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31日 星期五

-

說一次,或許吧,會使人厭煩,但是在這邊寫下的也是我,我的心情。


我是不願影響人的,所以,可以自行忽略吧。


至少,我暫時會在現實活著,卻無法向現實靠岸的這段時間。


對不起,我的朋友。


我只是想寫下,那些,心口難開的話。


(尚未設定標題)

我愛妳,還是愛上愛著妳的我自己?


一個下午的時間我跟熊寶寶對話,在虛浮的視窗中拖拉那些字句與陽光,我不確定我活在有妳的過去還是心底的廢墟,一切又一切重返又重返。


對妳,我的感覺始終是不變的,妳說妳變了,我說,對我而言,妳始終像是當初我看見的那個樣子──是哪個樣子呢?妳沒問,所以我沒說。


被封閉的房間拉回到兩年之前,萍水相逢還是注定相惜相知,我不斷懷想起那些有如命運般的巧合,以及畏縮的我的當下,藉目標來目標妳,卑劣的踽踽者。


夜晚上山,白日探海,想起路上劃過的距離,暗地綻放的流螢光圈,寶桑亭午後習習海風吹放的翹課時光,我是藉慶生來換取,一次次與妳的相聚。


而還有什麼呢,電話線上來去的思念,湖邊許過的約,一起躺在校園馬路看星星,偷溜進音樂系琴房彈動黑白鍵的日子都已遂。


麗莎、小熊、花玲手環,成雙成對的印鑑與衣裳,那些我曾以為能就這樣到天荒地老的象徵──妳說當我覺得世界森冷,妳的懷給我倚靠的書籤。


好多好多,逼近真實的頭疼。


讀著《子不語》,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傳說,為情人入忘川,默默佇立等待的身影,那些我們曾常忘記的純粹。


不斷不斷,淚墨盡濕落枕夢。


看著妳逐漸成長,朝著自己的方向自己的未來前進,我知道妳不斷不斷的改變了,但,對我來說還是一樣呀,我不清楚妳知不知道,但對我而言就是那樣。一直是那樣。


我是個愚鈍的孩子,是個懷夢的天行者,但卻沒有相應的自信與勇敢,那些,我之所以能堅持行走或狂放的氣燄全都仰賴妳,背後有妳。


數著數著的日子,過著過著的時光,一切又近又遠又遠又近,如那馬車兀自往復,如那魚洵游洄。


 


如有回聲?


你訕訕的看著自己或生或死,或存或歿,你知道那晚她問她的存在是否是種絕對的時候你想說是的,且是人生必然的絕對。你認定了。


為什麼認定了你自己也不知道,但你確信那是不同于往凡女眷的情悸──但如今你卻也只能保持個友善友好的距離,或者,是,一個安全的距離。


你得改掉習慣,但你不想放棄那些,對你來說無比真實的感情,或許你還會燒灼,但你知道你會如同當初寫離別的那封信一樣,靜靜的,給她。


你還是很懦弱,你還是一個自卑折脆,直覺自己無法獲得幸福的人──


 


如果愛情真能給些許魔魅,你想,大略是那種70%酒精緩緩下喉,在燒灼的同時又望見那種極為華美的幻覺。


 


你還在練習行走,練習,行走。


2012年8月29日 星期三

約好

不喝悶酒。


然後我突然發現,我沒有什麼可以跟別人約的了。


 


(畢竟過得更好或更壞,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讀周

「夢幻者常不相信自己的虛構....


讀周的文讀到一半這句由她學生寫的話特別感觸,畢竟如我,也是不大相信自己的,真實虛構。


筆滑過一頁又一頁,沙沙沙地寫下,但總倍感寂寞,一半是因為孤獨,一半是因為不確定自己的發聲是否正確。


我沒辦法跟那些天生有自信的人相比,因為某些緣故,我始終覺得自己不夠好不夠值得有自信。


沒有人不希望自己能夠被照亮一次,哪怕只是曾經,只是懦弱者如我需索的是更多更多更多,來重建我的自信──且在那件事以後,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累了,不要了。


我剛剛下了決定了。


如果有緣,就再說吧。


 


雖然我深刻了妳,但現在的我已太過太過疲憊。


-

在社群網站發著沒意義的動態,蹉跎時間與無奈。


手上的繭快脫落,但膚色與抓握的姿勢卻是根深蒂固於記憶或說不自覺的彆扭。


像妳,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訴說的感覺,就像我熟習妳的生活習慣更勝過於熟習我自己。


頭痛時服藥,做事時倔強,擁抱時溫暖,凝望時寂寞,好多好多關上燈也忘不掉的回憶片段,好多好多收不起的往事浮沉。


在雨中的時候我時刻想起妳,想起之前街燈下的等待,想起那座代表永恆卻被拆毀的寶桑亭台,大學城的兩年,我彷若將我人生全擺上。


接受了放掉了那些過去的一切,但沒想到情感竟像是那些簡訊魚洵,放走後又復迴游入我深心。


旅人阿旅人,轉身後要面對的那些才是問題──尤其是像我這種無法用遺忘來斬斷過往的旅人,轉身後要面對的更多是種自身的不堪與殘破,一個洞一個洞。


給出去的東西就不再是屬於我自己的了,無論是話語文字承諾還是僅僅一個淡薄的微笑,一切都不復是我自己的了。


我想著看著那些飄在空氣中的微塵,我感受回憶的風穿刺我身上所有角落所有窟洞,眼淚凝石塞阻脹痛母腺。


 


你到底不是無能離開,只是離開過後總是螫伏,傷痛與缺創是你生命原始的樣貌。


於是你只得沉默,遙眺月牙,你是日輪的異端,群眾中的孤獨者。


-

回來了,南迴不長,進太麻里後就是熟悉的大學城周邊,一路狂飆。


在路上又回想起新苗附近的台一線,好騎,不過我想起的卻不是那種快意而是一輛不大起眼的豬肉車,遠遠的便能嗅到生肉的那種粗糙味。


記得高中有次翹課回家吧,是用身體不大舒服的理由於是在校門口等待我母親,下午兩點,看到也是一輛類似的賣豬肉小卡車,不過上頭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肉,只剩一顆豬心被鉤鎖在卡車的正中央。


那時候想著什麼──心,大略是為人所不要的東西吧,於是給赤裸掛著。


這次上路,準備的地圖幾乎沒用到,順著該死的路牌走,順著該死的習性迷路,一切是那樣的存在又不復存在。


我想著,不斷想著。


旅行對人的意義是什麼?


