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1月27日 星期四

雜記

  或許還太過年輕,於是做什麼都有了顧忌,或許該更明確的看來,那並不是顧忌,而只是種曖昧不明的態度,於是跟世界像有了一層隔膜般距離。
  
  花了兩周次的時間讀賴香吟的《其後それから》,敏感的神經一口氣給繃緊,有些人說這本是一本倖存之書,是被遺留下來的人所記下的接下來的故事,但我在讀的時候卻有種雞皮疙瘩,與其說是倖存者的告解,我覺得毋寧是種對話,建立在已經不能再對話上的對話。
  
  於是反覆停頓,思索的過程中,好似被提起了什麼(回憶)或是不被提起(現實),眼眶總是濕的,假裝被遺忘或,假死,在下邊凝視上頭。
  
一周與一生的時間可不可以比較?
  
  無數沉落的夢與星子相互輝閃,你無能言語只好將沉默端上桌檯,扯動眼角唇旁的肌肉假裝是笑,像是那些曾以為曾覺得生命會有所不同的時刻,在遇上某個人或錯過某個人的時候,但後來,卻只是發現一切並非如此,經歷那麼多愛與死,痛與傷的你終究還是活了下來,雖然披著一張半生不死的皮囊,擁著一顆半死不活的破碎破璃心,但你始終還活著。
  
  從疼痛到懷念,從逃避到沉浸,你認為都是過程,惆悵抽蓄的胃只是替代了你承受了失去──的某段苦楚。
  
  想起 Nolan 在 《Interstellar》裡面用牛頓第三定律來說:「你得學會放下。」在看電影的彼時,其實我腦袋一直轉不透有關作用力與反作用力,這種相對施力的關係與放下有何關聯?
  
  但隨著《其後》故事的進展,才想到或許我們都是在做一種逃避,抗拒面對的心態,使整個人被一種巨大的麻木所攫,拒絕對話,拒絕提起,於是越掙扎越深陷,好比在扔一顆彈力球,你用多大的力去拋便會有多大的反彈,但球的本身並不會有意志,於是總得放下。

像那些孤單的時刻,
你一人徒步所經的人生的歷史街景,
而若有人再以「如果」開頭的老掉牙問句,
我想我都會選擇不要回去,畢竟無論迴返多少次,
我想我都會放任自己輕狂,如此──
  
「冬日,才有下酒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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