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上一次回家是什麼時候了?看著窗外的雨滴滴答答，一時間我竟想起千里之遙的家鄉，那群山環繞的迷渺山城......回家，回哪個家?(一條青石的街道向晚，夕陽餘霞，淪落人在天涯。)

憶及鐘文音總憶起那些絲膩的鄉愁文字，留下是，離別也是。《愛別離》中的五層輾轉，五個人，五種期待的風向標同時指往回憶中迄──醫者赴死異鄉旅萍，賣夢者脫重負囈，情者執解天涯，淪落者得所他懷，拋棄者復往前身......離家是回家，回家是離家。我呢?欲往何方?欲從何所?(──撥弄著票簽，在月台來來去去，為的是思念，抑非思念。)

時間前進倒帶，似乎有看見了那日孤零課室的兩幢鬼影，隔雨，對望黑白。不敢呼喘的天光收束，聲籟凝集，是誰先開了口替誰擋雨?又是誰先起了身邁步欲離?(滴答滴答隔了昨夜，雨依舊，情依然，但人雙不復再。)

啊──

你聽見了嗎?我的問語?(家漸近了，可故鄉還遠，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