有些人,覺得旅行可以開拓襟懷,增廣視野,但對我來說旅行卻一直不是那樣的跟著書,跟著大多數的遊人行走──我的旅行大多半自虐。


不帶任何計畫,或是,計畫看來瘋狂。


為什麼?


我也曾常問過自己,這樣的旅行有意義麼?


或者,你打算藉由這樣的過程得到或失去什麼?


但最後自己卻總給不出個答案,給不出,任何答案。


這次的上路有些孤獨,把所有行囊收拾之後,封起,厚重的安全帽隔離我與外界,以一種極度寧靜的姿態我騎車奔馳,遠方的,近處的,天空並未不同。


沒有終點,沒有尾端的長路,孤獨卻真實的心音怦跳。


 


然後──我又看見了妳,A,或者該說是H。


不管妳是誰,或要變成怎麼樣,我對妳都一樣,我才知道──旅行的意義。


2012年8月27日 星期一

AH中途

兩天的時間,我從台東跑到台北,又從台北跑到高雄──


旅途的中間我想看見什麼?我不斷問著自己。


一個人像發瘋似地騎這麼遠,且持續到將近不間斷的移動,沒踏上那些應該是觀光客去的地方,沒踏許多風景名勝,只是放著心情走呀走,大方向定了,就開始迷路。


今天比較慘,昨日下雨的時候是在北宜的一小段跟深夜,幾乎沒淋到,今天卻是從嘉義、台南一路淋到高雄,在雨中不斷的找,那些地圖上被隱蔽的路線,不斷的,或許我自己就連前方在哪或要幹什麼都不大清楚,食物只有流質,陽光的炙灼之下我的雙手也有些接近曬傷的痕跡,好多好多──感覺像是自苦的行走。


但途中,更多的,是想起妳。


不斷不斷上浮的、清晰的回憶,妳的笑靨,一舉一動都在車行的過程中不斷浮現,是呀,但是卻是在這種時候,失去妳的時候,當我學會了不壓抑自己的自然感情的時候。


自嘲的笑。或許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現在彼此關係沒很糟。


對於未來的事情我是不能也不敢保證了,但對現在,右手邊我想我大概還是會空著。


我能接受我們快兩年的感情的結束,但我是無法遺忘的,所以,趁現在,未來還沒發生的現在,我會將它留下來。


對我來說的成熟或釋懷,大概就是這樣能夠平靜的與妳,與過往共處吧。


我並非天性忠誠,但在我還刻骨銘心妳的時候,我都會為了我的自然情感忠誠,面對我自己。


也面對任何人任何事。


 


突然想起今年的砂城,每張有拍到妳我的照片都隔著一群人相望,每張。


這一幕竟讓我有了七夕的聯想,親愛的A。


或許這一切都是藉口,而面對妳時──我始終像個孩子。


就算在外能撐起整片天空,在妳面前,我想我就是個傻孩子。


 


晚安,H。


我會記得分寸。


2012年8月24日 星期五

雜文

看了幾本書,幾部電影,不知覺的又晃上了這,或許不好,總是在悲傷的時候行文的這個習慣。


 


「妳變了。」


「你也該變了,從你母親過世以後到現在你一直在原地踏步。」


「有什麼關係阿,我寧願原地踏步。」


 


劇中台詞並不是多偉大的一種自我實現與叛逃,相反的,那個寧願背後我想是帶著許多心酸與不甘。


我得承認我沒有很好的意識型態,沒有很好的生活想法,不會想要不斷的努力努力前進前進,日子對我來說只是種數字的概念,而非會改變人心或一切的東西。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在那次的叛離之後,幾乎撕裂了我的生活的全部,我開始乾枯,內裡腐去發臭,勉強花了一年時間振作,讓自己還像個人樣,但到現在,深夜的時候夢見那幕我還是會哭,會無助。


是個小孩,一直是個被丟棄的小孩,這想法在我心中成長成一只巨獸,螫伏影地等待機會跳出給我當頭一擊。


而這是不論我有了再多個合乎社會價值的面相仍改變抹滅不了的一道事實的城牆,我知道我能夠輕易假裝自己不在乎,假裝一切好過,但真實──卻綑綁在當年。


四分五散的畸零身軀萬用,也是萬無用。


沒有辦法輕易的建立自信,沒有辦法輕易的告訴一切都好,我是誰,在哪,該做些什麼,一切看來如此可笑。


但現實卻得振作,或假裝振作,用一種上進的,正確的(或說是正常的)態度去面對每個段落每個挑戰。


 


一切是苦艾(還是苦愛?)


 


假想當妳說人生就是不斷的失去的時候臉上浮現的表情,我難過的,難過的想要嚎啕大哭。


我承認生命的真相或許是失去,且是每分每秒的年華不再,但也,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那種感覺,但我知道至少不是全然的悲傷。


雖然讓我這個人來說不準,或是不好信任,但實際的,我卻是相信生活會有美好一面的那種蠢人,相信世界上存在一種善。


寫到這裡自己都有點羞恥了,回頭望望那些悲傷的句子,心碎的時分,我這種人寫世界上還有正向正面的存在豈不可笑,泛起了一種澀苦,我是時刻拉扯著自己的。


 


對於前路的迷茫我想我比誰更甚,但是卻也只能走著走著,假裝那些都不在,不會在。


 


其實我只有個小小的希望,那就是請記得,我不是天性那樣或這樣,甚至也甭論好好壞壞。


如果我悲傷,請記得那是我真實的哀傷。


如果我看來有些憤世嫉俗,那不過是我思考了事件的反面。


我並非為自己開脫或找尋任何理由,至少在我寫下的文字之上,敲落的每個符碼都是心音真實的怦跳。


 


請記得──就算外表看來再成熟,我心上仍有塊像孩子的角落。


2012年8月23日 星期四

天秤想要人陪,於是後面來了個布拉萬

標題沒有幸災樂禍的意味,因為我個人就在台東,幾乎也是首當其衝的地方。


不過是想記憶這時候遇上的颱風的名字,所以才那樣取。


巨大黝黑的颱風天,想要,出門去找妳。


我該如何面對自己的脆弱,我知道那些過去了,所以現在,我不能去找,找妳。


窩在房間,關上燈跟門窗,靜靜的,瑟縮,風,嗚嗚,雨水,啪啪啪地拍打在窗面。


好似噩夢般的情景,好似噩夢般的情景。


圓瞠雙目。


沒有失眠,但是不斷不斷的翻來覆去。


自然還是會想念,抱著妳的時候的滿足感,我的世界,妳的世界,融成同樣一塊的世界。


自然,還是會想念,淡淡的幽芳隨妳體溫鑽入我的鼻腔,那是使我安心的氣息。


A,颱風天的夜晚,我祈求妳平安。


在往後的日子,都要平安。


 


