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28日 星期日

February

一整個二月,我是像是只瀕死的鯨,拖曳在時間的漁尾沉沉浮浮。


醒來

我已經沒有母親了。


看著書桌邊角垂垂欲落的鬧鐘,我如此想著。


原本還不是很有實感的死亡突如其來降臨於我身,亦生。


消毒水味還殘留,昨日不醒之熱夢。


我已經沒有母親了。


 


 


 


2010年2月27日 星期六

離開

我關掉了,別問我是什麼,總之我關掉了,出走。


2010年2月23日 星期二

現在

學測結束了,成績剛公佈。


 


我還在看書。


看的卻不是課本是小說,不是英數是哲思。


身為一個學生,該追逐的是分數,可我卻迷惘了。


我活得很不像學生。


 


一覺醒來,該皈依現實還是夢境,我比任何人更徬徨。


2010年2月22日 星期一

雜感

※成長


成長,是什麼?


 一日,友人忽地對我說:「你似乎成長了。」


我看看他眉間的深鎖,不禁開始疑惑,是否他只是在委婉的問我:「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傷?」


一直以來,似乎成長永遠與受傷畫上等號,不管是武俠小說、勵志書籍,又或是那些華美嬌豔的情情愛愛背後總有道血淋淋的傷痕....


或長或短,或深或淺,都讓我更深ㄧ步的去思索所謂的"成長"代表的真實意涵。


 


※初稿


對我而言,所謂的文字與圖像幾乎是天差地別,單就拿初稿來說,便是兩絕──


文字的初稿,總是散漫著一股不定性,短刪長改層出不窮;相對來說圖像的初稿不論是油畫、水彩蠟筆,甚至素描,每一幅初稿即為完稿,之後的再更動僅是粗劣的刨削....


 


 


2010年2月21日 星期日

夢十夜,或許該說是現實十夜

「我手寫我口,古豈能拘牽。」──清‧黃遵憲《雜感》


 


恩,看到標題會想到日本文豪夏目漱石,那為什麼我會扯出個清朝人呢?


原因很簡單,只是我想等下在討論時不會被他的讀者砲轟,所以先扯開關係(喂


 


夢十夜,是夏目在1908年發表的短篇,當時他四十一歲。


他曾發下豪語:「現在的你們看不懂沒關係,我是寫給一百多年以後的人看的,我希望一百多年以後的人可以為大家解開這些謎團。」


而今日在藝術生活課時,看了其中第六夜與第十夜的小說與電影,我不知道是否大家感覺的都一樣,但是我要說我在其中看到了孤獨及其所創造的。


一開始先看第十夜"食色"時,我真感艱澀了,每個字每段話都能明白卻無法更進一步的靠近,靠近作者的原意。


可換到第六夜"奇蹟",我卻忽然有種感悟,或許作者夏目所要表達的只是種孤獨,寫作者的孤獨。


 


第六夜的故事說到一個傳奇木工師傅,半虛半實的在距離他生活年代後七百多年後的時代進行雕塑。


可其他觀望的人卻不以為然,以為他沒什麼了不起,不過是把藏在木頭中的仁王像挖出,而非自我的價逸。


很諷刺,卻也寫實。


身為一個文字的洇泳者,我時常也感到無力,那些鋪天蓋地的攻擊、嘲諷嘲弄....就像世人不知長吉苦,我雖未嘔心,卻早已瀝血成習。


第六夜簡單的帶出了所謂「傳承」,靈魂意志的傳承。


運慶早已死去,這是一開始我們都知道,也無可否定的事實──可就算運慶死去,還是會有什麼東西藉由其他形式存在。


古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


曹丕的典論論文亦有提到「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又曰:「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


運慶已死,卻有什麼東西傳承下來。而這是那些光模仿而不內化的人所得不來的。


 


然後我的思緒轉至第十夜。


「食色」的故事原本是在說一個年輕人好看女體,最後妖迷致死的故事。


弔詭。


可真是弔詭麼?


我一開始不明白的是他強調的那頂巴拿馬草帽,阿健一直想要的巴拿馬草帽,但如果把它當成個象徵,光環的象徵呢?


而庄太郎其實就是夏目,追求渴望的美麗女體是為文學文字如此看來呢?


庄太郎最後跟著個美麗妖冶的女子走了,我理解成找到他所嚮往的文學,可那女子卻叫他捨棄生命跳下懸崖,如同燃燒生命創作。


(我喜歡蝴蝶用過的一個說法,我是被寫作的暴君箝制住了。)


女子威脅他若不跳就會被豬舔,剛開始還覺得有點疑惑,後來看到成千上萬的豬群,這不就是人類?


作家一人獨自在風雨中抵抗,為了生命信仰抵抗世俗的劣化,不斷浴血奮戰....經過了七日,作家看似終於回鄉,可其實卻是回歸於死。


 


這一切不就是在敘述個獨步者的悲哀?


我想起曾看過的一部小說,其中說到:「作家,是獨自邁向窄門的職業。」


巧妙的運用了安德烈‧紀德的《窄門》一書穿針入套,用阿麗莎的犧牲,傑羅姆的失落,以及茱麗葉的放手環扣,溫馨卻又深沉。


自然,我們是得獨步邁向窄門的,在此生此世,但是否有什麼可以改變呢?


