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1日 星期五

(尚未設定標題)

他起身,從外套裡像是抖落了什麼東西一般。


整個人空蕩蕩的,無好,無壞,或許就是平靜地在等待一股死亡──而那是需要極大的勇氣,他所最欠乏的物項。


翻過一個又一個高低差的坡,離別一次又一次的車站,天空,人們說的青是他眼中深澀的灰。


他不再躲避那些與別人不同的地方了,也不再逃避雙眼濾鏡望出的各種形色紋質。


 


他還是渴愛,但卻沉著的望著遠方。


目光照不到的,他方。


2012年12月20日 星期四

關於末日,我想說的其實是.....

嘛,世界會不會塌陷在這一天,我不知道,但是關於末日的傳說,或許早已開始....


 


早上接到記者的訪問──「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會想做些什麼?」


我的回答很冷,說:「還是要過吧。」


「你不會想做些特別的事情嗎?」


「我現在難道做的不就是特別的事情嗎?」


 


其實曆法的終不終結對我來說影響的倒是不大,我想起剛上大一時貌似也遇過類似的問題,朋友問,如果末日降臨怎麼辦?


那時的我豪不猶豫的告訴她,那也無能為力,其實對我來說真正的末日並不是天崩地毀而是──物是人非。


那個時候聊到了道德淪喪的問題,聊到了些許記憶的崩毀,聊到了遙不可及的未來,卻是沒聊到如何躲避天災,如何找到永生的管道。


 


那現在呢?如果今天是世界的末日,我會怎麼做?


我想,我會安靜地待在房間裡翻過一本又一本曾令我著迷的書,再讀一封封友人往返的魚雁或是就看看照片,與那些我生活至今的回憶寄宿品過完寧靜的一日。


不是想死,不是不努力,而是突然有種──「我活到現在其實很值得了。」的感覺。


回憶起這些時間,我是真有收穫的,我有血濃於水的家人,也有些開始誤會但後來深交的朋友,也曾談過戀愛,得過幾個小的文學獎項上幾篇報章雜誌,玩過好多好多是從前的我不曾想過自己能夠的事。


這些對我來說已經很足很足夠了,這二十一年的時光,我雖然是蘸著有點偏灰的筆墨,但是我卻是覺得我過得足夠充實美滿,覺得,就算末日真的就這樣降臨也無妨,的心情。


雖然有些不負責任,但是我真的覺得好棒好棒,人生是充實美滿且毫無遺憾的,好吧,看我前幾篇的文字雖然可能感覺不太出來。


 


我承認阿,我還是會想著那女孩,可惜沒能牽著她走完剩下的日子,那首《陪妳到世界的終結》唱到了我世界的終結。


我還是會對一些沒有做到完美的事情喟嘆,還是會,為了飄葉,為了樹枯而動容落涕,但這些,卻也是我最後自己選擇去擁有的正直情感。


面對這接下來的時光,我知道我不完美,但是我知道至少我選擇了一條我想要的路,我能夠任性,也能夠韌性地去衝撞,去揭露這世界的醜陋真相,縱然會將我弄得遍體麟傷但卻是抱著一抹微笑的,欣慰。


我是我,感謝我愛的人,感謝愛我的人,在我眾多無理的日常中,陪伴著我。


你們對我來說都好重要呵。


 


 


 


如果有末日,其實,我想我會笑著接受死去


──因為我已經拿到,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那叫「回憶」


2012年12月18日 星期二

其實

其實那天躺在妳床上的時候,我不是想說:不開玩笑了,我走了。


而是想跟妳說,好冷的夜,能不能縱容我一個晚上,抱緊我,讓我別失溫在無盡折磨的夢。


 


我需要妳。


需要一個──我願意。


2012年12月10日 星期一

(尚未設定標題)

頭髮斑白的快,但是卻發現幾乎沒做到什麼事,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


很少寫字,很少閱讀,更甭提那些得整理歸納的課程與 Coding ,總是疲憊,一直疲憊,好想跌入永遠永遠沉著的長眠。


日子像貓晃著尾巴,搖呀搖的掀過了夏秋冬,一切還是靜默。


昨天夜裡,乘著一股衝動,雖然是很冷很冷的天,卻還是驅車到了海邊,無雲,滿天的星空很美,意外的,數到了四顆流星。


 


(當然只要扣除凍到發麻發冷發紅的雙手,扣除身體巨大的疲累來說,一切是好的)


 


我開始不知道自己過得是怎麼樣的日子,但我想卻也不是多重要的一件事。


生活,不斷推擠著生活。


是呀,小屋老闆說了,貌似我會的東西很多呢。


或許我最不該自卑的就是,我什麼也不會──雖然,這是妳離開我的理由。


 


吶──我好努力好努力了。


2012年12月8日 星期六

致壞孩子的公開信三

倩雯,我馬來西亞的編輯朋友,好幾次跟別人提起妳,我總會將妳的國家與職別掛在前頭,因為那對我來說是值得敬佩的,至少,在我這個年紀我是無能與妳擁有相同高度的成就。


又提起妳,我想妳會說我是放棄不了過往以至於自己沉溺沉陷的那種蠢人,或許吧,我一直在思索我的文字能夠給人帶來什麼,或是,能給我帶來什麼。


但想了很久,其實我還是不知道,我的語句弔詭,從好久好久以前開始,或說是我自己的習慣吧,自提筆以來不甘同俗,我覺得文字不能屈就,下筆,如有神,那些墨色的橫豎寄宿著你的信念與意志,這是我無法妥協的地方,所以我不喜歡被抄襲,被竄改,這是妳知道的。


而對我呢?書寫的意義是什麼?


我一直在反芻,在重返那些令人(我)深刻的時地,雖然痛楚大過於欣慰,但對我來說,卻是不得不,不是我執意自殘而是那對我來說成了一種療傷。


我在書寫,我在不斷的重返苦痛,我藉著述說,不斷的,不斷的找到一個平衡點。


妳走了,或許我比較不應該的部分是我不曾算計過到現在過了多久,因為我覺得尚未終結。


(尚未設定標題)

買晚餐回家的路上,經過那間我們多次或進或外帶的連鎖咖啡館,不禁停下了腳步,點了杯我們永遠的重拿鐵去冰,還有一塊小蛋糕,原本,是兩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好似快要遺忘了自己一般丟棄了語言與字句,經常發呆,看著沒有人的遠方好似思索,腦袋卻總是一片空白,我在哪裡,變成每天不斷問自己的問題,時差忽長忽短。


酸甜的草莓配上澀苦卻回甘的咖啡,怎麼還有點出乎意料之外的鹹,我想,又是哪裡的食鹽水關止不了,於是滴答滴答的劃過臉龐滲漏入嘴。


在天黑以後只點燃一盞書桌上的檯燈似乎變成了新的習慣,幽幽的白打在深咖啡的桌上,除此,一切皆為黑暗──這是屬於這段時光以來的我的調性。


後來的日子裡妳選擇逃避,而我只能接受,不再主動去說說做做一切,但妳卻不知道這一切對我來說有多傷多痛。


冷冷的夜,我反覆給那條圍巾吸足了體溫,卻把自己失溫成一座石雕圓瞠著雙目。


 


誰沉默著,變成夸父。


我離開後,又是誰將會來接守這陵寢──供奉我們過往的古老遺跡。


2012年12月6日 星期四

分手與喪妻

有的時候覺得,其實差不多,當分開,當決裂,當一切成了灰的時候,真的會有種深刻的絕望感。


你淡出,你沉落,不只是回憶被遺忘,連你生存過的所有痕跡都給抹消在另外一個人的腦海現狀。


一切又靜默,冷,十分,在深夜的時候你總怕聽到熟悉的旋律,害怕看到很多相熟的物件,但過了一段時間,你發現其實那些沒那麼要緊,但時刻還是像個菸疤痛著。


你有些昏眩,但是卻不能隨意吞藥,酗酒,間或一個又一個人們說的好的解脫,你遲疑,開始不解這是誰的人生。


當然還有更多的迷惘,你不知道你的世界是如何,構築,或者解離,生命所堆疊而成的樣式對你來說太過太過陌生且不熟悉,於你無能為力。


你被當作負面的形象,被當作墮落的表率,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你不懂執著失敗的意義,你不懂那些無奈,不懂諾言的失落,當然也不懂那些背叛,遠離。


口中不說了,但是卻異常的沉重。


你說你要離開了,很遠很遠,到另外一個國度那樣的距離。


你關上大門,或者是打開大門,讓冷冷的風灌入,夜晚的海邊,有的是浪潮與,空酒瓶。


你快忘了回來的路,也忘了,離開的腳步,還有好多好多,其實你想你只是悲傷,你不懂在這麼大的虛無過後你還擁有什麼。


有,你有朋友,但是你卻無能在他們面前脆弱一如幼童,你想著那些話,其實男人何嘗不需要一個肩膀、一個懷抱,將強撐面具底下的哀傷徹底reset。


嚼著一口又一口幾乎無味道的餐點,你稱作是補充能量,但其實你卻什麼都沒補充到,一直覺得很餓很餓,像是可以吃掉一頭象一座倉庫份量的濃稠飢餓。


或許你是在戒,象是守喪,你弔唁的是一段逝去的深刻,是,是,是,你生命當中難以誌忘的一段血淚。


你還是想著普通的交際,但是現在卻也做不到,你只是個寂寞時有用的廉價抱枕,過了時間,就抹消,一切。


你是個孩子,卻要撐起好大的一片天空,你的,還有──在她離開之後的那一半。


你日益消瘦,生理時鐘開始亂轉,時差於黏稠的過往。


振作,表現得像個人樣,不斷不斷找了一項又一項事情、一本又一本書、辦理一個又一個活動,但是你還是覺得無用,一切事情對你來說太過簡單,太過,毫無意義。


於是你摀著嘴,躲在靜謐的房間一角,努力不讓心底的那只黑色妖魔爬出。


 


冒著冷汗,一夜又過了一半。


是感冒變重,還是,往事壓下來的力道太大──你在床上翻滾著呻吟。


2012年12月4日 星期二

然後

鼻子癢癢的,眼眶酸酸的,什麼也沒做的夜晚,卻不自覺的想滴落眼淚。


我摀住一切,看得見的或看不見的,想找的或不想找的,我是那樣天殺的脆弱。


為了什麼?幾乎發狂。


 


還是無意義的食鹽水趴搭趴搭的自臉頰滑落。


夜深了,我不是討抱抱──雖然,我真的需要。


2012年12月3日 星期一

火車上隨筆

#北上-12.11.30


揣著宿醉,一夜縱夢的身軀我走在玉里小鎮,思索思憶著許多回憶,我承認自己是極為好強,無能收受失敗....供應咖哩的小飯館、午後無人的甜品店,假日空蕩的小學堂,街上塌倒戲院,甚至還有那次初去妳家之際方才新開營業的八方雲集水餃鍋貼,腦袋晃著晃著,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喝到會宿醉的程度吧,記得就連大一湖畔伴妳喝的那次都沒有這麼誇張──一切都在混濁搖動,我彷彿走在兩塊透明的壓克力夾層之中,左邊是與妳的回憶,餔演了我兩年的人生;右邊則是無妳的現實,216天過後的無能為力,指甲有些發紫,呼吸有些凝滯,痛苦滿溢著一切,但我也如同與妳言說的那些語句一般作下不願再埋的決定(抱著妳的當下,其實我是對自己說,我知道我早已腐朽,而妳還有花火)。


提到的時候我總還是會痛著,心不像柏油馬路一樣,隨時挖掉重填便能抹去龜裂翻動的傷痕,我像是本舊書,泛黃,斑跡,時間給我帶來的只是越來越接近毀滅。


我要去哪裡?


每次移動的時候,不管是藉由什麼交通工具我總有此迷惑,票券票根上間或有明確指示的一個終焉彼方,但每每卻還是困窘在一個不知所措的空白。


而高中畢業至今也逾三年,每次返鄉的意義與其說是復返一個成長的故地更多不如說是去面見故人。


你啞著嗓,像隻神經質的貓蹲踞在人聲鼎沸的大廳一角,齜牙咧嘴地對著影子吼叫。


 


#南下-12.12.03


人生是多麼的長,長到令人如此難熬難度;人生卻又是多麼的短,短到無法忘卻釋懷那些心上過深過沉的傷痕。


車廂的觀景窗一頁翻過一頁,然我的思緒卻早在遠方....


這次回家的時候,母親煮了滿滿一桌的蔡,我幾乎快忘了那種味道,畢竟之前在舊家逢年過節也大多包了半桌的菜餚回家,而有些料理更是祖母用一兩天熬燉,母親所能做的極為有限。而說起母親的廚藝,雖不一定能媲美外頭大飯店的總鋪師,但也是別有一番不同的風味,她好嘗試,用直覺調味,愛花色擺盤分項,在煮飯時間的廚房中我們幾乎是完全無用的,偶爾幫忙拿根蔥洗盤水果都是難得。


我也不清楚為何現在(火車行駛到瑞穗-玉里區間)我會想起這些,是因為她麼?我的前女友。在某次與友伴前往她家叨擾的時候吃到她與母親所共作的菜餚,那是有別於我母親的另外一種味道,我是個不常回家的孩子,其實我每次我總廎羨著罔論她要搬家、移動或只是偶爾突如其來的父母觀撫,那是在我人生經歷中少見的一塊。


後來又去了幾次玉里,有時是路過,有時則在過路,我一個人覓著那些曾有的足跡進進退退,順著一道道風軌流浪,我的心情是不再浮動,而讓一切生理的反應主宰,東遊西走。


對我來說其實不懂,關於遺忘,關於釋懷相關的種種,我一直在極端,卻是狂喜或狂悲,我沒有怨恨,更多的不過是種惋惜,對一切──付出的這件事本身並無對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火車還在前進,而耳機中不斷流洩的也從嘆息轉成一股巨大的沉默,鍾氏曾對我說:「分手是好事。」不是知道情況,而就只是單純地對「分手」這兩個字下了一個註解,我們人生都要挨上許多傷痛,唯有當你把一切拉高拉遠到一個能跟世界分手的高度,或許你才從而得知你視角以外的全貌,但這並不是鼓吹我們不積極或任意的糟蹋所謂情感,而是相反的在每個當下更加轟烈執著──當愛則愛,當盡則盡,痛還是會痛,苦依然澀濃,但卻也是你人生一段毫無虛偽的歷程。


而再度望向窗外,劃過一個又一個城鎮的窗景,我嘴角揚起一道小小的弧度,想起二十一歲那年生日前給自己行了一趟長長的摩托車行旅,往一條條大道過一檻檻城澗,沒有地圖所謂路線只在前方。


又有好一陣子得離家,不怕漂泊,只怕想家──


給壞孩子

或許我值得慶幸的很多,看到妳移除了我的鏈結,這樣也好,我的字碼是妳不解的深淵黑澀。


我一再的思索,是呀,我有妳的好幾個聯絡方式,或實體或虛擬也好,但我肯定知道的是──我想妳也不願我哀求,那種哀求換來的不是友誼,是憐憫。


有時緣來有時盡,其實說是難過,我想更多的也只是放空吧,認識妳也是近兩年了,從我高三到現在,寫過幾封信,而我也記得後來妳寫給我的一百首木焱老師的詩,筆下透著的力道,我懂。


或許妳不曉得吧,妳在話語之間留了縫隙渴望連離別都不傷痛,但這世界上哪有令人不傷痛的離別呢?


多次與妳的胡謅,其實,我根本不要求妳回我什麼,畢竟我也是天馬行空,只是我不願妳放棄妳說話(行筆)的自由,因為某些毫無意義的事(當然妳要完全放棄這也是我無能做任何改變的)。


正如妳說,我學不會灑脫,其實永無島上永遠住著的彼得潘有很多故事,他不像人們說得那樣呀──


我在半夜,在鍵盤前面敲下的一個個字符也總是,或許晦澀,或許條理奇怪,那都是我自己的認知與人有誤吧,我心中想。


喀拉喀拉的,骨骼與彈簧交錯,喀拉喀拉地,夢與現實渾噩。


我自然是,自然是理解某些理由的,所以我會在這裡而不是如妳所說的──而這或許就踏到了妳的禁忌了吧?還是,妳不解的另外一塊世界?


我很沉靜,十分沉靜,除此我找不出其他形容詞來表達此刻,或者說,昨夜過後至今的種種。


 


我還能去大紅花──但那可能不是屬於我的沙朱曼華。


2012年12月2日 星期日

致壞孩子的公開信

Dear 倩雯 (讓我再這麼喊一次,畢竟說不定是最後一次了)


 


其實我笑了,卻也是哭,但卻無關乎好壞,妳的告別,任何人的告別我想我早有預測與安排,只是始終無法釋懷。


我的語言難懂,或許吧,我一直覺得自己在一種夾縫中,我拼命呼喊,甚至撞著牆壁,嘗試一個又一個讓自己看起來有擔當有價值,人們說得健康的生活態度走,但最後卻什麼也沒有,我累了,或許一如妳說,我不是個積極的人,或許一如許多人說,他們始終改變不了我眼瞳的顏色,我是悲傷嘛,其實我已經不知道了,花了好長的時間我選擇再也不說,選擇埋起那些對我來說苦痛的回憶與序列段落,我嘗試著忙碌,嘗試著念點真正課業上有接軌的書,但只是增加更多的迷茫──我到底想要什麼?


我窩在宜蘭新家的空房角落,一語不發。


或許妳是對的,我們都是錯的,但我想我卻也不知道怎麼跟妳解釋,我自然知道妳有妳自己的選擇,所以一切我都是等,盡力的等,我只能在妳做出選擇之後才說與不說那些話,我自然知道很多東西是超過一個年紀之後就不能再跟別人提起,要說對妳失望嘛,其實也不能說是失望,或許我對全部得一切根本沒抱持過希望,妳知道嗎?自我有意識以來我一直覺得我是有所虧欠的,對這個社會,對我那小小的生活圈,對與我相處的人,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是在扯拉著一種態度,我不知道,確實不知道抽離會否好些,為了維持人世的平安,或者說,為了還有一席之地,我總是,如此。


我一直在思索妳說的那個關於生命的問題,但是我只想哭,像是種害怕的自然反應,我記得我跟妳說過我不畏懼死,如果是為了某種信念,為了某種自己所想堅持的原因,死是美的。但前些日子上學往返途中衝出的卡車閃過是閃過,腦海裡第一個捲過的卻是為什麼不下去,就那樣──嗄地下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飄過這種想法,於是,我在我那閉鎖住一切外在視線的安全帽中開始流淚,滑過鼻梁,順著人中臉側最後有些落入了嘴,有些自頸部游開游遠,到了我再也控制不住的遠方。


我還不夠努力麼?或許是,畢竟妳似乎看不出我有努力些什麼。


我持續抬著頭望月,將很多不好的習慣都暫緩、戒除,很多,很多,但卻怎麼也沒有用,至少現在結果是如此──我始終給人帶著種負面的形象?


我有對學長姐原本是情侶,後來分手了,四年的感情不再,我聽到最痛的一句話是女方怕男方變得跟我一樣。


這是多麼可怕又可笑的形容詞阿,原來,我是值得被害怕的?我是種崩裂瓦解的負面象徵嗎?


苦,頗苦。


我還在走,一步一步的,一直在嘗試著前進,妳可能不容易看見,但其他人卻不致於,卻還是給我下了個畏懼的,形象,或許就跟前些日子他們學生會團體裡面說的一樣,我看起來是個不可靠的負責人?我會敗壞學生會名譽?在完全完全沒接觸我,不明白我做了多少事情的情況下不斷抹黑,然後,要壟斷我的負責權那樣,我都只能苦笑做為回應阿。


這個世界不缺乏誤解,而妳也知道我總是執固,至少在某些堅持上的不讓步妳是懂的。


我覺得我虧欠得太多,最後卻只發現我虧欠的只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我幾乎快忘了從前的樣子,快忘了老師曾說的那個踏著啪嘰啪嘰聲響的鞋卻能無畏眾人眼光的幼童,我不懂,給別人選擇機會最後卻是落得了個不夠積極的下場,或許,我應該強硬?該說一不二?該對每個人規範綁定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別傻了,我的潔癖很深妳是知道的──我沒有想控制過任何人(但或許又要給說我的不積極呵呵),我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但這卻始終無法助我脫離他人不解我的第一原因),我是一個人的,我的世界,我是調不對人世頻率的52Hz之鯨,我的歌永遠只有我自己能聽見,我的形象也是,妳不會知道我在螢幕前落淚哀悼的究竟是妳的不存還是這世間冷暖,我一直有種巨大的剝離感,Said 說一輩子的格格不入,我不責怪妳說的每一句,畢竟那都是妳看到的真實,但我這不是寬容,而是只能接受──我們永遠不能改變他人對我們的印象不是?就算增減也還是逃脫不了某個固有範圍。


只是這次我難過的,是試探,或許我始終沒有理科腦袋,所以我始終不能接受人也是能夠被量化成一種數據、一種偏差不大的固有模式,我無法用多長多短時間內沒收到 ACK 來假定我與那人的 Connect 是否斷裂,我無能去,無能。


妳曾在《記號》或者我們相熟的緣份總是令我印象深刻,那麼樣天外飛來一筆的,我知道總有一天也會還給老天。


但我想我會告訴妳我說過的那些始終沒變,不是因為我自己好強,而就只是我對這世界無聲的抵抗吧,妳如果來了有找我,我還是會款待妳幾天,可能偶爾想到就給你發一封信,不過想可能會積蓄多一點吧,至少在妳消失忙課業的這段時間我會寫起來,或許寄或許不寄,但我還是會想做到我自己想做的事、說過的事──我,許多人都在問我想要什麼,其實我自己知道其實一切最嘲諷的是一個不信永恆者如我卻一心想追逐永恆。


 人生更好或更壞我不能直接了當的說,畢竟那些有有無無也都是人生之所以人生的經過,我是累了,但我想我還沒放棄掙扎,所以──我活該一輩子一個人吧,無法靠岸,無法碰觸到現實的邊邊。


 


 


最後,或許我該慶幸妳是以訪客的身分登入來留下這篇留言,讓我能夠保存不必明日一早就再也看不見。


祝好,還是給妳個文安,自己的路上好走,不管往後妳會不會再出現,我都將為妳祈禱


2012年11月24日 星期六

(尚未設定標題)

一天比一天黑,一天比一天抑鬱,不說不代表不存在,只更深更深的混濁混沌成一種虛無。


當什麼都做不到的時候,灑脫兩個字其實很難。


縱慾算不算是壞事?


腦袋裡其實一堆想法讓我想一頭撞死。


 


過於煩躁的夜晚,過於煩躁的。


2012年11月21日 星期三

【雜談】愛靈之贅──微據透

P1  
 


一個日本製作的驚悚(我覺得還不能算上恐怖)的RPG遊戲,提到它是因為日前有個日文系研究所的朋友要我實況,後來結束了遊戲之後才發現其實想到的不只是怎麼樣去開發路線、獲得道具而是不斷反芻這故事的腳本。


任何傷害的基礎都來自於愛──這句話,我一直深刻著一如作家鍾氏所說,如果不是緣分那一切根本連傷害的邊上都扯不到,畢竟完全沒有機會。


我回想起過去這段時間的遭遇,或說,這些年的遭遇,也只能點點頭,確實,如果不是自己給了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自然一切都不會成立──而那種給予最多,來自於愛情,不只是男女也可能是一切親暱親密的友誼倫常。


 


這故事的劇情一開始是設定在一個失憶者醒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自己的家),頭痛,藉由幾個物品(勾起記憶,也能說是關鍵道具吧),詳細的過程其實我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印象深刻的一個物品,那是跟整個遊戲內容毫無關聯(或是說我沒發現,因為到遊戲結束都沒發生作用)的一個星星形狀勇氣徽章,上帝給的(?),在花的迷宮裡晃悠了很久,那時候一直想要吐槽,面對那些事情,上帝也只能給你一個毫無用處的勇氣而不是幫你解決問題。


勇氣,勇氣是什麼?在不同的情況下會有不同的樣貌不同的展現方式?我想了很久也還是不知道,至少不知道普世價值代表的一切是什麼意思,很多人說能夠抗拒誘惑,能夠忍耐,抵擋,任何一切對自己苦對他人好,要下巨大決心的東西,都說先喊一句──拿出勇氣,那麼勇氣難道也跟那些仁義道德,跟那些良善的價值一樣是充滿著巨大的苦痛與不勘才能得到的東西?