我親愛的,A。


2012年8月22日 星期三

-

讀了幾行字,或者說,幾個章節,靜謐的一切倒退。


而窗外風雨漸強。


逆襲

懶惰、疲倦,不想做任何事的情緒又浮了上來。


天空灰灰的,颱風來臨之前,沒有晚風,還在飄雨,寫不出字母的陷落,看不見前景的陷落。


聽著那些熟悉的歌曲,沒有痛,但卻有種恍惚,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山上洞穴裡傳出──那種寂寞的感覺吶。


回頭看望自己寫的東西也好,停下腳步呢喃也罷,只覺得憂傷似乎不是透明水藍色,而是深厚沉重的,接近濁黑的闇藍。


我一直在想著,往哪、往哪、往哪?


不過是邁步或止步,不管是哭還笑,前方究竟在哪?


想要個答案。


我的內裡是巨大的掙扎,外在則是扯裂。


我無法再寫出那些乾淨透亮的文字了,其實自一開始便沒有寫出過,是的,除了情書以外我壓根兒沒寫過什麼清澄透亮的文字,永遠是濃稠深烈的黑,劇黑。


一個人要如何強大,我不知道世俗性的解脫是什麼,我能平凡嗎?


我曾想過也跟大家一樣,但總不行,像個蹩腳的演員做不出社會執導的戲碼。


收拾,鎖起,對我來說卻沒有用。


又閃過。


 


沒人聽說昨夜我看見了什麼。


而終於,明白自己是什麼。


 


所以,才會,如此絕望吧──對於自己。


躺著

在床上,四肢癱平。


或許我是個糟糕的人,糟糕的酒癮,糟糕的咖啡因,當然還有糟糕的言論與任性,或許吧,我這種人到哪裡都是一棵刺,明顯的。


腦袋沒有痛楚,沒有昏迷,酒精狂歡後剩下更清白的理性,我回想,倒帶,迴轉這一切,時間,我經歷過的所有時間。


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是誰沒有拴好淚腺,我看見從小到大行走的殘缺。


一路跌撞的青春期比大多數人早開,我說過我曾是個歹子。


許多惡劣的行徑,許多惡劣的作為,我也曾跟人家七投,在身上烙下苦難與燒灼,除了真正立即致死的沒做過以外,幾乎都幹淨了。


所以這是為什麼我現在善良的像個白羊的原因,我熟知那些罪惡,人生最底處的汙穢。


後來為什麼會突然變好,其實並沒有,許多時候我還是想到那些卑劣只是硬壓了下來,從外傷成內傷,自相殘殺的一種遏止。


我變得更好,變得更符合社會價值,我以為這樣就改變了什麼,但最後發現一切只是玩笑。


至少,從我只能記得那些離開我的人來說,這些只是玩笑──各種理由,各種原因,好的或壞的都成了敗筆。


於是陪伴我最深的還是只有孤獨,只有一個人的夜晚,看著異教徒的月,眾星是我嚮往卻觸不及的光年,我獨自殘缺。


誰是自願憂傷,又或放棄幸福的呢?


誰又不渴望懷抱的溫暖,與濃情的凝望呢?


一切都可笑,在我身上,一切都可笑。


我不排斥說,確實就只是如此,我不是不滿足,而只是那寂寞的森冷燙著了我的靈魂,如菸蒂般戳下一個又一個的洞疤,當風呼呼的吹過那些孔洞的時候像揚起了一陣難聽的嘲笑。


我又兀自落淚,深鎖在白牆中。


不懂我的說我根本犯賤,不願去看身旁或手中有了什麼。


或許吧,我一直不敢承認自己有了什麼,對我來說就連朋友也得給予極大的自由。


就算再好再情義相挺,我想我是無法確切的,深刻的跟誰說是我的朋友,不離不棄的那種,畢竟在知交離棄之後,我放棄了,宣示主權般的交往。


不管是誰,就算一直在我身旁,我還是沒辦法完全的,說。


但不代表我不會赴湯蹈火,只是,相反的,我沒資格要求別人對我赴湯蹈火罷了。


然後又回到怎樣的命題呢?


責任,對於身為長子的自己來說,我知道我是有責任的,對一切看透也看中,但其實我卻是想逃想拋棄繼承。


原因,我一直不敢跟別人說,我怕我哪天真的就把自己逼瘋,哭哭笑笑,能自處的不能自處人格。


我母親前些日子跟我說她不開心,貌似全世界都知道我要幹嘛,她卻不知道,但我想並不是如此,不過卻也解釋不上,於是放爛。


對家庭,我一直有種虧欠,不是不好或不愛,卻是無法如一般人一樣親近,於是我成了渣窄、敗類,種種不堪的名詞都配。


我沒有要逃避,只是我想那些能夠留給往後人的,我就不擔了,我扛責任,不扛好處與享樂──或許這是我彌補家人的唯一一種方式。


 


所以,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


未來對我來說是不看,或不能看。


生命很多時候不能像是歲數,一年疊上一層,到死亡之前的純加量。


而我活存人世的孤獨卻只會越感深刻濃厚,在那些曾在意的人一一遠走之後的空城廢墟中,我躺著──沒有看見天空。


綠精靈

很燒很燒,在肚腹裡有種詭異的灼熱感,四肢有點酸楚。


70%到底是什麼樣的概念,我在恍惚的精神中看見真實,一種接近精神上極限的真實。


我不知道該往哪走,或者,該往哪去,日子一樣一天跟著一天的過,一切都一樣,變了也沒變。


我每日,抑或每夜,快搞不清楚差別。


這次,真的是,最明顯的一次,酒醉的暈眩。


我想要,我真的很想要一個,能夠緊抱我入懷,能夠容納我一切的,女孩。


我厭惡孤獨,厭惡,這種極度自虐下產生的文字,壓根兒迷眩。


我第一次有想吐的感覺,整個人天翻地覆的感覺,卻始終無法入眠。


呵呵,妳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


我一個人,真的,就只是一個人,要面對這冷冰冰的塵世了。


我敲著鍵盤,我敲著人生。


酸楚。


我想我是小王子,但我卻始終找不著我的玫瑰。


荊棘,苦痛,我曾以為我發現了我的玫瑰,最後卻只是,我的虛妄。


哈哈哈哈


原來,酒醉卻清醒的感覺如此微妙。


 


