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28日 星期五

我要如何寫這座城市,在未來,或者,在現在。


兩年,這樣一個對平常生命來說太短,對回憶來說卻堆積太長的數字,我該如何啟筆,如何紀念?


回家路上的晚風很涼,我從河堤旁緩緩走過,其實都是一瞬間哪,發現那曾經已不再,紂紂家旁的河堤,或是舊的豐里橋、寶桑亭、豐源國小.....所有對我來說曾經的記憶地標都消失了。


還是思索。


其實最近大概會沉寂一陣子,不大想寫,不是說要放棄,只是覺得該再閱讀。


所以記下的就像筆記吧。


2012年9月27日 星期四

(尚未設定標題)

花了好久的時間,他才逐漸習慣,或者說,逐漸習慣不習慣。


日子過得已經不是僅用白駒過隙形容就好的快,看著自己不斷的衰亡老滅,他心想,一切,能夠被稱為他的年輕韶光的一切早已結束。


不是忘不掉卻也不是能夠忘掉,有些東西是如同雕刻,一但印痕,除了死亡外。


其實他想自己也不是那樣的絕望或者,孤單,只是,四周靜悄悄的,不懂是接受聽覺的受器毀壞,還是注定一切面冷,他用雙手在鍵盤上律動,渴望取點暖。


偶爾,提起筆卻是腦袋空空,往左或往右,往前或往後?


得了恐愛症,雖是渴愛卻再也不知道怎麼靠近或是與人群交割相處,害怕,不安,他沒想過只是一個人的離開就能夠把整個人摧毀,完全的,不留情面的。


話語剩下斷續,思緒也只剩下空虛,堅強外表下的自己其實更顯無力──人們說的夢,看見的未來,都只是無奈,純粹或不純粹。


他阿,很怕寂寞的,卻是不能不會也不想,再去辜負誰,不要錯愛。


就算痛得死去活來,他也想要堅持那一點點的小想法,不要想用誰替換,畢竟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就算其他人忘了,他知道。


關掉吧,該是時間沉默。


他吞下,滑過臉頰的食鹽水。


2012年9月26日 星期三

(尚未設定標題)

一夜之間,他的喉嚨像是壞掉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原本很驚恐,以為這樣會就此影響了他的生活,但後來卻發現一切也還好,除了不能開口外,似乎日子還是照舊。


耳鳴

剛剛摘掉電話耳機後,開始耳鳴,說不出幾句話,除了嗡嗡嗡外啥也聽不見。


看開點,轉移注意力,不要鑽牛角尖──或許對你們的人生來說那樣是輕而易舉,但這世界上也有許多垃圾如我學不會一個揮別或轉身的手勢。


當反胃淹過層樓,當雨血,我就連哀求死亡的權利都無。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2012年9月25日 星期二

(尚未設定標題)

白天的我記不得夢,而夜晚的我記不得白晝。


陽光與月光,殘忍的畫牆,一切零亂又交織。


我回到了過去,還是活在當下的現實,我記得妳,還是記得了我自己。


身體比想像中愚昧,智識也不過可笑。


或許該拿支酒瓶匡啷一聲,把頭砸出漂亮花紋。


我就會瞬間記得了,那些我失落的片段那些,來不及懂得的事。


尚未馴化的,獸性,未馴化的。


 


嘿,我討厭自己,空白的時間,討厭,沒有印象的,入魔。


又覺得反胃了。


-

喝了酒,醒著。


喝了酒,睡著。


沒有任何印象的夜晚,還有,頭痛。


時間快要不夠了。


盡頭。


恩,盡頭。


2012年9月23日 星期日

-

回家了一趟,卻還是不知道往哪邊走。


日出日落,有的時候,真的是有的時候,凌亂跟清晰差不了多。


見到了鍾氏,一樣的溫和而我一樣的羞澀,是呀,又重新看見自己為什麼想要寫作的初衷,或許一直是寫不大好的,或許一直是疼痛的書寫,但是沒有書寫,卻只會讓我更加更加疼痛。


出走,別離,愛執的深刻與抽褪,一切又近又遠而我快要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撿選文字。


那就睡吧,然後醒來的時候讀點書,好好的生活──我想起D要我們自由的話語,在空氣中載浮沉。


 


或許我是該睡場大覺,把一切都丟掉,平靜的接近死亡的那種大覺。我說。


一個人在故鄉看著當初約諾拍給妳的海的一角的時候,我,甜蜜的如此想著。


晚安,A。晚安,我的前半生。


2012年9月21日 星期五

問候

我能夠鼓勵誰麼?有時想想便又覺得是天方夜譚。


記得小時候其實睡覺的時候蓋的只是小涼被,跟抱著我那隻遠嫁美國的大阿姨所送的史努比娃娃入眠,但或許是怕我以後都拖著那個小尾巴,後來某一天我下課回家的時候就發現我自己的那條小毯子不見了,雖然狗還在,但是那毯子消失後我還是著實失眠了好一段時間,那大概就是我往後失眠人生的開始,有時候想。


然後再過一陣子,也不知道什麼是睡眠了,但是總習慣在深夜,把自己捆入深深厚厚的棉被裡,壓著,被抱著,一切。


我有什麼資格去勸告妳呢?


