲傷嘛,其實我已經不知道了,花了好長的時間我選擇再也不說,選擇埋起那些對我來說苦痛的回憶與序列段落,我嘗試著忙碌,嘗試著念點真正課業上有接軌的書,但只是增加更多的迷茫──我到底想要什麼?


我窩在宜蘭新家的空房角落,一語不發。


或許妳是對的,我們都是錯的,但我想我卻也不知道怎麼跟妳解釋,我自然知道妳有妳自己的選擇,所以一切我都是等,盡力的等,我只能在妳做出選擇之後才說與不說那些話,我自然知道很多東西是超過一個年紀之後就不能再跟別人提起,要說對妳失望嘛,其實也不能說是失望,或許我對全部得一切根本沒抱持過希望,妳知道嗎?自我有意識以來我一直覺得我是有所虧欠的,對這個社會,對我那小小的生活圈,對與我相處的人,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是在扯拉著一種態度,我不知道,確實不知道抽離會否好些,為了維持人世的平安,或者說,為了還有一席之地,我總是,如此。


我一直在思索妳說的那個關於生命的問題,但是我只想哭,像是種害怕的自然反應,我記得我跟妳說過我不畏懼死,如果是為了某種信念,為了某種自己所想堅持的原因,死是美的。但前些日子上學往返途中衝出的卡車閃過是閃過,腦海裡第一個捲過的卻是為什麼不下去,就那樣──嗄地下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飄過這種想法,於是,我在我那閉鎖住一切外在視線的安全帽中開始流淚,滑過鼻梁,順著人中臉側最後有些落入了嘴,有些自頸部游開游遠,到了我再也控制不住的遠方。


我還不夠努力麼?或許是,畢竟妳似乎看不出我有努力些什麼。


我持續抬著頭望月,將很多不好的習慣都暫緩、戒除,很多,很多,但卻怎麼也沒有用,至少現在結果是如此──我始終給人帶著種負面的形象?


我有對學長姐原本是情侶,後來分手了,四年的感情不再,我聽到最痛的一句話是女方怕男方變得跟我一樣。


這是多麼可怕又可笑的形容詞阿,原來,我是值得被害怕的?我是種崩裂瓦解的負面象徵嗎?


苦,頗苦。


我還在走,一步一步的,一直在嘗試著前進,妳可能不容易看見,但其他人卻不致於,卻還是給我下了個畏懼的,形象,或許就跟前些日子他們學生會團體裡面說的一樣,我看起來是個不可靠的負責人?我會敗壞學生會名譽?在完全完全沒接觸我,不明白我做了多少事情的情況下不斷抹黑,然後,要壟斷我的負責權那樣,我都只能苦笑做為回應阿。


這個世界不缺乏誤解,而妳也知道我總是執固,至少在某些堅持上的不讓步妳是懂的。


我覺得我虧欠得太多,最後卻只發現我虧欠的只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我幾乎快忘了從前的樣子,快忘了老師曾說的那個踏著啪嘰啪嘰聲響的鞋卻能無畏眾人眼光的幼童,我不懂,給別人選擇機會最後卻是落得了個不夠積極的下場,或許,我應該強硬?該說一不二?該對每個人規範綁定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別傻了,我的潔癖很深妳是知道的──我沒有想控制過任何人(但或許又要給說我的不積極呵呵),我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但這卻始終無法助我脫離他人不解我的第一原因),我是一個人的,我的世界,我是調不對人世頻率的52Hz之鯨,我的歌永遠只有我自己能聽見,我的形象也是,妳不會知道我在螢幕前落淚哀悼的究竟是妳的不存還是這世間冷暖,我一直有種巨大的剝離感,Said 說一輩子的格格不入,我不責怪妳說的每一句,畢竟那都是妳看到的真實,但我這不是寬容,而是只能接受──我們永遠不能改變他人對我們的印象不是?就算增減也還是逃脫不了某個固有範圍。


只是這次我難過的,是試探,或許我始終沒有理科腦袋,所以我始終不能接受人也是能夠被量化成一種數據、一種偏差不大的固有模式,我無法用多長多短時間內沒收到 ACK 來假定我與那人的 Connect 是否斷裂,我無能去,無能。


妳曾在《記號》或者我們相熟的緣份總是令我印象深刻,那麼樣天外飛來一筆的,我知道總有一天也會還給老天。


但我想我會告訴妳我說過的那些始終沒變,不是因為我自己好強,而就只是我對這世界無聲的抵抗吧,妳如果來了有找我,我還是會款待妳幾天,可能偶爾想到就給你發一封信,不過想可能會積蓄多一點吧,至少在妳消失忙課業的這段時間我會寫起來,或許寄或許不寄,但我還是會想做到我自己想做的事、說過的事──我,許多人都在問我想要什麼,其實我自己知道其實一切最嘲諷的是一個不信永恆者如我卻一心想追逐永恆。


 人生更好或更壞我不能直接了當的說,畢竟那些有有無無也都是人生之所以人生的經過,我是累了,但我想我還沒放棄掙扎,所以──我活該一輩子一個人吧,無法靠岸,無法碰觸到現實的邊邊。


 


 


最後,或許我該慶幸妳是以訪客的身分登入來留下這篇留言,讓我能夠保存不必明日一早就再也看不見。


祝好,還是給妳個文安,自己的路上好走,不管往後妳會不會再出現,我都將為妳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