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帶著一壺寂寞,那屬於自己的調味的寂寞。
在新家的六樓還很空蕩,我看著遠方竟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
人生,人生。
我們持續想要的追逐的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
盲目且麻木的認同?還是陌生又熟疏的天空?
混混沌沌消失的純真是眼淚,還有幾千幾百年的回憶入扣。
沒有人堅強到足以肩負一切,所以死亡才降下救贖。
是好的。
至少,當void執行完時,一切為空。
每個人都帶著一壺寂寞,那屬於自己的調味的寂寞。
在新家的六樓還很空蕩,我看著遠方竟有種說不出來的疲憊。
人生,人生。
我們持續想要的追逐的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
盲目且麻木的認同?還是陌生又熟疏的天空?
混混沌沌消失的純真是眼淚,還有幾千幾百年的回憶入扣。
沒有人堅強到足以肩負一切,所以死亡才降下救贖。
是好的。
至少,當void執行完時,一切為空。
該說該寫的,不都以留下?
(胸口又開始脹縮脹縮,肋骨要穿刺般的疼痛)
微笑,填答完一張又一張不知所云的作答紙。
(噓微的喘著氣,貧血與頭昏接連)
微笑,吞下名為晚餐劑量的藥
(眼前開始白光)
招呼,一個又一個過棧的我們緣會
(幻聽)
唉呀死亡蓋下一個缺角的章貼
我推開的妳們,不是想得到什麼或證明什麼
(燈暗,幕落,休止符)
而是因為我自己也無法把握下一秒還能如此的清明
(而非將自己掩埋在無光無聲的絕對沉寂不見天日)
這次期中,大概是我有生以來最微妙的一次期中考試了吧我想。
很多東西不是不會,而是不確定──我開始懷疑我的邏輯與世界背道而馳。
熬了兩天夜的工程數學應是最顯而易見的案例,考不好就算了,不會就算了──可是疙瘩我心頭的是因為不是不會,而是其他的意外導向的結果。
基本功的不扎實,在二元一次的聯立方程式上若有似無,考卷上紛飛的陌生卻是從我自己的筆下流瀉....
我是很失望的,對於這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沮喪。
這世界很現實而我也知道,在我的學生證正面印的是什麼──而除此之後你多會的,沒人會看見。
夜晚是一個人的。
窗外還滴答著大雨,而我在窗內刻劃著腦中回憶,關於,那些來不及的離人們的回憶。
有什麼好呢?有什麼值得等待?
我,靜靜的打包那些失落的亞特蘭搬移重組我瀕臨壞軌的記憶磁區──
是這樣的寂靜且無聲的夜晚,我一個人拎著眼淚盼向天明。
噓──別打擾那胡琴咿啞著舊身世,在日光節約裡我們快了別人一小時。
天空又開始下起了大雨而我還停留在這端看著親愛的妳逐步逐步走向街心
那致使我們隔離的大雨傾城傾國斷裂了所有傳遞
而我望向街心的親愛的妳
能否轉過頭來,能否不再離開
寂寞的月牙咬著黑夜的悲傷,我們都帶著一個又一個無法殘全的生身渴望熟死
阿──妳,親愛的
可不可以,不要,再浮起遠離的腳步
不要,再一次的留我獨孤在這飄遠的異鄉──
那,風乾的影子太乾太澀太令人難以入喉
又開始唱歌,開始唱寫給自己的輓歌。
──我無法否認一切,無法否認對錯
──乾乾的,死亡是乾乾的
──反正就一個人的房間也是會翹課的大學生死在哪都不奇怪
──但我想我還會活著,帶著你的憎惡、詛咒
──因為我知道死亡是種解脫,苟延殘喘才是,懲罰
我努力穩住最後一根心弦,我是懦弱等待陽光的一株苔鮮,但我不敢奢求。
哪天,會有只屬於我的明亮到來。
人們想安慰你,你卻知道無人可以深入你心。
不是你不願,只是,不能,沒有人知道你為了什麼,又或怎麼傷心。
只是猜測,只是舉例,一個又一個的正反訴說,其義還是不明。
或許因為你們都不是羅得,只是一個個懸浮邊際垂危等死的旅者找不到42索引的申意。
不斷不斷不斷,催眠催眠自己。
好的是好的,壞的還是好的──準則不與世界同的你只得自棄,但卻不是蓄意。
反覆反覆反覆,假裝有所前進。
看見的不存在,存在的看不見──你不知道言語的差抑。
然後又然後了。
沒有任何聲音,你是被鎖在城樓的皇子得不著萬臣垂聽。
左後腦還在抽痛。
微積分考砸了,已經是重來的一次我卻又搞砸了。
對得太少還是錯得太多會零散在我發回來的考卷我已不想探究,我想我不是不愛學習或不努力的,只是,我不清楚為什麼數學對我有學習障礙而我卻要勉強自己去讀工學院挑戰。
(這都是你自己選擇的不是?)