想哭。


2012年8月21日 星期二

-

有些時候真說不上喜怒與憂愁而平淡的看著人兒來去,自己來去。


巨大的時間陷落,風呼呼地打在臉上,懸吊系統的失衡還是懸宕。


不要說下定決心,因為那百分之一百會被推翻,於是我剪下夏天的尾巴釀一壺女兒紅等待,


七夕不再七夕的牛郎織女結合。


喜鵲一定很恨,我詛咒他們失業。


2012年8月20日 星期一

尾聲‧告別式

兩個多月港口旁邊的賞鯨船工作告了個段落,然後,給我們的敗部復活也宣告結束,終於,在這樣的日子裡,我邁步遠走。


我曾想過好幾次要怎麼述寫這樣的分離或者該說是種告別,一如港口旁每日看望的人兒來去,靠天吃飯的我們更多,靠得是緣,不可強求的緣。


每天,我在日出時候換上,橙橘色的制服,勞動,戰戰競競地,跟時間,跟他人賽跑,用各種面貌。


每夜,我以淚以酒洗面,走過一場場哀悼永恆的盛會,在時光的爬梳中逐步逐步自傷自剖,把一切附骨入心的回憶刮下,送入底心重建的廢墟,妳我的巨大情愛廢墟。


一切都像是理所當然一般的,歡笑與憂傷,而深刻,始終是深刻。


妳說我恨嗎?


我想更多的,只是放不下,我承認我大多數時候懦弱的緊,所以會時常焦慮,擔東擔西。


不過我想,那些往後都不是我能再為妳承擔或遮掩的了,妳的世界早就駛離,所以,在廢墟建好之後,我也得走了──我知道,不吝情去留其實,才是傻得可笑的寄情去留。


跟著火車南下,這次,再沒有起伏。


兩年或兩個月,兩個月或兩年,一切於我,似乎又更淡更薄,卻也更深更執。


我又想起由希,片山恭一書中的人物,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魂牽夢縈,她,讓我看到我的本質哪。


確實,我不像一般人,不能也不是,因為我是個畸零的玩偶,全身上下缺殘了太多塊落,所以我無法如他者一般藉著不斷丟棄,剝開洋蔥外皮般的方式接近自己內心,而相反的只能靠拾起──不斷的撿拾那些生命的段落、印象、深刻,然後我才能更接近完整的我的純粹。


我追逐的,好似那艾碧斯割耳酒,綠精靈,喝了幾次發現都不像其他酒的迷眩,而是另一種更深沉的,有若身體死亡但意志卻實在清醒的幻覺──不排斥死,也不排斥生的一種純粹。


或許我始終得為此繼續 悲哀/背愛 ,但我想卻是逃不了的向趨性。


告別式結束的時候,還是有些什麼會被留到隔日,而我想我的右手,也終於因著那些被留下來的東西──破繭。


 


我是無法逃避這種宿命的,不論有沒有遇見誰或執不執筆。


更好或更壞我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只要,更貼近純粹,更貼近,我自己,那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2012年8月16日 星期四

大雨之下,我們都是孤獨的

把包包裡面容易淋濕的東西用塑膠套收好,然後,我走了出去。


港口傾盆的大雨將我澆淋,帶著種世人眼中的自棄,我知道我一直不豁達,但卻是實在的努力。


回來宜蘭以後也偶碰過幾場大雨,但都沒這次這麼密這麼急,這麼樣的滂沱,如此濃厚的雨味,是我童年熟悉的稠密嗅覺。


一路上,我任雨水撫過髮絲,劃破臉頰虛偽的笑,最後混了點鹽巴滴落地面。


雨水,或許就這樣把我完全的沖蝕掉。


 


畢竟──在大雨之下,我們都是孤獨的。


2012年8月15日 星期三

邱說

寫作(應該說是發源於寫日記)一直是我解除我孤獨的唯一方法,這片孤獨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發現的,之後,那片孤獨就越來越遼闊,無邊無際地遼闊起來,那是完全無法與他人溝通的,渴望和別人說話可是卻又不可得,不可得,完全不可得。


也許我的寫作完全必須發源自對這片孤獨的誠實與承認。


 


(我的生活沒有編年史,從來沒有重心,沒有道路,沒有軌跡,我的生活中有些遼闊的地方,大家都要我相信那兒有個什麼人,而那不是真的,沒有任何人。)


 


這個世界太寂寞也太冷漠,什麼樣的文章都有,就是沒有談論關於如何活著的東西,文學不就是訴說關於「如何活著」的事。(寫幾本書,有一個人可以愛)。就是這樣,人生只維繫在這個東西之上,其它的很難使人活下去。


 


爬上去,在利用寫作爬上去,埋頭苦寫,不相信你無法了解世界。生命的挫折正好有助於埋頭苦寫,不管世界。


 


死亡和瘋狂都沒什麼好怕的,它們只是內心的幻象,我可以用更大的愛克服它們的,儘管我要再受多大的痛苦與折磨,我還是要述說愛是不滅的。


 


不管讀了幾次,還是覺得邱的文字有種迷幻的魔力,深深攫住人心。我是不想管了,剩下兩年,真的只剩下兩年了,就不要再理任何聲音吧,就算世界覺得我是墮落,我知道我在面對。繼續痛苦卻真心的活著吧,就算地球真的會在妳生日過三天後毀滅,我也不想再去後悔當初沒做什麼所以怎麼。反正我在大家的眼裡看來如果憤世嫉俗,那就隨便吧,我只照著我的眼睛透過世界,透過,這片殘缺的寂寞砂地。


2012年8月14日 星期二

Never Changed

昨天晚上,趁著思緒的紊亂把部落格版面改了,連自我介紹也重新修了一遍。


回頭一望,這部落格到現在開張也有五十八個月,一千四百七十一篇發文,是開始寫之後我的零亂瑣碎。


日子,日子像甚麼呢?


砂從指間細縫滑落,書本翻過一頁又一頁,一切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軋然終止的永恆中緩緩消逝。


我的每本筆記都帶著點孤獨的影子,像蟬蔭像蝶屍,記錄著我所有璀璨極致之後跌落的死死生生,記錄所有感情永恆毀褪的過程。


一個人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是什麼樣的感覺?


