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31日 星期一

頂樓

我租處的頂樓,是一片廢棄的場域零落散著各樣大小的金屬部件,但有時,就靜靜的倚在陽台邊吹風,感到無比自由。


2011年10月30日 星期日

微積分與流浪

上課上到一半,對老師說的「流浪」突然興起了傷懷....


學了定義證明公理,卻解不開人生的這道題。


 


(鍾氏文音曾說過:「所謂的"債",為"人"、"責"....)


親恩為債,人情為債,而有時就連兩情相悅的愛都成了負累身後的捆索──生簡單,活簡單,那為何相加之後的生活會這麼難?


持續混沌(而未來從沒有方向)。


這幾天的我一直在想我們該如何去接納一個人,不計前嫌好壞?


世間情愛,兒女私──


想起李宗榮在《Dear G》中說的:「我們曾經相信愛與革命是等義字,值得我們用上常常的一生去為她成全一個小小的註。」


愛是革命,還是愛必須慘烈,兇狠到得見血?


我一直很想知道。


 


而上週的正向心理學再討論所問的正向情緒與正向性格,看著台上口沫橫飛的簡報者,我不知怎地突兀好像回到了高中的國文課。


老師一一發下考卷,上頭鋪滿我們間或美好間或憂傷的青春碎屑,然,卻在發到一半的時候喊住了另外一個同學。


她說,不離題,不代表只要把題目反覆在文章中提到就是了。


然後她拿起了我的稿紙,半怒半笑的說,你看看那個誰寫的整篇文章並沒有一個字提到題目,或者與其相關的字眼,但卻用氣氛帶出題旨(我得承認我一向不愛照正面思考,寫一雙難忘的手我會寫上帝的命運巨手,要用標點符號來形述自己我也撿了個隨處可見但卻少人使用的逗號隱於人前,再不又是死死生生....總令老師頭疼的反邏輯)。


定義的本身都沒錯,但我一直覺得過於粗糙粗略,不是微笑就不悲傷,不是樂觀就無末日,這世界很相對。


如果犧牲是善,承擔是善,盡一切人所不願為之者事是善,那何者是善?


如果不懂同理是惡,孤意而為之者是惡,那何者是惡?守得本心者為惡?


當一切都復返為結果論的社會價值決定,那麼,在社會價值傾頹的現下,何者又為義?


(我們沒有羅得。)


一生,我們的一生像解一道長長的申論,有些人必須用上兩三頁,但也有人只寫短短一行就得完解,那我們追逐的又是什麼?


(他城,我城,我們不過揚帆乘著掙扎的扁舟前進,在這俗世的矛盾海。)


 


台上仍在佈道──放下吧,放下吧,放下傷痕放下疲憊,扔棄過去受挫裂開的瘡疤....


但我想如果真能放下──你還是你,但你也不是你了(略有禪意的推斷,當見山不是山的最後仍得回歸見山是山)。


在我看《賽德克‧巴萊》的電影之時有著這樣一個橋段,小孩巴萬問莫那頭目:「我爺爺說你年輕的時候是個英雄。」


莫那回答:「我說我現在還是個英雄,你信嗎?」很諷刺。


眼淚在筆記簿上寫下這樣的一段:「他臉上黥住的,是時間歲月留下的疤,沒人否認他的勇敢,不過,那些都是曾經的事了──」


莫那在父親魯道鹿黑死去時擔下了整個部落,整個村莊的未來,他何嘗不想反抗奪他土地,滅他驕傲的大和民族──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只能忍,為了那些還沒出生的後代。


這樣,算不算勇敢?


這樣,算不算尊嚴?


(我們是/我們的倖存/不再張弓拿劍的/無牙獵犬/忘了山林與GAYA/忘了溪水與雷光/我們是/最後一批/自願被遺忘的獵者...)


 


最後我想起這樣的一首歌:


我不是在流浪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


低著頭在尋找 小小的手的味道


我不是愛流浪 只是我的家非常大


大到忘了 是誰的手 曾經放在我的頭上

──waterman《我不是愛流浪》


(尚未設定標題)

夜很漫長,我扭開音箱讓房裡充滿些人氣。


或許,或許,我是懼怕孤獨的,在深深深深的離棄之後終於學會保持沉默。


床邊灑著幾日來不斷堆高的書籍,日復一日的學習填字(但我卻始終無法輕易寫出意義兩個字的本源)。


我該往何處走?


二十歲,已經過了一個月。


時間不斷不斷的前進而我像是一片忘了光合作用的樹日益消瘦,最後零落滿園的哀傷(沒有眼淚)。


殘缺的鐘,或者行進到一半被閹割的寵。


到底還有什麼值得相信值得看見呢,我不知道──


只是日復一日,日復一日....