其實我知道自己更放逐,更加不誠實不尊重所謂的身體,在那兩個月,我給自己放的悲傷假。


失心原來不只會瘋,不只白頭,還有更多苦澀無奈的併發症,湧上,我都知道,但我卻是不能選擇逃避了,於是我正面看著,無數刀劍穿刺撕裂我渺弱之軀。


哀傷不是虛胖,而是種確切實際的存在的時候,其實你就會發現一切是那樣的虛無,不只瑪門,不只純執。


你望著,確切的看著遠方路燈明滅,你忽有脫離現實之感,貌似一切層疊復沓上的,不過就只是,一切。


你開始不知去向,就算日子已經有了自己的指標,你還是不知道該往哪走,該相信什麼,你不是革命家,但你卻渴望如果可以,就用血腥澆灌一場虛榮的死,弔唁浮華之生,許多許多念頭湧上,又離開,不是留下或轉移,只是,不斷不斷的如同滾水珠泡,浮沉浮沉,萬物萬事。


你只能選擇在失眠時爬起床書寫,用著那種注定拉扯傷口的姿勢,不斷提筆,舉鍵,或寫或敲下片段完整或者片段粉碎的你。


你沒自信,不管在哪個方向。


但至少對沒自信這件事情你還是有自信的,你如此暗諷自己。


基隆的海口靜謐。


但你知道自己的心在飄盪,你還需要行走,一段或一生。


 


你不是白鴿帕洛瑪。


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


2012年9月18日 星期二

漫聊

或許我一直是個不大好意思開口幹嘛的人,所以被點到名起來的時候總有些驚慌。


今日已經開學第三天了,帶著《給烏鴉的歌》我行走過人文學院,一個與我本科系背道而馳的地方。


然後窩著窩著,有人找我攀聊,希望沒留下啥不好的印象,畢竟我覺得自己十分彆扭,尤其是在外系的課堂上,十分彆扭。


而後來,結束的時候因分組交換了聯絡方式,我還是習慣性的留下了電郵,隨後對方說,現在大家都用面子書了,應該不大需要的時候,我才想起原來,真的會有不同阿。


在我大一的時候,留電郵通常不是為了寄信,而是為了MSN,登登登、登登登地水球丟來丟去,不知不覺間,我才發現我已經大三,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的兩年,一切都改變的兩年。


未來是什麼樣子,我想我現在仍不明瞭,對我而言──情傷是不會有終結的一天,而我只能靠著書寫緩緩將其壓入我的身心,壓落所有,所有,如此才能願納願受。


 


我二十一歲,我單身,大學剩下最後的兩年。


我二十一歲,我在他鄉,繼續寫我寫不爛的鄉愁。


 


嗨,就算在日輪裡崇拜月亮,我也會努力掙扎,到,死──或許,這是原住民文學跟許多異教徒要告訴我們的事。


2012年9月17日 星期一

(尚未設定標題)

我每天都在祈禱自己能夠變成一灘爛泥,我什麼都不想也不要了,別來煩我了好嗎,你們那些厭惡的眼神,冷言冷語。


世界上不是只有女人會心碎,男人也會,別再自以為是的只看見自己井上天空。


讓我成為一灘爛泥好嗎,至少想要啥就能啥,再也不會給阻擋,不會有良心,不會有社交問題。


不必背負你們的視線活著。


我沒有自信再這麼過下去了,毫無。


2012年9月16日 星期日

餘燼

今晚約了朋友烤肉,很累,卻不大是因為在烤肉,畢竟人多手雜,沒啥機會安上手,但總是想著,想著,放走又賦歸的漁洵。


大一時候,我們也曾找了一次烤肉,那時候還有另外一個室友還未轉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共教,我自然又是甩手掌櫃,不過那次卻是因為感覺自己不適合那樣的氣氛。


對我來說,真的是對我來說,不適合。


於是我躲進了教室裡頭,讓電腦螢幕的光照著我卻什麼也不做的呆坐在旁。


然後妳也溜了進來,兩個人,窩在一張椅子上,梅子酒的餘韻還在嘴邊,所以,我初嚐到吻的甜。


於是像給木炭的煙熏盲了眼,瞎了心,陷落在長長的疲憊。


火燒呀燒。


 


後來發現我的PARKER不適合拿來寫生活的手札,不適合寫信,不是不好寫,只是太粗太潮,反而容易汙了紙面。


想,睡了。


2012年9月15日 星期六

關於前女友,我想說的其實是──

我不諱言,在之前,我有個交往了快兩年左右的女友,甚至到分開兩個月要三個月的現在,我還是覺得我很愛很愛她。


但是無能改變什麼事情的我,只希望她能好好過,不管是選擇了哪條路,或者哪個人,我都希望她能走得更好,如果可以,盡量別再摔傷。


對我而言,或許一直是保持著當初剛認識時候的心情吧,希望,她能夠過更好,所以現在,我才會,還在。


她的意義對我來說是不可抹滅,我許多的第一次,許多的珍貴回憶都是跟她一起度過的而即使往後的日子不再有她(或再有她),我想對我來說都是不可能輕易被遺忘的。


感情這件事的付出一直是如此,沒有什麼交出去還可以拿回來的,除了,你的記憶。


嘿,A,不管妳以後要往哪走都要堅強好嗎?


