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是能夠在自己的世界裡充實滿足的人
有些時候,縱然已知,卻往往缺了一個點去突破心境
我想,我們都還未成熟
還是會不懂什麼時候該怎麼怎麼
微笑著囈語,靜靜的等待那塵埃落定
我們是天邊的兩朵雲,被殘風捉捏趕逐
縱然無奈,仍得如此
明天,就要公演了
或許繼續的堆疊下去,我的心底就會因為過多的雜思不再流
當哭泣成了種想願,我卻離自己越來越遠
天才,是能夠在自己的世界裡充實滿足的人
有些時候,縱然已知,卻往往缺了一個點去突破心境
我想,我們都還未成熟
還是會不懂什麼時候該怎麼怎麼
微笑著囈語,靜靜的等待那塵埃落定
我們是天邊的兩朵雲,被殘風捉捏趕逐
縱然無奈,仍得如此
明天,就要公演了
或許繼續的堆疊下去,我的心底就會因為過多的雜思不再流
當哭泣成了種想願,我卻離自己越來越遠
左天無雲右天陰,勘是凝咽勝落雨
在生活之中,跌落回憶
有時想想,簡單的生活反而更難過
字數精簡,又要及義
步伐放慢,又要充實
真是夠複雜的了
親愛的,我在回憶的洶湧洪流中牢牢抓緊
縱使最後得著的只是一片衣角,已然心甘情願接受死亡
畢竟,就連少許的溫柔都不易取了
我還有什麼可以奢望的呢
累了,倦了
閉上雙眼,我讓夏蟬的寂寞淹滿我的耳膜,充盈我的胸口
讓淚水緩緩的緩緩的流出
我心中
真好,一口氣兩個時段的音樂館不能用
真好,校長還沒募款
最近一口氣的好多好多,或許走上正軌了的是自己的心情
不知不覺已經可以漸漸放棄
太多的掙扎
最後的最後,所有都會化繁為簡
場務...我想我真的天生是書生的料
殺手,需要的是耐心和奸笑
暗暗的音樂館很恐怖
段考快到了,我卻一點幹勁都沒有
請妳停止,是為了妳好
現在怎麼做,以後就怎麼嚐到
我真的累了,兩天用電腦時間加起來不到十五分鐘
噢對,我小說寫到一半了
校慶,第一次下了雨
一口氣,忙了許多事情
傳單上看五佰,募款有到三千,園遊券更是全捐
忙完了以後,突然感到無奈
等等就要進館了
不過我想有些事,用忙碌是排不掉的。
*
四月,下雪了
漫天的飛冰風霜說出底心深深的情
閃爍著晶亮透明
下個輪迴,又凝成一種無奈
*
是天空不懂歡愉,所以挑在大家都高興的時候下雨
還是告誡我們必須冷靜
太多的時候,不想強出頭
面對那些毀謗壓迫,聽之從之
卻倍感無奈
誰不是人,想要點溫暖溫柔
誰不是人,被刻劃至內心深處不會致傷致痛
*
用自己的生命,點燃油燈
在漆黑的天空下,昂首等待
親愛的天使 歸來之期
天空 用了半個四月沉澱
將一整年的哀傷 凝作絲絲飛雨
我們 花了一個世紀看清
將水上的虛影倒映 融成幻想光景
距離上一個別離 已數不清
為了消費曾經的美麗 所投下的千萬棉思
*
妳不在我的生活裡,我卻無時不想起妳
寫的好嗎?我不知道
明明就自我感覺厭惡的作文比賽,成績卻意外的好,更甚至拿下了第一名
我討厭,這樣子的感覺
明明就不是自己,卻是自己
是人,就會有情緒
是人,就會自私
那麼你們說的種種,在我眼底或許也只是過於深沉的無奈
如果做不到,就別在那邊裝高調
正義,是偏頗的
永遠只傾向人們想要他傾向的那一邊
天空,是歪斜的
人們永遠看不見地平線以下的深黑
於是,人們學會了欺騙
騙別人的同時,也在欺瞞自己
有些話,說了太多,你們也不會懂
算了,放手了
總之,給予在你們的眼中就只是揮霍與不尊重
起伏 早已忘卻
畢竟在多年前的那場深雪,早早就學會了心寒
偽裝的正義,只是假性的欺騙自己
那麼自以為正義的你們,該是何等殊榮
鮮血淋漓,亦或是殘章敗句
只會一次次的讓我覺得可笑
因為無法達到,所以另外找了個藉口代表
因為,因為
太多的結果,都在不信任的當下解封
找尋真相的時間,只是讓自己找個藉口
能夠彌補,將那下載錯的程式 解壓,所耗去的等待
大聲的說,只是為了隱藏住自己的缺口
讓對方以為 你懂,她也懂
有的時候累了,卻忘了該怎麼停下
最近
牆上的日曆本,就像女孩兒的衣服
越來越短,越見越薄
不但沒有樂不思蜀,反而感覺卻更是異常的複雜
一個轉眼,我們過了兩年快三年
一個俄頃,時間推過了一年又三個月
一個轉挪,幾個月的光陰消退無蹤
校慶一個接一個的過,活動一場接一場的跑
該努力的,是讓自己停下
還是讓自己不停下?