馬來西亞的一個編輯朋友要我別再執拗,她說其實很多時候她並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而是透過我的形敘才建立起對那事物的形象才逐一逐一拼湊出那件事物的樣子。


我想這就是我行文中的孤獨與寂寞,不是沒有人陪,而是,沒有人懂得或知曉你的目光前方看著什麼。


那是我最深的恐懼。


2012年8月13日 星期一

-

其實有時候我會想要不要收掉所有的社交網站跟這裡。


會感覺,很寂寞。


一個人,說著話,卻不知道跟誰說。


或是,被誰聽見。


有的時候,真的,真的,很寂寞呢。


人不應該往外找尋慰藉對吧?


碎了一地的一地,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對吧?


好寂寞好寂寞,就像沒有人聽懂的鯨歌,在深深的海底。


2012年8月12日 星期日

給W的公開信-2

Dear W:

一瞬之間,妳就長大了。


妳不再介意愛,而是選擇一個世俗上比較安全的標準。


我不否認穿著得體,擁有固定的薪資,與對未來的前瞻性這一切是很重要,但是愛呢?


難道愛會因為這些而減少?


不,我一直不大相信。


其實我家之前也是落魄的,雖然不是極差,但也有被追過債,有過跟親友借錢才能生活的日子,但即便日子如此,我爹娘還是走了過來,並將我們家三個小孩撫養成人。


這是我覺得敬佩的部分,他們當然有過爭吵,但卻還是知道該給對方多大的限度,多大的寬容,即縱在我爹因為對工作倦了提出想休息一陣子的念頭,我母親也毅然決然的說好,但是最多只有三個月。


三個月,家裡有三個小孩等吃等上學,母親沒有高學歷的情況下,一個月的薪水最多也只有兩萬出頭,扣掉那些該繳不該繳的費用後,其實很吃緊,但是母親還是同意讓父親休息一陣,這我印象是深刻的。


人跟人,有可能因為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在一起,也可能因為同樣的緣故離開,但是選擇了要在一起,應該就是要克服那些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吧,我想。


 


一切都沒有什麼錯,不過是社會的刻版印象。


就算男方再怎麼愛,始終得面對對方父母的點評,得做出點成績。


長髮,扣分。


微微倦世的眼神,扣分。


目前還是個收入偏低的職業,扣分。


自我,卻也成了摧毀自我的一道巨雷,有時覺得可笑。


我真的不大清楚長髮的藝術家性格的男子就一定會為對你女兒造成傷害麼?


我也不大清楚,這世界,真的有一天不再有那些天生陰鬱眸子的傢伙出來說些渾話,那這個世界究竟會走向何方。


一切是很現實的,妳要一個人愛妳,最後卻傾向於一個人能養妳的擇偶條件。


沒有錯,一切都沒有錯。


沒有人會知道背後另外一個人下了多大的決心,甚至規劃好以後該怎麼樣一起走下去──他,社會上只會將他當作是寄生蟲,當作是毫無用處的軟弱人種。


 


我是真的笑了。


因為我也蓄著一頭長髮,帶著些許厭世的氣息寫些悲傷的文字,也那麼恰巧的聽見EX說要分離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她父母要我們兩個分手。


而這一切,卻不是一道簡單的斬斷就可以結束的。


你以為我們這些傢伙都不懂麼?


時間在我們的身上留下更多的摧殘也更多的,無奈。


我知道,我堅持現在不剪掉這頭長髮的原因是再過兩年,我可能就真的不會留了,而那些悲傷的行文也將慢慢收入手札,凝實成我自己的一片荒蕪。


不是長不大,而只是在這最後的時光裡面希望能夠做些以後不會再做的事,那是再過兩年之後甚至到死,我都無法再做的事。


或許人一輩子無法脫離群居而活著,但能不能,在短短在世幾十年裡,讓我們都能不顧他人眼光勇敢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親愛的W,成長應該不是遺忘掉所有的初衷與傷痕,而是懂得接受那些實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或好或壞,它們都會在妳身上落下一道深深的影子。


假裝不在意或是真的丟了忘了可能可以稍緩紓愁,但那有時候並不是真正的解決一如我右手執拗的疼痛,我相信妳明白我在說些什麼。


 


然後,妳會成為更好的人。


孤獨與荒涼

,很多時候,回頭,只發現自己滴了沿路的血,從童年到現在,漫漫斑斑。


我還能做什麼呢?


看著腳邊累積越來越多的空酒瓶,忽然有種嘲諷,或許吧,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便成什麼都不能也不會的一塊爛木了。


我沒辦法割斷,沒辦法說丟就丟,太多的往事鬼魅攫我,逐使沉淪。


但這世界很多時候就只是個雜碎,我相信你會懂我說啥。


2012年8月11日 星期六

晨省

昨晚,德國熊兩瓶,我還是討厭啤酒的味道,大概以後都不會再喝啤酒了吧。


起身時帶著些許暈眩,我將自己摔到床上,扔入被榻,彷彿那個時候酒精才發揮其功用吧。


燥熱,迷茫,我脫下了手錶不知翻來覆去到了幾點,總之就這樣晃著晃著,卻也有種一夜好眠的錯覺。


雖然副作用是隔天早晨(也就是現在)的四肢微酸,不過我想換來精神的安寧卻也還是值得的。


我不是酒鬼,只是因為酒精牽連的也太多了。


印象中的湖邊,四個人,一桌酒,那次,大概是除了應酬外喝的最多的一次,三分之二桌,其後我沒醉,還攙扶著妳,甚至清理妳一地的穢物,然我自個是十分害怕那種氣味的,可是那時我卻還是──說也沒用了吧。


對呀,要我該如何忘記呢?


有囚牢者云:「在外頭世界完整的生活一天,就能夠在獄裡關上一輩子。」


那我們相處了這麼久的回憶,大概值得我被拘留好幾世吧,我想,不過卻是都扔到心底去了。


我承認我還是會在乎妳,但卻不抱著其他的情緒,我不高尚,但我卻也不希望看到妳過得不好,這是事實。


對妳,我的德行只剩祝福。


妳會過更好,對吧?