腦袋不停轉著,其實從小我就是個比較排斥日常的價值的一個小孩,不是說那些一般不好,而是想知道那些一般好在哪裡,我不認為天底下有同樣的兩個人,過一樣的生活遭逢一樣的困境擁有一樣的容忍度與空虛感,這世界上再像的人也是完全不同的個體,會為了各自的事情神傷受創,那是無可比擬的,所以我一直頗痛恨替人下決定的人,勸人如何如何的人,或許吧,出發點都好,但是,卻完全不給那個「別人」一個自己選擇的機會。


這是關於勇氣的部分,再來我想談的,可能跟最上面有重疊,是愛。


這既然身為一個驚悚的RPG遊戲,那自然而然就會有許多種奇怪的死法,但都離不開愛,螢幕中的那個女子,其實是主角的老婆,約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但因為事故只有主角活了下來.....整個可以感覺得到女人的愛執,但其實這故事又不只是女人的執著而已,到最後會發現主角落入的那個家是自願不斷不斷重複的,在結局的時候,有兩個結局出去那間房子,其他兩個都是自願沉淪,或好或壞?站在全知者的角度其實很難講,但是在故事裡其實逃出去有逃出去的好,留下來有留下來的愛,那是剪不斷的,因為愛──所以前者結局的兒子與女人希望男子可以就此出屋別再回頭深陷這無意義的輪迴中,這是種甚麼樣的情感?以犧牲換取成全;另外兩個,其實都是在那個能逃出門的時候選擇不逃出門,那遊戲繼續進行到下面會發現主角其實不知道從哪邊拿來一本惡魔的契約書(大概吧,日文用猜的,意思近就好),想用那本書復活家人,即便付出多大的代價,故是有矛盾點,其實還是可以再選擇逃脫,但是我後來試了幾次結局是還有一個逃脫,兩個不逃脫── 其一是你選擇不逃脫,那就不會逃脫,你會繼續輪迴,其二,是拿到某物件之後,你會沒得選擇,這部分,則是很直接的,男子不想離開,想起了妻子與兒子....寧可付出剩下的一切,也不願獨活在孤獨的只有自己的空白世界。


 


很蠢,也很美。


童話,在我生命活到現在這個限界,不深,不淺,但自幼看到許多家長或是社會不斷灌輸著功利性的標準,以分數,以任何東西的得失來計較,把人與人之間所有的關係當作籌碼,其實在我心中是十分痛苦的。


我曾做過歹子,做過很多不應該做的事,但無論如何,我覺得人無法被簡單定義,以任何一種方式計算與衡量,我接受善與惡,我接受美與醜,但是,那些卻都是無法被簡單評斷出是非的論述──人之所以為人,不就也是因為這些奇奇怪怪的牽絆嘛?我們會痛苦,會因此扭曲,變好或變壞,雀躍或心死,這些一切都是發生在唯一不二的「我們」身上的事,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給沒經歷過我們人生的「他人」評斷的事阿。


我承認或許看來活得頹廢,連我自己都想唾棄自己,但是我卻也是一步步地在努力,沒有什麼東西會被真的遺忘,每個付出的當下或過往都在更加更加地走進或走遠某些地方,而那些地方不是隨意就可以拆除取代的一如那座我與前女友曾共憶的寶桑亭台,雖然現在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鳥巢,但在我心中卻還是那樣的一個地方,九月份的微風還涼,海是淺藍,兩杯85度C的重拿鐵去冰加上兩塊小蛋糕,或是十二月底的夜晚,長椅上的支開等待,許多許多,那是只屬於妳我(但如今可能只剩下我)的美麗印刻,對我來說的海濱公園,就是那樣的一個地方,是充滿那樣美好的角落....還有那些校園,那些戶外,我們曾踏過每塊土地,奔馳過的長長的街,共存的物品回憶這些都是我願為妳守節的地方,不會不能也不願給別人恣意踐踏的。


 


我始終想活在一個傻子的世界,有著愚昧的堅持,這是讀了這麼多書以後我不得不想的。


我寧願瘋狂而真心,也不願被視為正常卻殘忍。


一再一再,我反覆重申。


 


 


 


 


#1 我對上帝沒有什麼不滿請大家放心,不接受宗教人士撻伐,我也在基督教會、天主教堂,摩門教跑過一小段時間,再不衝突的前提我沒打算跟你們聊那些吵那些。


#2 明天期中考我唸到一半來打這個還真閒........無力,念不下去


2012年11月20日 星期二

(尚未設定標題)

跟任何人一樣我也會想要親吻,想要擁抱,想要有些陪伴使得夜晚不盡孤單,但如今我只有海,風起潮音到天明。


2012年11月19日 星期一

你說

呆呆的,你望著鏡子,裏頭的人以著一對充滿血絲的眼神回望。


你嫌惡著,或許,這就是你不喜歡照鏡子的原因,你害怕自己,害怕看見赤裸的自己所以總在洗澡時把熱水轉到最大,讓蒸汽充滿整個空間。


前兩天吵架了,跟一個對你來說頗要好的朋友,為了些許誤會彼此誤會,你感到酸楚,你被大吼,或許就因如此你更憎惡起鏡子裡的那個人,或者說,你時刻都有,毀掉那個人的強烈慾望。


因為害怕而輕狂的虛張聲勢,因為畏懼被發現內裡脆軟而萌發的尖刺醜棘,你渾身上下都是,失敗者的印記,你什麼都不會,不是謙虛,而是實實際際的承認。


其實更多時候你想哭,嘩啦啦地讓眼淚傾注,不要憋屈在心中成一攤腐爛發臭的死水。


你明白你無法忘記那些不管美好或是傷痕的印記,於是你的生活愈加混沌,在感冒發燒的這些夜晚裡,其實你害怕睡眠。


休息是好事,但夢卻成了夢魘,你不斷不斷回去那些痛苦的、那些人們說會讓一個人昇華的時刻卻始終發現一切無解,你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在心上扎刀,一次次的將那些未曾癒合的創口挖深挖實,一次次,重返苦痛。


為何如此?為何不放過自己?


放過,是什麼?遺忘,又是什麼?


好幾次我在書堆中渴望找尋,卻發現越來越無法,不管是靠近或遠離,越來越將自己活成一種抽離扭曲的樣子,一種,難堪。


沒有什麼不會過去的前提,是在沒有什麼不會被印記遺忘,因為一切的永劫回歸來自反永劫回歸的先決條件,你繞在一個又一個的邏輯迴圈,是逃避,還是,自慰?


 


你低頭,看著那雙握筆掌字的雙手,你曾寄望,它不曾習得如此技能──間或你會少了很多很多現在人生中難得的經驗,但至少你也不會自發性的痛,與苦。


不會,糾結到死,為了那些你覺得重要卻再也不會回頭的人。


 


雖然只過了 202 個日子,對你來說卻遠得像上輩子,是孟婆也無能 release 的記憶磁區。


2012年11月14日 星期三

線性代數隨想

突然間,有種開始懷念起高中的感覺,雖然那時每天都有緊湊的排課,面對永遠考不完的測驗與評量,但那時的我們都知道紅筆寫的那個數字並不代表我們人生的全部,那還是個能夠用力作夢的年紀。


而如今一晃眼,我到了大三,剩下兩年,這被稱作最自由也最頹廢的年紀,回首看看,我卻惘然,課開始能夠自己排,甚至連排了以後都能自己決定去不去上,在離家遙遠的他鄉再無任何規索與拘束,但卻發現自己不斷地給現實壓榨與追趕,童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真的變成了童話,沒遇上仙女或巫婆的自己始終卡在一個不高不低的尷尬高度,功不成名不就,卻又非純然絕望的,一個夾層。


走過幾次片斷柔腸的夜晚,也曾身側有人相攜相伴,但最後卻只是更清楚明白每個個人的寂寞孤索──一切皆為不可得,於是夜越深越惆悵,願傾幾樽醉月,化得伊人歸?


 


#補述:我厭惡那些對我不實的指控,你不是我,沒有跟我過著一樣的生活,既然如此,就別任性的要我怎麼怎麼,那些只會讓我越是傷感無奈,世間人百百種,幸福的模樣也百百種,我不介意沒有人看我這個心情抒發的小格子,但我介意,那些噁心曲解的汙衊或猜疑,這是我的美好也是我的殘缺執固。


2012年11月12日 星期一

(尚未設定標題)

忙碌,然後一口氣讓身體壞掉吧。


你們是那樣選擇的。


 


所以,我跟上了。


就算早知道這樣也無法麻痺情感。


2012年11月11日 星期日

(尚未設定標題)

含一口Corona,口中苦澀,就算我要把自己賣給惡魔,惡魔也不接受。


2012年11月10日 星期六

.

距離妳走,如今已經193個日子,其中我歷經大大小小的摧毀與重建,我還是覺得自己很糟,一切懦弱,否則當初妳也不會選擇離開我──


 


很苦呀,這些日子,反覆的記起或遺忘,我只想是我,卻發現自己早就已經回不去了,對於我說過允下的諾,對於我覆水難收的情感,一切早就回不去了。


我想我是卑鄙,想起妳說妳用那惡魔的藥錠躲避短暫的現實是為了求生,而我卻是以面對加速自己盡快的凋零與死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早就不渴望喚回什麼,我是無能賣命給惡魔的,因為在那之前,我的靈魂早已不屬於我。


一個人空空蕩蕩的活著,看透了多少塵世,也曾想要隱沒,想要合群,但最後卻發現一切不可能,隨著自身逐漸的塌陷與崩毀,我看見了更多的孤獨與憂愁,那些是無能言說的魑魅魍魎糾纏住現實與過往。


我始終是個懦弱的孩子,對吧,妳才不要我,我沒有妳說的那麼好,畢竟如果真有,妳,也不會放棄我。


 


我厭惡雨,讓我想起故鄉,也讓我想起妳身上香甜的氣味,那些回不去的曾經只有我當作瑰麗的回憶,妳早已放捨。


我厭惡海,總令我想起妳的眼瞳,清澈,像是在呼喚著些什麼般地強烈勾引我匍匐,再也不起。


我厭惡,夜夜星華,厭惡陽光,厭惡那些無法攤在檯面上的制約,妳會懂嗎?還是只是又想逃離,或許,從頭到尾都只是我想逃離,逃離我的人生現狀,逃脫我的現實地景。


 


沒有什麼不可回覆的同時,也再沒有什麼能夠回覆。


 


我是,徹底的絕望也徹底的,想死。


我不想要未來,不想要一切虛無飄渺的。


我不想要努力,畢竟做了再多,也只會被一個個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如果」推翻,沒有人想聽你說,沒有人願信,比起對她而言最親暱的你,還有更多聲音,更多失敗,勝過,你。


 


就徹底沉淪腐敗,反正,已經是,萎枯敗草。


 


不值得擁有,愛。


 


妳離開以後教會我的,不就是如此?


我不值得,被愛。


2012年11月9日 星期五

(尚未設定標題)

不想要休息,也不想要沉默,但卻想一口氣扭弱世界的音量鈕。


頭殼劇痛,找不到任何人,也不想找任何人了,如果存在逐漸成了種包袱,對我來說不如不。


劃下了句點,終章了學生會短短兩三個月的入與出,有點可笑,我當然識大體,但是我無能嚥下對我人格抹滅的一切可能。


想想是從多久以前開始,還不會哭就先學會違心的笑,世界在眼前像是透過百花鏡,萬華筒,虛擬的折射光陰。


無用,我厭惡自己的無用,無論是哪方面哪地步,我厭惡著,不斷不斷。


但誰能救你呢?畢竟連你自己,都有了自棄的念頭。


你不知道往哪裡走,你不想笑,你不想人群,卻又厭惡那種過於沉悶的孤單,你知道你自己是難搞的,所以你也放棄了其他機會。


時間一閃一閃的在眼前轉溜,世界也是。


 


沒有什麼像是童話,或說,童話的總是,不完熟的世界,是充滿著夢想渴望的世界。


你又開始痛恨自己,想起當年哪個音樂盒的旋律,芭蕾舞娃在上頭發瘋似的狂轉著圈,卻始終脫不了輪迴的哀傷,你記得,一切都記得。


 


你想奢侈的求死,但只能絕望的用生來懲罰自己。


放逐吧,你,只是個,活該被黥上標記的,眾所厭惡者。


 


你知道你一點也不好,知道自己沒用。


知道,一切。


2012年11月5日 星期一

淤泥

有些人問為什麼我寫的總是悲傷,興許是詩,興許是散文,又或是一些曖昧不明散落


我說,其實大部分時候我沒意識到我自己在寫,只是把滿溢胸口的汙泥積淤吐出,那是種自然的反應,如果不這麼做我想我早就發瘋


日子段落飄過,人不必跟別人比悲慘悲劇,因為光在自身地獄陷落的一切便足以使人苦痛至極,我看著妳,或者他人,許多我記憶中曾扮演深刻角色的角色逐漸遠走,成了一個又一個午夜夢迴的幻影,你知道自己始終是逃不過,天生的那份寂寞


 


於是不再在乎世界的塌毀,不再意念任何可能的將來


你想要一個又一個五百年,再不,就落成一棵絳珠以淚還債,至少,不會因不可得而苦痛


2012年11月2日 星期五

(尚未設定標題)

#1


妳什麼都好,除了逃避,於是把諾言當兒戲,但妳還能逃到哪去?


現實,不是幾碇藥片能抹消的──輕而易舉。


 


#2


我始終苦痛,因為我還愛著,當初 a. b. c. d. 敲下的段落,如今不再被拾起,妳說妳變,我說,妳只是什麼也不想靠近,於是。


 


#3


長長的頭髮住著回憶,我每日梳洗,一絡絡。


 


#4


孤獨還是孤獨,你沒要求其他人解你,畢竟當初說得那麼甜那麼美的那位,都已,銷聲匿跡。


你只能看著回憶嘆息,是你自己寵壞了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所以,你得接受這最後的惡果,被諱言的還是你。


(尚未設定標題)

到底到什麼時候我會把自己弄掛?這問題我一直想知道。


幾乎沒啥時間吃飯,但是也沒做出些什麼,經常想要逃離,卻哪兒也去不了。


我不悲哀的,只是,很多時候傻得可笑。


為自己努力,妳若忘了我說過的字字句句,那麼,我想妳當然會說這種話,為自己,努力。


 


而忽略了,我的自己,給了誰。


對吧。


2012年10月30日 星期二

我說

沒有人走進,也沒有人離開,我不曉得,我該說些什麼了。


母親,又傳來責備的簡訊,或許吧,一切都是我的問題,我不該把一切感情看得那麼重那麼執著,我不該把私密的信丟在房間讓人有機會窺視,我不該輸。


摘下了耳機,充滿沉默的房間,我只是一個人,孤伶伶的,我始終知道而不願面對的這種,真相。


日子一天一天地滾過,毫無實感的生活,笑了,我一直是,住在回憶裡的人啊,一如小飛俠彼得潘有著自己的永無島,長大後的彼得潘變成了虎克,害怕畏懼時間(未來)卻渴望征服時間(童蒙)。


我啞然,在螢幕,在生活面前。


我討厭那些大道理,我討厭,那些嘴臉,或許,真的活著的時間有差,但生命的本質卻不該是靠長短,對我來說,我聽不下,那些成功者的勸勉,對我來說那更像是種炫耀,我一直不是個成功者甚至可以說我失敗的緊。


我不要個平凡的結局,我寧可死,寧可用暴力制裁自己的失敗也不願苟延殘喘,這是我對自己說。


習慣了不管說些什麼妳都不回應,妳沒必要回應,對這樣的我,妳沒必要回應。


我也得開始忙碌了,孤獨地撰稿,閉鎖在這原屬於妳如今卻空無一人的,心房,透過窗口遠眺,似妳眼瞳深邃的寶藍海。


已經沒有什麼要說了,在這個自找麻煩的世界。


 


我不介意妳忙,只要妳記得回頭。


從剛認識到現在,或許我的頭髮長了,但有些承諾有些事卻是──始終不變的。


2012年10月29日 星期一

(尚未設定標題)

其實倒數著一天的結束,我總是落寞。


很早就過了可以任性的年紀所以,只能自苦。


 


我不曾想過要用自怨自艾來拱起自己,每次我說,我廢,都是恰如其分。


因為那些都是,我至今的迷惑,會的很少,也無能為力,我一直想要對抗這個部分,但我最後發現我就連跨出圈圈都無法。


不是我排斥人群,只是我真的無力走進,感覺全身都是,滿滿的惡臭──我是挾著濃烈的惡意,至少,很多人是如此認為的。


 


我又餓了,深深的深深的。


 


也或許,我依賴 Absinth 的原因頗理直氣壯──早先是為了治療憂鬱。


但,僅僅如此就能治我的苦痛麼?


我想更多是放逐。


 


是放逐。


2012年10月27日 星期六

(尚未設定標題)

許多時刻,你還是得自己過。


罔論多想要,你都不能要求。


promise

把時日拉開,然後再遠一點,我一個人落在孤獨的房間。


我不斷呢喃,我的生活,其實過得有些紊亂,摸不著天碰不著地,或許這就是之所以被拋下的原因,我不願猜。


一個人要有多大的勇氣死?不,我說,死亡需要的不是勇氣,而只是一種決絕的暴力,所以生才令人驚懼。


渾噩了好幾次,家裡偶有狀況,或者是朋友的離開,都徹底地讓我的情緒處在過於震盪的狀態之下,我覺得冷,也覺得餓,心理學上說,這是因為寂寞。


我想起約略兩周前的國慶前後,其實早在暑假就有人問過我,如果妳要回來,我是否還是會接受妳,那時候,我的回答是不知道,我不知道回來對妳是否算是幸福,也不知道我有沒有能力給妳帶來幸福,所以,我只好給了個虛無縹緲的答案。


而後來暑假結束,離開了賞鯨船,南下,又北上,旅行,與作家見面,認識了額外的人額外的世界之後,我說,其實,是抹不去也不想抹去。


我承認會有些夜晚因為思念而疼苦甚至引起長期的失眠,但是那些對我來說,或許也是貼近妳的一種方式,我不斷在收拾卻發現收遠少於拾,在我過往兩年生活建立起的巨大決心與種種習慣早已根深蒂固,在我行路,在我落筆,種種時刻時分我知道我離不開,一如魚水,所以我,選擇了去見妳,選擇了持續像朵被遺忘的向日葵向妳──我記得我說過,妳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前方。


但對我而言,這次我卻是不強求妳答應什麼了,或許會希望,或許會想要,但是,我知道更多的,是妳,有更美的花火得去開去綻放,寵兩年,或寵一輩子,對我來說並無差別。


在單車上踩踏,或許妳會覺得奇怪,為什麼我選的路線看來總那麼自我虐待,但我卻對單車運動樂此不疲,是一種自我實現?


這問題懸宕了我騎單車以來大部分的時間,但答案卻是在昨日上月光小棧的陡坡中偶然得著,雖然過去到現在有好幾次,我真的就差點回不來了,但是每次在單車上的時候是我唯一能夠確信──不管我去到多遠的地方,我永遠,一步一步地在為了回到妳的身邊而努力著。


妳也曾勸過我不要了,問我說這樣好不好,我說我不想聽不想知道,愛情,如果也能量化,那人類根本就不需要有存在的意義。


對我來說,妳一直是個好女孩,不管過了多久,都像那日早晨我眼瞳中倒映的單純清澈的妳,即便後來我們無能再度見面,即便未來妳的版圖沒有我的餘地。


一世一雙人的約諾,我沒忘過,所以,我是對往後下好準備了。


不再有好不好,我決定的路。


 


因為支持著我的信念,是拉住妳,這樣一個無比強大的,願望。


 


一如那些個河堤旁的夜晚。


 


一如每次我承諾,都不是空口言。


2012年10月22日 星期一

好想,去流浪。


什麼時候開始,忘了輕柔的說話,一字一句變得鏗鏘,變得銳利,最後,才發現自己的細語只剩在那一本本有如日記般始終堅持手寫的靈感札記本之內。


這是一種保護麼?還是在情緒大起落的時候無法靜下心情寫字?


對我來說呀,其實我一直知道自己是衝動且惡劣的,時常,是懷著滿滿的惡意,懷著,苦澀,無法控制自己的文字。


意外地讀了很多的書,卻是越來越被遮掩的愚昧,啞嗓,無數個日夜,忘卻如何開口。


所以呀,好想,去流浪。


就像走入海潮,就像隱沒深山,流浪是種個別孤獨的狀態,一個人寥落,但也總因此走出些什麼,或走入些什麼。


至少於我,是重新看見自己,回想這個暑假騎著摩托車在台灣各地跑著,行程很短,但在路上一個人空曠的時間卻很長,路的盡頭永遠在前方,你看不見,於是順著長長長長的時光行走,於是跟著許多漂離在空氣中的以往給自己忽略的情緒行走,於是,我才又看見了妳,對我來說重要的妳。


好多人說,我是否在失去後才懂得妳對我的重要,我說不,畢竟我是一直把妳當作能攜手長長一生的單位看待,就算很久以後妳突然離開了,我也是會如此記掛,因為我說呀,在那些曾經的歲月中,我已把所有的後半生承諾出去了,所以,到現在我才會覺得混濁渾噩吧,但我寧可如此,對我來說,我是傻的,別人管不管你們的約定不重要,但是自己至少要做到,對自己說出口的話負責。


在長長的旅路上,在孤獨的冷雨中,許多時刻在我腦海響起的始終是妳的聲音,妳的面目在眼前閃現,之於我的旅路,是心安的,雖然我知道這種依賴不好,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救贖,我總記掛著妳曾說的點點滴滴,在那樣長的一種放逐中,我更貼靠我自己。


生命的原雛是怎麼樣?


北風呼呼的颳著,許多人來去,或深或淺的都在我心版上刻下了許多無可抹滅的印子,這是善記者無可奈何的悲哀,但也同時,耽溺於那種美,那種確實缺殘卻曾經華燦的美。


善。


我還是個對自我介紹不大擅長的小角色,時常困窘於自己所處地位的資格存歿,我知道不管過了多久我想我都還是如此也只能如此,我是被 bind 住在這種輪迴,這種感覺中。


 


是吧,一如我能夠不斷地當個刺點的,叛逆。


一如我願意等。


2012年10月20日 星期六

W.A.H.夾層

你活在夾縫,更多時間,你連自己處在哪個地方你都不大知道。


你以為有所前進,但最後只是一個又一個人的把你打落,一次又一次,或許,你早該心灰意冷,早該斷裂斷絕一切,不管前進或後退的路。


你是你,但同時又得被要求像別人,為此你感到煩躁,深深的,深深的。


你不懂愛,為什麼兩個真心的人無法相伴,用種種時間空間拉開,理由或現實早已沉淪。


現實,呵呵,或許現實很重要吧──不管你想往哪要往哪很多人都說你,永遠靠不了現實的岸。


你是彼得潘,那個注定被留在孤獨永無島上的小男孩,沒有人願意親近,或是,親近只為了遠離,你不懂。


你不要那些為你好,你會苦痛,會墮落的,真的,你不想要那些為了你就怎麼樣怎麼樣的。


很苦,你走不出,不管是她還是世界,你決心換了個面貌卻始終不知道該用哪個面目示人,你扳起臉孔卻無法持久,整個人扭曲成一塊,還有什麼比這些更值得令人慶幸。


是的,你的悲劇,人們慶幸。


或許真有人注定不能獲得幸福,不是因為他們要求太多,而是純然的注定,你又開始這樣想。


你曾經幸福的,她給了你很多,但那都是曾經,你不想否定的你記憶的始終只有你會記得,別去擾人了吧,也別再想什麼,你純粹是人家的累贅阿──你甚至比不上一碇安眠藥片的功效,無奈。


被踢來踢去,在自己的系所被當作外系生嘲諷,在他人的系所也被冷眼看待,那些並不是你要的阿,如果可以是否當初就別心血來潮的剪輯,去參加又得獎,只讓你的生活更陷混沌──現在連你自己都想否定自己了。


但卻不能用酒精,不能用一切麻痺,你壞死了,徹底的,你知道只剩下你了,那個骯髒沒有人要的爛東西。


心情擺上再多都會被抗拒,你其實什麼也沒要求也始終被否定,或許吧,不管你疑了什麼神鬼,始終苦澀的不是味蕾而是整塊人生的切片。


你不該抱持希望,不該想著什麼都會好,從你小的時候開始就知道一切注定悲劇,注定。


無奈的笑,然後用力的哭。


你是想念那溫柔的,但你知道一切已經不可能。


 


下去海裡吧。


反正這次不會有人拉你。


 


你知道。


你知道。


 


你早就知道國慶那日應該走入,如此,便是雙重的印入,情人眼瞳。


 


帶著惹了滿身的寂寞。


 


W不來,A不懂,H不見,不同時期的她都相同的給了你一個拒絕,明確的。


 


走吧。


你沒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2012年10月17日 星期三

等待

一切習慣就好。


又跌入往事的巢臼,或說,回到了過去無聲的時光,不說話,不接觸,就再也不必對誰負責。


昨天晚上陷入了崩潰,情緒性的,完全的崩潰,是因為她?還是因為什麼?我想已經不需也不必再說。


婉轉著時光,迷離的世界扭曲,你,直接鎖起了嗓子,鎖住了必要性的鏈結與,非必要的,所有感官與受器。


(如此便能減少能疼痛嗎?還是如此疼痛便會減少你?)


再也不考慮死亡,因為已經在死亡的途中,森冷,再無花火。


為了持有這最後的清明,我選擇就此走入孤獨,已經再禁不起了,任何脆弱的失助──或許如此也好,至少,只剩如此能行。


道別,說了再多的字句,也不及你知我知的隻字片語。


我說,親愛。


我說,妳。


(邱,我始終無法美麗的綻放,我還無法追隨上妳)


於是我獨自,或說我在人群中獨自,更加更加的,刺──已經不想躲藏了。


咻──地一聲。


咻──地一聲。


抽菸的人不是抽菸,而是抽蓄著自己的寂寞。


一如酒精的迷醉,一如咖啡因的狂醒,頹敗朽腐的肉身注定承虐。


沒有紅花,沒有。


何日君再來?何日?


 


我仰望著,空虛空白的前方──兀自呢喃。


親愛。


何日君再來?何日?再?


 


我快要,喪失所有之所以為我的部件了,命懸著的,是等待。


為了能拉住妳的這個信念,我還尚存一息。


(尚未設定標題)

狂,回復了一點,但是更多的,卻是底心的腐朽。


來自,遠方。


 


癲狂吧,直到死綻。


我的眼淚滋養,末日,也灌溉,孤獨。


2012年10月15日 星期一

-

空白的。


面對著空白的紙面的我也是空白的。


名分。


報酬率。


我接受了一切,卻接受不了一切。


還是。


充滿著嘲諷。


斷裂的瑣碎的文字哪有,比,死亡遠。


我思念卻只能,兀自內傷。


 


我比誰都想,獲得救贖。


2012年10月14日 星期日

(尚未設定標題)

後來想想,到底,有哪次我是按算著投資報酬率行事。


好傻──妳說。


我想我知道的,很傻,對我來說,對誰來說都是,有些情況我根本,不打算回收些什麼。


嗡嗡嗡嗡,聲音不斷反覆。


其實我是會怕的,妳呀,在那樣的一個曾經不被我的家人所看好的學系慢慢地找到了許多能做的事情,取得了許多相關的證執照,而我卻是對未來感到無限的惶恐,我不知道要幹嘛,做些什麼──那些關於世界的一切十分遙遠,遙遠到我幾乎無法判斷到底是否真實,我能夠跟著妳到哪呢?


海角天涯只是象徵。


我害怕著,我的身體已然腐朽崩滅,這是我知道的,在___之後,我知道的。


所以我才更想,更想趁著這種時候做我想做的事情,愛妳,因為不知道哪天,真的,就毀滅了。


我不介意那些冷言語,不介意那些針戳裂刺──而當我真的可以不在意一切的時候,能不能,就都別想太多。


妳不要恐懼阿──目前的我是不會說不會問的。


別推開我。


 


我的自毀性格,別人說的好。


還有什麼呢?