然後,好好的,活出妳的花火,走妳自己想走的路。


我能給妳的陪伴,已經過了,是妳自己選擇要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所以,我也不再去驚擾妳。


我還能跟妳做朋友,因為我知道妳往後的人生將會更加更加美好與精彩。


A,我還是會留著,那些關於我們回憶的信物,還是會紀念,那些命運般的重合點。


對目前的我來說,那些都是無比重要的一部分,屬於我過往兩年印痕的一部分,而我是不會再去逃避的,罔論又發生了什麼或不發生什麼。


再回來,生日再見妳的那晚我就知道劃下了句點,兩個月的悲傷假有了終結而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又或遇見了什麼人,我還我還是會為了這兩年驕傲,我有妳,我曾經不孤單。


 


親愛的A,記得暑假我們分別前約好的,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我愛妳。


-

沒有進展,或許這年頭已經沒有人願意提筆,餵給遠方一封待讀的信。


 


其實靜下來才覺得恐怖,兩年了,我幾乎快要忘了自己以前是多麼煎熬,睡不著覺隔天卻又得提起精神的那種感覺,我是過了多麼舒適安逸的五百五十幾個,有妳的夜晚。


已經快兩個週,但這些翻來覆去的時間卻又不能挪作其他事情,只能用一個又一個的方法催眠,嘗試讓自己努力入夢。


躺在床上我看月光斜映入窗在地板上拉出個深深的影子,咿啞咿啞地仿若要說些什麼故事。


全世界認為我的悲觀絕望,不過是,在深夜無限漫長的時空出沒的滄海一粟,畢竟沒有人能望見你一個人翻滾的姿態,左閃右避,夢不入來。


此時你只能自己對望自己的孤獨,於是想起很久以前寫下的一段話──「你知道人們為什麼會怕黑嗎?那是因為在完全的漆黑,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裡,無論是誰或者什麼身分都只能面對自己,逃也逃不掉。」


 


人最怕的,獨處。


聽不見聲音看不見形影的,獨處。


你想高歌,卻發現嗓子在不知覺間都啞了噤了,一口氣,一口氣也嚥不下吐不出。


你作好最後的退路,就算那是更加自傷的,你還是選擇讓它成為你的底牌其一,身心科(但或許你該掛的是精神科)。


持續,婆娑淚眼,澆灌長不出花朵的死亡心田。


 


你不哀傷,畢竟現在連哀傷是什麼對你來說都是個遙遠的意象,一切只待沉淪。


渴求睡眠,或者。


徹底苦痛。


 


你很殘忍,很殘忍,因為你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出去。


你接受了被剩下的現實,然後,就跟這夜晚。


一樣。


2012年9月14日 星期五

【徵求】只是突然想做

我想找能夠相互寫信的對象,最少是三封,有興趣的私訊吧。


手寫,理論上除了闡述政治理念跟直銷的洗腦外不大介意什麼內容,不過我自己寫信有時候會失控就是,不管份量還是內容,收我信的可能比較辛苦。


 


會有人回我嗎,有點好奇。


(尚未設定標題)

把失眠的時間又拿來寫信,比瘋狂還瘋狂。


-

沉默,因為疲倦。


我為我的念頭慚愧,我想要,都想要。


所以,慚愧。


2012年9月13日 星期四

-

累到有點過頭,於是,連話都不大想說。


或許就如同M說的,我只能打順風,無奈我人生一直是逆風,絕逆的逆風,所以我一直下不了完美的棋步,無法抉擇該往哪行哪移。


該如何拋擲掉自己?


我想我已經逐漸心冷,又回到幾年前的那個狀態,無法,無法再說什麼。


閉鎖、困居、還有許多,要給一個人自信最好的方法是給他些讓他能夠覺得一輩子的信條,要破壞一個人也差不多,直接把那個東西抽走就好。


我是無法解釋我到底怎麼了,或是少了什麼,畢竟,感覺是連整顆心都刨空了。


我感到沮喪、狼狽,更甚是麻木不仁的那種抽身,置於一個物外的焦點,我知道我崩潰了,一切都崩潰了。


當然那不是指我不能生存,畢竟生存跟生活是不同的意義,我同樣能夠做工,能夠讀書,能交際應酬許多人許多事,但實際上我的內心卻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夠相信。


失戀當然不是大事,但我失去的,是信念。


我從不諱言我之前都只打算活到四十歲,把許多可能應該處理的做完後,不是死,也可能去流浪,總之是消失在這個許多人熟悉我的世界(或許這也只是我可笑的自戀,實際上並不)。


家裡發生過太多的事情,而生命的逆境也總讓我灰心,我不否認從我真正懂事(有讀點額外的書)後,我就如此如此想著,人生不是不美好,只是我無能美好(而現在我更加確信)。


遇上了妳,許多的巧合,然後也彼此允了諾,我當然不是怪妳後來走了,畢竟對我來說我希望妳能幸福,就算那幸福必須扯裂我,我還是如此希望──這是我對愛的信仰與執著。傻,卻真誠。


所以現在我才會形成這種抽離的狀態吧,不知道該信仰啥,不知道該望向哪個前方──是逆風,我曾以為的順風也不過是為了在往後一口氣擊潰我的身我的心我的靈魂體,一切,一切。


我關在房間,一個人的房間,我不知道除了獨處還有什麼值得我寧靜,我害怕,又回到之前那個害怕人群的自己。


就算認識再多人,再會社交有什麼用,我不過是個無比脆弱的孩子,軟肉一碎再碎,那股疼,那股痛,我想都是我自己才能知曉的,淚光閃爍。


失眠,真的是失眠,在床上不斷翻轉,感覺自己逐日耗弱。


我笑,卻帶著眼淚。


我不能再去求妳暖我,不能。


 


