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8日 星期三

冬‧往事

冬天過去了,彷若生命也在這不知覺間燃燒殆盡。

在這最後不到一年的學生生涯,心中百感,忠誠,或者忠實,我想我輩的癡愚僅就於此,人生啊,或者那些過花流水似的感情,我總覺得自己是罪有應得。

反顧這段時間中破除敗開的那些關係,又或是時間盡頭留下的汙燼,我都坦然,帶著詭異驚人的笑,面對於生命,或者餘生命,好多人問我對他們的感受,對人與人來去之後的那些「被剩下」的人該如何是好,我只好將視線拋至遙遠的他方, 畢竟之於我,是永遠不可能釋懷,罔論傷害或被傷害,我的生命像只耐受力極高的布袋,一邊前進一邊撿拾,所有好的壞的都封藏於腹內,一日一日,一歲一歲。

有些人看不下去 總問,那些破事你怎麼還記得,不好的不該的就把他們全忘了,這樣的人生不是會快樂些?不是能有更多正面正向的力量行走?

我卻只能再度把視線拋出,不回答,一方面或許是因為我默認了這種決定,那是種幸福,世俗般的幸福,善忘苦痛,擁抱日常,但那卻是我永遠不可能達到的事,畢竟有太多人太多牽掛,好的壞的甜的苦的酸的辣的日常,在我的過去土壤裏埋下一粒粒種子,會結果或不會開花,我只知道我會回憶牽掛,一生不斷的灌溉眼淚,期待一次熟成。

我又想起那些奇妙的善惡題,如果一個人選擇誠實,那勢必得犧牲或者面對整個世界的不公與不善,沉默在日光下意味的不是正義而是死亡,而過度輪擺的手腳只令生活像是台齒輪鏽盡的老式機器,嘰嗄不息,然而作為一個機械的宿命為何?我想它只是想要順從著體內自出生便鑲嵌著的價值晶片型轉、位移──雖然總有一天會遭到淘汰,那也是滿足的完成了製造者所希冀完成的任務。

但是一個人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認清這些事實?

一天,一月,一年還是一輩子?

我只能在雪地中孤單地等,或許哪天突然的有了一個人願意不說二話的留下,陪我晃轉千年萬年,照見世界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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