或許那是我期望的。


最近的絮語太多,總抄騰在我的手札,不知不覺已成了一種習慣。


書寫,帶著種苦痛,也帶著種隱僻性,不是自殘,但卻無法停止那種表達,不能對世界的,全寫下了筆。


正如同妳手裡拿的綠色本子,其中也摻雜了許多我無能言的情緒。


 


我是多麼喜愛又痛恨,易染,這麼樣的一個詞彙,它完整表達了我人生情緒的常態卻又讓我時刻墮入地窖。


好了,該上班了,再厭倦,那仍是現在的我接觸人世的唯一方式。


2012年8月10日 星期五

-

又想起夜裡,微微的窗透入的月光在妳白色的體膚落下朦朧的影。


以勞動取代禱告,將所有的生命投入妳體汪洋。


我匍匐,在那一刻,妳是我的維納斯。


 


而在日後月光斜映的夜裡,我只能也只會想起,那種畸慾的陪伴的背後其實牽扯著愛。


雖然箭矢全被折斷,打落,無有來生。


我還是寧願相信,一切,是因為愛的緣故。


我說

如布帛撕裂的聲音,有,東西裂開了。


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地由內而外,裂開,散落一地。


或許,在人生上,那得稱作是種死亡,或者,離開。


你看著來往的人群穿過,踩踏在曾經是你的肉體所居留的處所,卻無能為力改變,任何一個更好或更糟的現狀。


你知道完了,不是結束,也不是開始,是完了。


你沒有悲傷,畢竟連悲傷也自那個缺口骨碌碌地滾了出來。


眼淚不是種良好的接著劑,所以你也不流了,任一切裸露。


空白的無力的,上帝碰觸不到的,你是,人間的一月,挾著巨大巨大的苦與哀愁風吹。


如此,或許可以證明為什麼她的離去──畢竟,是花火,對吧。


當每個人都自由的時候,反而模糊了自由的境地,那不如讓我,當作秋天,吐個一地腥紅。


妳說妳更美了,妳說不。


你說你更好了,你說不。


還是吊上死鬼的懸梁,然後,咻地踢落木箱。


啊,還忘了先排列遺書──


程式已經進行,到,無可復返的地步。


 


deadline


dead and line


(尚未設定標題)

這是個放棄比堅持還要受人崇尚的年代。


不必努力,只要一個轉身,你就會被人稱做是有大勇氣大智慧的人。


不知為何,我想起很久以前有過娼妓說這樣的一句話,雖然那時還小,但卻是深刻的印象了──要活著,比死需要更大的勇氣。


跟世界磨合,不斷的圓融自己的稜角,會疼苦,會因為一切受挫而迷惘,但堅持,真的比放棄需要多那麼一點勇氣,對我來說是的,在不牴觸個人德行(或者信仰與道德準則之前),我想我都還是會堅持的苟延殘喘,畢竟,我還是天真的以為永恆存在。


小飛俠是小飛俠。


虎克不過是長大的小飛俠,想要回去,卻被時間追著跑的悲哀船長。


 


從以前到現在,我輸給人的理由都一樣──不夠膚淺。


就算我笑,也不會有人感覺我的欣喜是吧。


而更別提大哭了,有些時候,我是不被允許哭泣的。


 


填滿生活可以用各種方式,但在這純粹只會被唾棄的社會,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似跟友人的對話:


「絕望麼?」

「一半。」

「那另一半呢?」


「我沒另一半。」


 


我仍然想要試著信仰這世界上有美好的愛情,邱,或許哪天我會跟妳一樣因為自己的德行即將蕩然無存而選擇離開,但在那之前,我想我還是會盡力相信,即便地上滿佈荊棘,即便胸膛那顆不甘安份的心不斷扎痛我們自己。


邱,我們輸給的不是自己,是靈魂天生帶來的脆弱易染易感的病。


今晚若有眼淚,就當作是供給你的醇良狂藥。


2012年8月8日 星期三

-

終於,被查封。


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


清明

其實,就算每天嚷著要喝酒,我也知道我並沒有過度依賴那東西,只是想轉移想法的口號我想。


我自己是可以克制與壓抑那種感覺的,想要喝酒的,但是我還是會讓自己喊著,雖然很吵,但總歸一句是解脫。


有點可笑吧,就像一種藉口,或是口頭禪,不過從想睡了,變成想喝酒。


不過多少人知道我之前會一直說想睡的原因呢?


其實是因為,只有在夜晚才會遇見妳,於是我無論何時都想睡,想找妳,不管現實或夢境,但對現在來說,是不可能,所以改成想喝酒,想,醉了。


那種朦朧感,就像某些美術作品透過不斷抹上一層又一層的色料而逐漸氤氳的感覺,是我僅存的,進入回憶的鑰匙。


我不求有多少人知道,或說,我希望知道的,就不是說笑的。


短暫的人生裡,我不知道還能承受幾次打擊,幾次哀傷或失敗與憂愁,我不是不願讓自己好,只是那些深刻的影像再也抹不掉。


下一次,我希望不管怎麼了,如果不愛了,就只想聽到對方勇敢的說──我不愛了,我有了另外的一個對象,而別在拐彎抹角的用其他話搪塞。


這是,我小小的期望。


(尚未設定標題)

日子,變成倒數,聊著聊著,一大半就過去。


我有學到什麼嗎?


不過是比平常更深的絕望,還有不信,當然也多摻雜了點憤世嫉俗,畢竟,那是本質的萌發。


苦麼?


或許只是,不夠甜。


還有很多很多的,來不及寫。


或許當一個人願意為另一個人付出全部的時候,他就變得卑微。


運氣好,成。


運氣不好,便是碎得一蹋糊塗。


每個人都能選擇自己的價值觀,但是騎驢找馬的事情,我做不來,同時畜養兩匹坐騎的事,我也做不來。


不要覺得可笑,你選擇的不是因為我們不好,而只是選擇了另外一個,被你准許參與你的世界的人,而那個人不是我。


以前不是,以後我想也不會是。


不管付出多少,都只會,被擋掉。


我不理解妳,因為,妳不說不允我參與。


所以我的理解只剩心疼,只剩陪伴,最後自然落得了出局的局面。


這是這段當中最苦澀的,意外。


 


小指上那枚跟了妳很久的尾戒默默閃著銀光,是呀,就這樣了,妳放捨了它,也放掉了我,奔向,另一個天堂。


而那裏,我是不被允許存在的。


2012年8月6日 星期一

例行事項

每天醒來,我總要花點時間確認自己的孤獨。


手機嗡嗡的鬧著,而眼睛在淚水的滋潤下望見的朝日,我很好,對吧?


我曾常不打算知道那些,有關於現實的墮落還是沉淪,只是一天過著一天。


很想逃避。


朋友說,不要整天想著喝酒就好。


但或許他們不知道,除了酒以外,我想的就是絕望。


我不是個喜歡喝酒的人哪,但是卻戒不掉「迷醉」這樣一個令人放心的詞彙與狀態,除了幻想我還有哪裡能去呢?