 


所以,那是夏目漱石的夢十夜,卻是我的現實十夜。


故事結束,但人生還長....


2010年2月20日 星期六

往事不如煙

要多久時間才能算是不熟悉,又要多淡感覺才叫做遺忘?


往事於我,不如煙。


 


時常漫走於街道鄉景,任思緒麻木遺忘──這是我的生活,卻在昨天有了不同的定義。


我想這些許是因為讀了柯裕棻《甜美的剎那》所受的影響吧。


裏頭有一段寫道她如同跟以往一般蝸居讀書,卻在一個瞬間身化外物觀己....


於是....「我常是如同往常一般寧靜的,今天過後,我知道我會回到那份寧靜,卻也不再是那份寧靜了。」


當下如雷。


 


如同我走過鄉塵,如同我鬧過喧囂,一切存在之外,我知道他們也將不復存在。


逝者已遠,我們無法要求重現。 


關於過往的種種,於我,都將只能在紙上偷偷描摹。


於是,我想起大約在一年前左右的夏天....


 


窗外放藍,世界重新起轉。


2010年2月19日 星期五

在哪?

視線穿過桌面,回憶沉浮,浪心追逐。


 


越是感到停滯,越是想要書寫,有些藏起來的,有些真實。


心情亂刀如麻,越理越是雜。


 


2010年2月17日 星期三

渡年

不知不覺習慣了那種寧靜。


一個人的海邊,一個人的藍天,似乎一切都塵埃落定的無力感。


很淒涼,卻也很美。


過年前後的這幾天,我總是一有空就偷偷溜出家門,溜到遙遠的海邊看海,沒有人陪。


 


有人說:「那不是很冷,很寂寞?」


我想起了海安,在天寒地凍的西伯利亞行走時....


「東方人,別再前進了,你會冷死的。」有人對他勸告


「不會,我不會有事的,因為這還不夠冷。」他心底如此想著


※「當然,因為最冷的地方在你心底。」補述,要加上馬蒂的這句話大概才算完整


 


白天的海,夜晚的海,鐘文音《慈悲情人》中,靈月與星子探討的海一點點的交纏翻滾。


風起潮音,汐止浪礁,似乎遠遠的雲裡傳來一聲聲若有似無之嘆。


 


不得說,也不得解。


醒轉

....多久沒說話了?


他舔了舔枯乾的嘴唇起身,觀望這塵封已久的大地。


2010年2月15日 星期一

是否

妳放手了我,我放手了飛行。


沒什麼好說,結局已然殺青。


2010年2月14日 星期日

最後一聲親愛

妳摔碎的不是碗盤,是我琉璃製的心。


 


距離那日,不知已過多久,我卻難以忘懷。


妳哭著跑出我們的小小公寓,開了車,跑回娘家。


我以為妳只是鬧鬧脾氣,過幾天就好了,沒想到隔天早上還真得了妳消息。


不過卻是來自報紙,冷冰冰的白紙黑字。


那天妳出了門,天雨路滑,一不小心的竟衝出護欄,車毀人亡。


 


我開始想那天的始末,一邊動身前往醫院認屍。


其實那天妳出門前,該告訴妳的──我始終記得,那套十二只瓷盤是我們相遇的契機。


2010年2月12日 星期五

變天

變天,對大多數地方的人來說無非是天晴轉雨;但在我的故鄉,這受雨神眷顧的平原變天,代表更多的是放晴,驟雨初歇的艷陽照普....


 


生命的雨季一場接著一場,無停無止,似乎所有的箭頭都通往那最終最終的迷離審判


想搞懂自己的,注定沉淪自我;想貼近人群的,注定迷離人蹤....一點一滴的自心田腐蝕。


我常想說我不哀傷,可似乎他人看起來不是;我常想說我自私霸道,可他人不願相信。


 


如果妳好,我就好了。


長久以來是催眠,也是催信。


因為我是沒資格獲得幸福的,有人如此說過。


飄泊人天涯,天涯人飄泊,幸福的本身早已淪喪,又何得幸福之言?


掙扎、徘徊、迷網、患得患失過後似乎一切都了無在乎。


有形者終滅,千物萬物化之塵之....


還有什麼值得呢?


 


豁達,有時只是種假象──如同時常笑著,如那些太過光亮的物體背後必有道狹長的黑影。


我戒慎恐懼著每個明天的到來,因為它代表的不是更新,而是毀滅。


每個明天都意味著過去的消亡,每道日出的升起都代表回憶的驅離....一點一點的,我該走向何處?


執手問天──我該走向何處?


2010年2月9日 星期二

2010年2月8日 星期一

仰望

傷心什麼呢?