我頭又復疼痛。


 


嘿邱,我不想跟妳踏上同路阿。


嘿。


2012年10月13日 星期六

(尚未設定標題)

關上燈,像是進行密儀。


吸吐吸吐──內在有什麼東西快要迸離。


 


所有的,又再度洄游而來。


我舔舐過的文字。


2012年10月12日 星期五

(尚未設定標題)

能戒掉酒,戒掉晚睡與自毀,但要我如何──戒掉妳。


對我來說,跟妳說的那些都是,我心底的話,實際的話,妳知道──我是無法騙妳的。


 


天涯海角。


2012年10月10日 星期三

(尚未設定標題)

我現在很好。


至少,我覺得,很幸福。


 


已經不多要求什麼,所以,簡單的___,我就會感到,很幸福了。


 


這是,我決定走的路。


2012年10月8日 星期一

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看著繪本,我心底卻想起那個白面,高三被迫去接受心理輔導時候創作的人物,黑衣,白面,長髮。


銀色為主的長髮透著七色不同的光,而那張白面具除了在左臉有一片血紅色的藤蔓刺青外沒有任何孔洞於是,它佇立,永遠用45°,1/4π的角度仰望,不知道多遠多近的未來。


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我問,不斷的問。


 


最後在小組的作業上,我選擇了故鄉,回不去的那個故鄉,心理上的那個故鄉,記憶中的那個故鄉。


雖然只草草的描了市影,課桌,以及小屋與親子共遊的場景照從信封中傾倒而出,我的眼眶卻默默的酸楚。


對我來說,故鄉確實是個沉重的議題,我的這長髮,其實要我剪去會不捨,但也不是不可,但對故鄉的情感卻是我無法不時時回顧的深刻。


 


妳。


故鄉。


 


我的人生。


2012年10月7日 星期日

在床邊,行動緩慢的看著,或者說,被看著。


他想,或許所謂的精神病患就是這種感覺吧,至少,之前電視上面常演的那種,就是這樣,總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床緣,好似有在思考卻又一無動靜的坐在那。


雙手,梳弄過髮尾,到底是什麼時候留到這麼樣的一個長度,他想起那時候脫口而出的言語──頭髮對我來說,是回憶寄居的地方,兩年有多久,長度就有多長。


微微莞爾,在那樣風大的夜晚海濱,你摟著,如幽魂夢影般的幸福如此說道。


你的髮絲髮根寄宿你不想遺忘的意念,種種,你知道那些是你,構成你的點點滴滴,於是除了遮掩外,髮絲有了新的賦格。


 


睡眠的質量跟內涵,你想,其實你已經熟習了那種味道與姿態於是,唯有在那種情況下你才能吐出胸口長期鬱累的惡氣,緩緩墬下夢鄉。


但其實你有些害怕,因為一切太過美好,幸福得,幾近窒息,你害怕一切其實只是個夢境飄忽,醒轉又入地獄,你心頭喃喃,看望懷中伊人甜美睡顏,一切又復沉靜。


晨起,她復忙碌,你雖失落但已知道要知足,夠了。


能夠如此,是善。


 


離開前,你告訴她不是一個人,不管你的存在與否,她將踏上或選擇哪樣的道路,對你來說,她一直是她,一直有人觀望,她不是一個人。


這是無數次,你想好好跟她說的話,終於,從腦海中迸出,雖流瀉的緩,但總是告訴她妳所想所依的信念。


 


對不起,我還太傻,猜不透妳的心思,但是──我想說的,就那樣了。


(尚未設定標題)

還是,給輕易的突破了心房,流下了眼淚,你不知道為什麼只能,在她面前軟弱總輕易地,潰堤。


是安心的緣故而終於有一晚,獲得安眠。


 


你傻,所以,只看得見也看不見,她說變了的她對你來說──始終如一。


2012年10月6日 星期六

-

或許吧,有的時候不管怎樣,你就是會被判出局,那就算了,你只得沉默。


其實你已經沉默了大半個星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不過,就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總得習慣當跳樑小丑,總得默默嚥下局外人的標籤,你是,很難訴說,於是,只得給別人晾著。


你檢討自己,許多,就算,問題不在你身上。


壞了,總是,壞了,栓住眼淚的水龍頭,你無能。


被排斥就被排斥吧,反正一個人,也不是,沒有過,或者說,最後被排斥的這件事情,也不是,不存過。


你不是好人,但你堅持你自己的原則,盡量,走得堂正。


但一切總是可笑,改變不了的,你只能接納,那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哪。


 


你不斷排徊在情感的漩渦,靠近,或遠離,每個你不想失去的,最後,都成了推倒你的最末一根稻草。


笑吧,直到世界末日,跟自己的,寂寞,共處。


 


你是注定感知寂寞與孤獨的受器,至死,方休。


尾戒

他的手上掛著一個細細小小而有點女性化式樣的尾戒,很多人問為什麼,他笑而不答。


為什麼笑而不答?


其實,在他心中也很模糊,畢竟,他也不知道,或者,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玫戒指,其實是他前女友留下的,在他們分手後卻如膠似漆的二十八天的最後,他即將啟程回故鄉港口的賞鯨船打短期工之前的那個夜晚,她看到他手上褪色落漆的舊戒於是摘下了自己尾指上的那一枚,套上了男孩的手──它跟了我很久了,你要好好照顧它。


回想起這一段,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所以他選擇靜默,尾戒依舊銀亮。


 


沒辦法照顧妳,我會聽妳的──照顧好,它。


2012年10月4日 星期四

抗藥性

如果吃抗生素的時候斷藥了容易讓病毒有抗藥性,但是人呢?


感情三不五時的挑弄是否也會給自己蒙上層厚厚的抗藥性,對於,付出?


 


想了很久,或許,我還是,小眾。


因為我發現我無法輕易的就捨棄,不管對我好對我壞,只要我認為是朋友是情人又或是家人的人,我無法,輕易捨掉。


無庸置疑的傻,所以,在世界末日來臨前,我想,等待是最美的童話──即便注定落空。


2012年10月2日 星期二

(尚未設定標題)

你說,別等了,傻。


我說,我就是傻,所以,當初與現在,才會,還愛著A。


愛,教我包容,接納,改變一切而不是,隨意的捨棄。


我傻,所以,在夜裡,哭了。


-

其實,很想要。


2012年9月28日 星期五

我要如何寫這座城市,在未來,或者,在現在。


兩年,這樣一個對平常生命來說太短,對回憶來說卻堆積太長的數字,我該如何啟筆,如何紀念?


回家路上的晚風很涼,我從河堤旁緩緩走過,其實都是一瞬間哪,發現那曾經已不再,紂紂家旁的河堤,或是舊的豐里橋、寶桑亭、豐源國小.....所有對我來說曾經的記憶地標都消失了。


還是思索。


其實最近大概會沉寂一陣子,不大想寫,不是說要放棄,只是覺得該再閱讀。


所以記下的就像筆記吧。


2012年9月27日 星期四

(尚未設定標題)

花了好久的時間,他才逐漸習慣,或者說,逐漸習慣不習慣。


日子過得已經不是僅用白駒過隙形容就好的快,看著自己不斷的衰亡老滅,他心想,一切,能夠被稱為他的年輕韶光的一切早已結束。


不是忘不掉卻也不是能夠忘掉,有些東西是如同雕刻,一但印痕,除了死亡外。


其實他想自己也不是那樣的絕望或者,孤單,只是,四周靜悄悄的,不懂是接受聽覺的受器毀壞,還是注定一切面冷,他用雙手在鍵盤上律動,渴望取點暖。


偶爾,提起筆卻是腦袋空空,往左或往右,往前或往後?


得了恐愛症,雖是渴愛卻再也不知道怎麼靠近或是與人群交割相處,害怕,不安,他沒想過只是一個人的離開就能夠把整個人摧毀,完全的,不留情面的。


話語剩下斷續,思緒也只剩下空虛,堅強外表下的自己其實更顯無力──人們說的夢,看見的未來,都只是無奈,純粹或不純粹。


他阿,很怕寂寞的,卻是不能不會也不想,再去辜負誰,不要錯愛。


就算痛得死去活來,他也想要堅持那一點點的小想法,不要想用誰替換,畢竟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就算其他人忘了,他知道。


關掉吧,該是時間沉默。


他吞下,滑過臉頰的食鹽水。


2012年9月26日 星期三

(尚未設定標題)

一夜之間,他的喉嚨像是壞掉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原本很驚恐,以為這樣會就此影響了他的生活,但後來卻發現一切也還好,除了不能開口外,似乎日子還是照舊。


耳鳴

剛剛摘掉電話耳機後,開始耳鳴,說不出幾句話,除了嗡嗡嗡外啥也聽不見。


看開點,轉移注意力,不要鑽牛角尖──或許對你們的人生來說那樣是輕而易舉,但這世界上也有許多垃圾如我學不會一個揮別或轉身的手勢。


當反胃淹過層樓,當雨血,我就連哀求死亡的權利都無。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2012年9月25日 星期二

(尚未設定標題)

白天的我記不得夢,而夜晚的我記不得白晝。


陽光與月光,殘忍的畫牆,一切零亂又交織。


我回到了過去,還是活在當下的現實,我記得妳,還是記得了我自己。


身體比想像中愚昧,智識也不過可笑。


或許該拿支酒瓶匡啷一聲,把頭砸出漂亮花紋。


我就會瞬間記得了,那些我失落的片段那些,來不及懂得的事。


尚未馴化的,獸性,未馴化的。


 


嘿,我討厭自己,空白的時間,討厭,沒有印象的,入魔。


又覺得反胃了。


-

喝了酒,醒著。


喝了酒,睡著。


沒有任何印象的夜晚,還有,頭痛。


時間快要不夠了。


盡頭。


恩,盡頭。


2012年9月23日 星期日

-

回家了一趟,卻還是不知道往哪邊走。


日出日落,有的時候,真的是有的時候,凌亂跟清晰差不了多。


見到了鍾氏,一樣的溫和而我一樣的羞澀,是呀,又重新看見自己為什麼想要寫作的初衷,或許一直是寫不大好的,或許一直是疼痛的書寫,但是沒有書寫,卻只會讓我更加更加疼痛。


出走,別離,愛執的深刻與抽褪,一切又近又遠而我快要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撿選文字。


那就睡吧,然後醒來的時候讀點書,好好的生活──我想起D要我們自由的話語,在空氣中載浮沉。


 


或許我是該睡場大覺,把一切都丟掉,平靜的接近死亡的那種大覺。我說。


一個人在故鄉看著當初約諾拍給妳的海的一角的時候,我,甜蜜的如此想著。


晚安,A。晚安,我的前半生。


2012年9月21日 星期五

問候

我能夠鼓勵誰麼?有時想想便又覺得是天方夜譚。


記得小時候其實睡覺的時候蓋的只是小涼被,跟抱著我那隻遠嫁美國的大阿姨所送的史努比娃娃入眠,但或許是怕我以後都拖著那個小尾巴,後來某一天我下課回家的時候就發現我自己的那條小毯子不見了,雖然狗還在,但是那毯子消失後我還是著實失眠了好一段時間,那大概就是我往後失眠人生的開始,有時候想。


然後再過一陣子,也不知道什麼是睡眠了,但是總習慣在深夜,把自己捆入深深厚厚的棉被裡,壓著,被抱著,一切。


我有什麼資格去勸告妳呢?


其實我知道自己更放逐,更加不誠實不尊重所謂的身體,在那兩個月,我給自己放的悲傷假。


失心原來不只會瘋,不只白頭,還有更多苦澀無奈的併發症,湧上,我都知道,但我卻是不能選擇逃避了,於是我正面看著,無數刀劍穿刺撕裂我渺弱之軀。


哀傷不是虛胖,而是種確切實際的存在的時候,其實你就會發現一切是那樣的虛無,不只瑪門,不只純執。


你望著,確切的看著遠方路燈明滅,你忽有脫離現實之感,貌似一切層疊復沓上的,不過就只是,一切。


你開始不知去向,就算日子已經有了自己的指標,你還是不知道該往哪走,該相信什麼,你不是革命家,但你卻渴望如果可以,就用血腥澆灌一場虛榮的死,弔唁浮華之生,許多許多念頭湧上,又離開,不是留下或轉移,只是,不斷不斷的如同滾水珠泡,浮沉浮沉,萬物萬事。


你只能選擇在失眠時爬起床書寫,用著那種注定拉扯傷口的姿勢,不斷提筆,舉鍵,或寫或敲下片段完整或者片段粉碎的你。


你沒自信,不管在哪個方向。


但至少對沒自信這件事情你還是有自信的,你如此暗諷自己。


基隆的海口靜謐。


但你知道自己的心在飄盪,你還需要行走,一段或一生。


 


你不是白鴿帕洛瑪。


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


2012年9月18日 星期二

漫聊

或許我一直是個不大好意思開口幹嘛的人,所以被點到名起來的時候總有些驚慌。


今日已經開學第三天了,帶著《給烏鴉的歌》我行走過人文學院,一個與我本科系背道而馳的地方。


然後窩著窩著,有人找我攀聊,希望沒留下啥不好的印象,畢竟我覺得自己十分彆扭,尤其是在外系的課堂上,十分彆扭。


而後來,結束的時候因分組交換了聯絡方式,我還是習慣性的留下了電郵,隨後對方說,現在大家都用面子書了,應該不大需要的時候,我才想起原來,真的會有不同阿。


在我大一的時候,留電郵通常不是為了寄信,而是為了MSN,登登登、登登登地水球丟來丟去,不知不覺間,我才發現我已經大三,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的兩年,一切都改變的兩年。


未來是什麼樣子,我想我現在仍不明瞭,對我而言──情傷是不會有終結的一天,而我只能靠著書寫緩緩將其壓入我的身心,壓落所有,所有,如此才能願納願受。


 


我二十一歲,我單身,大學剩下最後的兩年。


我二十一歲,我在他鄉,繼續寫我寫不爛的鄉愁。


 


嗨,就算在日輪裡崇拜月亮,我也會努力掙扎,到,死──或許,這是原住民文學跟許多異教徒要告訴我們的事。


2012年9月17日 星期一

(尚未設定標題)

我每天都在祈禱自己能夠變成一灘爛泥,我什麼都不想也不要了,別來煩我了好嗎,你們那些厭惡的眼神,冷言冷語。


世界上不是只有女人會心碎,男人也會,別再自以為是的只看見自己井上天空。


讓我成為一灘爛泥好嗎,至少想要啥就能啥,再也不會給阻擋,不會有良心,不會有社交問題。


不必背負你們的視線活著。


我沒有自信再這麼過下去了,毫無。


2012年9月16日 星期日

餘燼

今晚約了朋友烤肉,很累,卻不大是因為在烤肉,畢竟人多手雜,沒啥機會安上手,但總是想著,想著,放走又賦歸的漁洵。


大一時候,我們也曾找了一次烤肉,那時候還有另外一個室友還未轉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共教,我自然又是甩手掌櫃,不過那次卻是因為感覺自己不適合那樣的氣氛。


對我來說,真的是對我來說,不適合。


於是我躲進了教室裡頭,讓電腦螢幕的光照著我卻什麼也不做的呆坐在旁。


然後妳也溜了進來,兩個人,窩在一張椅子上,梅子酒的餘韻還在嘴邊,所以,我初嚐到吻的甜。


於是像給木炭的煙熏盲了眼,瞎了心,陷落在長長的疲憊。


火燒呀燒。


 


後來發現我的PARKER不適合拿來寫生活的手札,不適合寫信,不是不好寫,只是太粗太潮,反而容易汙了紙面。


想,睡了。


2012年9月15日 星期六

關於前女友,我想說的其實是──

我不諱言,在之前,我有個交往了快兩年左右的女友,甚至到分開兩個月要三個月的現在,我還是覺得我很愛很愛她。


但是無能改變什麼事情的我,只希望她能好好過,不管是選擇了哪條路,或者哪個人,我都希望她能走得更好,如果可以,盡量別再摔傷。


對我而言,或許一直是保持著當初剛認識時候的心情吧,希望,她能夠過更好,所以現在,我才會,還在。


她的意義對我來說是不可抹滅,我許多的第一次,許多的珍貴回憶都是跟她一起度過的而即使往後的日子不再有她(或再有她),我想對我來說都是不可能輕易被遺忘的。


感情這件事的付出一直是如此,沒有什麼交出去還可以拿回來的,除了,你的記憶。


嘿,A,不管妳以後要往哪走都要堅強好嗎?


然後,好好的,活出妳的花火,走妳自己想走的路。


我能給妳的陪伴,已經過了,是妳自己選擇要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所以,我也不再去驚擾妳。


我還能跟妳做朋友,因為我知道妳往後的人生將會更加更加美好與精彩。


A,我還是會留著,那些關於我們回憶的信物,還是會紀念,那些命運般的重合點。


對目前的我來說,那些都是無比重要的一部分,屬於我過往兩年印痕的一部分,而我是不會再去逃避的,罔論又發生了什麼或不發生什麼。


再回來,生日再見妳的那晚我就知道劃下了句點,兩個月的悲傷假有了終結而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又或遇見了什麼人,我還我還是會為了這兩年驕傲,我有妳,我曾經不孤單。


 


親愛的A,記得暑假我們分別前約好的,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我愛妳。


-

沒有進展,或許這年頭已經沒有人願意提筆,餵給遠方一封待讀的信。


 


其實靜下來才覺得恐怖,兩年了,我幾乎快要忘了自己以前是多麼煎熬,睡不著覺隔天卻又得提起精神的那種感覺,我是過了多麼舒適安逸的五百五十幾個,有妳的夜晚。


已經快兩個週,但這些翻來覆去的時間卻又不能挪作其他事情,只能用一個又一個的方法催眠,嘗試讓自己努力入夢。


躺在床上我看月光斜映入窗在地板上拉出個深深的影子,咿啞咿啞地仿若要說些什麼故事。


全世界認為我的悲觀絕望,不過是,在深夜無限漫長的時空出沒的滄海一粟,畢竟沒有人能望見你一個人翻滾的姿態,左閃右避,夢不入來。


此時你只能自己對望自己的孤獨,於是想起很久以前寫下的一段話──「你知道人們為什麼會怕黑嗎?那是因為在完全的漆黑,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裡,無論是誰或者什麼身分都只能面對自己,逃也逃不掉。」


 


人最怕的,獨處。


聽不見聲音看不見形影的,獨處。


你想高歌,卻發現嗓子在不知覺間都啞了噤了,一口氣,一口氣也嚥不下吐不出。


你作好最後的退路,就算那是更加自傷的,你還是選擇讓它成為你的底牌其一,身心科(但或許你該掛的是精神科)。


持續,婆娑淚眼,澆灌長不出花朵的死亡心田。


 


你不哀傷,畢竟現在連哀傷是什麼對你來說都是個遙遠的意象,一切只待沉淪。


渴求睡眠,或者。


徹底苦痛。


 


你很殘忍,很殘忍,因為你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出去。


你接受了被剩下的現實,然後,就跟這夜晚。


一樣。


2012年9月14日 星期五

【徵求】只是突然想做

我想找能夠相互寫信的對象,最少是三封,有興趣的私訊吧。


手寫,理論上除了闡述政治理念跟直銷的洗腦外不大介意什麼內容,不過我自己寫信有時候會失控就是,不管份量還是內容,收我信的可能比較辛苦。


 


會有人回我嗎,有點好奇。


(尚未設定標題)

把失眠的時間又拿來寫信,比瘋狂還瘋狂。


-

沉默,因為疲倦。


我為我的念頭慚愧,我想要,都想要。


所以,慚愧。


2012年9月13日 星期四

-

累到有點過頭,於是,連話都不大想說。


或許就如同M說的,我只能打順風,無奈我人生一直是逆風,絕逆的逆風,所以我一直下不了完美的棋步,無法抉擇該往哪行哪移。


該如何拋擲掉自己?


我想我已經逐漸心冷,又回到幾年前的那個狀態,無法,無法再說什麼。


閉鎖、困居、還有許多,要給一個人自信最好的方法是給他些讓他能夠覺得一輩子的信條,要破壞一個人也差不多,直接把那個東西抽走就好。


我是無法解釋我到底怎麼了,或是少了什麼,畢竟,感覺是連整顆心都刨空了。


我感到沮喪、狼狽,更甚是麻木不仁的那種抽身,置於一個物外的焦點,我知道我崩潰了,一切都崩潰了。


當然那不是指我不能生存,畢竟生存跟生活是不同的意義,我同樣能夠做工,能夠讀書,能交際應酬許多人許多事,但實際上我的內心卻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夠相信。


失戀當然不是大事,但我失去的,是信念。


我從不諱言我之前都只打算活到四十歲,把許多可能應該處理的做完後,不是死,也可能去流浪,總之是消失在這個許多人熟悉我的世界(或許這也只是我可笑的自戀,實際上並不)。


家裡發生過太多的事情,而生命的逆境也總讓我灰心,我不否認從我真正懂事(有讀點額外的書)後,我就如此如此想著,人生不是不美好,只是我無能美好(而現在我更加確信)。


遇上了妳,許多的巧合,然後也彼此允了諾,我當然不是怪妳後來走了,畢竟對我來說我希望妳能幸福,就算那幸福必須扯裂我,我還是如此希望──這是我對愛的信仰與執著。傻,卻真誠。


所以現在我才會形成這種抽離的狀態吧,不知道該信仰啥,不知道該望向哪個前方──是逆風,我曾以為的順風也不過是為了在往後一口氣擊潰我的身我的心我的靈魂體,一切,一切。


我關在房間,一個人的房間,我不知道除了獨處還有什麼值得我寧靜,我害怕,又回到之前那個害怕人群的自己。


就算認識再多人,再會社交有什麼用,我不過是個無比脆弱的孩子,軟肉一碎再碎,那股疼,那股痛,我想都是我自己才能知曉的,淚光閃爍。


失眠,真的是失眠,在床上不斷翻轉,感覺自己逐日耗弱。


我笑,卻帶著眼淚。


我不能再去求妳暖我,不能。


 


獨憔悴,在末日之前,我想,我只能如此,只能如此。


胸口也開始泛起了經常性的疼痛,但我不要去見醫生,沒用的,我知道。


 


我無能再,我無能在。


2012年9月12日 星期三

給W

自從妳決定離開我,後來我做的一切便不是為了能夠複合或是什麼不良不軌做準備,雖然我承認偶爾還是會想妳,但那是因為身體已經習慣了那種等待的姿勢。


我希望妳好,但我不知道怎樣來說對妳是好,至少我希望有一天妳能夠開懷的笑,能夠不靠藥物來維持自己的日常,我希望妳能過得好。


 


在我被妳俘虜後的每天,我想的,無非是這種雞毛蒜皮。


2012年9月11日 星期二

-

在深夜,我伴著失眠起草我失神的信函,一封封,一筆筆,寫給妳,也寫給過去跟現在的自己。


一個人的習慣要怎麼更改,我不知道,或許因為我不是詩人的緣故,所以墮落不值得被原諒,幾度塗塗抹抹,後來又找不回一開始純淨的紙面。


唉,我討厭猜,極度,或許我該慶幸某些,或許我該厭惡某些,總之我只知道我再持續失眠下去並不是詩意而會導致我失意。


一周,一年,我快感覺不到一切的,身體像是穿越氣泡,或說穿越過某種氛圍而到達現在這種,半恍惚。


有人說我太執著,有人說我看不清現實,我說,我都不會再為其起伏波瀾了,怎還會如此呢?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確實很怕,打工的時候在恍惚,一直,就連早晨出門也陷落相同的悲劇,差點,真的就差了一兩秒我就給大車迎面撞上,只因在路旁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知道我有很多,也不是貪,但說真的才知道自己過往兩年沉得多深,放得多重,那種甚至連自己都不見的感覺,那種捕風捉影追逐影囈的,深刻。


人一生哪,只會有一次,至少我覺得,對我來說只會有一次是愛,純屬愛的那種乾脆純淨的信賴與全全付出。


不過現在卻是,感覺說什麼都很怪,今晚能不能睡著?


 


我好想,好想睡。


好想好想。


2012年9月10日 星期一

冷哂

又開始失眠,三四天,躺在床上無法入睡。


E說討厭我的嘴賤,我不清楚E是否自己也知道踩過我的貓尾,但E討厭我,那我想我也沒辦法。


好多事情不是改不改的問題,一如陽光,無論怎麼怎麼遷徙都還是會看見的東昇西落,一如回憶,時刻撕扯你。


我有進步了,我說,卻像是廉價的,欺瞞。


不再波動的心情是好是壞?死水一般的人生,是好是壞?


其實也不過是多於的疲倦,還有無力感,現實也好,生活也罷,一切就層疊而上....而始終覓不得一出口。


是呀,我看見了,說的很準的星座測言──妳對我來說只是妳,一直是妳,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想讓我們能變更好,這是我曾想努力的。


但時間一一走過,歲月也不留情面的斷裂了,兩年,我生命中有多少個兩年能夠如此專一相信著一個人?


不解釋。


我不是天生悲哀,而只是善愁易感了些。


我不要博取同情,那些本來就不是我想願的。


 


要往孤獨的遠方走了。


帶著傷心與疲倦要往孤獨的遠方走了。


2012年9月8日 星期六

黃昏

寫的時候心情已經沒有多大起伏,或說起伏扭曲的一切都不在話內。


戒酒,其實也不能算戒,因為本來就沒有成癮,只是普通的喝,喝,喝,頻率高了些,要停止自然也容易。


右手上多了好幾個不知道怎麼來的傷口,還有,然後肩頸又開始痠痛,有種睡也睡不飽的感覺。


我的生活又回到那股死氣沉沉的寂寞,我這也才想到我或許我堅持我自己是寫散文根本也有病,不是散文不好,而是這文類就跟我的生活無比貼近──卡在要長不長,要短不短的中介。


嘿,晚上來了,我們數月亮吧,然後把星星遮掩。


逢魔

魔術時刻,每個人都會有幾個對自己來說是神奇的魔術時刻,但不一定會時刻記得,因為那個時間點對你重要,但大多時間是被封印的。


而我跟妳,我的A,關乎我們交往的魔術時際,我想大概就是大一時候的聖誕晚會,那天妳哭了,我忘了原因,不過妳翹了課,挑了幾件漂亮衣服去找另一個朋友學化妝,晚上,我們相會。


在妳生日前的這場晚會,或多或少影響或改變而間接造成日後我們在一起吧,如今回望時我這麼的想著。


雖然那天很多細節對我來說已經蕩然無存(相較於後來每分每秒的謹記),我只記得那個夜晚的妳帶著魔女的氣息而我注定受妳勾引。


懷想,卻是種淡淡的,難以言喻。


或許有緣,我們好幾次交會,也甚至在彼此的人生中重合了那麼一大塊時光,但也或許無緣,所以我們只能暫時到這(是暫時)。


我狹小的房間裡至今還充斥著各種各樣我們愛情的遺跡,妳的我的,我的妳的,緊實貼密。


左手在深夜也微微屈伸,等著熟悉體態的入住,鼻腔則不敢輕易鬆懈,害怕一個閃神就此錯過了妳的氣息。


好多好多習慣,好多好多依賴,妳說妳是回不去的旅人,我何嘗不?


之乎於妳,我已深刻太多太多──多到我可以如此嚴正的說:「一個人一輩子裡可能會出現很多次心動,來自於各種的交往與交際,但一個人的心要為了另外一個人碎棄這卻是一輩子只會有一次,唯一的一次。」


嘿,我的A,妳知道我愛妳已不再是一般的愛了麼?


好像我跟妳說過的,每次上月老廟我都祈求,不僅僅只是求祂讓我們能一起走,還有求祂讓妳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就算代價在我身上要付出撕裂般的疼痛,我還是希望,妳,能幸福。


好似那韓伯特,最後變得卑微,但也不去強改朵拉的意志,不是因為朵拉大了,不再是他的蘿莉塔──而是他知道他已經無法了,愛到無法,所以無條件地掏出遠比他們要求的還多了快十倍的錢(也幾乎是他身上所有的財產)當作嫁妝。


我一直想像那最後一次會面,韓伯特卑微地問:「妳願意跟我一起走嘛?」是該花上多大的勇氣?在這種知道答案的死局之前。


而我想我們都是偏執的瘋子,受愛擄獲的不赦之徒。


 


親愛的A,下次逢魔,妳還會想起我或是想起那些年的我們麼?