*
在妳自以為的潔癖裡,我看見的是相對的弱勢
一點一點的被妳削弱
原有的衝動,微笑的面容
靜靜的讓時間帶過
我說,不是我說
寧靜的像是颱風剛過
妳吵吵鬧鬧的將眾人如同招牌丟落
我,卻只能無力的接受
有的招牌甚至為了突顯自己的特別,假意的紋上了艷麗迷彩
妳卻欣然的一一接受
面對這些,我只有低頭,也只能低頭
*
羽墨
走呀走的走,也不知曉是最近
還是亙久以後,漸漸的陷入沉默
或許有些事,說了沒用
看法依舊,人們依舊
我的話語依舊,要就一口氣上來
否則就別碎碎念
天空飄下了點點細雨
我模糊了自己的雙眼,悄悄的埋起自己的欲念
如果可以,我希望牽起的手
如果可以,我希望擁抱的溫暖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別再如果可以
累了,無力追尋
倦了,放手停歇
或許
總有一天,你們會懂
不是只有散發出亮眼茫光的燦爛千陽才能有存在的價值-
靜靜的躺下,讓寂靜填滿週遭 我知道,暫時,還不會有人能夠看見
一場遍佈盛夏的初雪 將我掩埋
那嚇人般雪白的寂靜,緩緩地,將遭周的一切吞噬殆盡
是什麼呢?是什麼呢?
自底心緩緩的響起,而後迴旋、盤繞
阿!
是那故人的容顏 抑或只是懷思的錯覺
隨著古老音樂盒不停轉旋的輪齒
我看見了,妳
在我深深深深的腦海之中,漸漸的倒帶成了過去的妳
那漾著笑,對我揮揮手的妳
於是,我心安了
在那屬於妳的保險箱櫃,橫貼了
一張名為"釋懷"的 封條
對於我而言,最難以接受的關係是信任。
並非自一開始我就對人的防禦心很重,或是戰戰競競的不接受任何想法孤單的活在自己的世界。我也是有個如同白羊般純潔良善的時期,那時的我信任每一個人每樣東西,每件事物。
致使我變得如今這樣的是幾年前的那個夏天,我平靜無波的生活自此掀起了滔天巨浪再也不曾停歇。
我與她的初識,在那個夏日的午後,因著朋友的關係,勉勉強強的去幫忙輔導功課。
於是,我認識了他。
我們的開始並不像大多數的偶像劇之類的浪漫,而只是淡淡的嗯嗯阿阿敷衍一般的台詞混過,但真正開始熟了起來卻是在某天,我無聊的在筆記本上塗鴉被發現。
『恩,這邊怎麼寫呢?』他問
「……」
「……」
『喂,妳沒事塗什麼鴉!!!』我同學看見我不理他,跑了過來
「好啦,別打我,我認真,我認真。」
「這邊呢,就只是……恩…你有帶課本嗎?唔,我記得在這邊附近!阿阿,有了,你看這邊……」
『恩……』
他問完問題回去了位置思考,而我仍繼續呆呆的看著窗外。
忽然,我的眼角瞥見一張紙條忽然出現在桌上。
『妳很喜歡塗鴉噢?』
「嗯阿……怎了?」
我們的對話,就這樣如火如荼的蔓延開來。
有人說:愛情小說之所以不會退流行是因為那些巧合永遠都會出現的剛剛好。
我跟他之間的感覺,慢慢的升了溫。
雖說隔著幾個班級的距離,但是仍是阻絕不了彼此對彼此的渴望與思念,但每節下課,我們都飛快的奔赴至彼此的身邊,只爲了那短短不到十分鐘的相遇。
因著相信,我們都將彼此全然的寄託給了對方。
他受排擠而悲傷時,我聆聽安慰;我因著看到的世界污穢不堪時,他的胸膛給我依靠。當時的我,相信這樣全然的信任是最深刻深刻的牽絆,任由煉獄火烤都不會斷裂的牽絆,卻在那一天,一口氣化成了千萬碎片。
