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27日 星期日

預。

「還記得什麼?」我反覆地問著自己。


 


天空是水藍色的,草很綠,下過雨的小山巔閃爍清亮的芒光而我,一人穿著深黑色澤的長褲長衣穿越,那被人們稱作時光的牆。


一個人的記憶是多少MB,怎麼在我想要抽調快樂時發現全部只有,那些悲傷而深刻的瞬間。


懂得選擇的人會很快樂。郭敬明如是說。


但或許我想我跟他都是那種只能悲傷的人們,不是說願意,而是在不知不覺間遺落了那些美好,放大了憂傷。


還記得我小的時候有陣子常常會做到這樣的一個夢境,明明我看得見在場的所有人,認識的或不認識的靠在一個小小的房間,或許那是在教室,或許是個舞台,會有很多很多的人群聚、高聲談話、笑鬧爽朗,但每次只當我要開口時卻發現自己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漸漸淡薄,最後一個音也發不出來的消失在時光的間隙,看大片大片的黑幕降下,吞噬,那些殘存的光影,又剩,一個人。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種感覺,只是不斷不斷的重複走在獲得與失去的邊緣,跟世界像被隔了層厚厚的玻璃窗,無論如何拍擊都無法傳聲到彼岸。淚水大顆滾落,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大大的房間這時只像牢籠,我找不著庇護與共。無可奈何。


那個時候,我會戴上耳機搖搖擺擺地聽著那些斷續不成章句的歌,偷偷開窗,數著一顆又一顆的星子上升又殞落,就這樣地度過了剩下的夜。


為什麼談起這個,我想那是因為我常聽到有人說我不怕寂寞,說我是個無論如何,到那些個地方都能夠有著自己的社群,活得很好很滋潤的那種人。可事實我並不是,我不斷的渴求過去,渴求那些好,那些不好卻無比貼近我的真實的昨日重現──我只是個害怕更新的孩子。


雖然我笑,卻恆常是對著一種無能為力的空氣嘆息,然後靜靜地一個人將耳機開到最大,聽那些,隔絕的世界。然後在月光的身後落下深深的寂寞的印子。


我提醒我別忘記。無論多久。


我提醒我自己必須記得那些個軟弱的夜,記得那些我獨身以赴的聚合,記得那些明明笑著卻依然悲傷的感覺,我是一個人的,同時我又不是。


鍵盤啪噠啪噠敲著,我又去沖了壺新咖啡。


死的背後是生,但生的背後卻不再會是死一如悲傷的背後是快樂,但快樂的背後卻總隱著許多無法言喻的哀傷,他們澄澈的飄在空中像灰塵閃爍在光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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