我想先給定答案是1,那至少在我人生的 main-program 再次遇上逢魔的 function 之前,一切為真。


睡前禱告F

戒了酒,還信上帝,說好與A共飲的糧液我會存放,待至伊人來。


 


R,我知道或許你會願意給我一切,但我不能因此,因此自私的對你。


 


是夜,是夜,星子都沉睡的時刻,我與月獨。


2012年9月7日 星期五

9/8

九月八號,生日過後兩天,卻像過了很多天,記憶在遙遠之前。


讀完了《蘿莉塔》,把自己砸入床,昏昏沉沉的將夢拆卸,感覺思緒飄過幾個世紀不眠。


生日當天也是如此,早上上班下午等著修整別人的車,傍晚吃了頓飯,來回跑了幾個地方,上樓下樓接受祝福,午夜前出門與學生會聚,回到家切最後一個蛋糕,少有機會如此繁忙,如此多的待人接物。


然後是今天,一切反了過來,睡醒後去拿了個車票,讀書,睡,讀書,睡,但卻也有種魔魅,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的魔魅,房間是靜謐的,連陽光都選了不透入的寧靜。


我想起了,其實有幾個人還沒跟我說生日快樂,我不是厚臉皮,只是覺得意外,看到那些放下了卻還是糾結,與你劃清界線的人們,突然有種好笑的感覺,不過也無妨,其實今年你已經很滿足了,比起以往,今年你很滿足了。


也沒有死不死生不生的問題,好像真的就一口氣把自己砸落,沒有夢,卻也沒有醒。


然後,冷眼看著。


其實有些時候我是有種距離感的,雖然同年齡,雖然有相同的背景,但我卻始終有種不知道如何插介的感覺,笑不出來,也無力騷亂,我是相當不解的選擇將電腦休眠。


回到一個人的房間,安心,卻又寂寞。


昨晚雷聲與閃電直使我有種將亡之感,一道道劃破長空,在我漆黑的房裡撕扯哀愁(卻不哀傷),轟隆轟隆,記得我說過為什麼我懼怕雷聲雨點嗎?現在的我已經能夠就連懼怕都抽離自己,站在一個無感的地方看著這整片世界了。


我是變得更好,還是更糟?


大頭貼躺在地板,散亂的髮絲,凝稠許多回憶與靈魂的張揚,有人說像水鬼,但我覺得更像山鬼──以放逐,還是以自由作結。


還有些沒得整理的欲念,行走不紓的困惑上演,大學城只剩兩年,歲月會是煙花還是沉默的死?


時刻我等待。改變是場巨大的爭執。


當然也沒忘了些許空白的炸裂,時序或非時序的舖展,然後丟掉一切。


然後又想起被拆除的寶桑亭,那個記憶中無比重要的地標,不只是對我,我想對其他人也是。


又行雜文。


乾妹聽到我不寫詩的時候嚇了一跳,雖然有給外面挑中也在一些比賽上得了佳作,但對我來說,我卻是不寫詩的。


就像這篇、那篇,或許多不負責任的黑心散文一般,我寫的一直是這些,詩,或許對我來說一直是屬她的,雖然在這次扯裂過後我突然,突然獲得了能夠讀詩的能力,不過我想還是有些東西很微妙,不是朝夕能改。


 


用你的故事來跟我交換一首詩吧。


2012年9月6日 星期四

(尚未設定標題)

意外,一切都是意外,然後我相信了生日當天許願會成真的魔法。


 


見著了妳卻又像是沒見著,我不知道妳想表達什麼,或是怎麼,不過就這樣吧,我想我是確切的走了。


一切都像是個過程,需要終結點,而罔論好壞。


你說我不愛了麼?我想不是的,而只是妳還放不開,我不想去猜為什麼,但實際情況我看見的,我想我清楚──畢竟我也曾常用各種方式推開別人。


一直我都不是要騷擾或什麼,在我們宣告結束的那個時間後,我給自己放了兩個月的悲哀假,沉溺沉浸在那種巨大的絕望好似要把之前沒來得及悲傷的一切一起傾倒。


我瘋狂的寫,瘋狂的哭,以酒代水,完全就是將自己不斷不斷的砸落──看不到盡頭與框線。


然後是出走,帶著貼有我們合照的筆記本環島,雖然途中沒打開過太多次,不過我想也銘刻了某種特別在我心房。


然後時間就一口氣跳到昨天,再遇竟然是在這種廉價的空間喝著難喝如水的調酒,沒多久的時間,我就離開了,而妳始終不曾把視線拋擲到我身上,一秒也沒。


切完最後一個蛋糕,開啟骷髏艾碧斯的封緘,此時魔魅,喝得比哪次都少卻比哪次都醉,甚至,還在浴室洗手槽裡吐了一整缸黑水。


 


哀愁。


 


我會難過,畢竟看見一個你愛的人自甘墮落,誰不會難過。


但現在我卻是什麼都不能選不能做了,如果。


 


再送妳最後一哩路,我用單車包裹,然後,別了,我的愛。


或許哪天有緣,或許不,愛仍是愛,但妳會不會是妳,我想這只有妳自己知道了。


 


然後晚安,洗去單車行旅後的風霜後我想我需要陷入如死亡般的沉眠。


2012年9月5日 星期三

寫在二十一歲之前::末日再見

這篇會有誰來看,會有多少人點閱或細讀我不打算知道,也不打算猜,如果覺得我在說的是你,那就放心的承認。


感謝某些朋友,在我低潮的時候陪伴,或多或少,或深或淺,我知道我雖孤獨卻不孤單。


 


二十一歲之前的夏天,我失去了一個對我來說無比重要的人,為何用上「無比重要」這樣一個強烈的字眼呢?


因為,她,在我混沌魯莽的大學城生活開端令自棄的我看見了世界的光。


二十一歲之前的夏天,我失去了自己,在眾多跌撞的人生碎片中看望不到結局。


 


斷斷續續的日子記憶,反覆的,渴望用什麼一成不變來征服心碎,寫在世界末日之前,我在這世界上活了二十一年,跟家裡鬧翻,與(被)一個曾以為會就如此到白頭的女友分手,還有,窮得一踏塗地,酒喝得比水還多,寂寞成就了一切的主弦音,渾噩渾噩碌碌不知所終。


拋擲自己在賞鯨船上,看望著又遠又近的海,身旁遊客眾多,但你卻是孤身一人。


父親在這個暑假時分返台,卻莫名的聚少離多,母親依舊嘮叨,用自己的視角渴望左右你的人生,但你知道這次已不可能,你不願過去被否定,而那些選擇也不僅只是你自己下,所以你因被踩到痛腳也難得的大發了一次脾氣,那些私我的愛的話語信函只能屬你,屬她,而不再給第三人染指,更甭提母親看上的誰誰誰,你不管,都不管,誰也不管。你繼續讓黏稠的文字糊住青春,朋友們都說你少了什麼,你說對,但並不是什麼而是執直的另一半,你清曉你缺乏的並不一定能給瀰滿,於是只好發持續發洩,在那個五年前開張的小舖子上一字一句敲著,然後,被警告,有點厭煩──不過那個「有點」只是禮貌用法。所以我想我這種個性才會趕走所有人吧,真的有時候,我停止不下悲傷的雪球,濃稠的絕望與寂寞死亡漫出,我整個人,整個人就像是個巨大的核能廢料廠,邊走邊輻射,儘管專家說了無害卻還是讓眾人恐懼遠離的悲哀存在。


 


我問了妳,但卻先抱著失敗的準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我能夠壓下對妳的澎湃情感而不踰矩,但妳呢?會否覺得奇怪?


 


我不懂愛,我不再懂愛。


然後生活還是生活,有時候你不懂,你放開了許多,甚至被勾起的時分也只有微微一哂便帶過那種狀態,為何大家還以為你走不出那段時間?


你只是疑惑、迷惘,原本被愛填塞滿溢的地方如今充滿了空洞的不安,你聽見風,聽見雨絲打過──還有呢?側躺在地看望主機閃出的藍光陷入長遠的呆滯。


於是你回想起昨晚,打了長長的信給那個朋友,或許我真正就是這種無能為力的持續上演,她說得很白,很直白,她是靠現實那岸的人,而我卻是卡在半生不熟的角落。


成長或成熟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境況?


你看著你不斷接近又遠離,身體被巨大的現實與虛無扯拉成兩斷,完整又不完全的兩段,沒有蚯蚓決心的你不知該往哪去重生,所以只好漸日曝曬,逐乾逐癟如棄屍泣詩。


而當下的你還不知道做何打算,至少,看到自由斷裂之前你不知道──那條手鍊的壽命竟如同字面一般短暫,只差流血般的革命,對比起另外一條手鍊,你想自由易脆,比愛──還易脆。


昨晚下班前的天空讓你忍不住拍了很多張,那種深邃的藍,你想也曾有人如此說過你與你的眼瞳(而自然還有其他一如絕望的黑與平淡的灰),你無比懷想,你曾看望的那汪如水晶質地的剪瞳翳影,情人的眼,如海。


又不斷招手過往,但只剩癡情的凝盼,無語無悔。


 


又有人問起你是否會後悔來台東,你想這次,你會回答說:「是,你非常後悔。」


不來台東,就不會遇上那個你決心攜手白頭的女子,也不會被異地網落鄉愁,你愛的你恨的,你的大學城的一切早已深所掛勾,如今再不是你自個可以獨自脫離的境況,不是,一切都不是。


你愛阿,你的愛生了根,在這地,在那人,即便你的對象群都不知不解,你想你還是栽了,一頭跌入了這巨大的宿命因果。


A,你生命開頭的A。


 


寫在二十一歲之前,你知道你芥蒂的不再是芥蒂,或說因芥蒂而更加芥蒂。


愛是愚人的國度,你留下一個小小的孔在牆上,凝窺那座僅屬於你的愛的廢墟,那說短不長的兩年,你曾以為的永遠。


 


二十一歲之前,二十一歲之前。


2012年9月3日 星期一

(尚未設定標題)

上班的途中,抓起一絡髮絲凝視,還在倒數。


翻開筆記本除了書寫,還有一大部分的時間在凝視著,一邊是鍾的話語,一邊則是妳與我的合照,時光停止流動的瞬間。


我越來越不知道我該如何開口,我呼喊的是哪個誰──看妳在對話框中以憐愛的語氣丟來一句「親愛的」,我卻是無法再喊,無法曖昧。


我想說妳是我的親愛,但我卻不能跟妳親愛。


我要限制住自己的衝動、澀苦微腥的酸,還有,還有更多,我知道的,我會知道的。


怎樣才是面對?


讀著邱,讀著許多其他人的手札,我還是不清楚所謂人生,一場場的背離與折難其意義何在?


冷氣凍僵了我的血液,氣管唏噓,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辦公室搖晃著,燈光也搖曳幢幢。


我是能夠如同一般人每天走著同樣的路線上班或上學,做著日復一日不曾改變的工作,但我卻無法得到其中的幸福,那種單純且平凡的幸福。


筆記上又落下許多心口難開的情緒,或者是該說其為寂寞,孤單,產生的不良衍生物──至少一般人如此認知。


我無法控制不提起妳,畢竟有那麼一大段的時光妳是我生命的主弦音,我的故鄉,我的鄉愁都來自對妳的熟悉,卻也都因自妳的遠離而時常陷入一種恍惚。


我可以生存,但我卻不知道我能不能生活。


我沒有掉落那種沮喪,哀傷的情緒,只是對一切突然都無力了起來。


像是又看清了什麼,那種漂浮在空氣中很久,給突然忽略的微塵,我想我們彼此都是吧,無比靠近又無比遠離的,微塵。


 


頭髮白得更快了。


2012年9月2日 星期日

給W

發短信的行為像是自殺,我又一次想起兩年前,遞信時候的心情了。


那時自然也怕再也見不上,因為是自己要那麼選擇的,離開,現在也是,把最真實的心情傳達出去──而也做好了,最糟的打算。


 


「你是無法徹底變成壞人的。」我記得有個朋友如此對我說過。


他覺得我心太柔太軟,於是無法徹底完全的變成一個壞人,但我想他並不知道我其實能夠,殘忍,就算是對自己。


下了決定,在這樣的時間點,與母親鬧翻的情況下,我還是下了這樣的一個決定一如我跟她說的,那些都是我的選擇,妳是無法為我活著或繼續行走下去。


這些都僅只能由我自己判斷,我不想最後再來怨天尤人,那樣不好。


所以我決定問妳,這不是挑戰或是什麼挽回而只是普通的,一個邀約,只是妳或外人眼光如何我便不知道了。


我希望,現在只能用我希望,因為生日還沒到所以只能用我希望。


我不強求也不再做些什麼,我想,這種純然的感覺對我反倒是種純粹,而我也因此界定妳能夠跟我相處到哪部分。


畢竟我有一兩個幾乎能夠姐妹相稱的女性朋友,我也想要拿捏,跟妳的尺度,不過我會維持在君子的界線──這是我自己要求自己的。


總會忐忑,總會心慌,但我至少踏出了自己的圈圈一步。


或許該感謝母親跟我翻臉,該感謝我自己的殘忍,有些話可能不問不說對彼此都好,但我不想錯過,這最後提起勇氣的機會。


 


反正──我是被拒絕大的。關於一切。


所以我也能走過被拒絕吧──我如此告訴自己,然後,等待回應。


讓我來寫一首詩

讓我,讓我來寫,讓我來寫一首詩


主題,主題可能,主題可能是愛(極度濃稠的那種)


也可能是,悲傷,是,苦難


把副標題留給失眠


 


讓我,讓我來寫,讓我來寫一首詩


內容,內容要,充滿一堆無意義的,無意義的修辭(然後堆砌)


也可能是,跌倒,是,又站起來的八卦


後現代主義修辭形上學


 


讓我,讓我來寫,讓我來寫一首詩


後人,後人在讀,在,讀的時候必得不解,混沌雲吞(肚子餓得不知所以)


然後,然後遺忘,遺忘得好似不曾讀過


好像這世代的速食哲學,來得快去得快什麼都快


 


讓我來寫一首詩,最後,把繆斯留給,謬屍


拼圖

一整日,就窩在小方桌的前面,沒有多少進展,但至少整個人是可以那樣的專注在一件事情之上。


其實更多的,我還未說未做,只是想暫時扔棄,那些好好壞壞的紛紛擾擾。


日子一天爬過一天,我無能為力現實,那就只好繼續,看我的目光能夠照到多遠,就往多遠。


 


記得一年多以前那個晚上忐忑的留言,在2/13,我都相信。


畢竟人的一生,只會有一種絕對,那是任憑日子也掀翻不了的即使那可能無法在現實實現──仍是相遇的,一種絕對。


我如此相信著。


2012年9月1日 星期六

晨沉

「你需要找一件其他的事情來做了。」友人M說。


或許吧,畢竟連我自己都開始害怕起這種感覺,移動的,像是移動的巨大腐朽。


別放棄才能阿──這種令人沮喪悲觀憂鬱的一切也是才能的一種嗎?聽到M那樣說,我笑了。


我搞不懂,在這段時間內我真的搞不懂。


每個人,都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或是過往經歷的一切來規勸我,但,然後呢?


你們沒辦法對我的人生負責吧,聽了你們的話然後錯了到頭來也只能說是我的選擇,你們只是提供意見,那麼,為什麼要念念叨叨一切呢?


我只感到逼迫,每個人都像是種逼迫,將我推往懸崖邊還不準我不跳下去。


現實是什麼?為了瑪門盈盈碌碌?還是純粹了無實感的一天過著一天?


做著反覆的事(這叫穩定),對什麼都沒有想法感覺(這叫淡定),然後把一切都推給社會的憤世嫉俗(這叫做民意)....好多比藉口還藉口的話你們說得出,再來評點我,評點我們這些人反社會?


 


我不想再聽了,妳反覆說著那些妳人生的例子,母親妳是妳,也只能是妳不能是我,不能過著我過的生活,看見我看見的世界。


我不想,再把窗口封上,不要逼迫我了好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關卡,自己的人生要面對,我不想在妳百年之後再來怨嘆當初是因為聽了妳的話如何如何──今年我也要二十一了,還不夠大不夠能照顧自己嗎?


我好累了,別連家,都成為,我不想回去的地方。


 


我沒有刻意悲傷,只是想到的寫下的就是這些,我找不到任何,任何。


當空白更空白,當死亡更純粹的時候,或許我們都能知曉──什麼才是人生真正的意義,而不用再猜再沮喪。


純飲艾碧斯

火燒,食道與喉嚨。


現在是第幾階段的疼痛?感覺五臟六腑在燒,一切在燒。


逃離、脫逃,我渴望藉著什麼到哪?


酒精沒有上衝的感覺或說上衝的只有情緒,悲哀的情緒──不是指情緒本身悲哀,而是悲哀的情緒。


我語無倫次了麼?


自暴自棄,或許吧,孩子妳沒放棄我,但是,我也不能跟你走上相同的道路,不能純粹靠著現實而活著,這是我的缺殘,一直都是。


是呀,我相信很多美好的東西其實,那是因為我知道他們並不存在,不存在我的生活,不存在我的世界。


旅行,我只看見一場又一場的孤寂,巨大的迷茫的,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禁錮與拘索。


每個人都說要活著,要努力,不可以輕易放棄。


說著我不知道我擁有什麼,但你們真的知道我擁有什麼嗎?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悲傷,自己無法突破的點與苦痛,你們說我不知足,但你們知道我的缺殘麼?


沒有一個人要對另外一個人負責,但是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如此說著那些好聽話,說著那些無法實現的事情。


我知道我很糟糕阿,我知道我很缺乏,一切,愛與死,我擁有,我失去,世界崩塌在眼前的時候,你們知道嗎,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吧,至少,曾經看過我最美好也最脆弱的一面的那個人也走了,選擇了走開。


我何嘗不想堅強,不想跟大眾有著同樣的目光所及,不想正常,不想好好的過著每天,但悲傷襲來的時候,那些苦悶重複,我給自己的往事鬼魅纏絞的時候──誰來救我?


我努力抵抗,卻還是,無能為力阿。


已經,夠強迫自己了,去相信這世界是美好的,我一直哄騙著自己,不要去看那些骯髒汙穢的,要抱著希望,甚至,也曾經真正相信了我能夠跟一般人一樣獲得幸福,有一個簡簡單單的愛人牽手白頭──但真相呢?


連愛,也是種不可相信的缺殘與苦痛嗎?


美好的話語崩塌毀逝,夢想的瓦解,生與死不再交會,一切竟是如此可笑嗎?


我勉力維持的日常卻也被擊碎,我不再知道自己能夠相信什麼,日復一日,像是死屍麻木的,像是....像是....到底還能....多少人能夠靠近這種絕望的絕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痛,為何只要求我堅強?


我也希望能夠如同一般人受疼受愛,而不是獨自踽踽在這塵世浮沉不定──我的要求會很過份嗎?還是天生便注定這一切不存在?


我曾相信阿....我也能有個人愛我,義無反顧的而我,也將終身擺上了,現在我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反差?還是負反差?


我想再過不久也不會有人來觀望了,只會認為我無理取鬧,無病呻吟──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有許多,這世界上有許多東西不是肉眼能夠界定的阿。


好痛,好痛,為什麼我要相信?


不管是承諾還是什麼,這世界如此孤獨,連信誓旦旦用那目光望我的妳都走了,我到底還為什麼得相信這世界有什麼值得相信?


我的愛,只有一份,我的信賴也是,我無法像其他人隨便的說愛又隨便的離棄,我恨我自己,恨恨恨,無比的恨這種脆弱,這種獨自,一個人的悲哀。


 


惡孽。


果然是不被祝福的異教,不是等待飛翔,而是,徹底的無法飛翔。


 


親愛的,妳會知道其實我是拿上生命去交換對妳的愛嗎?


2012年8月31日 星期五

-

說一次,或許吧,會使人厭煩,但是在這邊寫下的也是我,我的心情。


我是不願影響人的,所以,可以自行忽略吧。


至少,我暫時會在現實活著,卻無法向現實靠岸的這段時間。


對不起,我的朋友。


我只是想寫下,那些,心口難開的話。


(尚未設定標題)

我愛妳,還是愛上愛著妳的我自己?


一個下午的時間我跟熊寶寶對話,在虛浮的視窗中拖拉那些字句與陽光,我不確定我活在有妳的過去還是心底的廢墟,一切又一切重返又重返。


對妳,我的感覺始終是不變的,妳說妳變了,我說,對我而言,妳始終像是當初我看見的那個樣子──是哪個樣子呢?妳沒問,所以我沒說。


被封閉的房間拉回到兩年之前,萍水相逢還是注定相惜相知,我不斷懷想起那些有如命運般的巧合,以及畏縮的我的當下,藉目標來目標妳,卑劣的踽踽者。


夜晚上山,白日探海,想起路上劃過的距離,暗地綻放的流螢光圈,寶桑亭午後習習海風吹放的翹課時光,我是藉慶生來換取,一次次與妳的相聚。


而還有什麼呢,電話線上來去的思念,湖邊許過的約,一起躺在校園馬路看星星,偷溜進音樂系琴房彈動黑白鍵的日子都已遂。


麗莎、小熊、花玲手環,成雙成對的印鑑與衣裳,那些我曾以為能就這樣到天荒地老的象徵──妳說當我覺得世界森冷,妳的懷給我倚靠的書籤。


好多好多,逼近真實的頭疼。


讀著《子不語》,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傳說,為情人入忘川,默默佇立等待的身影,那些我們曾常忘記的純粹。


不斷不斷,淚墨盡濕落枕夢。


看著妳逐漸成長,朝著自己的方向自己的未來前進,我知道妳不斷不斷的改變了,但,對我來說還是一樣呀,我不清楚妳知不知道,但對我而言就是那樣。一直是那樣。


我是個愚鈍的孩子,是個懷夢的天行者,但卻沒有相應的自信與勇敢,那些,我之所以能堅持行走或狂放的氣燄全都仰賴妳,背後有妳。


數著數著的日子,過著過著的時光,一切又近又遠又遠又近,如那馬車兀自往復,如那魚洵游洄。


 


如有回聲?


你訕訕的看著自己或生或死,或存或歿,你知道那晚她問她的存在是否是種絕對的時候你想說是的,且是人生必然的絕對。你認定了。


為什麼認定了你自己也不知道,但你確信那是不同于往凡女眷的情悸──但如今你卻也只能保持個友善友好的距離,或者,是,一個安全的距離。


你得改掉習慣,但你不想放棄那些,對你來說無比真實的感情,或許你還會燒灼,但你知道你會如同當初寫離別的那封信一樣,靜靜的,給她。


你還是很懦弱,你還是一個自卑折脆,直覺自己無法獲得幸福的人──


 


如果愛情真能給些許魔魅,你想,大略是那種70%酒精緩緩下喉,在燒灼的同時又望見那種極為華美的幻覺。


 


你還在練習行走,練習,行走。


2012年8月29日 星期三

約好

不喝悶酒。


然後我突然發現,我沒有什麼可以跟別人約的了。


 


(畢竟過得更好或更壞,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讀周

「夢幻者常不相信自己的虛構....


讀周的文讀到一半這句由她學生寫的話特別感觸,畢竟如我,也是不大相信自己的,真實虛構。


筆滑過一頁又一頁,沙沙沙地寫下,但總倍感寂寞,一半是因為孤獨,一半是因為不確定自己的發聲是否正確。


我沒辦法跟那些天生有自信的人相比,因為某些緣故,我始終覺得自己不夠好不夠值得有自信。


沒有人不希望自己能夠被照亮一次,哪怕只是曾經,只是懦弱者如我需索的是更多更多更多,來重建我的自信──且在那件事以後,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累了,不要了。


我剛剛下了決定了。


如果有緣,就再說吧。


 


雖然我深刻了妳,但現在的我已太過太過疲憊。


-

在社群網站發著沒意義的動態,蹉跎時間與無奈。


手上的繭快脫落,但膚色與抓握的姿勢卻是根深蒂固於記憶或說不自覺的彆扭。


像妳,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訴說的感覺,就像我熟習妳的生活習慣更勝過於熟習我自己。


頭痛時服藥,做事時倔強,擁抱時溫暖,凝望時寂寞,好多好多關上燈也忘不掉的回憶片段,好多好多收不起的往事浮沉。


在雨中的時候我時刻想起妳,想起之前街燈下的等待,想起那座代表永恆卻被拆毀的寶桑亭台,大學城的兩年,我彷若將我人生全擺上。


接受了放掉了那些過去的一切,但沒想到情感竟像是那些簡訊魚洵,放走後又復迴游入我深心。


旅人阿旅人,轉身後要面對的那些才是問題──尤其是像我這種無法用遺忘來斬斷過往的旅人,轉身後要面對的更多是種自身的不堪與殘破,一個洞一個洞。


給出去的東西就不再是屬於我自己的了,無論是話語文字承諾還是僅僅一個淡薄的微笑,一切都不復是我自己的了。


我想著看著那些飄在空氣中的微塵,我感受回憶的風穿刺我身上所有角落所有窟洞,眼淚凝石塞阻脹痛母腺。


 


你到底不是無能離開,只是離開過後總是螫伏,傷痛與缺創是你生命原始的樣貌。


於是你只得沉默,遙眺月牙,你是日輪的異端,群眾中的孤獨者。


-

回來了,南迴不長,進太麻里後就是熟悉的大學城周邊,一路狂飆。


在路上又回想起新苗附近的台一線,好騎,不過我想起的卻不是那種快意而是一輛不大起眼的豬肉車,遠遠的便能嗅到生肉的那種粗糙味。


記得高中有次翹課回家吧,是用身體不大舒服的理由於是在校門口等待我母親,下午兩點,看到也是一輛類似的賣豬肉小卡車,不過上頭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肉,只剩一顆豬心被鉤鎖在卡車的正中央。


那時候想著什麼──心,大略是為人所不要的東西吧,於是給赤裸掛著。


這次上路,準備的地圖幾乎沒用到,順著該死的路牌走,順著該死的習性迷路,一切是那樣的存在又不復存在。


我想著,不斷想著。


旅行對人的意義是什麼?


有些人,覺得旅行可以開拓襟懷,增廣視野,但對我來說旅行卻一直不是那樣的跟著書,跟著大多數的遊人行走──我的旅行大多半自虐。


不帶任何計畫,或是,計畫看來瘋狂。


為什麼?


我也曾常問過自己,這樣的旅行有意義麼?


或者,你打算藉由這樣的過程得到或失去什麼?