那一天,依然是如同往常的夏日午後,剛下過傾盆大雨的窗外,我在圖書館內靜靜的陪著他讀書。
但是過了不久……我們卻因為一點小事吵了起來。
「你這樣說嘛?我知道了,原來…原來我們之間的友誼不過只是籌碼罷了,還是廉價的籌碼。」我用力的闔上椅子,大步的就往圖書館的外頭走。
我沒注意路線的一路狂奔,哪知道方向卻是平時我們常一起去吹風的那個長廊盡頭。
望著遠方海天的盡頭,浮上心頭的卻是那些個往事。
我不懂,真的不懂,到底什麼該相信什麼不該相信。
那個下午,我乾乾脆脆的就請假回了家。
「恩,我知道,我吃完藥了。我等等會去休息,恩,好,媽再見。」掛下電話,偽裝的堅強再也稱不下,我隨即鑽進了被窩開始哭,一直一直的哭,哭累了,就睡;睡起來想著你又繼續哭。
第一次這麼希望明天永遠不要到來。
但是在這個神已然隱祕於天外的世上,我這小小的投機心願又怎會被實現?
太陽依舊的升起,但是第二天的到來,並沒有改變我們之間的什麼。
經過昨天一夜的反省,我知道,是我太意氣用事,雖說你的動作令我不太喜歡,但是我也不該一口氣就說出那麼重的話。
我開始想找你,道歉。
但每每不是遇不著彼此,就是你看見我立刻又轉過了頭佯裝不知。
經過一個月的嚐試之後,我的心,冷了。
大雨傾盆的澆下,潤濕了大地與自然原野的接釀,卻潤滑不了你我的關係。
每夜的每夜,我以淚洗面,每每好不容易睡著,卻又驚醒在那些個有你出現的夢中,失眠開始煎熬著我。
我開始不明白當初在一起的諾言與誓約。
「我們會永遠是朋友嗎?」我說
『會的,縱使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這短暫的別離是為了將來再次相聚所做的蘊釀。』你說
「可是別離之後的我們會在那再次相遇呢?」我問
『我相信,我們將會再次相遇在那片湛藍之上。』你說
「恩。」
當初的約?算什麼?承諾?還是什麼?
到頭來只是我一個人的空想罷了……
掙扎的爬出了被窩,我參加了聯考,跟一般大多數的人一樣上了高中,但是在我心中那片對人所擁有的信任卻早已消磨殆盡。
關係,顧名思義就是人與人、物與人、物與物之間的關連所產生的種種可能性。
而說到之中最複雜、最不能為人所接受的感情是什麼呢?
或許有人會第一個回答,是愛情。愛情讓人盲目迷失自己、愛情讓人無法自拔的受虐、愛情……;也許還會有人回答,友誼。到頭來發現那些說過要挺妳的那些人,發生事情以後往往又不知道到哪了……;更甚至有些人會一口咬定,愛情與友誼怎麼樣也比不上血濃於水的親情。但是往往又會看見那些有所堅持的人,往往只是空口說白話。親情,對於他們只是種予取予求的藉口罷了。
既然看我說了這麼多,那麼一定有人會想問,關乎我認為的最最複雜,最難以令人認同的感情是什麼呢?
我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是信任。
或許有人會感到嗤之以鼻,信任,信任算些什麼?隨隨便便上面哪個都比它複雜了不知道幾十倍。
是呀,單單的看起來,信任的確是個簡單的東西,不過卻也是最複雜的東西。愛情、親情、友情……就連仇恨都是建立在信任之上了,那還有哪樣不是建立在信任的身上呢?既然如此,信任何不能被認為是最最複雜的關係呢?