腦海中又浮現出高中友人所說的話──是呀,這是我選擇的,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我選擇,或者說是我迷惘。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在追求自我與隨波逐流中我又選擇了答題紙上沒有的第三項,順應親恩──所以我覺疲憊。
時日,時日,我踏著我的寂寞前進,逡越一座又一座的課室輸入輸出輸入輸出,我強迫我自己記憶,那些不管好壞的知識,但我漸漸的不太確定為什麼,或者說──為什麼我得如此?
很想很想哭,誰說大學會比較自由?
想起我的高中,課程被安排,但我卻在自己的社團中找到逸樂,亂七八糟的吸收了許多知常識而反觀現在,我卻不知道我在幹嘛?
「code failure.」、資料形態的切復、還是一個又一個的陌生公式襲來,該如何自處,我不知道。
這不是說努力就能克服的,又或是怎樣,我一直深深的覺得我愧對一切,甚至,愧對於當初選擇的主因──父母。
我現在的狀態真的不太好。
但是我誰也不能傾訴。
畢竟──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參加了一場單車賽,簡單,卻真切的考驗了我的意志──原因無他,只是我又犯了同樣的老毛病,在大比賽中抽筋。
記得在高中的路跑中也經常如此,不管是否有先做練習或是暖身又或其餘的準備,每次一到比賽途中又會開始反覆性的抽筋。
(這是夢魘?)
今天的路程其實不算太大的挑戰,記得在之前曾有一次單日單人騎了兩百二到兩百三十公里,相較於今日短短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來說都是可畏的,但那次卻無意外的傷害,那為何今日會如此呢?
我很想很想知道。
在折返點前小股小股的疼痛持續,我騙過自己一切都好──
可是在後來回程的路上漸漸的小抽變大抽,一點又一點的疼痛蔓延自膝蓋自雙腿──我告訴自己不會痛,沒有什麼是無法克服的。
持續,持續的說,然後用著自己編的歌曲召喚看護,是否有效我不知道,但總有片刻是舒緩,總有片刻又回復疼痛。
(我還持續祈禱──)
陽光不停灑落,我聽見體內的風呼呀呼地像是要拆散了我的四肢百骸,碾碎,又重生,碾碎,又重生。
關於今天最深的記憶,我想還是終點前日光大橋,一點也不挑戰的日光大橋──但是,那是在平日。
我想今天拍照的那個人一定很驚恐,畢竟,我是咬牙切齒的踩了上去....(我自己都覺得形容猙獰)。
後來後來,就真的在離終點不到五分鐘的地方抽住了。
疼──那時我唯一的想法。
要不是那時有認識的好友經過,我想我可能沒辦法那麼快恢復。
雖然在過了終點之後的服務台前確定雙腳完全不能動了....但至少我完成了比賽。
完成了,一個交代。
逐漸的,隔壁有人離開。
熟的不熟的好的不好的都一個個人開了,有些,落寞呢。
我知道,人一生必須面對許多的空白,許多的自處,但我是沒想過這些悲傷總巧合的都在雨夜發生,都在這樣一個如同故鄉的雨夜。
是否來自雨城的我離不開眼淚?
還是來自他鄉的旅人總有遠走的時間?
我又漫漫漫漫────漫漫漫漫。
其實有時候我會覺得電話很可怕(不管是生者還熟者)。
一個器械,通過看不見的電磁波鏈結,便產生了所謂聲音,或者,另外一個人的思想。
一般的我,是很少很少透過此東西連絡的,畢竟要對話不如相見或書信,許多偏執也才不會在話音的婉婉轉轉中失去原意。
或許我比任何人都還怯懦──
今日的下午時分,班上的轉學生,一個一樣有在騎單車的朋友邀我,加入他們的陪騎時,一半的我是欣喜的,路太長有人相伴總好;另一半卻又是畏怯的──我,害怕人群,害怕以群體行之的或正或反。
阿,總是如此──回憶起小時候,就真的有種無力的匱乏,不管是捉迷藏還是任何遊戲都會出現一個反派,或者說,一個沒有人要當的角色,可能是鬼,可能是大白鯊,又或是一個點數死亡的神....不管怎樣總會有一個人必須跟大家區隔開(當然我不是說我總是那個人,而只是每當往後我看見群體排斥個人時總會興起的想法,又是一場──遊戲)。
公平的本意便帶著不公平,你以為的正義其實只是種可笑的彌補,給你,給他人在赤裸的歧視之後。
我會這麼說,其實跟很大一段時間我習慣漂浮於世界的背面有關,或是我願,或是我不所願的,但結果論為相同的。
我是,一個人,漂浮在世界的背面。
但我不想提了。
一如這晚我輕搖電話,得到的卻都是幾個負面的成果一般。
我會難過,但我不會強求──我知道,誰也,不曾欠誰。
生命,我恆常只得長吁一聲,生命阿,如此乾淨如此果決的給我們一種死亡的切剖,大抵是擔心我們有所掙扎而領受不了那孟婆的遺忘神藥。
靜謐的,又等待一個月圓或日出。
我只是在不斷不斷的輪迴中不小心失足的一芥草籽,無有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