但最後自己卻總給不出個答案,給不出,任何答案。


這次的上路有些孤獨,把所有行囊收拾之後,封起,厚重的安全帽隔離我與外界,以一種極度寧靜的姿態我騎車奔馳,遠方的,近處的,天空並未不同。


沒有終點,沒有尾端的長路,孤獨卻真實的心音怦跳。


 


然後──我又看見了妳,A,或者該說是H。


不管妳是誰,或要變成怎麼樣,我對妳都一樣,我才知道──旅行的意義。


2012年8月27日 星期一

AH中途

兩天的時間,我從台東跑到台北,又從台北跑到高雄──


旅途的中間我想看見什麼?我不斷問著自己。


一個人像發瘋似地騎這麼遠,且持續到將近不間斷的移動,沒踏上那些應該是觀光客去的地方,沒踏許多風景名勝,只是放著心情走呀走,大方向定了,就開始迷路。


今天比較慘,昨日下雨的時候是在北宜的一小段跟深夜,幾乎沒淋到,今天卻是從嘉義、台南一路淋到高雄,在雨中不斷的找,那些地圖上被隱蔽的路線,不斷的,或許我自己就連前方在哪或要幹什麼都不大清楚,食物只有流質,陽光的炙灼之下我的雙手也有些接近曬傷的痕跡,好多好多──感覺像是自苦的行走。


但途中,更多的,是想起妳。


不斷不斷上浮的、清晰的回憶,妳的笑靨,一舉一動都在車行的過程中不斷浮現,是呀,但是卻是在這種時候,失去妳的時候,當我學會了不壓抑自己的自然感情的時候。


自嘲的笑。或許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現在彼此關係沒很糟。


對於未來的事情我是不能也不敢保證了,但對現在,右手邊我想我大概還是會空著。


我能接受我們快兩年的感情的結束,但我是無法遺忘的,所以,趁現在,未來還沒發生的現在,我會將它留下來。


對我來說的成熟或釋懷,大概就是這樣能夠平靜的與妳,與過往共處吧。


我並非天性忠誠,但在我還刻骨銘心妳的時候,我都會為了我的自然情感忠誠,面對我自己。


也面對任何人任何事。


 


突然想起今年的砂城,每張有拍到妳我的照片都隔著一群人相望,每張。


這一幕竟讓我有了七夕的聯想,親愛的A。


或許這一切都是藉口,而面對妳時──我始終像個孩子。


就算在外能撐起整片天空,在妳面前,我想我就是個傻孩子。


 


晚安,H。


我會記得分寸。


2012年8月24日 星期五

雜文

看了幾本書,幾部電影,不知覺的又晃上了這,或許不好,總是在悲傷的時候行文的這個習慣。


 


「妳變了。」


「你也該變了,從你母親過世以後到現在你一直在原地踏步。」


「有什麼關係阿,我寧願原地踏步。」


 


劇中台詞並不是多偉大的一種自我實現與叛逃,相反的,那個寧願背後我想是帶著許多心酸與不甘。


我得承認我沒有很好的意識型態,沒有很好的生活想法,不會想要不斷的努力努力前進前進,日子對我來說只是種數字的概念,而非會改變人心或一切的東西。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在那次的叛離之後,幾乎撕裂了我的生活的全部,我開始乾枯,內裡腐去發臭,勉強花了一年時間振作,讓自己還像個人樣,但到現在,深夜的時候夢見那幕我還是會哭,會無助。


是個小孩,一直是個被丟棄的小孩,這想法在我心中成長成一只巨獸,螫伏影地等待機會跳出給我當頭一擊。


而這是不論我有了再多個合乎社會價值的面相仍改變抹滅不了的一道事實的城牆,我知道我能夠輕易假裝自己不在乎,假裝一切好過,但真實──卻綑綁在當年。


四分五散的畸零身軀萬用,也是萬無用。


沒有辦法輕易的建立自信,沒有辦法輕易的告訴一切都好,我是誰,在哪,該做些什麼,一切看來如此可笑。


但現實卻得振作,或假裝振作,用一種上進的,正確的(或說是正常的)態度去面對每個段落每個挑戰。


 


一切是苦艾(還是苦愛?)


 


假想當妳說人生就是不斷的失去的時候臉上浮現的表情,我難過的,難過的想要嚎啕大哭。


我承認生命的真相或許是失去,且是每分每秒的年華不再,但也,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那種感覺,但我知道至少不是全然的悲傷。


雖然讓我這個人來說不準,或是不好信任,但實際的,我卻是相信生活會有美好一面的那種蠢人,相信世界上存在一種善。


寫到這裡自己都有點羞恥了,回頭望望那些悲傷的句子,心碎的時分,我這種人寫世界上還有正向正面的存在豈不可笑,泛起了一種澀苦,我是時刻拉扯著自己的。


 


對於前路的迷茫我想我比誰更甚,但是卻也只能走著走著,假裝那些都不在,不會在。


 


其實我只有個小小的希望,那就是請記得,我不是天性那樣或這樣,甚至也甭論好好壞壞。


如果我悲傷,請記得那是我真實的哀傷。


如果我看來有些憤世嫉俗,那不過是我思考了事件的反面。


我並非為自己開脫或找尋任何理由,至少在我寫下的文字之上,敲落的每個符碼都是心音真實的怦跳。


 


請記得──就算外表看來再成熟,我心上仍有塊像孩子的角落。


2012年8月23日 星期四

天秤想要人陪,於是後面來了個布拉萬

標題沒有幸災樂禍的意味,因為我個人就在台東,幾乎也是首當其衝的地方。


不過是想記憶這時候遇上的颱風的名字,所以才那樣取。


巨大黝黑的颱風天,想要,出門去找妳。


我該如何面對自己的脆弱,我知道那些過去了,所以現在,我不能去找,找妳。


窩在房間,關上燈跟門窗,靜靜的,瑟縮,風,嗚嗚,雨水,啪啪啪地拍打在窗面。


好似噩夢般的情景,好似噩夢般的情景。


圓瞠雙目。


沒有失眠,但是不斷不斷的翻來覆去。


自然還是會想念,抱著妳的時候的滿足感,我的世界,妳的世界,融成同樣一塊的世界。


自然,還是會想念,淡淡的幽芳隨妳體溫鑽入我的鼻腔,那是使我安心的氣息。


A,颱風天的夜晚,我祈求妳平安。


在往後的日子,都要平安。


 


我親愛的,A。


2012年8月22日 星期三

-

讀了幾行字,或者說,幾個章節,靜謐的一切倒退。


而窗外風雨漸強。


逆襲

懶惰、疲倦,不想做任何事的情緒又浮了上來。


天空灰灰的,颱風來臨之前,沒有晚風,還在飄雨,寫不出字母的陷落,看不見前景的陷落。


聽著那些熟悉的歌曲,沒有痛,但卻有種恍惚,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山上洞穴裡傳出──那種寂寞的感覺吶。


回頭看望自己寫的東西也好,停下腳步呢喃也罷,只覺得憂傷似乎不是透明水藍色,而是深厚沉重的,接近濁黑的闇藍。


我一直在想著,往哪、往哪、往哪?


不過是邁步或止步,不管是哭還笑,前方究竟在哪?


想要個答案。


我的內裡是巨大的掙扎,外在則是扯裂。


我無法再寫出那些乾淨透亮的文字了,其實自一開始便沒有寫出過,是的,除了情書以外我壓根兒沒寫過什麼清澄透亮的文字,永遠是濃稠深烈的黑,劇黑。


一個人要如何強大,我不知道世俗性的解脫是什麼,我能平凡嗎?


我曾想過也跟大家一樣,但總不行,像個蹩腳的演員做不出社會執導的戲碼。


收拾,鎖起,對我來說卻沒有用。


又閃過。


 


沒人聽說昨夜我看見了什麼。


而終於,明白自己是什麼。


 


所以,才會,如此絕望吧──對於自己。


躺著

在床上,四肢癱平。


或許我是個糟糕的人,糟糕的酒癮,糟糕的咖啡因,當然還有糟糕的言論與任性,或許吧,我這種人到哪裡都是一棵刺,明顯的。


腦袋沒有痛楚,沒有昏迷,酒精狂歡後剩下更清白的理性,我回想,倒帶,迴轉這一切,時間,我經歷過的所有時間。


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是誰沒有拴好淚腺,我看見從小到大行走的殘缺。


一路跌撞的青春期比大多數人早開,我說過我曾是個歹子。


許多惡劣的行徑,許多惡劣的作為,我也曾跟人家七投,在身上烙下苦難與燒灼,除了真正立即致死的沒做過以外,幾乎都幹淨了。


所以這是為什麼我現在善良的像個白羊的原因,我熟知那些罪惡,人生最底處的汙穢。


後來為什麼會突然變好,其實並沒有,許多時候我還是想到那些卑劣只是硬壓了下來,從外傷成內傷,自相殘殺的一種遏止。


我變得更好,變得更符合社會價值,我以為這樣就改變了什麼,但最後發現一切只是玩笑。


至少,從我只能記得那些離開我的人來說,這些只是玩笑──各種理由,各種原因,好的或壞的都成了敗筆。


於是陪伴我最深的還是只有孤獨,只有一個人的夜晚,看著異教徒的月,眾星是我嚮往卻觸不及的光年,我獨自殘缺。


誰是自願憂傷,又或放棄幸福的呢?


誰又不渴望懷抱的溫暖,與濃情的凝望呢?


一切都可笑,在我身上,一切都可笑。


我不排斥說,確實就只是如此,我不是不滿足,而只是那寂寞的森冷燙著了我的靈魂,如菸蒂般戳下一個又一個的洞疤,當風呼呼的吹過那些孔洞的時候像揚起了一陣難聽的嘲笑。


我又兀自落淚,深鎖在白牆中。


不懂我的說我根本犯賤,不願去看身旁或手中有了什麼。


或許吧,我一直不敢承認自己有了什麼,對我來說就連朋友也得給予極大的自由。


就算再好再情義相挺,我想我是無法確切的,深刻的跟誰說是我的朋友,不離不棄的那種,畢竟在知交離棄之後,我放棄了,宣示主權般的交往。


不管是誰,就算一直在我身旁,我還是沒辦法完全的,說。


但不代表我不會赴湯蹈火,只是,相反的,我沒資格要求別人對我赴湯蹈火罷了。


然後又回到怎樣的命題呢?


責任,對於身為長子的自己來說,我知道我是有責任的,對一切看透也看中,但其實我卻是想逃想拋棄繼承。


原因,我一直不敢跟別人說,我怕我哪天真的就把自己逼瘋,哭哭笑笑,能自處的不能自處人格。


我母親前些日子跟我說她不開心,貌似全世界都知道我要幹嘛,她卻不知道,但我想並不是如此,不過卻也解釋不上,於是放爛。


對家庭,我一直有種虧欠,不是不好或不愛,卻是無法如一般人一樣親近,於是我成了渣窄、敗類,種種不堪的名詞都配。


我沒有要逃避,只是我想那些能夠留給往後人的,我就不擔了,我扛責任,不扛好處與享樂──或許這是我彌補家人的唯一一種方式。


 


所以,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


未來對我來說是不看,或不能看。


生命很多時候不能像是歲數,一年疊上一層,到死亡之前的純加量。


而我活存人世的孤獨卻只會越感深刻濃厚,在那些曾在意的人一一遠走之後的空城廢墟中,我躺著──沒有看見天空。


綠精靈

很燒很燒,在肚腹裡有種詭異的灼熱感,四肢有點酸楚。


70%到底是什麼樣的概念,我在恍惚的精神中看見真實,一種接近精神上極限的真實。


我不知道該往哪走,或者,該往哪去,日子一樣一天跟著一天的過,一切都一樣,變了也沒變。


我每日,抑或每夜,快搞不清楚差別。


這次,真的是,最明顯的一次,酒醉的暈眩。


我想要,我真的很想要一個,能夠緊抱我入懷,能夠容納我一切的,女孩。


我厭惡孤獨,厭惡,這種極度自虐下產生的文字,壓根兒迷眩。


我第一次有想吐的感覺,整個人天翻地覆的感覺,卻始終無法入眠。


呵呵,妳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


我一個人,真的,就只是一個人,要面對這冷冰冰的塵世了。


我敲著鍵盤,我敲著人生。


酸楚。


我想我是小王子,但我卻始終找不著我的玫瑰。


荊棘,苦痛,我曾以為我發現了我的玫瑰,最後卻只是,我的虛妄。


哈哈哈哈


原來,酒醉卻清醒的感覺如此微妙。


 


想哭。


2012年8月21日 星期二

-

有些時候真說不上喜怒與憂愁而平淡的看著人兒來去,自己來去。


巨大的時間陷落,風呼呼地打在臉上,懸吊系統的失衡還是懸宕。


不要說下定決心,因為那百分之一百會被推翻,於是我剪下夏天的尾巴釀一壺女兒紅等待,


七夕不再七夕的牛郎織女結合。


喜鵲一定很恨,我詛咒他們失業。


2012年8月20日 星期一

尾聲‧告別式

兩個多月港口旁邊的賞鯨船工作告了個段落,然後,給我們的敗部復活也宣告結束,終於,在這樣的日子裡,我邁步遠走。


我曾想過好幾次要怎麼述寫這樣的分離或者該說是種告別,一如港口旁每日看望的人兒來去,靠天吃飯的我們更多,靠得是緣,不可強求的緣。


每天,我在日出時候換上,橙橘色的制服,勞動,戰戰競競地,跟時間,跟他人賽跑,用各種面貌。


每夜,我以淚以酒洗面,走過一場場哀悼永恆的盛會,在時光的爬梳中逐步逐步自傷自剖,把一切附骨入心的回憶刮下,送入底心重建的廢墟,妳我的巨大情愛廢墟。


一切都像是理所當然一般的,歡笑與憂傷,而深刻,始終是深刻。


妳說我恨嗎?


我想更多的,只是放不下,我承認我大多數時候懦弱的緊,所以會時常焦慮,擔東擔西。


不過我想,那些往後都不是我能再為妳承擔或遮掩的了,妳的世界早就駛離,所以,在廢墟建好之後,我也得走了──我知道,不吝情去留其實,才是傻得可笑的寄情去留。


跟著火車南下,這次,再沒有起伏。


兩年或兩個月,兩個月或兩年,一切於我,似乎又更淡更薄,卻也更深更執。


我又想起由希,片山恭一書中的人物,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魂牽夢縈,她,讓我看到我的本質哪。


確實,我不像一般人,不能也不是,因為我是個畸零的玩偶,全身上下缺殘了太多塊落,所以我無法如他者一般藉著不斷丟棄,剝開洋蔥外皮般的方式接近自己內心,而相反的只能靠拾起──不斷的撿拾那些生命的段落、印象、深刻,然後我才能更接近完整的我的純粹。


我追逐的,好似那艾碧斯割耳酒,綠精靈,喝了幾次發現都不像其他酒的迷眩,而是另一種更深沉的,有若身體死亡但意志卻實在清醒的幻覺──不排斥死,也不排斥生的一種純粹。


或許我始終得為此繼續 悲哀/背愛 ,但我想卻是逃不了的向趨性。


告別式結束的時候,還是有些什麼會被留到隔日,而我想我的右手,也終於因著那些被留下來的東西──破繭。


 


我是無法逃避這種宿命的,不論有沒有遇見誰或執不執筆。


更好或更壞我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只要,更貼近純粹,更貼近,我自己,那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2012年8月16日 星期四

大雨之下,我們都是孤獨的

把包包裡面容易淋濕的東西用塑膠套收好,然後,我走了出去。


港口傾盆的大雨將我澆淋,帶著種世人眼中的自棄,我知道我一直不豁達,但卻是實在的努力。


回來宜蘭以後也偶碰過幾場大雨,但都沒這次這麼密這麼急,這麼樣的滂沱,如此濃厚的雨味,是我童年熟悉的稠密嗅覺。


一路上,我任雨水撫過髮絲,劃破臉頰虛偽的笑,最後混了點鹽巴滴落地面。


雨水,或許就這樣把我完全的沖蝕掉。


 


畢竟──在大雨之下,我們都是孤獨的。


2012年8月15日 星期三

邱說

寫作(應該說是發源於寫日記)一直是我解除我孤獨的唯一方法,這片孤獨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發現的,之後,那片孤獨就越來越遼闊,無邊無際地遼闊起來,那是完全無法與他人溝通的,渴望和別人說話可是卻又不可得,不可得,完全不可得。


也許我的寫作完全必須發源自對這片孤獨的誠實與承認。


 


(我的生活沒有編年史,從來沒有重心,沒有道路,沒有軌跡,我的生活中有些遼闊的地方,大家都要我相信那兒有個什麼人,而那不是真的,沒有任何人。)


 


這個世界太寂寞也太冷漠,什麼樣的文章都有,就是沒有談論關於如何活著的東西,文學不就是訴說關於「如何活著」的事。(寫幾本書,有一個人可以愛)。就是這樣,人生只維繫在這個東西之上,其它的很難使人活下去。


 


爬上去,在利用寫作爬上去,埋頭苦寫,不相信你無法了解世界。生命的挫折正好有助於埋頭苦寫,不管世界。


 


死亡和瘋狂都沒什麼好怕的,它們只是內心的幻象,我可以用更大的愛克服它們的,儘管我要再受多大的痛苦與折磨,我還是要述說愛是不滅的。


 


不管讀了幾次,還是覺得邱的文字有種迷幻的魔力,深深攫住人心。我是不想管了,剩下兩年,真的只剩下兩年了,就不要再理任何聲音吧,就算世界覺得我是墮落,我知道我在面對。繼續痛苦卻真心的活著吧,就算地球真的會在妳生日過三天後毀滅,我也不想再去後悔當初沒做什麼所以怎麼。反正我在大家的眼裡看來如果憤世嫉俗,那就隨便吧,我只照著我的眼睛透過世界,透過,這片殘缺的寂寞砂地。


2012年8月14日 星期二

Never Changed

昨天晚上,趁著思緒的紊亂把部落格版面改了,連自我介紹也重新修了一遍。


回頭一望,這部落格到現在開張也有五十八個月,一千四百七十一篇發文,是開始寫之後我的零亂瑣碎。


日子,日子像甚麼呢?


砂從指間細縫滑落,書本翻過一頁又一頁,一切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軋然終止的永恆中緩緩消逝。


我的每本筆記都帶著點孤獨的影子,像蟬蔭像蝶屍,記錄著我所有璀璨極致之後跌落的死死生生,記錄所有感情永恆毀褪的過程。


一個人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是什麼樣的感覺?


馬來西亞的一個編輯朋友要我別再執拗,她說其實很多時候她並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而是透過我的形敘才建立起對那事物的形象才逐一逐一拼湊出那件事物的樣子。


我想這就是我行文中的孤獨與寂寞,不是沒有人陪,而是,沒有人懂得或知曉你的目光前方看著什麼。


那是我最深的恐懼。


2012年8月13日 星期一

-

其實有時候我會想要不要收掉所有的社交網站跟這裡。


會感覺,很寂寞。


一個人,說著話,卻不知道跟誰說。


或是,被誰聽見。


有的時候,真的,真的,很寂寞呢。


人不應該往外找尋慰藉對吧?


碎了一地的一地,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對吧?


好寂寞好寂寞,就像沒有人聽懂的鯨歌,在深深的海底。


2012年8月12日 星期日

給W的公開信-2

Dear W:

一瞬之間,妳就長大了。


妳不再介意愛,而是選擇一個世俗上比較安全的標準。


我不否認穿著得體,擁有固定的薪資,與對未來的前瞻性這一切是很重要,但是愛呢?


難道愛會因為這些而減少?


不,我一直不大相信。


其實我家之前也是落魄的,雖然不是極差,但也有被追過債,有過跟親友借錢才能生活的日子,但即便日子如此,我爹娘還是走了過來,並將我們家三個小孩撫養成人。


這是我覺得敬佩的部分,他們當然有過爭吵,但卻還是知道該給對方多大的限度,多大的寬容,即縱在我爹因為對工作倦了提出想休息一陣子的念頭,我母親也毅然決然的說好,但是最多只有三個月。


三個月,家裡有三個小孩等吃等上學,母親沒有高學歷的情況下,一個月的薪水最多也只有兩萬出頭,扣掉那些該繳不該繳的費用後,其實很吃緊,但是母親還是同意讓父親休息一陣,這我印象是深刻的。


人跟人,有可能因為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在一起,也可能因為同樣的緣故離開,但是選擇了要在一起,應該就是要克服那些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吧,我想。


 


一切都沒有什麼錯,不過是社會的刻版印象。


就算男方再怎麼愛,始終得面對對方父母的點評,得做出點成績。


長髮,扣分。


微微倦世的眼神,扣分。


目前還是個收入偏低的職業,扣分。


自我,卻也成了摧毀自我的一道巨雷,有時覺得可笑。


我真的不大清楚長髮的藝術家性格的男子就一定會為對你女兒造成傷害麼?


我也不大清楚,這世界,真的有一天不再有那些天生陰鬱眸子的傢伙出來說些渾話,那這個世界究竟會走向何方。


一切是很現實的,妳要一個人愛妳,最後卻傾向於一個人能養妳的擇偶條件。


沒有錯,一切都沒有錯。


沒有人會知道背後另外一個人下了多大的決心,甚至規劃好以後該怎麼樣一起走下去──他,社會上只會將他當作是寄生蟲,當作是毫無用處的軟弱人種。


 


我是真的笑了。


因為我也蓄著一頭長髮,帶著些許厭世的氣息寫些悲傷的文字,也那麼恰巧的聽見EX說要分離的其中一個原因是她父母要我們兩個分手。


而這一切,卻不是一道簡單的斬斷就可以結束的。


你以為我們這些傢伙都不懂麼?


時間在我們的身上留下更多的摧殘也更多的,無奈。


我知道,我堅持現在不剪掉這頭長髮的原因是再過兩年,我可能就真的不會留了,而那些悲傷的行文也將慢慢收入手札,凝實成我自己的一片荒蕪。


不是長不大,而只是在這最後的時光裡面希望能夠做些以後不會再做的事,那是再過兩年之後甚至到死,我都無法再做的事。


或許人一輩子無法脫離群居而活著,但能不能,在短短在世幾十年裡,讓我們都能不顧他人眼光勇敢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親愛的W,成長應該不是遺忘掉所有的初衷與傷痕,而是懂得接受那些實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或好或壞,它們都會在妳身上落下一道深深的影子。


假裝不在意或是真的丟了忘了可能可以稍緩紓愁,但那有時候並不是真正的解決一如我右手執拗的疼痛,我相信妳明白我在說些什麼。


 


然後,妳會成為更好的人。


孤獨與荒涼

,很多時候,回頭,只發現自己滴了沿路的血,從童年到現在,漫漫斑斑。


我還能做什麼呢?


看著腳邊累積越來越多的空酒瓶,忽然有種嘲諷,或許吧,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便成什麼都不能也不會的一塊爛木了。


我沒辦法割斷,沒辦法說丟就丟,太多的往事鬼魅攫我,逐使沉淪。


但這世界很多時候就只是個雜碎,我相信你會懂我說啥。


2012年8月11日 星期六

晨省

昨晚,德國熊兩瓶,我還是討厭啤酒的味道,大概以後都不會再喝啤酒了吧。


起身時帶著些許暈眩,我將自己摔到床上,扔入被榻,彷彿那個時候酒精才發揮其功用吧。


燥熱,迷茫,我脫下了手錶不知翻來覆去到了幾點,總之就這樣晃著晃著,卻也有種一夜好眠的錯覺。


雖然副作用是隔天早晨(也就是現在)的四肢微酸,不過我想換來精神的安寧卻也還是值得的。


我不是酒鬼,只是因為酒精牽連的也太多了。


印象中的湖邊,四個人,一桌酒,那次,大概是除了應酬外喝的最多的一次,三分之二桌,其後我沒醉,還攙扶著妳,甚至清理妳一地的穢物,然我自個是十分害怕那種氣味的,可是那時我卻還是──說也沒用了吧。


對呀,要我該如何忘記呢?


有囚牢者云:「在外頭世界完整的生活一天,就能夠在獄裡關上一輩子。」


那我們相處了這麼久的回憶,大概值得我被拘留好幾世吧,我想,不過卻是都扔到心底去了。


我承認我還是會在乎妳,但卻不抱著其他的情緒,我不高尚,但我卻也不希望看到妳過得不好,這是事實。


對妳,我的德行只剩祝福。


妳會過更好,對吧?


或許那是我期望的。


最近的絮語太多,總抄騰在我的手札,不知不覺已成了一種習慣。


書寫,帶著種苦痛,也帶著種隱僻性,不是自殘,但卻無法停止那種表達,不能對世界的,全寫下了筆。


正如同妳手裡拿的綠色本子,其中也摻雜了許多我無能言的情緒。


 


我是多麼喜愛又痛恨,易染,這麼樣的一個詞彙,它完整表達了我人生情緒的常態卻又讓我時刻墮入地窖。


好了,該上班了,再厭倦,那仍是現在的我接觸人世的唯一方式。


2012年8月10日 星期五

-

又想起夜裡,微微的窗透入的月光在妳白色的體膚落下朦朧的影。


以勞動取代禱告,將所有的生命投入妳體汪洋。


我匍匐,在那一刻,妳是我的維納斯。


 


而在日後月光斜映的夜裡,我只能也只會想起,那種畸慾的陪伴的背後其實牽扯著愛。


雖然箭矢全被折斷,打落,無有來生。


我還是寧願相信,一切,是因為愛的緣故。


我說

如布帛撕裂的聲音,有,東西裂開了。


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地由內而外,裂開,散落一地。


或許,在人生上,那得稱作是種死亡,或者,離開。


你看著來往的人群穿過,踩踏在曾經是你的肉體所居留的處所,卻無能為力改變,任何一個更好或更糟的現狀。


你知道完了,不是結束,也不是開始,是完了。


你沒有悲傷,畢竟連悲傷也自那個缺口骨碌碌地滾了出來。


眼淚不是種良好的接著劑,所以你也不流了,任一切裸露。


空白的無力的,上帝碰觸不到的,你是,人間的一月,挾著巨大巨大的苦與哀愁風吹。


如此,或許可以證明為什麼她的離去──畢竟,是花火,對吧。


當每個人都自由的時候,反而模糊了自由的境地,那不如讓我,當作秋天,吐個一地腥紅。


妳說妳更美了,妳說不。


你說你更好了,你說不。


還是吊上死鬼的懸梁,然後,咻地踢落木箱。


啊,還忘了先排列遺書──


程式已經進行,到,無可復返的地步。


 


deadline


dead and line


(尚未設定標題)

這是個放棄比堅持還要受人崇尚的年代。


不必努力,只要一個轉身,你就會被人稱做是有大勇氣大智慧的人。


不知為何,我想起很久以前有過娼妓說這樣的一句話,雖然那時還小,但卻是深刻的印象了──要活著,比死需要更大的勇氣。


跟世界磨合,不斷的圓融自己的稜角,會疼苦,會因為一切受挫而迷惘,但堅持,真的比放棄需要多那麼一點勇氣,對我來說是的,在不牴觸個人德行(或者信仰與道德準則之前),我想我都還是會堅持的苟延殘喘,畢竟,我還是天真的以為永恆存在。


小飛俠是小飛俠。


虎克不過是長大的小飛俠,想要回去,卻被時間追著跑的悲哀船長。


 


從以前到現在,我輸給人的理由都一樣──不夠膚淺。


就算我笑,也不會有人感覺我的欣喜是吧。


而更別提大哭了,有些時候,我是不被允許哭泣的。


 


填滿生活可以用各種方式,但在這純粹只會被唾棄的社會,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似跟友人的對話:


「絕望麼?」

「一半。」

「那另一半呢?」


「我沒另一半。」


 


我仍然想要試著信仰這世界上有美好的愛情,邱,或許哪天我會跟妳一樣因為自己的德行即將蕩然無存而選擇離開,但在那之前,我想我還是會盡力相信,即便地上滿佈荊棘,即便胸膛那顆不甘安份的心不斷扎痛我們自己。


邱,我們輸給的不是自己,是靈魂天生帶來的脆弱易染易感的病。


今晚若有眼淚,就當作是供給你的醇良狂藥。


2012年8月8日 星期三

-

終於,被查封。


笑了,這次是真的笑了。


清明

其實,就算每天嚷著要喝酒,我也知道我並沒有過度依賴那東西,只是想轉移想法的口號我想。


我自己是可以克制與壓抑那種感覺的,想要喝酒的,但是我還是會讓自己喊著,雖然很吵,但總歸一句是解脫。


有點可笑吧,就像一種藉口,或是口頭禪,不過從想睡了,變成想喝酒。


不過多少人知道我之前會一直說想睡的原因呢?