就像情人的海誓山盟往往能夠令能動人容,但是昨天說的那個永遠可能今天午夜十二點即宣告過了保存期限。
就像兩肋插刀的義勇,約好要幫助,卻在最後一刻臨陣脫逃的令人厭惡
。
更可以是昨天以前大家都和和樂樂的相聚相處,可是今天哪位高堂死了,就開始興起一些醜惡的嘴臉準備分家產。(抱歉我舉的例不太好。)
當然,我也不是自小就對這人生,這世界抱持著這麼深灰的感受。
只是過了太久,漸漸的被社會消了磨,到底能有什麼被相信,我不知道。
我看見的,就只是明明相愛的很狗血的倆人之間突然有了個異性朋友,稀薄的不能再稀薄的存在,那男生就被當作劈腿,三振出局;而女生卻說,我只是想試試你會不會想挽留。這麼看來,其實我找到了個比你還更適合我的人。
我看見的,就只是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因為有人從中作梗。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便轉頭就走,至此之後,永不回頭。
我看見了,就只是唱著高調的家人,卻又只在他們認為對的地方給予認同,追求分數、追求更好更卓越的,被人認同。
或許以上什麼都沒錯,情人之間,就像清晨的露珠一般,用信任作為表面張力,一但多了點雜質,信任便再也承受不住多加上的任何一點輕如鴻毛的重量。
朋友之間,是信任著對方,絕對不會開口說到那片、那塊、難以碰觸的。卻也總是因著這片信任,自以為的說了些話,導致信任不再是信任,朋友也不再是為朋友了。
親情之間,誰不是為了你好呢?我叫妳好好讀書,為了的不外乎是可以考上個好大學,出社會能有個好工作,養活自己。這樣有錯嗎?當然沒有,但是當家人為了自己畫下了限界,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信任了,只能稱之為強迫。
如此看來,信任的本質、意義、價值何在?
信任,真的可以信任?
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夏天,我們都已蛻變
充盈的滿是生活
今日,遇見了妳....卻又不是遇見了妳
當初我們一起在電台的時光,閃閃爍爍的回憶
Eliya.win.小霜.豆子...
還會有多少的人就此從一片風景,跳入回憶;又自回憶,淡薄到只剩個名字依稀
好多好多的曾經,如今都不再繼續
好多好多的感傷,總在失去後進行
成長,所必須被換取的代價
或許就是那些個遺忘,遺忘了曾有的天真無邪、遺忘了曾有的夢、遺忘了最初的自己之後
深染出的,才是一種合格的 人生
站在月台
左望,右望
卻遲遲沒看見殷殷期盼的鋼鐵巨獸
抬頭仰望
那片淡藍漾蕩著一種妖異的色顏
低頭
黑的發亮的皮鞋倒映出我深邃眼眸裡的混沌
淡淡的,笑了
既是悲哀,也是無奈
太多的太多需要看照,太多的太多不該知道
靜靜的,拿出紙筆
我紀錄下
對街
滑落的淚滴勾勒的方向
美好的回憶,對於很多人而言,可能是與著三五好友促膝長談直至天明;也有可能是在大考過後的糜爛自由;更可能是在某個晴朗假日裡跟同學出遊的經歷;但對那時的我來說,最美的回憶卻是在離家不遠的沙灘上,與著妳一同數星星的那片曾經。
那是最勇敢卻也最固執的年紀。那時的我,整天小孩心性的膩在從小與我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身旁,罔論是出去玩,還是分糖果,更甚至連上廁所,少了彼此的陪伴,我們都會戰戰競競的不太習慣。
那片沙灘的秘密,是在我要滿十三歲之前的夏天。
『過來吧,我帶你去看我的秘密基地。』她俏皮的對我說
我就這樣被她拉著跑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直至那片沙灘。
『明天晚上九點,你一個人偷偷過來吧,我有個驚喜要給你。』看著她竊笑的側臉,我雖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我仍是答應了她。
原本過的很快的一天,卻因著殷殷期待她所要給予的驚喜,而變得無比漫長。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跟著她漫步在街道上迎接夏日微醺的空氣,隨著越來越靠近那片約定之地,我的心也隨著忐忑不已。