獨憔悴,在末日之前,我想,我只能如此,只能如此。


胸口也開始泛起了經常性的疼痛,但我不要去見醫生,沒用的,我知道。


 


我無能再,我無能在。


2012年9月12日 星期三

給W

自從妳決定離開我,後來我做的一切便不是為了能夠複合或是什麼不良不軌做準備,雖然我承認偶爾還是會想妳,但那是因為身體已經習慣了那種等待的姿勢。


我希望妳好,但我不知道怎樣來說對妳是好,至少我希望有一天妳能夠開懷的笑,能夠不靠藥物來維持自己的日常,我希望妳能過得好。


 


在我被妳俘虜後的每天,我想的,無非是這種雞毛蒜皮。


2012年9月11日 星期二

-

在深夜,我伴著失眠起草我失神的信函,一封封,一筆筆,寫給妳,也寫給過去跟現在的自己。


一個人的習慣要怎麼更改,我不知道,或許因為我不是詩人的緣故,所以墮落不值得被原諒,幾度塗塗抹抹,後來又找不回一開始純淨的紙面。


唉,我討厭猜,極度,或許我該慶幸某些,或許我該厭惡某些,總之我只知道我再持續失眠下去並不是詩意而會導致我失意。


一周,一年,我快感覺不到一切的,身體像是穿越氣泡,或說穿越過某種氛圍而到達現在這種,半恍惚。


有人說我太執著,有人說我看不清現實,我說,我都不會再為其起伏波瀾了,怎還會如此呢?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確實很怕,打工的時候在恍惚,一直,就連早晨出門也陷落相同的悲劇,差點,真的就差了一兩秒我就給大車迎面撞上,只因在路旁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知道我有很多,也不是貪,但說真的才知道自己過往兩年沉得多深,放得多重,那種甚至連自己都不見的感覺,那種捕風捉影追逐影囈的,深刻。


人一生哪,只會有一次,至少我覺得,對我來說只會有一次是愛,純屬愛的那種乾脆純淨的信賴與全全付出。


不過現在卻是,感覺說什麼都很怪,今晚能不能睡著?


 


我好想,好想睡。


好想好想。


2012年9月10日 星期一

冷哂

又開始失眠,三四天,躺在床上無法入睡。


E說討厭我的嘴賤,我不清楚E是否自己也知道踩過我的貓尾,但E討厭我,那我想我也沒辦法。


好多事情不是改不改的問題,一如陽光,無論怎麼怎麼遷徙都還是會看見的東昇西落,一如回憶,時刻撕扯你。


我有進步了,我說,卻像是廉價的,欺瞞。


不再波動的心情是好是壞?死水一般的人生,是好是壞?


其實也不過是多於的疲倦,還有無力感,現實也好,生活也罷,一切就層疊而上....而始終覓不得一出口。


是呀,我看見了,說的很準的星座測言──妳對我來說只是妳,一直是妳,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想讓我們能變更好,這是我曾想努力的。


但時間一一走過,歲月也不留情面的斷裂了,兩年,我生命中有多少個兩年能夠如此專一相信著一個人?


不解釋。


我不是天生悲哀,而只是善愁易感了些。


我不要博取同情,那些本來就不是我想願的。


 


要往孤獨的遠方走了。


帶著傷心與疲倦要往孤獨的遠方走了。


2012年9月8日 星期六

黃昏

寫的時候心情已經沒有多大起伏,或說起伏扭曲的一切都不在話內。


戒酒,其實也不能算戒,因為本來就沒有成癮,只是普通的喝,喝,喝,頻率高了些,要停止自然也容易。


右手上多了好幾個不知道怎麼來的傷口,還有,然後肩頸又開始痠痛,有種睡也睡不飽的感覺。


我的生活又回到那股死氣沉沉的寂寞,我這也才想到我或許我堅持我自己是寫散文根本也有病,不是散文不好,而是這文類就跟我的生活無比貼近──卡在要長不長,要短不短的中介。


嘿,晚上來了,我們數月亮吧,然後把星星遮掩。


逢魔

魔術時刻,每個人都會有幾個對自己來說是神奇的魔術時刻,但不一定會時刻記得,因為那個時間點對你重要,但大多時間是被封印的。


而我跟妳,我的A,關乎我們交往的魔術時際,我想大概就是大一時候的聖誕晚會,那天妳哭了,我忘了原因,不過妳翹了課,挑了幾件漂亮衣服去找另一個朋友學化妝,晚上,我們相會。


在妳生日前的這場晚會,或多或少影響或改變而間接造成日後我們在一起吧,如今回望時我這麼的想著。


雖然那天很多細節對我來說已經蕩然無存(相較於後來每分每秒的謹記),我只記得那個夜晚的妳帶著魔女的氣息而我注定受妳勾引。


懷想,卻是種淡淡的,難以言喻。


或許有緣,我們好幾次交會,也甚至在彼此的人生中重合了那麼一大塊時光,但也或許無緣,所以我們只能暫時到這(是暫時)。


我狹小的房間裡至今還充斥著各種各樣我們愛情的遺跡,妳的我的,我的妳的,緊實貼密。


左手在深夜也微微屈伸,等著熟悉體態的入住,鼻腔則不敢輕易鬆懈,害怕一個閃神就此錯過了妳的氣息。


好多好多習慣,好多好多依賴,妳說妳是回不去的旅人,我何嘗不?