其實是因為,只有在夜晚才會遇見妳,於是我無論何時都想睡,想找妳,不管現實或夢境,但對現在來說,是不可能,所以改成想喝酒,想,醉了。


那種朦朧感,就像某些美術作品透過不斷抹上一層又一層的色料而逐漸氤氳的感覺,是我僅存的,進入回憶的鑰匙。


我不求有多少人知道,或說,我希望知道的,就不是說笑的。


短暫的人生裡,我不知道還能承受幾次打擊,幾次哀傷或失敗與憂愁,我不是不願讓自己好,只是那些深刻的影像再也抹不掉。


下一次,我希望不管怎麼了,如果不愛了,就只想聽到對方勇敢的說──我不愛了,我有了另外的一個對象,而別在拐彎抹角的用其他話搪塞。


這是,我小小的期望。


(尚未設定標題)

日子,變成倒數,聊著聊著,一大半就過去。


我有學到什麼嗎?


不過是比平常更深的絕望,還有不信,當然也多摻雜了點憤世嫉俗,畢竟,那是本質的萌發。


苦麼?


或許只是,不夠甜。


還有很多很多的,來不及寫。


或許當一個人願意為另一個人付出全部的時候,他就變得卑微。


運氣好,成。


運氣不好,便是碎得一蹋糊塗。


每個人都能選擇自己的價值觀,但是騎驢找馬的事情,我做不來,同時畜養兩匹坐騎的事,我也做不來。


不要覺得可笑,你選擇的不是因為我們不好,而只是選擇了另外一個,被你准許參與你的世界的人,而那個人不是我。


以前不是,以後我想也不會是。


不管付出多少,都只會,被擋掉。


我不理解妳,因為,妳不說不允我參與。


所以我的理解只剩心疼,只剩陪伴,最後自然落得了出局的局面。


這是這段當中最苦澀的,意外。


 


小指上那枚跟了妳很久的尾戒默默閃著銀光,是呀,就這樣了,妳放捨了它,也放掉了我,奔向,另一個天堂。


而那裏,我是不被允許存在的。


2012年8月6日 星期一

例行事項

每天醒來,我總要花點時間確認自己的孤獨。


手機嗡嗡的鬧著,而眼睛在淚水的滋潤下望見的朝日,我很好,對吧?


我曾常不打算知道那些,有關於現實的墮落還是沉淪,只是一天過著一天。


很想逃避。


朋友說,不要整天想著喝酒就好。


但或許他們不知道,除了酒以外,我想的就是絕望。


我不是個喜歡喝酒的人哪,但是卻戒不掉「迷醉」這樣一個令人放心的詞彙與狀態,除了幻想我還有哪裡能去呢?


其實我比誰都害怕,自己給現實吞噬──而我知道那是有可能的。


日復一日的毫無變化,每天走在相同的路,做相同的工作,然後下班睡覺,隔天醒來又是一天,如此枯燥乏味。


但是安定不是?朋友說。


安定阿,我也曾想如此逃避,但如此能獲得什麼呢?


就算只是一點點的好過,就要放棄自己思考或不同的部分麼?


小愛麗絲已經走了,我知道。


甚或很久以前的一些人也走了,我知道。


終於,假裝了長大,逃避到了現實裡,規避掉夢的國度的追捕。


有些酸澀。


阿,是像嘔吐物的那種感覺吧,有些酸澀。


在信中的,信外的,說出的,寫下的,只有我還把一切都當作是真卻逆的命題罷。


我不傷心的,只是這些回憶拉拔著我髮梢,不斷不斷的湧進我回憶的倉儲。


我不傷心的,或者是,心碎了一地,所以我不傷心了。


 


每日,我總要花點時間醒來確認自己的孤獨。


手機嗡嗡鬧著,而雙眼在淚滴的斑駁下逐漸理解了永無島溫柔真相的事實,卻是沒有一個人願靠近納的,真實。


壓低了帽沿,不是逃避看見這世界噢,只是,稍微,稍微吸一下食鹽水,然後才能繼續拿出那套溫柔,蹭活著。


2012年8月5日 星期日

買醉

標題是那樣,卻是在清醒的時候寫著。


苦痛也有華麗的麼?還是苦痛就是苦痛?


我反覆思索人生的本質,真相的本質,在接近以前,在離開以後,我只能如此摸索。


我早就知道了,在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形象俱毀俱滅,知道萬物終將不存。


但是,我要如何阻止自己相信,哪怕再小的可能的美麗謊言,要如何阻止,以為對方眼底星空不會殞滅?


我寫,是我自己的事了。


畢竟跟我活著,都是,再也沒有一個人或地方能渴冀或補足的,殘缺廢墟。


 


我很高興雖然我家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直到現在我爹跟我娘都還在一起,沒有因為任何難關或習慣一時不合就分開,他們告訴了我愛的原貌,是相約,是,誓言永恆的永恆不變。


-續今晨

回來了。


有些人說我早上說得過酸,我想肯定是,這個年代也有這個年代的問題,這是必然的。


我不否認好的攝影者的照片能讓人帶來感動的速度甚至超過一個好的作家的文字,但這個,跟嫁不嫁並沒有關係阿。


如此,是否也可以說如果妳嫁給一個作家,瞧他對待文字的認真就知道他會好好待妳,看他對一切物事的溫柔便會體貼妳的想法,這兩個根本車馬牛不相干。


也有許多好的作家,卻活著錯誤的人生,甚至噁心到另人反胃,但就跟我寫得有夠酸是一樣的,那篇也過於美好。


每個人可以怎樣選擇是每個人的事情,我只是,提出我這方的意見,抖落些許積埋我身上的塵埃。


說到這了,剩下的,交給各人定奪吧。


-

看到朋友轉貼,要嫁就要嫁會攝影的男人,有些反感。


或許吧,那些自圓其說的解釋都說得過去,但其他的呢?


我承認跟文字打交道會建立起強大的悲傷,有時候甚至身子大多不好,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付出,不懂得愛阿。


我是想為自己平反,這我沒得說。


但我知道,很多人,就連寫字的人大多也誤解了寫字的自己。


這年頭應該是不管做什麼,認真就美的年代才對。


破除迷障或迷信,還是我該也去寫一篇洋洋灑灑登到哪個日報那個周刊才能引起眾人追捧呢?


別傻了,不管要嫁誰都好,那是你家的事,但是請記得要快樂,畢竟那是妳選的,除非妳天生想要痛苦,不然何必?


折磨自己的只有自己,現在的我也只有自己。


看穿那不是表象而是裡像的一切,只發寒得驚人。


 


或許還可以加上一句,會攝影的男人都有錢,光看那些裝備就知道了。


會攝影的男人都很細心體貼,看他們整天輕柔對待相機器具而不是對待人就知道了。


我很酸很酸。


-

這麼晚的時候,寫這個,其實很不對,不過,我又想喝酒了(可是因為父親返鄉的緣故無法)。


好累,雖然知道對身體可能有點不大好,但是就是想要,醉,逃避。


太白只迷杯中物的心情我大概也知道了。


疲憊,兩個字無限無限輪迴,我想要,很多很多的愛呀。


但是我知道,我不配。


始終,不配。


 


這是,那些人那女孩告訴我最多的事──我,不配。


2012年8月4日 星期六

-

沒有月光的夜適合寫信


用離開做引


失眠研墨


寫一封給妳的信


寄往


心底的廢墟


2012年8月3日 星期五

那年,雨不停

洗完澡,窗外仍然飄雨,誰要我是生在這雨神眷顧的平原呢?


心中兀自嘆氣,其實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那些,但要我說我真的好了,不想了,我想還是得等下輩子。


一整天,我在港口緩慢的思索那些,不知道該說是我的過去還是現在的大小事,心頭微酸。


其實有時候,我還是會覺得跟社會有種距離感的,就好像明明確認過四五次,但還是會拍照存證才確信自己沒有打錯或寫錯的地址,又或看著旁邊姐姐認真賺錢我會有種不屬於這空間的感覺,我厭惡現實,十分十分。


也不是說逃避,但是就是厭惡,但很無理的──這樣的我卻總踩在現實的邊緣,想掉也掉不下去,無論是責任還是被迫。


我會想著,是呀,不斷想著,不是去區分好壞,而就只是想著,那些該不該對不對還是要不要,很多時候,我知道想再多,我還是依照我的直覺走,那該死的悲哀天性,使我淪落至今。


用淪落兩個字好麼?


有些或許會覺得奇怪,但我想卻是貼切,我不過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罷了。


對人生兩個字,一開始是絕望,後來點起了可能有機會努力,最後卻又熄了,我知道在我心中是有什麼東西就此失去,而且不知道會不會再臨。


 


睿智,曾有幾個人如此誇讚過我,但我卻知道我是湊合不上如此高貴的字眼的。


畢竟哪會有一個聰明的人會在傷口未癒之前又拿毒刃深深刮挖,又或吞飲鴆毒,於情於理,我想我都不該是聰明的,因為,好難放棄感情,不管是五年前跟知交斷絕往來,還是這次,甚至其中大大小小歷經過的哀傷,我都知道我是無法捨棄的,就算我刪掉了所有簡訊,收起了信函與信物,都還是會日夜不斷浮湧心頭,不斷不斷摧殘著我,提醒著我曾有這麼樣的一段過去,是,這麼樣的,一段過去,累積成為現在這一個我。


還記得呢,在我大一的時候還有個朋友會過來看這個格子,那時候她說──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所謂的黑暗面,而我們會靠近你或許就是因為你身上的黑太濃太深,倒映了我們每個人的一切。


是呀,我也沒忘記有幾個格友提起喜歡我描述悲傷的句子,或許吧,對某些人來說那是種技能,但我覺得那確實都是種自剖,從身上刮下一塊又一塊發黑腐臭的膿肉,自苦,字苦。


正如同幾日前突然泛上的物哀,與,那本妳唯一跟我說的一個故事的繪本,我都想哭泣,那是個悲傷的故事阿,大兔子與小兔子。


書名意外的諷刺──猜猜我有多愛妳。


 


我不否認,我的悲傷是有渲染力的,但是在螢幕前的我卻要不斷不斷的撕扯,才會凝出一點滴的黑色淚滴,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我多希望這世界不要有煩惱憂愁,不要有哀傷失落,那即縱哪天我失去了文字的能力,也還可以獲得擁有簡單幸福的必然性。


但我想多了,雨水,還是不停,夜晚,還是孤寂。


我一個人,站在陽台,一個人,一個人。


2012年8月2日 星期四

治療

早晨,強迫自己捨棄一醒來就開電腦的習慣,而是緩緩的踱步下樓食完早點,又復躺在我那張不大,卻也陪我十幾個年頭的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這次回家以來其實很少做這個動作,一部分是心情有些忙亂,另一部分則是疲憊,累積過多,反而更無法放鬆那緊蹦,導致我雙肩與右手劇烈疼痛的精神緊繃。


反倒是在這颱風過境的早晨,我強逼著自己躺下,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我不否認雙眼開闔之間曾出現妳的形象,但最後,卻慢慢散溢成一片巨大的虛無,黑影幢幢。


昨夜的潰堤,也不是因為妳說了什麼,所以,我想那才是必須吧,面對,面對,我不可再逃避。


雖越想著越是撕扯,但我知道,妳就算回來,我們要開始也只能重新而非延續,對我來說已經有兩年被深鎖在那裡一如時光不可復返,新校舍不斷的搭起,舊寶桑亭也被拆棄,太多太多的背影只能放逐蹲踞。


我是不打算驅逐的,就算往後會一再浮現成鬼魅,但我記得,記得,記得。


我要我自己記得。


自己一個人驅車的樣子,我要自己記得。


一個人默數月光的背影,窗台的空蕩,一切的一切我要自己記得。


雖然苦澀。


我回想起幾年前高中入學寫下的心願卡上落草的溫柔。


我知道我逃不開,那種為人的自殘自傷,因那也是我無可泯滅的良心的一環。


也是我愛唯一的偏執模式。


 


過不久,也要搬出這個老家了。


過不久。


-

不公告我發文了,就靜悄悄的格子,或許也好,配上我的孤獨。


這世界很冷很冷,而我太過外溫。


不知道怎麼面對,不知道怎麼站起,一切都崩塌瓦解,一切都死碎無生。


苦痛苦痛,幽黑淒迷,我只是個無比渺小柔脆的,人。


2012年8月1日 星期三

長髮 & 颱風

#1


夏天,許多人問,你為什麼不把長髮剪掉或是為什麼要留長,我都笑著。


好多時候,我不知道如何面對那些叩問,對於我的現實我的人生的叩問,我只好微微一哂──就,留長囉,輕鬆的語氣好似再自然不過,但我其實知道有些奇怪的氛圍存在的。


這些日子以來,這裡凝聚了許多囈碎,夢般的,非夢般的,一切都鋪陳出,隔了多久?這問題連我自己都想問。


我不能否認那些時間裡面我的文字處於半生半滅,而絕大多數的氣力,我都耗在了生活之上,耗在了愛,之上。


有了許多體悟,但同時也有了許多苦悟,例如再次看見了承諾之易脆與諾言之不堪,但同時也望滿了相處依偎之華美,日思夜夢之憔楚蜜甜....好多好多,值得印象與紀念──雖然有許多人勸我遺忘,甚至用許多種方式離開,但我最後卻覺得是記得,深刻的,因為我覺得連我自己都不記得,那種種煙塵可能就真的隨風飄散了。所以我要記得。


長髮,似乎也是如此。


從以前開始,我便對長髮有種偏信,認為其是可以存藏回憶與思念的地方,而且會隨著濃度越茂越盛,越長越黑。


我相信長髮是有力量的,就算會被些許人覺得奇怪,最後,我還是留下了它們,留下了那些我徹夜的回憶與思念,雖然有時會被其纏得緩不過氣,但我還是留下了,它們,屬於我偏執的一塊。


 


#2


連兩三日的颱風將屋瓦呼呼地吹,大雨澆淋,在天地之下我仿若又給強帶回了過去,我還青春穿著白制服的年月。


那時很奇怪,明明大家都知道可能不會有事,但卻還是會慣性的傳幾個簡訊問問,妳好麼?家裡有無淹水?短淺卻格外深入人心,那時候的我們都很單純,只要聽到別人說,我很好,就能放下所有擔憂,但現在,卻是不知道,不知道該往哪去,關心,失落了降地,然雨勢不停不寧。


漆黑的房間,空洞的刮呼聲,我又要冷哂了,那幾乎凝成我對這個世界冷眼的姿態。


容我最後用張愛玲的傾城下結:「...一個城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這不可理喻的世界裡,誰知道什麼是因,什麼是果?誰知道呢,也許就因為要成全她,一個大都市傾覆了。成千上萬的人死去,成千上萬的人痛苦著,跟著是驚天動地的大改革……」


這世界,有時,非常非常寂寞。


但有時,也非常非常甜蜜。


(尚未設定標題)

妳討厭人,妳討厭每個靠近他的人,但是妳自己又用一堆藉口不靠近。


最後,甚至還狠狠的刺了人家一刀,才走,是,一直是。


故事有沒有結局,還是有沒有延續,都是難題,妳知道,妳比誰握住的都還要多。


以愛之名的鴆酒一壺壺。


2012年7月31日 星期二

你知道

A,妳知道我後來為什麼決定走麼?


因為,我不忍我們之間的愛情變成悲慘的偶戲。


我是,真的耗盡所有德性去努力,卻挽不回妳對自己承諾的負責,那只能說,我們有緣過。


抽離很難,但我更不願彼此變得不堪,或說,我不願讓愛變得卑微。


又過了快一個星期,以酒,以疼痛,以各種方式我的身體逼我去停止一切行為來思索愛妳這件事。


因為愛執的緣故,我始終,恨不起。


雖說會有點灰心與失望,不過,我還是那個像傻子的初遇,短時間內保持點距離,是為了妳也為了我好。


至少妳不再會牽扯而我,也還需要點時間脫開這種恍惚。


每個我願真心相待的人,我都不願再貼上假面以示,這是我自己定下的,所以,所以呀,當我再見妳時,大概就是我能看著妳走向妳想要的花火結局的時候了──而我會緊閉那座廢墟,不再攪動我們之間的,水涙。


 


而我想對妳這份遺忘,可能要留待百年後了。


畢竟我是個善記的人,畢竟,我還不想把與妳的愛就此抹滅。


我只是個,偏執的,永無島居留者。


2012年7月30日 星期一

病因

右手的疼痛,醫生說是太過緊張。


聽著聽著,都笑了,我知道我無法放過自己,正如同妳不知道妳的離開給我帶來多少的傷痛,關於,承諾的失落。


出門前,我躺著,在床上。


面對衣櫥半敞,幾件襯衫扯落時光。


右手邊是牆,左手邊的小書架,看得到的地方都堆滿了書,地上還一兩箱的未拆,在遠一些的桌上,電腦主機藍光嗡嗡,映射一旁日衰的拼幅海報,此刻我是孤獨的,一人窩在筆記中,用意念壓制右手,疼痛不痛。


故鄉,兩字成了沉淪的新代名詞,因為亞特蘭,蛇咬了一口寂寞,引人墬下速食愛情的苦痛。


窗外還在下雨,好似替遺忘眼淚的人出了口惡氣。


苦別離。


傷別離。


躺著,在床上。


一切幽幽如夢,一切兀自醒轉。


而右手仍痛,仍痛。


2012年7月29日 星期日

杜康

其實我不喜歡喝酒,但是有時候卻不得不,為了醉夢,為了,那種模糊。


眼淚成詩,眼淚成屍。


2012年7月28日 星期六

我吐,渾厚的威士忌味道搭著胃酸湧上口鼻。


看著鏡中的自己,我難過的痛哭,這些日子以降我將自己憔悴成什麼樣?


每日,在港口換上另外一張,面客的微笑,我知道要活著很簡單,卻又實在困難。


到現在,還是,漫著一股將入棺的習氣。


我真的,真的,在浴室水流的掩護下痛哭,我不知道,前路。


很累,很哀傷。


很哀傷,很累。


我只是,只是,逃脫不了,那股巨大的無能為力。


對不起,分開後我沒有比較好。


對不起,我無能照顧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還有多少個對不起該說該聽。


我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裡,獨自供上苦痛的淚滴,原想讓妳放心的,原想,好好過的。


對不起....對不起....


我太差勁...


衝動

其實妳大概不知道,在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曾有段時間我是害怕的。


等不到人,沒有回音,一切就只埋在一個孤單的角落,那時候的我,想過一百種死亡的方法,有過一百次自毀的衝動。


我一直是很害怕利器的,罔論筆或者剪刀,高樓或者車行,我不斷受死亡的吸引,我想要妳,靠近,但我只能用離開來牽扯妳。


這是我最痛苦的一段時間。


我知道有些我必須接受,我知道有些是要溝通忍耐,但我真的真的,很無助的那段時光,我自己都恐懼起了自己。


雖然見面我就好了,擁抱一樣溫暖,甚至能漾出天真的微笑,我幸福,但同時失落在孤獨的不幸中。


手疾的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就像我扭曲著胳膊寫字,我想,是否我們用盡了各種姿勢嘗試逃避,扭曲帶來的疼痛反擊,當過去凋零成回憶,回憶卻拼湊不出自己的時候,以為的雨過天青,是否只是,另一場羽碎天傾。


執著疼痛的右手不斷書寫,我想不會有人比我更自虐,但我卻是無法逃脫的,我感覺到文字在召喚著,不論何時,他們哀嚎的淒離令人不忍心。


我還在黑暗期。


好幾次,我都想說服自己不要安慰自己,不要再蒙昧心中那股絕望的深痛,但一切是如此之難,要如何才能對曾深刻的人不聞不問,要如何才能對撕裂的心不傷不痛,我想起邱鱷,走過人世的關卡卻走不出自己的關卡,這世上有誰是自願疼痛與墮落而不皈依幸福直奔死亡的呢?一切只消說有太多太多難關不過,而那難關所涵蓋的不僅只是一個或兩個人,而是整個世界。


當心碎真實降臨的時候,當故往的一切價值崩毀,信仰信賴的不存的時候,真的,會使一個人撕心裂肺,那種痛楚,那種心碎是無法與常人說的──或說,沒體驗過,你絕對不能有相同的感受。


在我活著的這段時間裡,我經常勸人家不是繼續活著或死亡,而是做好自己的決定,對我來說,一個人能決定自己的方向,這是最大的自由,即縱那事可能與我有關,我會努力朝好的方向去做,但我最後卻不會阻饒一切的運行,我知道,每個人都必須自己做決定,並且為了自己的決定負上完全的責任。


如果你願意,那麼再痛,也要前進。


雖是在兩年多以前讀,後來在知音見面會上送出去交換禮物的《香料情婦》一書裡,我印象深刻的有一個比喻──女孩向巫婆祈求成為天底下最好最美的舞者,巫婆笑著揮舞魔棒對女孩說:「可以,只要妳能忍住每踏出一步都有如踩在尖利玻璃碎刺上的疼痛,今後,妳就是天底下最好最美的舞者。」


巫婆,不是仙女。


但卻很直白的說了,每件事情都會有代價,像是被拿走歌聲的小美人魚,一切不只是童話,不會有任何的時限性,只要,你耐得住那代價。


對比起我對妳說的話,不也是如此麼?


在妳決定之前我會努力,但是當妳下定了決心的時候,我也會尊重妳──就算那股疼痛差點將我拆成一堆原始的零件,我是只能也只會尊重妳的。


口裡飲啜著咖啡,那令我重度成癮的黑色淚滴,我知道我是戒不掉妳我的回憶,不必也不須。


當我成長了,變成一個足夠強大的人的時候,我便能任意飛出飛進那情愛廢墟,再不怕,長路荊棘。


 


當我的右手,繭破成蝶。


我便能面對,一切,我如此深信。


2012年7月27日 星期五

也許我並不懂妳

也許我並不懂妳,當大家都要我放棄


也許我並不懂妳,當愛變成了苦別離


世上沒有相同的個體,我再愛,妳還是妳


也許我並不懂妳,只是妳,不曾說給我聽


愛是靠近愛是包容愛是一起走過人生的低迷,也許我並不懂妳


也不懂,這個社會的曾經


不懂換來換去,最後落得傷別離


也許我並不懂妳


不懂妳


義大利蛋白糖

姐姐帶回來的禮物,吃起來有點,像蓬鬆的旺仔小饅頭(?)。


今天是第幾天,我丟掉了日曆,關閉了陷落的來源,我知道我會想起妳,不過這句話將成為思念第一個錨點──「我想我們都需要點慈悲。」


想起昨夜,還是給妳捎去了關心,得著回應,不過妳卻是說妳不願好了,妳怕誤著我,妳說生命不過是不斷輪的淵,第一次,我在白晝泛起廣大的空靈,心緒飄得遠遠。


其實這是有點悲哀的習慣,鼻酸,最後決定關掉手機──我知道我該保持什麼樣的距離,一直都是。


但隨後卻拾起了筆記,強用仍疼痛的右手寫字,妳,終於也成了裡頭的一個名字,凝成座善美的Venus,或許妳是不願我們再給往事螫疼多了苦痛,但我還是想說,其實只要一個擁抱就能彌足我的不安與恐懼,我不需要太多,正如我願相信妳的,我只要妳在我身邊,且在我身旁時只看著我,我可以關上其他需索的窗,可以漫出孩童般天真的笑。


我走在往事,疼痛對這些年來已太淺太薄,對於失意與沉淪的落寞我已嚐過太多,疲憊的需索的我知道就只是種單純的愛與安然,不強求,等待滑過四季,而前世佛前必千萬輪迴,我滿足,所以就算不捨,我仍能悄然離開,能構築起一座巨大的情愛廢墟,收納所有被稱做曾經的棄遺。


傻,或者才是聰明。


其實我不大明白要遺忘幹嘛,或許疼痛會淡,但美好呢?為了刪減最後那一點苦痛便要一同扯下那附骨之蛆般的美好,這是我所不願見的,我寧可疼痛,然後看妳幸福,回想著我們曾有的單純,這是我願意的,一直,願意的。


我不是個善人,甚至我知道我很容易吃醋,為了一點小事孤獨、閉鎖,但我也知道我是能夠為了愛而付出一切的,能夠,為了愛,付出──雖我以為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在這世界上卻成了聖人。


但我知道並不是,因為最後,我還是落單了,這代表我還不夠,好,或者,不夠社會接納的,聖。


我知道我一直帶有殘缺,對愛欲與肉身的存滅有股巨大的潔癖,而承耐孤單與寂寞的受器又過發繁,這導致我的悲喜無常,導致我的愛火燼剩,好像煙花,每次華美都帶巨大的炸裂。


這是我的愛我的付出,是我,一生帶著的殘缺。


我,不能沒有愛,的殘缺,但我知道,我卻也是不能隨意愛的。


有點感懷,現在的打字速度慢到有些過哀,還沒寫完,眼淚就撲通的滑落了眼眶,在右手滴成一幅絕望。


還不知道要再包裹幾天,還不知道要如何停止書寫,停止思念,我過往的一切在腦海中拼貼成了一個現在的我,好的我壞的我,殘的我全的我,妳看見的我妳看不見的我,一切,我都在反覆,都在不斷的重返,那些個片段光景,這是我的一種熟成,也是我的一種衰亡,回憶的鑿刀斧過,額前落書千萬──