其實我比誰都害怕,自己給現實吞噬──而我知道那是有可能的。


日復一日的毫無變化,每天走在相同的路,做相同的工作,然後下班睡覺,隔天醒來又是一天,如此枯燥乏味。


但是安定不是?朋友說。


安定阿,我也曾想如此逃避,但如此能獲得什麼呢?


就算只是一點點的好過,就要放棄自己思考或不同的部分麼?


小愛麗絲已經走了,我知道。


甚或很久以前的一些人也走了,我知道。


終於,假裝了長大,逃避到了現實裡,規避掉夢的國度的追捕。


有些酸澀。


阿,是像嘔吐物的那種感覺吧,有些酸澀。


在信中的,信外的,說出的,寫下的,只有我還把一切都當作是真卻逆的命題罷。


我不傷心的,只是這些回憶拉拔著我髮梢,不斷不斷的湧進我回憶的倉儲。


我不傷心的,或者是,心碎了一地,所以我不傷心了。


 


每日,我總要花點時間醒來確認自己的孤獨。


手機嗡嗡鬧著,而雙眼在淚滴的斑駁下逐漸理解了永無島溫柔真相的事實,卻是沒有一個人願靠近納的,真實。


壓低了帽沿,不是逃避看見這世界噢,只是,稍微,稍微吸一下食鹽水,然後才能繼續拿出那套溫柔,蹭活著。


2012年8月5日 星期日

買醉

標題是那樣,卻是在清醒的時候寫著。


苦痛也有華麗的麼?還是苦痛就是苦痛?


我反覆思索人生的本質,真相的本質,在接近以前,在離開以後,我只能如此摸索。


我早就知道了,在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形象俱毀俱滅,知道萬物終將不存。


但是,我要如何阻止自己相信,哪怕再小的可能的美麗謊言,要如何阻止,以為對方眼底星空不會殞滅?


我寫,是我自己的事了。


畢竟跟我活著,都是,再也沒有一個人或地方能渴冀或補足的,殘缺廢墟。


 


我很高興雖然我家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直到現在我爹跟我娘都還在一起,沒有因為任何難關或習慣一時不合就分開,他們告訴了我愛的原貌,是相約,是,誓言永恆的永恆不變。


-續今晨

回來了。


有些人說我早上說得過酸,我想肯定是,這個年代也有這個年代的問題,這是必然的。


我不否認好的攝影者的照片能讓人帶來感動的速度甚至超過一個好的作家的文字,但這個,跟嫁不嫁並沒有關係阿。


如此,是否也可以說如果妳嫁給一個作家,瞧他對待文字的認真就知道他會好好待妳,看他對一切物事的溫柔便會體貼妳的想法,這兩個根本車馬牛不相干。


也有許多好的作家,卻活著錯誤的人生,甚至噁心到另人反胃,但就跟我寫得有夠酸是一樣的,那篇也過於美好。


每個人可以怎樣選擇是每個人的事情,我只是,提出我這方的意見,抖落些許積埋我身上的塵埃。


說到這了,剩下的,交給各人定奪吧。


-

看到朋友轉貼,要嫁就要嫁會攝影的男人,有些反感。


或許吧,那些自圓其說的解釋都說得過去,但其他的呢?


我承認跟文字打交道會建立起強大的悲傷,有時候甚至身子大多不好,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付出,不懂得愛阿。


我是想為自己平反,這我沒得說。


但我知道,很多人,就連寫字的人大多也誤解了寫字的自己。


這年頭應該是不管做什麼,認真就美的年代才對。


破除迷障或迷信,還是我該也去寫一篇洋洋灑灑登到哪個日報那個周刊才能引起眾人追捧呢?


別傻了,不管要嫁誰都好,那是你家的事,但是請記得要快樂,畢竟那是妳選的,除非妳天生想要痛苦,不然何必?


折磨自己的只有自己,現在的我也只有自己。


看穿那不是表象而是裡像的一切,只發寒得驚人。


 


或許還可以加上一句,會攝影的男人都有錢,光看那些裝備就知道了。


會攝影的男人都很細心體貼,看他們整天輕柔對待相機器具而不是對待人就知道了。


我很酸很酸。


-

這麼晚的時候,寫這個,其實很不對,不過,我又想喝酒了(可是因為父親返鄉的緣故無法)。


好累,雖然知道對身體可能有點不大好,但是就是想要,醉,逃避。


太白只迷杯中物的心情我大概也知道了。


疲憊,兩個字無限無限輪迴,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呀。


但是我知道,我不配。


始終,不配。


 


這是,那些人那女孩告訴我最多的事──我,不配。


2012年8月4日 星期六

-

沒有月光的夜適合寫信


用離開做引


失眠研墨


寫一封給妳的信


寄往


心底的廢墟


2012年8月3日 星期五

那年,雨不停

洗完澡,窗外仍然飄雨,誰要我是生在這雨神眷顧的平原呢?


心中兀自嘆氣,其實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那些,但要我說我真的好了,不想了,我想還是得等下輩子。


一整天,我在港口緩慢的思索那些,不知道該說是我的過去還是現在的大小事,心頭微酸。


其實有時候,我還是會覺得跟社會有種距離感的,就好像明明確認過四五次,但還是會拍照存證才確信自己沒有打錯或寫錯的地址,又或看著旁邊姐姐認真賺錢我會有種不屬於這空間的感覺,我厭惡現實,十分十分。


也不是說逃避,但是就是厭惡,但很無理的──這樣的我卻總踩在現實的邊緣,想掉也掉不下去,無論是責任還是被迫。


我會想著,是呀,不斷想著,不是去區分好壞,而就只是想著,那些該不該對不對還是要不要,很多時候,我知道想再多,我還是依照我的直覺走,那該死的悲哀天性,使我淪落至今。


用淪落兩個字好麼?