之乎於妳,我已深刻太多太多──多到我可以如此嚴正的說:「一個人一輩子裡可能會出現很多次心動,來自於各種的交往與交際,但一個人的心要為了另外一個人碎棄這卻是一輩子只會有一次,唯一的一次。」


嘿,我的A,妳知道我愛妳已不再是一般的愛了麼?


好像我跟妳說過的,每次上月老廟我都祈求,不僅僅只是求祂讓我們能一起走,還有求祂讓妳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就算代價在我身上要付出撕裂般的疼痛,我還是希望,妳,能幸福。


好似那韓伯特,最後變得卑微,但也不去強改朵拉的意志,不是因為朵拉大了,不再是他的蘿莉塔──而是他知道他已經無法了,愛到無法,所以無條件地掏出遠比他們要求的還多了快十倍的錢(也幾乎是他身上所有的財產)當作嫁妝。


我一直想像那最後一次會面,韓伯特卑微地問:「妳願意跟我一起走嘛?」是該花上多大的勇氣?在這種知道答案的死局之前。


而我想我們都是偏執的瘋子,受愛擄獲的不赦之徒。


 


親愛的A,下次逢魔,妳還會想起我或是想起那些年的我們麼?


我想先給定答案是1,那至少在我人生的 main-program 再次遇上逢魔的 function 之前,一切為真。


睡前禱告F

戒了酒,還信上帝,說好與A共飲的糧液我會存放,待至伊人來。


 


R,我知道或許你會願意給我一切,但我不能因此,因此自私的對你。


 


是夜,是夜,星子都沉睡的時刻,我與月獨。


2012年9月7日 星期五

9/8

九月八號,生日過後兩天,卻像過了很多天,記憶在遙遠之前。


讀完了《蘿莉塔》,把自己砸入床,昏昏沉沉的將夢拆卸,感覺思緒飄過幾個世紀不眠。


生日當天也是如此,早上上班下午等著修整別人的車,傍晚吃了頓飯,來回跑了幾個地方,上樓下樓接受祝福,午夜前出門與學生會聚,回到家切最後一個蛋糕,少有機會如此繁忙,如此多的待人接物。


然後是今天,一切反了過來,睡醒後去拿了個車票,讀書,睡,讀書,睡,但卻也有種魔魅,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的魔魅,房間是靜謐的,連陽光都選了不透入的寧靜。


我想起了,其實有幾個人還沒跟我說生日快樂,我不是厚臉皮,只是覺得意外,看到那些放下了卻還是糾結,與你劃清界線的人們,突然有種好笑的感覺,不過也無妨,其實今年你已經很滿足了,比起以往,今年你很滿足了。


也沒有死不死生不生的問題,好像真的就一口氣把自己砸落,沒有夢,卻也沒有醒。


然後,冷眼看著。


其實有些時候我是有種距離感的,雖然同年齡,雖然有相同的背景,但我卻始終有種不知道如何插介的感覺,笑不出來,也無力騷亂,我是相當不解的選擇將電腦休眠。


回到一個人的房間,安心,卻又寂寞。


昨晚雷聲與閃電直使我有種將亡之感,一道道劃破長空,在我漆黑的房裡撕扯哀愁(卻不哀傷),轟隆轟隆,記得我說過為什麼我懼怕雷聲雨點嗎?現在的我已經能夠就連懼怕都抽離自己,站在一個無感的地方看著這整片世界了。


我是變得更好,還是更糟?


大頭貼躺在地板,散亂的髮絲,凝稠許多回憶與靈魂的張揚,有人說像水鬼,但我覺得更像山鬼──以放逐,還是以自由作結。


還有些沒得整理的欲念,行走不紓的困惑上演,大學城只剩兩年,歲月會是煙花還是沉默的死?


時刻我等待。改變是場巨大的爭執。


當然也沒忘了些許空白的炸裂,時序或非時序的舖展,然後丟掉一切。


然後又想起被拆除的寶桑亭,那個記憶中無比重要的地標,不只是對我,我想對其他人也是。


又行雜文。


乾妹聽到我不寫詩的時候嚇了一跳,雖然有給外面挑中也在一些比賽上得了佳作,但對我來說,我卻是不寫詩的。


就像這篇、那篇,或許多不負責任的黑心散文一般,我寫的一直是這些,詩,或許對我來說一直是屬她的,雖然在這次扯裂過後我突然,突然獲得了能夠讀詩的能力,不過我想還是有些東西很微妙,不是朝夕能改。


 


用你的故事來跟我交換一首詩吧。


2012年9月6日 星期四

(尚未設定標題)

意外,一切都是意外,然後我相信了生日當天許願會成真的魔法。


 


見著了妳卻又像是沒見著,我不知道妳想表達什麼,或是怎麼,不過就這樣吧,我想我是確切的走了。


一切都像是個過程,需要終結點,而罔論好壞。


你說我不愛了麼?我想不是的,而只是妳還放不開,我不想去猜為什麼,但實際情況我看見的,我想我清楚──畢竟我也曾常用各種方式推開別人。


一直我都不是要騷擾或什麼,在我們宣告結束的那個時間後,我給自己放了兩個月的悲哀假,沉溺沉浸在那種巨大的絕望好似要把之前沒來得及悲傷的一切一起傾倒。


我瘋狂的寫,瘋狂的哭,以酒代水,完全就是將自己不斷不斷的砸落──看不到盡頭與框線。


然後是出走,帶著貼有我們合照的筆記本環島,雖然途中沒打開過太多次,不過我想也銘刻了某種特別在我心房。


然後時間就一口氣跳到昨天,再遇竟然是在這種廉價的空間喝著難喝如水的調酒,沒多久的時間,我就離開了,而妳始終不曾把視線拋擲到我身上,一秒也沒。


切完最後一個蛋糕,開啟骷髏艾碧斯的封緘,此時魔魅,喝得比哪次都少卻比哪次都醉,甚至,還在浴室洗手槽裡吐了一整缸黑水。


 