會否再有一個人願停留,輕柔地送上和風一吻,靜靜的將我從永無島嶼逐出,一同在塵世老死腐歿。


2012年7月26日 星期四

-

黑暗期,右手荒廢以後整個人像是癱了,一事無成。


今天晚上的酒換了種調法,僅存少許的暈眩,卻帶來大量的眼淚,感覺疲憊,眼眶疲憊。


往哪裡走,人生才會明朗,看著那些簡單幸福的人們,看著糾結苦痛的妳,我問,我問。


差不多該轉頭了吧,差不多該離開了吧,維持最低限度的,才能,才能,更貼近愛的本身,在別離之後。


我數著,一場又一場的,我數著,一個又一個的。


我沒忘了顧城的詩,讓我哭泣的詩──我窮,沒有一個地方,能夠痛哭。


不過缺點大概是,起伏一大,再看見一些東西的時候,就會想要發作或哭泣,我知道我淚腺一直是過於脆弱的。


我後悔麼?到現在,其實不。


但是來不及說了,或是來不及理解了,我只是一個普通脆弱的人類──在右手突然的死亡之後,我有這種明白。


歌聽著聽著,在黑暗又黑暗的夜中睡去吧。


我不後悔阿,這段時光,不後悔有妳,不後悔愛過。


然後,現在得走了吧,得跨步,妳會更好。


我不具名的悲傷,也會被供上,情愛的失落殿堂。


我會相信有個地方,妳能好過,能好更好過。


右手休息了。


2012年7月24日 星期二

酒與右手的疼痛

不知道能不能喝酒,不過,我還是喝了。


威士忌燒燒的,在肚腹有種異樣感,而後,是後勁的昏眩。


右手疼得快要不知道方向,明天在哪,又遠又近,我獨自,殘著一跛一跛的腳步前進。


我的脆弱如水銀瀉地,忽地一切歸零,或說,一切歸依,苦痛仍苦痛,再也沒有幸福的錯覺。


該熄燈,獨自面對夜半不斷上心的恐懼與死,還有,右手的抽蓄。


我希望我學會眼淚的語言,而不是,笑著笑著,才發現悲傷如此靠近。


我希望,酒精給我迷眩。


我希望,死亡的末日降臨。


寫給W的公開信

Dear W:

       其實呢,這段日子我一直清楚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跟她完了的這件事早就注定發生,而我不過盡一切努力去托慢末日降臨的時程,但終究得面臨這個局面。我苦楚的,是我自身亦明瞭的虛無,一切不可得。我說過好幾次在這事上我已耗盡我所有的德性(但始終迎來傾頹),我開始不知道哪個人是我,又該如何行走。

       這陣子我活在一場巨大的恍惚之中,上班,下班,睡個覺又反覆,而我實是懼怕如此的一切的,沒有一個軸心點,我餘下的時間更多,人卻漂泊,肉體的精神的惘惑,一切濛濛。許多人都認為是我想了太多,但我該如何自處?以眼淚控訴這世道之不公?還是持續任哀傷與心火將我,焚燃殆盡?我以為最大的讓步是能不打擾,靜謐的凝視她將曾給我的歌與誓言輾轉給另一個人,我以為我能夠片面淡漠,祝福,不在想起別離前幾個晚上在她房間等待至不小心睡著時候收受的親吻與柔歌,能收起那些曾往的魚雁與相片,能夠獨立於廢墟中不倒不滅,連離開,都耗上許多德性。

      我的愛很沉很沉,或許現在的我卻是失消了這信,在這人人輕忽情愛的世上,我不知如何願信,當一切以盲以茫。

      W,許多時刻我是無力想哭的。
      
      我不知道還能夠忍受多少次的摧毀與摧殘,Peter Pan,一個人被留了下來,一個人。他一如他的島一樣永無,但他卻不是逃避長大,在我心中他卻反而像是個預知一切的先知,熟讀失落與孤獨的教條──所以能夠溫柔,當 Windy 與 Lost boys 準備離開,如果只是長不大,那理應哭鬧,以各種方式來強求對方留下,聽自己的令,但最後並不是, Peter Pan 選擇送那些想離開的人離開,就連他自己所深愛的 Windy ,他仍尊重對方的選擇,甚至許下一個自己都知道永遠不會實現的每年來探視的約諾──以承諾的退讓減低對方的心虛與不安。Peter Pan 不曾努力過?不,其實他比每個人都還要努力,還要懂得愛與人世的執殘,所以才會有那永無島,絕望的地卻揚起歡愉,給失落者的暫時天堂, Peter Pan 不是反社會的拒絕成長者反之,卻像是個 Ubuntu 的守門,他也會有屬於自我愛恨嗔癡傻與愚昧,也曾動心動性的想要追逐些什麼,但最後卻是那樣的溫柔,令人難以置信。

      W,妳說我恨麼?我想我不過是換種方式愛了,面對這跨不過的鴻溝,我是換種方式愛了──就像我一直知道,我許過的約我會守,但我沒強求每個他人如我,因這是本質見地的不同而非能憑靠努力就能達到的一種,習慣。

      寫到這裡,右手又發麻痠楚,疼痛能否成為記錄生命的一種方式或儀式?我在萬千孤獨的包裹中逐漸恍惚,又想起了那個赫拉巴爾筆下的老廢紙打包工,蹭滿他全身上下的文字,流淌於血與淚中的殘墨是否,有著「回家」這一個古老而純執的詞彙,是否有一個地方如他與他的地下室打包機,能夠讓他寧靜的回憶一切潮起潮落──而我想,那個家,就是我們一生尋找的 Ubuntu


2012年7月23日 星期一

後記

妳來了又走,真要說,不過是打破我對永恆的想像罷。


這些日子我不斷反覆,是的,不斷反覆,我找不出一個理由或是什麼東西阻礙我思索這段期間以來的一切,愛,或不愛。


很多人跟我說是想太多,我執太深,但我卻想,是真的,妳要走了,什麼都不留了,我如果不趁現在,我記憶還深刻的時候下筆我還要趁什麼時候呢?想著想著,又開始頭痛,不過現在的我是必須一個人了。


該往哪裡走?


從前,我沒有對誰隱瞞過我只想活到四十歲,把一些應該做的做了做,然後,人間蒸發,不過是死還是流浪,一直我是那樣想的,我不願看見自己的腐朽,或說,我不願多看一眼世界的醜陋,我知道我太過天真,也知道很多時候這只是逃避,但我想,或許,真的就等到了四十歲我可以卸下所有的武裝跟假面,然後,然後,就這樣離開,無牽無掛(但其實無牽無掛是種最糟的狀態,因為在你所處的人世沒有人記憶,沒有人願意留下你,你才能無牽無掛....)。


日子一天一天,其實我恐慌這種恍惚,說的是對的,恍惚,空白。


不能與妳修同樣的課會給妳帶來壓力,不能與妳共同為了一件事情努力,好幾次,我是真的假裝我沒興趣,其實為了妳捨棄了太多,甚至在後來的時間裡能夠純粹的窩在家裡,因為妳不喜我與他人共遊,卻又抓不準妳休閒的時間,妳是不與我訴說妳生活的細節,不與我共同有相同的情懷,除了深夜,其餘時間我都供給了等待,像是邱鱷,明明知道妳在外跟別人可能有許多糾纏不斷的關係,但是卻無法毅然決然的脫走,不愛,卻又無法過問妳那段時間做了些什麼,我們的共處變成一種為了讓彼此都不孤寂的陪伴,我知道,我卻一直沒有說──因為妳是用近乎哀求的表情要我,相信妳。


我不能說我笨,不過,我相信了。


愛是什麼呢?法國哲人 Gorz 在《Lettre à D》寫到:「妳將要八十二歲了。身高縮了六公分,體重只剩下四十五公斤,但妳依舊美麗、優雅、讓人動心。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十八年,我卻比任何時候還要愛妳。」面對走過大半輩子,在緩慢的衰老中患病的另一半, Gorz 仍然覺得無法離開,無法捨棄,且比任何時刻都還要愛那個對方,我以為愛是如此。


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卻是無法說些什麼的。


愛太淺,會離開,愛太深,同樣也會導致衰亡── 因為那個形象,妳要維持我的形象不破麼?維持那個妳所眷戀的形象不滅?靠近是種傷害,是種時間的緩慢推移,是呀,我得說一切都在變,這兩年,我學會了一種等待,將自己種成一棵植物,以愛與思念灌溉,卻越長崎嶇,我不知道我是否長出了種容忍的葉鞘,但時日漸移,妳也清曉我有幾次突然的脫蛻,帶著種巨大的絕望,那幾次,其實我都以為我會死,一個人,在房裡看月光鍍過月光。


我寧靜的歲月,一個人的房間,等待不到的情人將我憔悴,苦難(ㄋㄢˊ),但我卻是想盡量相信是種甜美,有關乎愛的善。


慈悲是什麼?我以為是放開,卻是更接近一種沉淪,無法面對的悲哀,鍾氏曾寫的《慈悲情人》亦復如是,但卻我再找不到一片汪洋能夠沉陷,對我來說,是如此的。或聽來有點可笑,但我卻是真實的理解了紀德所說的那種「耗費了所有的德性」在一件事情上面,我覺得我變得卑微,甚至廉恥──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妳開口,一切都像奢求。


但現在的我更加懼怕恍惚,雖然看起來好像有做些什麼,有打工,有在跟一些朋友重新連絡,但更多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的恍惚,發現回過頭來自己什麼都沒有都沒記住,這對我來說是恐懼的,我,過去的我能習慣,是因為我知道還能有個地方,在那我是陌生的,完全,陌生的,不必去後怕一切,那是個完全不同的,無法以我過往所有經歷構築的神奇世界,我在那裏,是我,也不是我,但無論如何,我知道我不孤獨。


但後來想想不孤獨是否是種奢求,我知道,很多時候,其實我是得面對自己的孤獨的,不管用什麼理由搪塞,我始終得回到人生中不可抹滅的巨大死亡感追襲,我有變得更加堅強還是更加脆弱?我在現實中被擊退,被現實阻止現實,寫著寫著,竟然眼淚又滑落了下來,其實我一直是渴望愛的,很渴望很渴望──甚至到現在也是。


不過,我卻無法愛了,一切土崩瓦毀,一切碎裂。


 


或許我將再次蛻長成一棵奇怪的植物,或許不,但我知道有些東西是就此失落了,就此,失落了。


至少,妳在我身上對愛的想像,失落了。


2012年7月22日 星期日

右手

右手,一抽一抽,仿若要將一切都抖落,疼痛。


我不去數算日子,卻淪到日子來點數我,青春不斷的失消,我,白頭。


-

起床,收拾行李,不知不覺已經習慣這機械化的一切,如果不是白髮叢生,我想我還會以為有妳,在我歸鄉的時候能夠抱泣。


其實我早習慣了,一個人面對孤伶伶的床單,一個人的夜晚,太多恐懼,但我還是早就習慣,只不過不斷欺騙自己,一切還好,再見妳時用擁抱彌補不安。


婚姻對我的意義不是法律性的約束,而是人格與道義,說,我就要跟妳一生一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照顧妳,都會努力讓一切變得能夠一起走下去,這是我對婚姻的想像。


懂事以來一直遊走世界的邊際,在虛無與半虛無之間踏踏跌跌,不相信人,不相信人生,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一切會被妳打破。


只想只願也只能活到四十歲的誓約,被打破。


對人親近的強烈噁心,被打破。


所有一切我在童時建立起的世界觀念,在妳身上完全無用,妳像是道神奇的傳送門將我丟到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我不必有責任與義務,不必帶著現實的教條與枷鎖──除了對妳的愛,我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連自己的臉孔都變得陌生。


但我還是無法書寫,關乎妳我之間的純粹,在大眾上,說來有些可笑,但卻實際。


我擅長那些破碎的故事,那些悲劇與絕望纏繞的現實狀態,卻寫不出一個妳,讓我幸福的方向。


我痛苦著,寫了又撕寫了又撕,所有與妳的美好片段在我腦中重對,但現在卻已無福分,它終成了一場悲劇,沒有結局。


而原本,我是,多麼想,前進。


在我的第三本手札最前頭壓了兩個印,其實那是來自我生命中兩個重要的女人,一個是母親,給了我生命,另外一個則是妳,教會了我如何生命。


笑笑的,接受聚光燈遠去。


黯淡,不過是,一件習以為常的小事。


 


刨空,兩個字,簡單又純粹。


2012年7月21日 星期六

半情書

似乎是今天在港口過於壓抑,眼淚壓作了塊塊粒粒疙瘩上心。


青春是什麼呢?而愛又是什麼?讀著 André Gorz 的 《Lettre à D》(中譯《最後一封情書》)我卻有些恍惚,其實那本書在很之前的時候我就打算有要下手,但後來因為預算拮据的問題所以先擺上一旁,但現在不知道該說是命運的哀愁還是,我竟然在昨天晚上,在讀之前我除了拿到的二手書外,我自己又額外的下單了一本全新的。


書很小,不超過我的隨身硬碟的長寬,但裡頭真摯的,卻是一種不論一切而熠熠閃耀的一道芒光。


前些日子與老友出門吃飯的時候聊了許多,她說:「你應是屬愛的信仰。」


我當下迷惑,我知道我希冀渴求,但何是屬愛的信仰呢?今天我才明白,似乎也一定要有過這些階段,我才會明白。


Gorz 細細的,隨意的寫著,但讀著讀著,卻是令人倍份上心,除了字裡行間都看得出深炙的情感外,還有種堅執,那是這個世代的人少有的,一種認真。


07年,他倆殉情,84與83歲,走過58個年冬,是什麼決心讓兩個人死去呢?


Gorz 說:「我無法想像妳不在了,而我還能繼續寫東西。」對他來說,愛,是一切的本質。


聽來總覺得心酸,不是因為最後這結局,而是前些日子,我也面對巨大的別離,也給說過愛,也給承諾下以後的日子,而我一步一步踏進的時候,卻在一個微妙的關頭被告知出局,她,另有了,情人。


我不知道算不算好,還是算壞,當下我確實難過了好些日子,在這個人人都高唱愛之歌的世代,卻人人揚起離別的帆,藉靠近而遠離,藉遠離而靠近,愛成了種時日短淺的新代名詞──但後來我卻是興不起撻伐,因為我還愛著那個對方。


我記得在之前的時候我便說過了很多次,我會努力,但是有一天我努力也不會有用而妳覺得有了一個新的人新的狀態是妳能感覺幸福的,告訴我,我會自己離去,並抹消所有痕跡,愛不是種犧牲,但我卻願意讓妳更快樂──如果,妳覺得那樣是好。


而後的日子我雖浮沉,但我卻知道是只剩我一個人了,我建起巨大的情愛廢墟,裡頭擺放所有永恆的遺跡──當然,如今只有我的孤獨願做一只鎮墓的巨獸,年年月月憑弔。


於是我越讀越有種心酸的痕跡,不是難以想像,而是仿若我在這本書中預見了原應有的我們的結局。


雖然妳不會再看到了,但是我的愛,卻是能夠超乎一切的,我想這也就是能夠被稱作是信仰的原因,那是我存在於世界上唯一不二的價值。


 


即便這世崩道毀,人人已模糊了愛。


2012年7月19日 星期四

港口

書寫會否是遺棄的最好一種方式,藉自剖的苦痛吐出一口口藏陷深腹的膿血,當妳選擇了另外一個人成就妳的無愛無死無生時,我如此問著自己。


我回頭,望向歲月的牆上,那些斑駁的聲音閃爍著妳的身影,不過卻是過往的倒映,因為,那道是我情愛廢墟上的一堵橫陳,是遺失了時光的永恆杯弓蛇影。


在港口工作的日子我偷渡了較為社會化的一面,懂得再度以微笑、肢體與口白左右他人意志,是呀,師者諄諄,而我是知道如果必要我是隨時能夠成就另外一副德性,只要其不傷害到我的堂正與愛的前提,但多少時候我們以為的自願背後都藏著一種被迫,只是在那時局下我們相信了,以為去抓住了什麼,卻沒想到離一切更遠更遠,離幸福越走越傷。工作地方的姐姐說。


我低頭,微哂。


今後我的身上又多出了個愛的遺物,有別於心中的那座漂泊廢墟,在我身上卻是實際的多出了一個屬愛的痕跡,以著指環,如此貼近的方式呈現,即使摘去仍揮不開白痕的那種深刻。


在我身旁的人大概鮮少知道,其實我之所以沒換下那副年久失修的黑框眼鏡,一半的原因是來自愛,另一半,卻來自別離....在我還保有十七八歲的狂與憂傷時,我結識了一位女孩,並非愛侶一般的關係,而只是純粹的結識,一同念書,等著在月台因誤點晚般的火車,說不上是親或膩,但我印象猶深的卻是一次她為親族慶生而上廟宇時向神所祈禱的(而我在網路上看見些許片段與端倪),希望那男孩安好,陽光能驅散他所有的不幸....短淺卻真摯的話語令我哭泣,這近乎萍水相逢的緣份竟使她如此上心。然後呢?其實後來並沒有然後,因為在某一個夜裏,她說:「我們還是別再見面了罷,你是那樣的黑,但我卻不是絕對的純白,無法滌去你心中所有的黑暗。」故事總有個美好的開頭,淒楚的結尾。


資格二字到底意味著什麼呢?我不斷想著。


因為自年幼開始,當我熟知文字,讀懂了背叛與失落後頭的愛的錯矢便不斷地跌撞,無關乎愛的不貞,友的不純,而就只是跌撞,不斷不斷,雪球般地在我心中滾孕一只巨獸,渾身癩痢且咧著嘶啞難聞的嗓子諷弄──「看吧!又一次!你這沒資格的敗者!!你永遠別想逃離孤獨的終生宿命!你是無資格獲取幸福的那類人,天生擁抱著如此的殘缺!!」日日夜夜,我聽見怪物沙啞的嘲笑。


然妳的出現卻令我短暫有了幸福的錯覺(就像那止癢藥上曖昧不明的標示),我覺得我很幸福,甚至連哀傷的淚液都感覺如蜜糖甜美。


我是屬於迷信的,關於相識,幾日來,我試圖拼受這近乎兩年歲月的窗口時卻突然發現不知該從何起筆,片片點點滴滴,是無能取捨的一如我們初見那日,連三堂碰上了面而又仿若心有靈犀般地在同一時間願意替老師做點小事,一切,是必然相處的緣份。記得原本並非 partner 的我們在 Alice 課堂上莫名的湊成了一對,還有那些夜晚的傾訴,妳告訴我妳喜愛另外一個人的故事,湖邊飲落杜康沒換得良人卻換來了巨嘔,一綻綻回憶如星躍然於我那早已波瀾無驚的心上時妳大概不曉得其實妳有這種能力,天生的,註定將我俘虜,一直覺得對我有所虧欠的妳卻不知道我其實是願意且能夠承擔一切苦痛藩籬的吧!我懷想起妳那少有的笑容與多數時間擁抱的寂寞,我是多心疼妳如此糟蹋自己,一再又一再的以愛為名,卻吞落毒鴆的自殘自傷。


何者是好?何者又是毀滅?我們在掙扎中渴望碰上世界的邊。


記得那紫圍巾,收受不管寒暖的冬夜車行,那像是用思念一針一針繡綑的臣服印,而那隻熊寶寶,我從沒忘了是在某次妳歸家復返後給我帶上的一個擁抱──它是我們的寶寶了,妳說。看著妳小小的身軀卻托拉著巨大的愛,有時我都想哭泣,想要擁妳入懷。我是承認我有著殘缺的兩年,懷著對自己的巨大失望,懷著對家人的欠疚而自放自逐的兩年,或對妳有所傷害,但在那愛之上我卻是自認無所欠缺的──但我知道這並不代表能給妳迎來幸福,間或其他。我只是用力的嘗試該如何去愛,用力的想要給妳,全世界......


我記憶一切的美好,並封藏入我情愛的廢墟甚或也是相同的理由吧,我太像個偏執的孩子而妳最後選擇了原本的那個他,認識了五年多的他,妳拒絕我進入的社團裡的同伴,一切多像嘲諷。


但我始終無法下心這一切,甚至無法去恨,有關乎對妳的愛,兩年,已讓我有足夠勇氣去照看妳的未來妳的一生的能力──那是即便再無法靠近,也無法泯滅妳曾是我洇泳的海的曾經。


妳阿,我日思夜夢的海。


妳阿,曾侵入我眼耳鼻舌身意的暴君。


我是如此如此的愛,以至始終學不好那一個簡單的揮別手勢。


讓這份愛陪我入土,讓永恆永恆,而妳成就另一段璀璨的花火,這是我希冀的。


 


我頁已明白自己的寫下並不是為了證明或挽回什麼,這我是一直知道的,而我的書寫,不過是覺得如果連我自己,這事件的參與者本身都遺忘了,那這世界上還會有誰記憶?誰能記憶?


我在港口微鹹而習習的風中,不斷的書寫,關於,我,關於,我們的,故事。


若偶有凝滯,我想,那是我被回憶微醺。


seventeen

刮擦刮擦,有一股刺耳的聲音響起,以為是附近,後來才發現,那是從自己身體裡發出的聲音,刮擦刮擦──


要說疼痛麼,不如說是種無奈,看著妳變換來去的動態妳說,想要有個人傾聽,新人不給妳機會麼?還是,妳只是在決心噤口了以後才發現自己需索這種傾聽?


曾經,在我是苦的。鍾文音在某篇短小說中如此寫著,那是寫兩個女同性戀的故事,帶著種異樣的囂張感回去的A,與B,但同時也都回不去。


朋友做了一個微妙的假設問我,如果以後妳要回來,我會願意麼?


這答案連我自己都不大清楚,不是好或不好,而是,有可能麼?


未來的事情誰都不曉,而就算我始終不移除掉那塊我們的情愛廢墟,妳也不見得回得來,跌跌撞撞,把愛寫得歪扭。


或許對我而言,這段感情會不斷昇華,成為一種美好的象徵,對生命與愛情渴望的象徵這是我知道的,當需要被遺忘的疼痛被寫下,我就只剩美好的過往能泛回憶,能不斷不斷思念著,當初。


我愛,所以,我得面臨別離的苦痛。這是我對自己說的。


因為要成為我的,所以我會先被狠狠的拋棄跟傷害一次,然後,一切才會成為我的。我說。


沒有妳的未來難熬,而我需索的又過於沉重,這或許也是我不敢隨意接受人的原因吧,我會要人考慮,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決定付出,那必是轟轟烈烈,直到自身一切燃盡的偏執與瘋狂。


我要的,很多,很多。


或許我的溫柔,只是,平衡那股需索的必然存在──因為真的很多,很多。


我又開始看見陽光了,就算帶著如冬日的極寒,我學會了默不作聲,學會了眺望遠方平靜得靜乎死亡的海而我是一個人的。


一個人拐在這過於殘缺的世上,有時抬頭為了望星,卻只承接無數天的水滴的一個殘缺的人。


街道不允許我停留,原鄉失去原貌,而我只能跪地縛伏。


 


傷害雖疼,卻是美麗的,因為它代表了我的存在──因為有愛,有緣才能彼此傷害。


我對那份苦痛釋然,對這些日子以來的眼淚釋懷,我知道我是永遠不可能走出的,因為我還有愛。


但再苦,旅人還是得前進,帶著滿身的傷,拖著疲憊的身軀都還是得前進──嘿,我有變成那種溫柔的人麼?那種連悲傷時刻都能展露美麗笑容的人。


十七歲的夏天,我說,我要成為那樣的人。


十七歲的夏天。


2012年7月17日 星期二

關於慈悲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在我決定放手的時候我知道,那些並不會打擊我,真正打擊我的,是跟故往一般層疊的殘缺。


對於自己,我一直帶著慚愧。


是呀,我的人生很精彩,該有的不該有的全都有了,該懂的不該懂的卻始終未懂。


或許是在很小的時候,我忘了是誰說,但是卻明確的記得那個否定──雖然後來的我用微笑帶過,但那鐵定在我身上留下了傷痕吧,至少每次在面臨分別過後的夜晚,我都會看見那個巨大的怪物又浮上心頭用嘶啞的喉音訕笑著說:「你看,你是沒資格的。」


資格是什麼,從我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追逐,跌跌撞撞。


好比我的筆記中通篇提到的那些,過往的事,過往的人,每段或長或短或深或淺的情感花火沒有一個真正的被遺忘,只是會在許多不同的時刻重返那些無能為力。


我自然記得那些美好,有過朋友,無關乎男女只是純粹的交遊,談天論地,能夠倚著同一塊欄杆趴看世界。


記得那些經過,夜晚的公園或速食店,低聲呢喃的誦讀,記得那些懵懂的韶光,我們在迷惘中渴望,肩上能扛起宇宙。


當然也記得某些萍水相逢,一兩個次見面,卻像是很久不見的老友,甚至追逐的對象。


但這些故事的最後,卻都是面臨了必須的分離,貌似所有的一切不藉由離開無法鑲入你的回憶你的心靈成就另外一種高峰。


我一直,想要忘掉,但卻發現一切只是徒勞。


不管收得多緊,總會因為碰上某些迷離的 d'eja vu 復返,然後反覆煎熬──在世上,沒有什麼能夠真實的遺忘。


我哭,像是要把眼睛哭瞎了一般的轉開淚水的旋鈕,任所有悲傷的情緒傾洩,好像帶著種巨大的決心,如此,流乾死去,但每次我卻只覺得更加疼苦。


那來自童蒙的音聲未消,在在提醒著我的不堪與無能為力。


一次次我想要站起,想要改變,但卻總是以著失敗做結,我還有什麼愉悅或悲傷,還有什麼夢想與希望?


我渴望達到的和解,卻總在過往,不是不曾努力或把握,而是那些都僅只是存在美麗焚盡以後留下的苦痛塵埃。


我在夜裡翻騰,忍受如心碎般的死亡與痛苦過的餘溫,有太多太多,連逃避也無法逃避。


 


什麼是慈悲,放過自己算不算是種慈悲?


我接受了他人的殘缺,但能不能有一天我學會放過自己對情執深刻的殘缺。


 


笑了笑,我又看見房間的角落有段躲藏笨拙的影子──它應該又是來提醒我對一切的無能為力。


-

平凡的人有平凡的幸福,那是我渴冀的。


但我知道我必會不斷不斷的反覆哀愁、死亡、失落與絕望,那些也是我生的根本。


體內膿臭的黑血不斷不斷,在不蒙住雙眼之後,一切,才真正的看見。


我是個學不好揮別手勢的旅人,在站與站的往返中,獨自,面對巨大的哀傷然後,身疲體憊。


我是不會再要求妳什麼,不會再想靠近造成妳的苦痛。


但在文字上,我是無法逃離自己的誠實的,我說,但我,不再具名。


一如那些悲傷,一如那些死亡。


當一切陷落,當一切陷落。


承諾「承」諾──但標題已無意義

浴室,蓮蓬頭滴答著水,我獨自任著蒸氣穿刺身體,渴望從那些孔洞流出體內的黑水,但卻發現蒸氣只是蒸氣,而那些黑血並沒有如膿流出....