(曾以為自己能夠是一個最大的局外,卻在最後發現誰也欺瞞不了誰的寂寞)


我們上吊,帶著矛盾,帶著眾人的凝視,也帶著滿腹模糊的夢──


一切未完


我只是,一再的,死又


一再的



但沒有信仰的


我是撒旦


2011年10月25日 星期二

-

有時候我會這麼想,如果我不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幹盡了壞事,那麼現在的我也不會這麼有操守的明白對錯。


2011年10月24日 星期一

咖啡二三

每天在鏡子面前捕捉,蓄長的鬍髮在風中飄揚。


有時我會搞不清自己在幹些什麼,一整天盯著一個空白的電腦螢幕發呆。


又有時,會突然想出門走走吹風,假裝一切煩惱憂愁都被捲走。


或許是病了,搞不清是非對錯,還是,病的不是我?


 


這幾天終於又有機會回到那間我所喜愛的咖啡小店(cheela小屋),搖擺在香氣與迷眷的反覆記號。


其實是帶著點忐忑,認得出我的人還有多少,一月一月日亦變化一年一年不再往返──或許某天醒來我再也認不出那個曾經的自己。


(對此我深感惶恐)


點了一杯一如往常的肯亞,不過,令我訝異的是端上來的竟然不是老闆而是另外一個員工。咖啡很澀很澀。


苦的是什麼呢,年月漸過的熟悉化為悲劇。


苦的,是什麼呢?曾有的那些都不再反覆反覆。


我心想,在紙上沙沙的記下。


 


後來沒多久,老闆出現了,著急的在旁邊走動我也不好意思喊。


只等待他閒下,重新點了另外一杯。


或許是經驗,或許是習慣,我只得說我已經被那種濃度,那種澀苦所制約,太過或太減的如今都會令我有所異覺。


(後來老闆又來了幾次跟我對聊...熟習的微笑)


 


他問我要不試試他們新嘗試的手法泡的清澈咖啡,於是,又是一杯肯亞。


很清澈,像薄酒,喝多了才會有感覺。


(老闆後來說有幾位咖啡齡較久的朋友說像是高山茶,倒也相似)


一小口一小口的飲啜,老闆說這是最近一陣子在台北藝文界(我不知道我是否能被算入藝文)的年輕人們流行的一種喝法,他們的咖啡要香不要沉重,只要有樣子而不要事後的亢奮與癲狂,這著實是令我不解的。


對我來說,其實咖啡也如酒精,是一種直白式的放縱,累累加加之後出來的,也是人生。


一杯咖啡的苦,濃成一生的淚。


(而我想起前些陣子在報上偶然讀到的孟婆湯敘述,每個人投胎前要喝的的那碗孟婆湯藥其實就是他一生當中所留下與流過的無窮淚水熬製而成....)


而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的味蕾是老的一如我的靈魂咀嚼哀傷般地吞吃澀苦。


2011年10月22日 星期六

離開

每道光芒都有個來自一如每個旅人都有個方向值得花費一生前往。


住在隔壁房間的朋友要搬離了,想著想著總覺得有點不切實際...


(對方的母親說這裡的空氣不好,難道我習慣了這樣的封閉?)


在宜蘭,那應被我稱之故鄉的土地上有著一棟小樓,我年幼至十七八歲的時光都蝸窩的地方也是這樣的一間被夾在前後,曬不到陽光也不靠近月亮的小房子──我習慣了,這種封閉?


環睹這麼樣一個不大的房間,一只木造的雙門衣櫥,一張雙人床墊,還有還有那雖說不是全部,但也塞下了我高中後半段經書的兩個小櫃....生活的全部還有什麼需要增添?我問,我不知道答案會從哪來。


不過,總是得有一些離開是我必須目睹的,在年月漸長的現下我分得出什麼是必要的離別又什麼是可以抗拒的。


(但我並沒有就此冷血,以為一切的一切就是如此)


我該慶幸吧,我還在這樣的一個小屋子裡,陪著我的寂寞早起、梳洗,帶著昨夜深沉的思緒推開那道深鎖的鐵門。


(又是一天的開始...)


(而我...)


(還有好多好多個一天就算這屋裡只剩我一人...)


2011年10月16日 星期日

興趣

上大學最大的不同大概是每個人都希望你擺脫桎梏,朝著自己想或者自己喜歡的方向走去。


但喜歡的,真的就能實現嘛,我想這必須打個問號。對我必須。


一直以來,我對自己是模糊的,似乎什麼方向什麼類型的東西都可以碰也可以學,並不存在所謂的天職跟限制,如此的我,什麼重要?


於是自我懂事以來不斷思考的問題就圍繞在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又一個無窮的為什麼──但每次當我想無限逼近解答時卻又跌倒,才發現解答這東西不過就只是我心中遙遠的海岸線....看似隻手可及卻遲觸不著....