哀愁。


 


我會難過,畢竟看見一個你愛的人自甘墮落,誰不會難過。


但現在我卻是什麼都不能選不能做了,如果。


 


再送妳最後一哩路,我用單車包裹,然後,別了,我的愛。


或許哪天有緣,或許不,愛仍是愛,但妳會不會是妳,我想這只有妳自己知道了。


 


然後晚安,洗去單車行旅後的風霜後我想我需要陷入如死亡般的沉眠。


2012年9月5日 星期三

寫在二十一歲之前::末日再見

這篇會有誰來看,會有多少人點閱或細讀我不打算知道,也不打算猜,如果覺得我在說的是你,那就放心的承認。


感謝某些朋友,在我低潮的時候陪伴,或多或少,或深或淺,我知道我雖孤獨卻不孤單。


 


二十一歲之前的夏天,我失去了一個對我來說無比重要的人,為何用上「無比重要」這樣一個強烈的字眼呢?


因為,她,在我混沌魯莽的大學城生活開端令自棄的我看見了世界的光。


二十一歲之前的夏天,我失去了自己,在眾多跌撞的人生碎片中看望不到結局。


 


斷斷續續的日子記憶,反覆的,渴望用什麼一成不變來征服心碎,寫在世界末日之前,我在這世界上活了二十一年,跟家裡鬧翻,與(被)一個曾以為會就如此到白頭的女友分手,還有,窮得一踏塗地,酒喝得比水還多,寂寞成就了一切的主弦音,渾噩渾噩碌碌不知所終。


拋擲自己在賞鯨船上,看望著又遠又近的海,身旁遊客眾多,但你卻是孤身一人。


父親在這個暑假時分返台,卻莫名的聚少離多,母親依舊嘮叨,用自己的視角渴望左右你的人生,但你知道這次已不可能,你不願過去被否定,而那些選擇也不僅只是你自己下,所以你因被踩到痛腳也難得的大發了一次脾氣,那些私我的愛的話語信函只能屬你,屬她,而不再給第三人染指,更甭提母親看上的誰誰誰,你不管,都不管,誰也不管。你繼續讓黏稠的文字糊住青春,朋友們都說你少了什麼,你說對,但並不是什麼而是執直的另一半,你清曉你缺乏的並不一定能給瀰滿,於是只好發持續發洩,在那個五年前開張的小舖子上一字一句敲著,然後,被警告,有點厭煩──不過那個「有點」只是禮貌用法。所以我想我這種個性才會趕走所有人吧,真的有時候,我停止不下悲傷的雪球,濃稠的絕望與寂寞死亡漫出,我整個人,整個人就像是個巨大的核能廢料廠,邊走邊輻射,儘管專家說了無害卻還是讓眾人恐懼遠離的悲哀存在。


 


我問了妳,但卻先抱著失敗的準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我能夠壓下對妳的澎湃情感而不踰矩,但妳呢?會否覺得奇怪?


 


我不懂愛,我不再懂愛。


然後生活還是生活,有時候你不懂,你放開了許多,甚至被勾起的時分也只有微微一哂便帶過那種狀態,為何大家還以為你走不出那段時間?


你只是疑惑、迷惘,原本被愛填塞滿溢的地方如今充滿了空洞的不安,你聽見風,聽見雨絲打過──還有呢?側躺在地看望主機閃出的藍光陷入長遠的呆滯。


於是你回想起昨晚,打了長長的信給那個朋友,或許我真正就是這種無能為力的持續上演,她說得很白,很直白,她是靠現實那岸的人,而我卻是卡在半生不熟的角落。


成長或成熟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境況?


你看著你不斷接近又遠離,身體被巨大的現實與虛無扯拉成兩斷,完整又不完全的兩段,沒有蚯蚓決心的你不知該往哪去重生,所以只好漸日曝曬,逐乾逐癟如棄屍泣詩。


而當下的你還不知道做何打算,至少,看到自由斷裂之前你不知道──那條手鍊的壽命竟如同字面一般短暫,只差流血般的革命,對比起另外一條手鍊,你想自由易脆,比愛──還易脆。


昨晚下班前的天空讓你忍不住拍了很多張,那種深邃的藍,你想也曾有人如此說過你與你的眼瞳(而自然還有其他一如絕望的黑與平淡的灰),你無比懷想,你曾看望的那汪如水晶質地的剪瞳翳影,情人的眼,如海。


又不斷招手過往,但只剩癡情的凝盼,無語無悔。


 


又有人問起你是否會後悔來台東,你想這次,你會回答說:「是,你非常後悔。」


不來台東,就不會遇上那個你決心攜手白頭的女子,也不會被異地網落鄉愁,你愛的你恨的,你的大學城的一切早已深所掛勾,如今再不是你自個可以獨自脫離的境況,不是,一切都不是。