那一夜,我即將跨越那十二歲。
她拉著我,到了沙灘旁比較隱密不引人注目的一角,用肢體語言示意我坐下之後。
不久,她開始數數『三…二…一…』霎的夜晚的天空忽然亮了起來,一顆接著一顆流星不斷的自雲端上一一傾下。
『廷宇,生日快樂。』她輕輕的一吻在我的臉頰
那一夜,我知道,之後的我們將會有所不同。
而後的我們,雖說仍是保持著一樣的模式一起上下學、一起出門到處玩耍,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國小時尚未被同學以異樣眼光看待的妳我。如今…
「吼~庭宇喜歡詩羽。」隨著一個同學的起鬨,班上的大家漸漸對我們投以異樣的眼光。
「庭宇,下課要不要跟我們去踢球呀?」
「我…可是…」
「可是什麼呀?難道…你不想來呀?」
「也不是這樣…只是…」
「噢?!我懂了,你要陪詩羽回家對不對。呿,小倆口這麼甜膩膩的,下次要踢球也不找你了。」
「我…」
看著建志就這麼離去的背影,我的心底也浮上了一層陰鬱…
「不是不願意…只是不能呢…」
『庭宇,怎麼啦?一個人在這裡喃喃自語的?』
「沒有啦,只是在想點事情。對了,妳上次說要去買那個什麼書?等等我們去找找看好不好?」
『恩。』雖然我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但是我覺得,只要能夠看見她的笑顏,縱使要我粉身,我都在所不惜吧。
「小翰,今天放學要不要去打球?」
「你不是最喜歡詩羽的嗎?那你去找她陪你打球就好啦,幹麻找我。」
「……」
「紫斐,呃…你還記得家政分組時我要負責什麼項目嗎?」
「唷,顧著跟詩羽說話沒在聽喔,去問您家親愛的詩羽大人說不定她會知道呀。」
隨著我們的感情漸漸升溫,我身旁的朋友卻是呈現一個負成長的指數函數。
「哲宜….」
「不要問我,去問詩羽。」
「到底還要說些什麼呀你們,整天在我耳邊詩羽詩羽的,你們不煩我都要膩了。我只是從小跟她在一起,其他的就沒什麼了好嗎。」教室裡的大家被我這麼一吼,一口氣的全部安靜了下來…
當我覺得厭煩這凝重的空氣準備往教室外走去,卻看見半開的門扉背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停不停的落下粒粒粉珠。
「等等,詩羽。」我追著她的腳步慢慢的往校舍頂樓的天台走上去。
碰…
『哼…哼…哼…你…你來做什麼?』她一邊抽泣的對著我說
「聽我解釋,其實剛剛那個並不是我真正的想法,只是我一時的氣話,總之妳先別哭了。」
『不用解釋了…其實,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她仍是抽抽噎噎的對我說
「喏…先把眼淚擦乾。」我遞出手帕
『你…你走開…不要靠近我…』看著她一步步的後退,漸漸的就要退到了欄杆口
「等等,那裡危險!妳不要往那麼外面…」
『才不用你管!』
「快回來。」我將手伸出去就在即將拉到她的時候
嗄…欄杆似乎承受不了這太大的壓力,一口氣斷裂了
『阿!!!』
「詩羽…」我努力的前奔試圖抓住那漸漸離我遠去的小手
她,仍是滑落了。
如同一只仲夏的蝴蝶,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然後落在那陰冷潮濕的柏油路面。
我的腦海一片煞白…之後發生的什麼我完全都沒有印象
後來,聽說她沒熬過手術。那過於纖細的身體承受不住大量的出血,於是她便在手術台上漾成大大的一朵艷紅,然後凋零。
我出席了她的葬禮…
明明昨天以前還玩在一起的她如今被封入木製的盒子裡,永不見天日。
她的媽媽發現了我,跑到了我的面前一口氣歇斯底里的說「為什麼?為什麼沒事你們會跑到樓頂去玩?為什麼你那時不拉住她?你要知道,我……」
「她…不在了…?騙人的吧,我們只是吵吵架,我相信明天上學她也還是會走到我旁邊坐下跟我一起上課呀。」明明是歡愉的語氣,但眼淚卻不爭氣的一顆一顆緩緩的自眼角滑落。
我忘了是誰將我拉到角落的…也忘了那天最後的最後我是怎麼樣渡過的,我只知道,透過深深濃厚的黑色人群,我看見了,她依然在笑,仍是維持著那甜甜的笑。
