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7日 星期六

手沖咖啡

煮水,看電磁爐慢慢加溫,啵啵啵地一顆顆氣泡緩慢從底心上浮。


等待一個人,是短暫而雀躍,但一個人的等待,卻是漫長而毫無極限的──


 


開學了,但這兩三日以來我做了些什麼,我不知道。


感覺只是隨著新的課表移動教室,一點點的補足書櫃那層專給擺放系上專業課本的空乏以及為了未來抽象的感到不適外,我似乎也沒再多做看似積極或頹頓之事了。


但卻在今天稍稍為了整理我這不夠大的寢室之時,翻出了一項東西,一項我無比懷念的之物....那是在我出門前,熟識的早餐店姐姐給我的手沖咖啡壺組跟一點零散的咖啡豆,小小的被我埋在紙箱中差點與世永訣。


於是,就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我一個人蹲踞在房門口看望著電磁爐煮水,一面懷想當時剛收受到這物品時所受到的各種叮嚀。


 


嗶──切掉開關。


將熱水緩緩的注入手沖壺,並小心的將之搖晃使得水溫均勻.....這時重要的卻不是器具而是你的姿態,不可太高或太低,要平穩的才好讓水溫完全相同──


其次,便是放下咖啡豆粉了,一匙,兩匙,按照你的喜好在濾紙上調整濃烈,像是對待你的情人或親或遠──


最後剩下的便是將熱水傾倒,但卻不需要花俏而是一如泡茶一般緩緩畫圓,由內而外,再自外迴繞進──


 


一切都是緩慢,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使得勻稱──我記得那姊姊是當時如此告訴我的:「當你泡咖啡時加入多少心思,在品咖啡喝咖啡的人都感覺得到,所以切勿急繼。不管之前是在做什麼,泡咖啡的時候就是讓你自己的心神平靜,好好的想著待會要接過你手上這杯咖啡的人的幸福表情,那麼不管是一包一百或是價值上千的咖啡豆在味道上都沒有差別了。」


寫到這裡我不禁頭皮發麻了起來,當時手把手教我的姊姊如今卻要畢業了,要離開那間我們之所以認識的早餐店,要結婚,要嫁作人妻──一切也不過是一年阿,短暫的一年時間改變了如許而我也注定再也與之不相逢。


想起張輝誠,《離別賦》全書沒有高潮,但也處處都是高潮.....那種父子之間率直的交往,那種書信中為避免孩子擔憂所寫上的身體無恙(其實是有恙)、與衣食無虞此刻並不如那姊姊與我的諄諄教誨──待人如己,即便只是沖泡一壺咖啡也得讓喝的人感到幸福。


但我想這次煮的咖啡是不可能合乎妳給我的標準了,因為在那沖泡的過程中我不小心滴落了一種名做眼淚的苦澀調味。


 


吶──若寧姊姊,如果還有下次,是否,是否就讓我為妳煮一杯咖啡,可能不會那麼甜,但是卻帶著那一年我們早起,相聚於喜拉朵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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