你愛阿,你的愛生了根,在這地,在那人,即便你的對象群都不知不解,你想你還是栽了,一頭跌入了這巨大的宿命因果。


A,你生命開頭的A。


 


寫在二十一歲之前,你知道你芥蒂的不再是芥蒂,或說因芥蒂而更加芥蒂。


愛是愚人的國度,你留下一個小小的孔在牆上,凝窺那座僅屬於你的愛的廢墟,那說短不長的兩年,你曾以為的永遠。


 


二十一歲之前,二十一歲之前。


2012年9月3日 星期一

(尚未設定標題)

上班的途中,抓起一絡髮絲凝視,還在倒數。


翻開筆記本除了書寫,還有一大部分的時間在凝視著,一邊是鍾的話語,一邊則是妳與我的合照,時光停止流動的瞬間。


我越來越不知道我該如何開口,我呼喊的是哪個誰──看妳在對話框中以憐愛的語氣丟來一句「親愛的」,我卻是無法再喊,無法曖昧。


我想說妳是我的親愛,但我卻不能跟妳親愛。


我要限制住自己的衝動、澀苦微腥的酸,還有,還有更多,我知道的,我會知道的。


怎樣才是面對?


讀著邱,讀著許多其他人的手札,我還是不清楚所謂人生,一場場的背離與折難其意義何在?


冷氣凍僵了我的血液,氣管唏噓,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辦公室搖晃著,燈光也搖曳幢幢。


我是能夠如同一般人每天走著同樣的路線上班或上學,做著日復一日不曾改變的工作,但我卻無法得到其中的幸福,那種單純且平凡的幸福。


筆記上又落下許多心口難開的情緒,或者是該說其為寂寞,孤單,產生的不良衍生物──至少一般人如此認知。


我無法控制不提起妳,畢竟有那麼一大段的時光妳是我生命的主弦音,我的故鄉,我的鄉愁都來自對妳的熟悉,卻也都因自妳的遠離而時常陷入一種恍惚。


我可以生存,但我卻不知道我能不能生活。


我沒有掉落那種沮喪,哀傷的情緒,只是對一切突然都無力了起來。


像是又看清了什麼,那種漂浮在空氣中很久,給突然忽略的微塵,我想我們彼此都是吧,無比靠近又無比遠離的,微塵。


 


頭髮白得更快了。


2012年9月2日 星期日

給W

發短信的行為像是自殺,我又一次想起兩年前,遞信時候的心情了。


那時自然也怕再也見不上,因為是自己要那麼選擇的,離開,現在也是,把最真實的心情傳達出去──而也做好了,最糟的打算。


 


「你是無法徹底變成壞人的。」我記得有個朋友如此對我說過。


他覺得我心太柔太軟,於是無法徹底完全的變成一個壞人,但我想他並不知道我其實能夠,殘忍,就算是對自己。


下了決定,在這樣的時間點,與母親鬧翻的情況下,我還是下了這樣的一個決定一如我跟她說的,那些都是我的選擇,妳是無法為我活著或繼續行走下去。


這些都僅只能由我自己判斷,我不想最後再來怨天尤人,那樣不好。


所以我決定問妳,這不是挑戰或是什麼挽回而只是普通的,一個邀約,只是妳或外人眼光如何我便不知道了。


我希望,現在只能用我希望,因為生日還沒到所以只能用我希望。


我不強求也不再做些什麼,我想,這種純然的感覺對我反倒是種純粹,而我也因此界定妳能夠跟我相處到哪部分。


畢竟我有一兩個幾乎能夠姐妹相稱的女性朋友,我也想要拿捏,跟妳的尺度,不過我會維持在君子的界線──這是我自己要求自己的。


總會忐忑,總會心慌,但我至少踏出了自己的圈圈一步。


或許該感謝母親跟我翻臉,該感謝我自己的殘忍,有些話可能不問不說對彼此都好,但我不想錯過,這最後提起勇氣的機會。


 


反正──我是被拒絕大的。關於一切。


所以我也能走過被拒絕吧──我如此告訴自己,然後,等待回應。


讓我來寫一首詩

讓我,讓我來寫,讓我來寫一首詩


主題,主題可能,主題可能是愛(極度濃稠的那種)


也可能是,悲傷,是,苦難


把副標題留給失眠


 


讓我,讓我來寫,讓我來寫一首詩


內容,內容要,充滿一堆無意義的,無意義的修辭(然後堆砌)


也可能是,跌倒,是,又站起來的八卦


後現代主義修辭形上學


 


讓我,讓我來寫,讓我來寫一首詩


後人,後人在讀,在,讀的時候必得不解,混沌雲吞(肚子餓得不知所以)


然後,然後遺忘,遺忘得好似不曾讀過


好像這世代的速食哲學,來得快去得快什麼都快


 


讓我來寫一首詩,最後,把繆斯留給,謬屍


拼圖

一整日,就窩在小方桌的前面,沒有多少進展,但至少整個人是可以那樣的專注在一件事情之上。


其實更多的,我還未說未做,只是想暫時扔棄,那些好好壞壞的紛紛擾擾。


日子一天爬過一天,我無能為力現實,那就只好繼續,看我的目光能夠照到多遠,就往多遠。


 


記得一年多以前那個晚上忐忑的留言,在2/13,我都相信。


畢竟人的一生,只會有一種絕對,那是任憑日子也掀翻不了的即使那可能無法在現實實現──仍是相遇的,一種絕對。


我如此相信著。


2012年9月1日 星期六

晨沉

「你需要找一件其他的事情來做了。」友人M說。


或許吧,畢竟連我自己都開始害怕起這種感覺,移動的,像是移動的巨大腐朽。


別放棄才能阿──這種令人沮喪悲觀憂鬱的一切也是才能的一種嗎?聽到M那樣說,我笑了。


我搞不懂,在這段時間內我真的搞不懂。


每個人,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或是過往經歷的一切來規勸我,但,然後呢?