意義?很久以前就放棄追逐意義,不是看開倒是覺得一切都沒關係。


很多人都覺得奇怪我並不朝我有能力的地方發展我卻沒說其實不管朝哪邊都行,人類欠缺的一向是停留而非前往。


所以,我覺得先還了親恩,這在我生命當中占了相當相當大部分的事件。


 


(看起來雖然冷漠但卻溫柔,這是我從我父我母身上傳來的暖度)


(誠實且做個堂堂正正的人,我母親不斷耳提面命)


(....)


 


嘛,或許就因為如此我反而不知道我的興趣而決定了一個看似飄渺的志向──當個堂堂正正的人。


一生,走一條自己的路。


群眾

始終我是欣喜接近人的,但我想我卻又是害怕接近人的。


今次跟上次一樣,是個群眾的活動,不過內容從學校烤肉變成了住家圍爐火鍋。


暖烘烘的氣氛,人多了點熱鬧──主人說。


我架著碗筷隔著長桌望著,恩,人多,了點熱鬧。


(但我想我底心是合適那種小團圓,雖人少卻活絡的氣氛。)


於是只得張目對空碗,輕手拾筷,過分緘默的萎縮於籐椅一角。


(或有時刻我醒轉也僅只是為了不失禮我想。)


 


人兒很好,但我想我始終無法習慣,在沒戴眼鏡的情況下一口氣,像似赤裸般的面對。


群眾阿,你的名是以罪──赤條條斑裸裸望向,我這待受鞭笞之肉身浮浮。


 


但或許也只是我多想了,我只是,不擅面對人群亦不擅交際罷。


2011年10月13日 星期四

2011年10月11日 星期二

other

如果青春是場熱病能否讓我就像絕症永恆不好。


-

真正的哀傷,是一疊又一疊的浪碎層重復覆....


靜謐的小屋,死寂的空氣,時常獨自行走的校園大道與冷清修院──對故鄉的記憶還有多少,我不知道。


 


你呢?難道一點也不會思鄉?


總有些時候你會覺得一切像是迴光返照,一口氣一切都連貫了起來於是眼淚一串接著一串,A子說。


B子則說自己倒是常在一些奇怪的時後突然呆滯,覺得一切都好陌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去。


面對質問,我笑笑地闔上了手中的書,問──是呀,要怎麼樣才會像是思鄉?


──靜默。


於是我又翻開了手中的書──是穆里‧巴爾古提的《回家》。


其實上大學的這段日子以來我幾乎沒意識到我離鄉了多久只是,反覆反覆的看見今天與昨天不同,空氣的味道大海的顏色甚至那海上浮游的龜山島嶼成了綠島──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一切都改變了現在的我踏的不再是那片熟悉的微濕空氣,但我卻無法提起絲毫所謂思鄉如果只是這般嘰嘰喳喳的嘮叨。


 


我又想起去年在台大文藝營沒睡的夜晚,連續四個晚上的月光從窗縫射入──沒來由地,真的是沒來由的睡不太得著覺,我想或許就是在那些晚上,我朦朦朧朧地觸摸到了所謂鄉愁的邊緣。


是種安靜的失去,故鄉的沉淪是現實而我們注定都在遠走──五天十月的旅程沒有讓我更貼近,但卻教會了我怎麼把故鄉的影子折起,收納於底心的五斗櫃。


我固然也有著我的鄉愁,但我想那也是種沉淪的,輓歌輕響。


2011年10月10日 星期一

師徒

其實今天上課上一半的時候我想或許有些東西還是得維持師徒制比較好。


自然由不同的老師教不同的東西會學到各家的專長,可有些理解上的問題卻是很容易因為不是師出一脈而有所缺漏。


莫名的懷念起,當初那種拜師的感覺。


 


今後背著,師門的榮耀。


2011年10月4日 星期二

空腹

是飢餓還還是寂寞在胃中翻絞,我獨自走上無人的瞭望台。


戴上耳機卻只是為了隔絕,沒有外來,沒有內在,看著看著就空虛得哭了的人生。


未來呢,還在好遠好遠。


現實的窒息。


沒有神,人類沒有救贖。


一再,不多思考還是已經死亡。


正常的不正常,不正常的正常。


失焦


失焦


失焦


失焦


失焦


失焦


失焦


失焦


失焦


失焦


-

雖然從小歷史老師便要我們記住那些開口說出:「朕即國家」的人的名號且指稱其惡,不過我一直覺得要說出那樣的一句話需要莫大的勇氣──畢竟他必須堅強,扛起一整個國家不管好壞。


2011年10月3日 星期一

沒有撕卻像掉了的手札走呀走地渴望那晚月光想不起肌膚的距離卻黏稠半塊鼻膜的酒的發酵不再問多少人來去因為腳印不管留不留下都沒了黎明還是一個人橫空撒餌垂釣卻斷線在一場巨大的密謀原來我們都有也都沒有所謂的青春存在只是假裝相信就能獲得重來一次的硬幣歸屬那些失落的符碼0與1阿──阿──分號在時光的後頭下了個美好的結而我還被鎖在上一個未完待續的大括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