不要想,不要自欺欺人,我知道一切都不可能的。


其實我還是很脆弱,我知道我一直一直很脆弱,但卻不能做些什麼。


眼淚轉呀轉地,緩緩流過面頰。


我不夠強大,一直,不夠強大,我知道我現在會有那麼多的空洞與空窗代表之前給出了太多,放掉了太多,屬於我自己的時光。


閒置下來的時候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不知道怎麼去搪塞那些寂寞,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不能去吵妳我也一直努力,呵呵,戒掉那些想妳的習慣,至少要克制住不能干擾妳的日常,妳是還要闖蕩天下,還要闖蕩江湖的人而我已然腐朽。


我一直告訴自己,好了夠了別再做了,甚至我都快要相信了,但我還是無法,空洞的時候疼痛,我無法正常的進食,無法正常的歡顏,我知道這是改變不了的,不管我做啥想啥都一樣。


小飛俠彼得潘對我的意義卓然不同,是呀,但真摯的不同卻只有那夜在朋友房間的床上相擁時的邊哭邊說的,只有妳懂的那份孤寂,我自幼擁抱的一切孤寂,那是只有妳知道的。


我很疼痛,很疼痛,很疼痛。


我知道沒什麼可以勉強的,我知道誰跟我在一起都不會好過,你們要的總是溫柔,總是照料,不會希望一顆不定時炸彈在側,不會。


得成熟得堅強得變得更有擔當,這樣你們才會想要靠近這樣的我,才會過來。


呵呵,但如此的正常對我來說卻是異常,血腥。


我一直渴望死亡,或許也是因為我衷心祈求那種暴力,巨大的,不堪的,能夠將我狠狠拔離這個世界。


我知道我不能去改變什麼,從以前到現在,不管怎麼努力都是被漠視,被說不夠不夠不夠──你做得還不夠,隨便一個人都能推翻你的付出你的貢獻你的一切,然後觀望自己粉撲上一張又一張自己也不熟悉的假面。


我是腐敗爛去的那棵挺不住現實風霜的漂流木,不管原來如何,現在只剩蟲蛀。


一切充滿苦痛。一切。


又開始反胃,但只是不斷的咯血。


回頭,我的人生只是不斷的殘缺,我一直逼迫自己遺忘,那些不好的,不管是家庭還是身旁來來去去的人,我一直假裝沒看見,但現在不了,那些事如潮水,日以繼夜不斷拍擊,到了盡地了,就連美好的本身都帶著一種巨大的苦痛與失落,我不知道還能相信什麼,在很小的時候開始,我知道了「背叛」兩個字怎麼寫,我知道那種沒擔當的男人一如我大舅拋妻棄兒,我知道精神疾病,我熟習死亡,看到一次次的鮮血與淚光,這些我都知道,卻只是,假裝不知道,但現在卻是無法假裝了,這我也是知道的,當我決定面對自己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一天,一切都斷裂,我從我的生活脫出,一切都斷裂,但那並不是死亡,或說如果能死,那反倒是好的,能被一股巨大的暴力從漩渦的中央摘起,自此不再回來。


這些日子以來,我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一天一天的我踩著影子前進,一步步的做到了大多數人覺得的正常,但最後這正常也崩塌,誤解,看不見,一切問題重複又重複,終於有一天,我看不見影子了,但我卻知道我不是到一個全部是光的地方相反,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那是比永夜更深的一種寂寥,我終於不用再害怕與眾不同帶來的悲傷,終於不必再一次次看見自身百孔千瘡而疼苦時卻又發現,還有更大的黑暗要來,神說。


一切無路可逃,無路可避。


人,是必須尋找認同的,不管或大或小,總是希望有些話能夠被聽見,能夠被理解,但有些時候,卻是不切實際。


大概不再會有人記得,其實我是很在意被稱做「異類」的。


大概不會再有人給我,一個能夠安身痛哭的地方,因為我窮我將腐朽,再給不出任何美好。


 


我不想成為G。


救我。


2012年7月16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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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夠強大,笑了笑,熄燈。


復讀《鱷魚手記》

我艱辛的爬過那地窖,洇滿了我孤獨與自卑的無資格海報,過往籤插著我浮伏的肉身,而現實絲扯僅餘的靈魂....我無法想像當初那段時間我是如何阻止自己不踏入黃泉的國度,任著哀傷心痛刺刺粉碎又重組我半死不活的人聲,我在暗室祈求天明。


人生不會有什麼是毫無意義的,至少我這麼覺得。


有好多人在跟我說放下,但其實我知道,我是不可能放下離開的,或說,我是不可能遺忘的。


不管時間過了多久我知道 ── 一切都還在,那些時候迷離的文字,那些愛的喧嘩與苦痛的喧囂,是我愛妳的印記,是我們相處過的美好痕跡,我知道我一切都不會忘,第一天到大學卻意外的碰上了三堂課,同時舉手願意替老師跑腿,夜晚的鏡心湖畔,紫與豆粉的暖香圍巾,記得翹課出門看海,記得兩人躺倒夜晚馬路星空,記得擁抱與親吻,記得那些等待,也記得那些欣喜──這一切的一切都融入了我這逐漸腐朽的肉軀....


或許妳說妳變了,但在我眼裡妳始終是,我愛的女孩,這是我知道的。


今日早晨在港口突兀的妳的照片跳入眼中,我才想起那時我把它貼上了筆記本的內頁封面,而在我翻整手機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我不是只備一個地方呢,不過我會收起的(除了撕下以外我都會收起),我答應好妳的,我知道。


我沒有哀傷,因為我覺得一切好美好美,而這是無論重來多少次,即使會分離我還是會選擇再次再次走上前,認識妳,攙扶妳走過這不長也不短的兩年。


今年過後,就只剩下七十九年了,一個人的我不知道能走多遠,妳呢?還會想走多久?


但我知道我或許不會聽到答案。


 


沒有委屈,沒有怨懟。


一切,都是我選擇的。


 


不管再來幾次,我都願意相信──那是屬於愛的魔法。


 


p.s. 妳要加油,我,暫時只能看著。


2012年7月14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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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告別,用上了最近卻也最遠的照片,謝謝,然後再見,這是我一直想說的話。


2012年7月10日 星期二

知道

一月一日,還記得那個手錶忘了調差點跨不過年的夜晚,記得兩個人相偎的暖度,紫圍巾的寬,但現在卻得逼自己遺忘曾有個人能夠如斯對待,遇上了什麼不能說,想到了什麼不能說,我是自願噤住口的,至少,短時間內我都得保持這種寧靜不打擾。


生活,一日一日的過,如果只要單純的點數日子自然不會有什麼波瀾起伏,不會有意外的驚喜,不會有那些等待後的成全,但,這是我剩下的生命了,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練字,讀書,卻還總是胸悶,想不到誰能夠在此時給我一個擁抱的溫暖,或是一個擦去所有淚痕的深吻,我是一個人的,一個人。


陽光灑在地上,靜悄悄的卻像死亡,從幾萬光年遙遠的地方過來,筋疲力盡地癱倒,然後,等著被黑夜籠蓋。


生活沒那麼悲哀,卻總是不知道如何證明歡愉,證明不單。


當等待失去了迴向的指標,當思念斷了緣投,一切只會是張令人厭惡的紅單,對心勒索高額罰款。


我是無趣的人吧,一直,因為等待消磨了所有熱情,而漸漸變得像棵植物,但卻始終不是植物而是乾枯的乾枯。


我還記得寶桑亭,那個為妳慶的五次生,或許就是這樣把我將來能夠為了慶的額度都瓜分,記得那些翹課的下午,海風習習,記得那些夜晚的眼睛,我對望妳。


沒有什麼人會被遺忘,對我來說,只要深刻過的人,都會在心底留下一個巨大的角落或廢墟,那是我的,不管多久,都是我的,許多的第一,變成了末一。


捏緊了的雙拳滲血,仿若書中那些為了證明自己存在而不斷自殘的人種,意義不明。


生與死亡的交界,淚與興歡的區別,只有在巨大的巨大的疼痛中才能看見,現存的自我不斷崩落與瓦解。


不堪回首,那些曾有的怨懟寫過就忘了。


不堪回首,那些沉重的信任說過就永恆。


我還是我,那個因為妳攫住領子便攫走整顆心的癡傻男人。


我還是我,那些無數個脆弱的夜晚抱緊妳痛哭的渺小孩童。


我還是我,巨大的轉變是為了不再失落,沒有人知道期末考前除了妳,我還失去了一個,攸關我人生的角色。


 


沒有人知道──我其實知道永恆不可能永恆。


2012年7月9日 星期一

然後

好好照顧自己,妳說。


我記得。


只要胃不犯疼心不泛抽不偶爾沉落巨大的虛無,我都會好生照顧自己的。


 


大概。


2012年7月8日 星期日

電影院

全黑,一片安靜的空間只有音響喧囂。


今日,去看了最近蠻話題的電影《熊麻吉》,偏喜劇片吧,但我卻在電影院裡偷偷的流下了一行又一行清淚。


為什麼呢?我不知道,只是止不住那食鹽水的滑落。


我想我還是愛著,不管怎麼,這也是我一直想說的,或許之前彼此都心疼都愛,而只是後來時間錯過了,妳給了別人機會而我被放逐在夢的邊界,這我是不怪妳的,因為對現在的我來說,其實還是愛的、愛著,如果其他人真的比我還合適妳的愛情觀,能夠照料妳,能夠做到妳所期望的那些,那,我都願意就此離開,我,明白我真的無法再去靠近去傷害去破壞了,因為對我來說,摯愛,是一輩子一次的,以後會怎麼樣我不知道,但至少到現在為止,我都希望,妳能過得更好更好。


我是跟月老約過了,妳的幸福,這我一直記得。


以後的路我會自己走,是呀,沒想到我還能提起以後,有時都覺得神奇。


 


嘿,我的摯愛


妳要過得很好很好。


要,幸福喔。


如今,我羞恥的活著

現實是沉重且苦楚的,我被回憶穿刺,破了洞的身軀再無法承載任何夢想,只餘哀傷與苦痛依舊,依舊。


2012年7月7日 星期六

-

妳說妳很幸福,那,就好了。


我想我始終無法對深刻過的人殘忍,即使最後多麼不勘。


妳很好,那就夠了。


我如此對自己說。


52赫茲

早上偶然看到的新聞,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獨特的鯨魚,牠發出的鯨歌頻率是52赫茲,比起一般用15~25赫茲的鯨魚來說,牠的聲音只有自己能聽到。


想著就有種淡淡的寂寞,說著跟別人不同的話的52赫茲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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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說,寫著寫著就哭了,然後就都砍掉了....


或許找一天再補吧,現在的我還沒辦法碰這題裁


2012年7月5日 星期四

-

人都需跌撞,或好或壞,然後一生就這樣子了吧。


那些執著與放不下的,那些美麗與苦痛,都是人生。


-

疲憊,沒有工作的時候,總是想哭泣,雖然腦袋放空,但雙眼卻始終想扭開些什麼。


明明只是發呆,淚腺卻隱隱作痛,我是不想也不念了,但為何有時總不知不決的濕潤了,或許是大海的習氣吧,又或許是山蔭,我徘徊,於一次次的谷峰谷頂。


我想,我還是,太傻。


每次都說不想付出信任的,但還是,一次次心甘飛蛾般的撲火。


爛好人,太溫柔。


或許,那是我人格上的缺陷,所以,我會一次次的投入,放下情感,而在失落以後,痛的,死去活來。


2012年7月4日 星期三

還有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只是我們分開了兩條路走。


時日經過,苦痛都將昇華成甜美的蜜實,而芥蒂也終將消失。


我不敢說以後,因為我對我自己的文字許下了永恆的期限,那是不管別人怎麼,都不會給抹滅的,一道清流。


2012年7月3日 星期二

譴責

我有時討厭書寫,因他帶我後退,自剖,看見那些我遺忘的哀傷。


回憶吧,妳說我是對妳的譴責,但回頭一望,我不知道我能譴責什麼,想起羅蘭巴特的戀人絮語中寫就的那些,原來我們都活在自己對愛情的完美想像,有時對象並不是那些人,而是那份自己構築起來的愛的形象。


是呀,今天看見妳上線了,久違的,終於的上線了,有多久了呢,妳跟我說要躲騷擾的人的這個我還記得。


妳跟我說的一切,不管是未來還是等待,我聽著聽著,看妳逐漸將我劃出你的規圈。


或許妳對我的愛,只有在相聚時候浮現,別離時,妳有其它的花火而我只能冷漠看待。


最後了,這幾天我整理完那些真實,可能會寫下,長篇又長篇,關乎我的愛的故事,也許供在我的廢墟我的遺跡──也可能過了幾年,他的厚度足以告訴世人時我會選擇晾出,這是我的寂寞我的喧囂。


也是我對我自己唯一能做的誠實與負責了。


就算再痛,都是,我自己的事了。


幸好,我還留有幸福,劑量再小都能夠偶爾,跳出腐爛發臭的情緒。


Sur Toi

書寫的時光,寧靜的時光,沒有什麼比得上靜下來寫字還動人的景象,或許有,但現在卻不是了。


稿紙的味道,墨水筆滑過粗糙,在漆黑的房間裡,檯燈陪伴著深聊。


不斷的寫,就算不知道意義或意味,但就是不斷的寫,不斷的寫....然後在回頭的時候,看見當初自己的模樣。


前言

或許扭曲是種幸福,或許退讓是種容忍。


是阿,是不介懷了,但卻還會有酸楚,畢竟那個最後是那樣的不勘──或許,最後文字也將走向毀滅吧。


我記得的,我忘卻的,我忘卻的,我記得的。


我用隱語述寫一切好的壞的,對的錯的,但現在都不重要的了。


是我縱容你一次次的背信,是我認同你對我的譴責,所以,就這樣了。


這世上每個人都會不安會寂寞,只是說與不說──付出是雙向的,我不斷的關上關上門,說真的,我有努力了,甚至在後來的日子越來越孤獨,但這是你所沒看見的。


還有活動,還要遠行,還有許多個夜晚在其他人身旁,哭哭笑笑,為了一個目標或許多目標努力,那是你不許我參與的生活。


我退守,最後發現我在心底築起了一座座愛的城樓,在裡看見自己的寧靜與謙讓逐漸成為彼此的距離。


你不知道我的努力,然後陷於一次次我早已改去的錯誤,那就如此了。


說真的,譴責何用?


不管是我的格子或是臉書上頭的朋友,都是少之又少,遠不及你隨口哭句寂寞,就有大批大量的人來關懷安慰,你是女孩,成功的,而我,卻是失敗的,雄性。


我讀著那些書的時候的孤獨你懂麼?我看著一個人的室內的寂寞你懂麼?我一次次的退讓你出門活動卻等不到報平安的無奈你懂麼?


你看到你有空閒時我不找你而跟其他人出門,但怎麼不想想我是怎麼給拒絕了大半個年頭,相約難得像似登天,但我還是選擇原諒,選擇相信,讓你去奔跑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換來什麼,大家都知道了。


而我也才知道就算我逃避了自己,卻沒逃避過對你的愛情,在那些痛苦欲死的夜,在那些渾渾噩噩的夢,我無比害怕卻又無法抽離的人生中,一切,就這樣了。


還有幾個朋友是對我感到惋惜的,他們知道我一直都有努力,是一直,那就足夠了。


就算一切物崩塔毀,我還留有自己的廢墟,那是在你次次冷落的過程中築起的巨大城樓,卻難得,沒有不勘。


我或許也能像 Duras 寫著寫著,就寫到了七老八十──前提是我還能活到那個年紀。


緣份不是我能決定的,傷害也不是我能抹滅的,更甭提那些紛擾的歲月,我再不介意那些閒言閒語,或許會不滿不平但卻再也不往心裡去了。


又一如鍾氏所說:




「沒有人是好的,是完整的;每個人的一生就是一個病史,一個愛的病歷表。 」




「注定成為人類,就注定一生和殘缺殘念掛勾,注定承受愛別離苦身心病苦欲求不得苦,我們無一倖免,除非關閉子宮,終斷輪迴。但有多少執念,就有多少再生;有多少愛欲,就有多少纏袱。」




在我翻閱過去的書寫時我才看見,生命如此輪迴。


那些因為愛而做的傻事,是甜美而甜蜜的,或許這輩子再也不會重來,但,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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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找個時間,開始寫稿紙。


我在一次次的廢墟中逐漸看見自己的模樣,那是不管誰來都改變不了的。


或說,在文字的世界裡,我無比無比執著。


2012年7月2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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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聽的自己來問,我不想說了。


全世界都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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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不知道在回憶裡該相信什麼,說好的不忙,卻是越來越忙,空下的時間也排了更多的活動、工作、家教。


說不想我跟妳參加同一個社團看到那些樣子,卻在那些社團裡面繁衍感情,不是第一次了,我說,但,有何用呢?


不愛了麼?還是只是單純想走回一開始想找的戀人,只是之前的緣份還不夠?


是呀,一切可以變得這麼快,這麼,這麼令人無可置信。


我是不執著了,在那天下午,我不高尚我重複了好幾次我不高尚,但真的,我會願意痛一下,讓每個人去找自己的自由,一直都是。


讓我慢慢撤掉吧,我不會擋妳的情路的。


我會找時間慢慢換掉那些照片,慢慢換掉所有曾為了妳下的紀念。


我會盡力在面對你們時笑得像個白癡,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這是妳希冀的。


那我會去做,為愛而容忍,處處作賤自己去相信,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有下一次了。


 


每個渾球背後,都是太多的背叛。


2012年7月1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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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喜歡給欺騙呢,我聽著妳的話只是看妳漸行漸遠。


妳去追逐妳以為的幸福,很好,就這樣吧,我什麼都能夠接受,除了欺騙。


又是個烈女

有時候都想笑了,痛楚,太真實。


人生在世的短短十數年來,我盡力保持自己的真實,卻依然被認為是個騙子麼?


想到又開始抽痛,我知道那份違和感來自什麼了,因為,又是一個一往無去的人。


跟往常一樣,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人可以接受自己犯錯或不珍惜別人的想法與情感,但只要別人犯錯就踢得遠遠,這令我無奈。


也不是裝可憐也不用把持什麼,不過就是覺得,無奈。


每段感情,不管是什麼關係的付出都是收不回的,若非因欺騙而相聚守的,理應都不該如此──但這是對我來說。


我不是要挽回些什麼,也不是要糾纏與做些什麼,甚至我知道,後來要再跟之前一樣好都需要一點時間了,但總每次每次每次,別人斷開了連接,原來說好的永遠,是永遠不再相見,說好的有妳有我的未來,不是我們的未來麼。


心底冷笑。


這次我真的不大知道了,從前有錯,是,每個人的從前都有錯,你可以選擇結束一段關係,但狠狠的轉身就走是為了什麼?


再見會心痛?還是逃避問題的始末?這些我該怎麼說?


我能接受很長一段時間的不聞不問不見面,但對我來說,朋友還是朋友,不會改變些什麼,偶爾從動態上看到對方幸福或是不後悔當初的抉擇,這些都好,我能夠寧靜的不去吵。


但說真的,每次都可笑。


一段關係的結束原來最大最痛苦的,不是結束那段感情,而是別人抽離得彷彿你不存在──你的過往給否定,你的努力你的愛你的友誼你的歲月。


那些要退回來的東西該放哪呢?那些要還的除了必要性的以外,都不能也不會再拿出去給人了──妳要我把曾經深刻的感情擺在哪呢?


人人都要成熟,人人都說放下,我不是不平衡或不願放,但現在是怎樣?


或許吧,很多人都覺得是我的問題,但又幾個人看到那些時間背後的眼淚,你以為感情失守痛的永遠只有女方,只有女生會受傷害麼?


太多太多,無法說的。


然後又有人會覺得我是出來平復,出來討清高討抱抱的。


身為男性,就沒有權力軟弱?身為男性,就沒有資格說等待太冷,承諾太輕?


我們之間缺少的是溝通,是呀,一個人看得太輕,一個人卻看得太重,一個人覺得傷了太多,一個人卻覺得有一輩子能夠改過,努力了,卻沒用了,這是緣盡了。


有人問我到現在還愛著麼?是的,我愛著,但這不會成為我糾纏的藉口,甚至說,妳如此的決絕,只是注定了逃開妳以為錯的,但最後卻可能發現,原來自己不過是重複那個模式而已,永劫回歸的苦痛。


我不是數落妳,因為妳大概也不會來讀來看了。


這些,我都是對自己說。


又一次,又一個烈女走近又狠狠的離去,她的離開撕扯的不是我的愛,是我的年月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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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能笑就不悲傷,誰說不哭就代表堅強。


沒事了,我只能這樣對自己說。


 


以後,都沒事了。


2012年6月30日 星期六

-平復

不是不愛,而是覺得沒什麼了。


回首這段時間,我沒給自己留下什麼怨恨的理由。


我有努力,真的盡一切又一切的努力在寵妳,在改變,但最後只能說緣分盡了,散了。


一整天,發呆看著大海,我想我知道了,住海邊的人雖然會因為大海而常常落淚,但也因為要有顆柔軟的心,才會不斷的落淚。


努力過,我現在記得愛情來過,美好的樣子,那對我來說就夠了。


我一直沒有變過那份愛,這些我記得就好了。


 


至於親妳的那些朋友說的任何,我無法反駁,他們不是我,不會知道我的感受,畢竟連妳也曾忘了問問,我好不好。


還完書,大概就是沉默了吧。


我不是需要時間平復,只是我想,我不知道怎麼找妳了。


祝妳飛得又高又遠。


0701 痛與不痛

或許我才笨拙,連離別都弄得如此難堪。


我不怪妳的,真的,不是高尚或否,而是知道該放了,妳說得斬釘截鐵。


十二點前,是我答應的最後,十二點後,彼此只是朋友。


或許妳想斷的乾淨,但我卻還會有幾天的緩步期,不管別人說些什麼,反正背負罵名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好多時候,或許吧,我不怪是因為我知道那些我還能縱容。


從前是以後也是,但卻不是深情而是癡。


每段緣如果都有必盡的時分,再痛我還是得讓它走。


我說過,那些是我最後的嘮叨了。


今天以後有太多的話不能說太多的事情不能做,但我不會逃避,也不能逃避。


呵,在所有人都挺妳的時候,我也不多說什麼,畢竟男人生來賤就得包容多錯包容多餘的寂寞。


很少人知道我有女友麼,其實比想像的多。


或許吧,我天真了,在回來前的那些真的讓我相信了一切都還可為,相信了只要努力就能夠改變。


要罵,便罵吧。


 


或許我是妳人生一年多的障礙點,翻過了就好──至少我如此希冀。


妳能回到一年前,又再度愛上那個認識了很久的人或是,找到下一個,我知道妳身旁從來不缺。


但那不是我。


我死就死在,對我的文字與承諾的重視,而這是不管什麼都無法更改的。


三點多,我說過不會也不能再稱妳吾愛了。


如果這樣對妳是善,那就這麼了結吧。


2012年6月29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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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發現,生活只剩深夜。


沒有共同的課,也不忍吵妳,在家望著一次次妳遠行、活動、出遊。


或許是我沒出去,但我要怎麼出去。


說好的不忙,卻盲了。


我有做錯,我承認,但還有很多,我選擇遺忘。


我忘了妳答應我大二不忙。


我忘了妳收起我的信件而擺上他的明信片。


我忘了那些約好的卻無法達成的,我在夜裡等待。


或有一兩次等不及了,或有一兩次拗著性子,是,那是我錯。


是我願意不質疑你背信。


我相信那些美好的,一如我們相處,談天,擁吻,睡眠。


妳笑著問:「為什麼每次妳睜開眼的時候我都知道?」


現在我想說了,那時不好意思說的──因為我根本沒睡,我只有那個時間能好好看妳,卻又是在黑夜微燈下。


心疼妳忙,心疼妳累,心疼妳隔天早課,我選擇找了妳就睡,給妳安穩,但卻被認做不作為。


妳開始讀些悲傷的句子,開始聽些悲傷的歌,認為我們之間有了隔閡,是我的錯,我該自己去懂妳,不該給你空間時間等妳去說。


我不怪這些,因為我覺得我是該呵護妳該寵妳的。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笑我過於天真吧,一輩子,我以為的一輩子,總是別人隨口說的,時間會變,就跟著變了,而對我,卻是一輩子一生的執著。


妳決心斷了,那我也尊重妳了。


不是我清高,只是我希望妳能幸福,這點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我是不可能再付出再愛上另外一個人的,或者,牽起手到永遠。


因為那些許諾,一輩子,就一次了。


這是我的執著,最傻也最天真的以為,真的有什麼是一輩子。


真的以為我有慢慢的在打動妳,以為那些最後時光是真的,不是憐憫。


 


呵呵,我是如此的傻如此的令人失望。


或許妳選擇離開,就是看不下去,我這種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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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能起什麼作用,我只求其完整表率我心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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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我最悲傷的,不是失去妳,而是無法好好照顧妳。


一輩子有多長,我曾以為只是四十年,後來我願為妳延長到一百年,但現在,我已經不會數數了。


當我問完妳三次,妳願接受我時,我,就只有妳了,愛也是。


但這些如今,都給我自己守候吧。


 


妳要過得好。


 


雖然我自私的還是想要擁抱,佔有妳,但我知道不行了,就算改變也不行了。


是呀,我以為會有一輩子的時間給我改變,沒想到只有一年多,而且,還傷了妳那麼多。


我是該滾了。


之前說的那些其實都不是挽留,不管是妳提分手後的夜,還是信上寫的,都是真的。


雖然我希望妳如果可以,悲傷時還來找我,像很久以前那樣,我也會記得分寸的。


然後,再幫妳追下一個男人呵....


 


我思念妳的眼神靈動。


我思念妳斜靠於我。


妳的體溫妳的氣息蔓延在我的身軀,與那我深愛的妳的身形。


 


我身旁不是只有妳,但我愛的,只有妳。


緣份的相依牽引,是呀,再多人走近我還是選擇一次又一次與妳。


在我心裡,妳一點都不壞,甚至美得不可方物。


 


我肉身已腐朽。


花火女孩,要幸福。


2012年6月28日 星期四

01

有些說放手會好過,下一段會更好,但對我而言是沒有下一個了。


笑我傻也好,說我笨也罷,企鵝,愛上了,就放不開了──不管再像再像,那個,都不是,她。


0629 永遠有多遠

永遠,有多遠,當初的妳我定下的時間是八十一年。


翻撿妳曾寫給我的信函,不禁淚滿襟懷,是,淚滿襟懷。


微笑與擁抱,能不能一輩子就這麼牽著走下去,當初,我仍記得我回答我願意。


也許可笑吧,或者說是離奇,緣份的牽引使得我們靠近,並許下彼此一生的約定。


一生,那是要多大的勇氣,但我卻不是哄妳,說一輩子,就一輩子了。


我不懂甜言蜜語,甚至連說話都有點口吃,只想著,牽手,擁抱,一輩子看望那個,我心所嚮的容顏,如此便是我人生的全部。


我承認以前的我很賤,不得說這幾天夜裡也還是會哭泣,我太糟太糟,妳少說話,但妳說過的每句話都刻印在我心板上了,但開始改變卻是太遲,會交際,但實際卻是零,無法察言觀色,無法知曉妳的不安....到現在我都耿耿於懷。


給妳的卡片寄出了,裡頭還有幾封有編號的信,雖有標號,但實際上卻也似無標記一般,零亂碎語。


除了Zero 號的信是今天早上寫的外,其他都是按照時間順序,自我說要開始寫信的那天開始,只是我覺得應該先給你讀讀,而且那封裡面也有其他的東西要給妳。


想說的話還很多,但我知道不急,我還得好好生活呢,這樣才不會使妳擔心──雖然沒了妳的生活總是一團混亂,但我想我會努力的,為了以後保護妳,為了誓守那一生的約定,那些永遠,我獨自收著,或有哪天你覺得我努力夠了,再回來與我一起走,那時候,我的右手邊依然為妳而留。


 


要加油,要好好照顧自己,最後最重要的還是──要,幸福。


月老答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