你們沒辦法對我的人生負責吧,聽了你們的話然後錯了到頭來也只能說是我的選擇,你們只是提供意見,那麼,為什麼要念念叨叨一切呢?


我只感到逼迫,每個人都像是種逼迫,將我推往懸崖邊還不準我不跳下去。


現實是什麼?為了瑪門盈盈碌碌?還是純粹了無實感的一天過著一天?


做著反覆的事(這叫穩定),對什麼都沒有想法感覺(這叫淡定),然後把一切都推給社會的憤世嫉俗(這叫做民意)....好多比藉口還藉口的話你們說得出,再來評點我,評點我們這些人反社會?


 


我不想再聽了,妳反覆說著那些妳人生的例子,母親妳是妳,也只能是妳不能是我,不能過著我過的生活,看見我看見的世界。


我不想,再把窗口封上,不要逼迫我了好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關卡,自己的人生要面對,我不想在妳百年之後再來怨嘆當初是因為聽了妳的話如何如何──今年我也要二十一了,還不夠大不夠能照顧自己嗎?


我好累了,別連家,都成為,我不想回去的地方。


 


我沒有刻意悲傷,只是想到的寫下的就是這些,我找不到任何,任何。


當空白更空白,當死亡更純粹的時候,或許我們都能知曉──什麼才是人生真正的意義,而不用再猜再沮喪。


純飲艾碧斯

火燒,食道與喉嚨。


現在是第幾階段的疼痛?感覺五臟六腑在燒,一切在燒。


逃離、脫逃,我渴望藉著什麼到哪?


酒精沒有上衝的感覺或說上衝的只有情緒,悲哀的情緒──不是指情緒本身悲哀,而是悲哀的情緒。


我語無倫次了麼?


自暴自棄,或許吧,孩子妳沒放棄我,但是,我也不能跟你走上相同的道路,不能純粹靠著現實而活著,這是我的缺殘,一直都是。


是呀,我相信很多美好的東西其實,那是因為我知道他們並不存在,不存在我的生活,不存在我的世界。


旅行,我只看見一場又一場的孤寂,巨大的迷茫的,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禁錮與拘索。


每個人都說要活著,要努力,不可以輕易放棄。


說著我不知道我擁有什麼,但你們真的知道我擁有什麼嗎?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悲傷,自己無法突破的點與苦痛,你們說我不知足,但你們知道我的缺殘麼?


沒有一個人要對另外一個人負責,但是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如此說著那些好聽話,說著那些無法實現的事情。


我知道我很糟糕阿,我知道我很缺乏,一切,愛與死,我擁有,我失去,世界崩塌在眼前的時候,你們知道嗎,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吧,至少,曾經看過我最美好也最脆弱的一面的那個人也走了,選擇了走開。


我何嘗不想堅強,不想跟大眾有著同樣的目光所及,不想正常,不想好好的過著每天,但悲傷襲來的時候,那些苦悶重複,我給自己的往事鬼魅纏絞的時候──誰來救我?


我努力抵抗,卻還是,無能為力阿。


已經,夠強迫自己了,去相信這世界是美好的,我一直哄騙著自己,不要去看那些骯髒汙穢的,要抱著希望,甚至,也曾經真正相信了我能夠跟一般人一樣獲得幸福,有一個簡簡單單的愛人牽手白頭──但真相呢?


連愛,也是種不可相信的缺殘與苦痛嗎?


美好的話語崩塌毀逝,夢想的瓦解,生與死不再交會,一切竟是如此可笑嗎?


我勉力維持的日常卻也被擊碎,我不再知道自己能夠相信什麼,日復一日,像是死屍麻木的,像是....像是....到底還能....多少人能夠靠近這種絕望的絕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痛,為何只要求我堅強?


我也希望能夠如同一般人受疼受愛,而不是獨自踽踽在這塵世浮沉不定──我的要求會很過份嗎?還是天生便注定這一切不存在?


我曾相信阿....我也能有個人愛我,義無反顧的而我,也將終身擺上了,現在我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反差?還是負反差?


我想再過不久也不會有人來觀望了,只會認為我無理取鬧,無病呻吟──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有許多,這世界上有許多東西不是肉眼能夠界定的阿。


好痛,好痛,為什麼我要相信?


不管是承諾還是什麼,這世界如此孤獨,連信誓旦旦用那目光望我的妳都走了,我到底還為什麼得相信這世界有什麼值得相信?


我的愛,只有一份,我的信賴也是,我無法像其他人隨便的說愛又隨便的離棄,我恨我自己,恨恨恨,無比的恨這種脆弱,這種獨自,一個人的悲哀。


 


惡孽。


果然是不被祝福的異教,不是等待飛翔,而是,徹底的無法飛翔。


 


親愛的,妳會知道其實我是拿上生命去交換對妳的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