隔天,又過了一個隔天….她都沒來上學
過了一個星期以後,正當我靜靜的凝望當她住院時疊滿了她整個課桌的紙鶴小山時,忽然有兩個同學走到了她的座位旁,緩緩的將她的桌子搬了起來。
「你們要做什麼?幹麻動她的桌子,這樣萬一她回來找不到她的桌子怎麼辦?」
「你傻囉,她不會回來了。她‧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騙人,我那天明明還看見她還好好的。只不過是睡著了而已。」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跟你說她死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是永‧遠,不是睡著了,是死了你知道嗎?靈魂跟身體抽離的那種死了、離開了。」
「你說謊…」我一拳就往他的身上招呼過去
「我沒有說謊,倒是你還要自以為些什麼?她的死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為什麼要整天抱著那鳥希望她會回來?」他也回揮了我一拳
「你騙人…你騙人…你騙人…」我們就這樣一拳又一拳的打了起來,直到老師來把我們拉開
「庭宇,你還要堅持些什麼?她已經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如果她知道,剩下活著的你這樣子,她會有多傷心你知道嗎?」
「老師,你是開玩笑的吧。我知道她一定跟你還有班上串通好了對不對?別再騙我了,告訴我她在哪裡好嗎,老師?」
「唉…庭宇,她是真的不在了。永遠的不在了,不會再回來的那種不在了。」
咚,在我的身體彷若有什麼東西一口氣消融了,使我的雙腳喪失了支撐我的力氣讓我跌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
如今,雖說過了那之後,都已經好幾年了,但只要我一碰到瓶頸或挫折我仍會回來走走那片沙灘,去她的墓前看看。雖然我也從一個懵懵懂懂的小男孩轉變成了一個略懂世事的青少年,但我仍無法忘卻,那年記憶裡的她,以及這片我們曾一起數過無數次流星的沙灘。
回到了書房,拉開書桌抽屜的鐵盒,看著那一封封來自曾經的信,我笑了。
用手拿起那一半的相思貝,想起它那美麗的傳說
『這貝殼呢,原是兩片,只要像這樣帶著其中的一片,當一個人感到孤單、難過,或者是寂寞時,就可以就由想像另外一片的主人來排遣心情,而另一片的主人也一定能感受到那份情悸。』
我笑了笑,看來無論是將感情寄託在相片或是信物之上,大家對故人的思念都是一樣的。那些兩個人在一起時並不太注意的表情或是習慣,如今卻因為再也見不到面而變得珍貴起來了。我悄悄的走進窗前,將那因年久已不太好開啟的氣窗推開,鹹濕的海風捲著妳的氣息趁勢鑽了進來,撫弄我的臉頰。我知道,雖然現在的妳已不在我的身旁,但是妳那翩翩身影將會永遠在我初春心中飛舞。
沒辦法全然的悲觀 但也無法偽裝天真樂觀
於是我們都以為快樂是虛假的 悲傷才是真實的
如果可以,我只想告訴你快樂的事。盡量。
憂傷與哀愁我自己收著,秘密住口。
在擁抱之中,我們看見寂寞。卻又無法停止不斷的擁抱彼此,這種傻事。
總在哭泣之中,尋求一個懷抱的溫暖。卻又不斷不斷的用淚水,濕冷那個懷抱。
說到這裡,就悲哀的想哭泣。
還是無法理解,一般人所謂光明璀璨的每個現在。
因為沒有懷抱吧,我想。
縱使,也只是你們的說說。
實踐的一日,又在何時。
天空飄下了清明的細雨如絲,慢慢的滲入我的底心,將那小小小小的茶包濡溼,沖泡一杯苦澀的,回憶。
總是一個人獨酌,那份淡淡的思念。
舉杯,邀影,入夢。
醉了現在,濛了過往,希冀了未來。
都在這點點之中,沉默。
不再出現的,是妳的容顏與笑靨。反覆遮騰我的,是來不及的悔恨以及罪孽。
靜靜的,看著滿目瘡痍的靈魂一刀一刀的深入淺出那微染粉紅的肌膚。
連呻吟都發不出的眼淚,放棄了成熟掉落的權利,化作泊泊的鮮紅,散滿一地。
最後的最後,當數萬顆星子同時張開了眼。
我,死亡。
在百道注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