我知道一切都只是個過場,行走段行式罷了。


一開始,就如此了,可眼淚還是嘩啦啦的下。


 


妳快樂,我就快樂了。


然後悄悄的閉上眼,該會寧靜許多。


仲夏夜之夢

那年夏天,那片海,我知道都已經回不來了。


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去海邊,看一波又一波的洶湧擊打彎礁,看一點一滴的黑暗吞噬所有。


很寂寞,可是不需要有人懂。


我跟開始的時候一樣,不曾要求什麼。


 


海風好乾,或著該說是眼淚好纏,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迷濛雙眼。


我不曾說,也不會有人知道,其實我一直想要個結束。


每次看見急駛而過的車、大片大片的海水,又或是在火車月台上等待列車的時候我都想著。


過去執著的,已了無意義。


 


我知道,似乎我是走不入他人生活的,如一開始──


是的,被寫做"異類"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這世界沒有空隙。


 


面對著大片大片的闇藍,我想──我不再強求我自己走入人群了。


 


 


祝妳幸福

 


 


我一直在等,等妳親口跟我說。


不過沒有關係了。


老實說,我想我還是無法那麼自私的,即便很想。


這是一生的事了。


好吧,其實我也無語了。


2010年2月7日 星期日

出場

關了燈,轉掉喇叭。


他還在思索台詞時眼前一片黑暗。


他以為是新增的特效。


當然,這是當他不知道劇院因地震倒塌時的一絲想法。


末日

沒有奢華的文字,沒有魔魅的影真....這是我,也不是我。


我一直在想著,我成為我好嗎?還是我不成為我才好?


一直以來我都是不願承認的,那份過度早熟。


我常傻笑,常丟三落四,常做出或說出些無厘頭的話語....掩飾,那份不真。


而最近略是到了臨界點了吧,有人說。


 


我開始考慮我的定義──


該是跟以前一樣隱瞞起汙穢骯髒的那面假裝華美,抑或是徹底形變回醜陋淋漓?


 


我害怕著,閉起眼也無法成眠。


我遇見往事的鬼魅纏侵,我聽聞回憶的殘章斷續....一步步的將我推入深底淵根。


我,是誰?


人家要的我,又是誰?


一個人走,徬徨恐怖。


可誰能真正的接近我,看透我內裡的那份深黑與寂寥?


 


人笑多情自古應如是。


離經叛道的我應當被押上斷頭台──喀擦,消失的一乾二淨


還是


轉身背離人群,獨自邁延己身孤獨


 


有份陰暗,不得人說。


 


 


幾天過去了,只有今朝能算是名義上的早起。


回來以後,我睡了一整天。


而星期日,有外務,不過我也幾乎處在沉眠狀態。


一直睡一直睡就能找回什麼?


不,我不知道。


幾天以來的過程常有人問我:「這是夢嘛?」


我卻早已失了口,無法回答....這不是夢,怎會如此華美不真;這是夢,怎奈我一再倒臥仍然成空?


轉折,與妣離/


好,其實我不太懂我要表達什麼了。


有的時候就像是個瘋子,被四扯五散零落成瓦;有的時候偏執如魔,固固惘惘寧輟不休。


 


 


當一個人必須選擇從己或流俗,我很高興有支持我的人。


就像西奧‧梵谷支持著文生‧梵谷,那樣純粹,使我下定決心。


 


 


2010年2月6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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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ny2729: 知道嗎 
jenny2729: 我想回家
jenny2729: 台北市一座不宜思念者居住的城市
jenny2729: 又冷又濕
jenny2729: 凍得我沒法呼吸
jenny2729: 淋了雨  感冒了 
jenny2729: 一個人在路上狼狽
jenny2729: 眼淚掉著  嘈雜的喧鬧聲更使我感到孤獨
jenny2729: 身邊沒有溫度
jenny2729: 沒有撐傘的手
jenny2729: 沒有握著我的手
jenny2729: 沒有提醒我有階梯的聲音
jenny2729: 沒有撒嬌的眼神
jenny2729: 醉後才知酒濃
jenny2729: 愛過才知情重
jenny2729: 期盼著 我能懂你的詩
jenny2729: 就如你能懂我的夢
jenny2729: 恩 我想到了   我會好好的  因為我不只還要幫你夾菜 我還想為你吃   回到了台南   曬了些許溫暖的陽光應該就會我一些了  你呢  要記得撐傘喔
jenny2729: 好一些


2010年2月5日 星期五

2010我們在台大文藝

當最後的感性時間結束,當螢光火舞畫下句點──


有人問我為什麼沒哭,我在心裡回答:「就是因為悲傷,所以我不能哭──我要用我這雙眼睛見證,所有的真實。」


五天四夜的旅程緩緩經過,自涓涓細流到滂沱河闊....感覺好漫長,好幸福。


我們因文字而交會,在時空中流浪,最後到了終章──旅途結束了。旅途也開始了。


記得鐘文音在《慈悲情人》中如此的寫過:一切的一切都是日月的輪迴。


我想也是吧,童話名的公主,瀟灑不羈的晴天,活潑外放的群羊,漫天捲舞的葉翎,猶抱相機半遮面的純真,還有獨立於斯的伊人....萬千萬千的碎瓦拼湊了我這片回憶磚牆。


如今我仍在整理行旅手札,屬於這些日子的,點滴。


一個人淋雨已不再冷清,因為有回憶在我心底慢蘊──2010我們在台大文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