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3日 星期日

遺書21 空白的時間,空曠的腦袋,眼淚比汗水都還要多的暑假

何去何從,我又問了自己這樣的一個問題。


快樂本身就是個難解的申論,有人說的,也有人說不上的。


青春是一抹太快消逝的虹霓,而我們沉淪在時間的枷鎖。


今天原本是外公的生日,但當他問我:「多大了,是高中剛畢業嗎?」的時候,我不爭氣的想往外跑。


我已經不年輕了,至少,離他所認知的年齡多了一年快兩年的差距。


反胃。我實在很難接受時間的改變。


做我們這一行的,或許這麼說好了,作為一個寫字生活的人應當時常會想到──我到底幹了什麼?我在那兒胡謅有拯救過多少人還是改變誰的命運?


一個個不能立即出現的成果使得心慌,得獎了又如何,那是小眾,是所謂自己人、圈內人懂得況味,那更普遍的呢?


我不敢說我自己偉大,但自小讀的書裡說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倒是一個字兒也沒給我落下。


所以才覺得悲哀吧,似乎沒啥作為。


時間過了,大家成長了而自己卻還停留在原地,停留於角落。


在離開台東前的那個晚上我哭了,不過卻不是因為此事,而是另外一個人,一件事。


「我很注重約定,說出來的就是一輩子了。」


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想再回憶,但是真切的勾起了,那種心酸。


 


──吶,我學會了在哭泣的時候笑,難過的時際也不改音調,但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還不回來?


──不是答應好了嗎?我站在原地一步也沒動的......為什麼不回來,不回來找我.....


 


淚水濕透了床枕,到底該如何判斷對錯。


每個人都離開了,但,卻沒把那份我帶走,而讓它孤伶伶地待在狂亂瑣碎的時光亂流中不得安魂。


或許悲哀者如我不過是想藉由文字換取溫暖,獲得溫柔──但任何有目的性的行為本身就注定了失落。


 


期望越大,失去的,也就越多。


 


那個夜晚真的無法,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落下,關乎這一切的,卻又瞬間消失在無盡的回憶當中。


我想或許是我太脆弱,太過於不能忍受,這些心酸。


當我看見街上顫抖行走的老人時,弱小受欺侮的街貓,又或只是一片狂風打落的綠葉都想要哭泣。


夭折,他們多像那些我被切離在過去的段落,那些已經不屬於我而屬於他者的片段靈魂像是夜半咆哮之巨龍夢魘──我還有什麼能夠失去?值得失去?


所有的一切不都給了你,給了你們?


胸口結上的並不是痂,而是死亡,層層疊疊的墓誌無銘。


 


我還在,眼淚流光以前。


我學會了大人世界的規矩,但你們都擁有的,那片段真實的我──拜託拾走,再也不要讓它滑落殘酷冰冷人間。


最後的最後,我只能如此卑微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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