有些或許會覺得奇怪,但我想卻是貼切,我不過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罷了。


對人生兩個字,一開始是絕望,後來點起了可能有機會努力,最後卻又熄了,我知道在我心中是有什麼東西就此失去,而且不知道會不會再臨。


 


睿智,曾有幾個人如此誇讚過我,但我卻知道我是湊合不上如此高貴的字眼的。


畢竟哪會有一個聰明的人會在傷口未癒之前又拿毒刃深深刮挖,又或吞飲鴆毒,於情於理,我想我都不該是聰明的,因為,好難放棄感情,不管是五年前跟知交斷絕往來,還是這次,甚至其中大大小小歷經過的哀傷,我都知道我是無法捨棄的,就算我刪掉了所有簡訊,收起了信函與信物,都還是會日夜不斷浮湧心頭,不斷不斷摧殘著我,提醒著我曾有這麼樣的一段過去,是,這麼樣的,一段過去,累積成為現在這一個我。


還記得呢,在我大一的時候還有個朋友會過來看這個格子,那時候她說──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所謂的黑暗面,而我們會靠近你或許就是因為你身上的黑太濃太深,倒映了我們每個人的一切。


是呀,我也沒忘記有幾個格友提起喜歡我描述悲傷的句子,或許吧,對某些人來說那是種技能,但我覺得那確實都是種自剖,從身上刮下一塊又一塊發黑腐臭的膿肉,自苦,字苦。


正如同幾日前突然泛上的物哀,與,那本妳唯一跟我說的一個故事的繪本,我都想哭泣,那是個悲傷的故事阿,大兔子與小兔子。


書名意外的諷刺──猜猜我有多愛妳。


 


我不否認,我的悲傷是有渲染力的,但是在螢幕前的我卻要不斷不斷的撕扯,才會凝出一點滴的黑色淚滴,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我多希望這世界不要有煩惱憂愁,不要有哀傷失落,那即縱哪天我失去了文字的能力,也還可以獲得擁有簡單幸福的必然性。


但我想多了,雨水,還是不停,夜晚,還是孤寂。


我一個人,站在陽台,一個人,一個人。


2012年8月2日 星期四

治療

早晨,強迫自己捨棄一醒來就開電腦的習慣,而是緩緩的踱步下樓食完早點,又復躺在我那張不大,卻也陪我十幾個年頭的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這次回家以來其實很少做這個動作,一部分是心情有些忙亂,另一部分則是疲憊,累積過多,反而更無法放鬆那緊蹦,導致我雙肩與右手劇烈疼痛的精神緊繃。


反倒是在這颱風過境的早晨,我強逼著自己躺下,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我不否認雙眼開闔之間曾出現妳的形象,但最後,卻慢慢散溢成一片巨大的虛無,黑影幢幢。


昨夜的潰堤,也不是因為妳說了什麼,所以,我想那才是必須吧,面對,面對,我不可再逃避。


雖越想著越是撕扯,但我知道,妳就算回來,我們要開始也只能重新而非延續,對我來說已經有兩年被深鎖在那裡一如時光不可復返,新校舍不斷的搭起,舊寶桑亭也被拆棄,太多太多的背影只能放逐蹲踞。


我是不打算驅逐的,就算往後會一再浮現成鬼魅,但我記得,記得,記得。


我要我自己記得。


自己一個人驅車的樣子,我要自己記得。


一個人默數月光的背影,窗台的空蕩,一切的一切我要自己記得。


雖然苦澀。


我回想起幾年前高中入學寫下的心願卡上落草的溫柔。


我知道我逃不開,那種為人的自殘自傷,因那也是我無可泯滅的良心的一環。


也是我愛唯一的偏執模式。


 


過不久,也要搬出這個老家了。


過不久。


-

不公告我發文了,就靜悄悄的格子,或許也好,配上我的孤獨。


這世界很冷很冷,而我太過外溫。


不知道怎麼面對,不知道怎麼站起,一切都崩塌瓦解,一切都死碎無生。


苦痛苦痛,幽黑淒迷,我只是個無比渺小柔脆的,人。


2012年8月1日 星期三

長髮 & 颱風

#1


夏天,許多人問,你為什麼不把長髮剪掉或是為什麼要留長,我都笑著。


好多時候,我不知道如何面對那些叩問,對於我的現實我的人生的叩問,我只好微微一哂──就,留長囉,輕鬆的語氣好似再自然不過,但我其實知道有些奇怪的氛圍存在的。


這些日子以來,這裡凝聚了許多囈碎,夢般的,非夢般的,一切都鋪陳出,隔了多久?這問題連我自己都想問。


我不能否認那些時間裡面我的文字處於半生半滅,而絕大多數的氣力,我都耗在了生活之上,耗在了愛,之上。


有了許多體悟,但同時也有了許多苦悟,例如再次看見了承諾之易脆與諾言之不堪,但同時也望滿了相處依偎之華美,日思夜夢之憔楚蜜甜....好多好多,值得印象與紀念──雖然有許多人勸我遺忘,甚至用許多種方式離開,但我最後卻覺得是記得,深刻的,因為我覺得連我自己都不記得,那種種煙塵可能就真的隨風飄散了。所以我要記得。


長髮,似乎也是如此。


從以前開始,我便對長髮有種偏信,認為其是可以存藏回憶與思念的地方,而且會隨著濃度越茂越盛,越長越黑。


我相信長髮是有力量的,就算會被些許人覺得奇怪,最後,我還是留下了它們,留下了那些我徹夜的回憶與思念,雖然有時會被其纏得緩不過氣,但我還是留下了,它們,屬於我偏執的一塊。


 


#2


連兩三日的颱風將屋瓦呼呼地吹,大雨澆淋,在天地之下我仿若又給強帶回了過去,我還青春穿著白制服的年月。


那時很奇怪,明明大家都知道可能不會有事,但卻還是會慣性的傳幾個簡訊問問,妳好麼?家裡有無淹水?短淺卻格外深入人心,那時候的我們都很單純,只要聽到別人說,我很好,就能放下所有擔憂,但現在,卻是不知道,不知道該往哪去,關心,失落了降地,然雨勢不停不寧。


漆黑的房間,空洞的刮呼聲,我又要冷哂了,那幾乎凝成我對這個世界冷眼的姿態。


容我最後用張愛玲的傾城下結:「...一個城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這不可理喻的世界裡,誰知道什麼是因,什麼是果?誰知道呢,也許就因為要成全她,一個大都市傾覆了。成千上萬的人死去,成千上萬的人痛苦著,跟著是驚天動地的大改革……」


這世界,有時,非常非常寂寞。


但有時,也非常非常甜蜜。


(尚未設定標題)

妳討厭人,妳討厭每個靠近他的人,但是妳自己又用一堆藉口不靠近。


最後,甚至還狠狠的刺了人家一刀,才走,是,一直是。


故事有沒有結局,還是有沒有延續,都是難題,妳知道,妳比誰握住的都還要多。


以愛之名的鴆酒一壺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