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鏡子面前捕捉,蓄長的鬍髮在風中飄揚。
有時我會搞不清自己在幹些什麼,一整天盯著一個空白的電腦螢幕發呆。
又有時,會突然想出門走走吹風,假裝一切煩惱憂愁都被捲走。
或許是病了,搞不清是非對錯,還是,病的不是我?
這幾天終於又有機會回到那間我所喜愛的咖啡小店(cheela小屋),搖擺在香氣與迷眷的反覆記號。
其實是帶著點忐忑,認得出我的人還有多少,一月一月日亦變化一年一年不再往返──或許某天醒來我再也認不出那個曾經的自己。
(對此我深感惶恐)
點了一杯一如往常的肯亞,不過,令我訝異的是端上來的竟然不是老闆而是另外一個員工。咖啡很澀很澀。
苦的是什麼呢,年月漸過的熟悉化為悲劇。
苦的,是什麼呢?曾有的那些都不再反覆反覆。
我心想,在紙上沙沙的記下。
後來沒多久,老闆出現了,著急的在旁邊走動我也不好意思喊。
只等待他閒下,重新點了另外一杯。
或許是經驗,或許是習慣,我只得說我已經被那種濃度,那種澀苦所制約,太過或太減的如今都會令我有所異覺。
(後來老闆又來了幾次跟我對聊...熟習的微笑)
他問我要不試試他們新嘗試的手法泡的清澈咖啡,於是,又是一杯肯亞。
很清澈,像薄酒,喝多了才會有感覺。
(老闆後來說有幾位咖啡齡較久的朋友說像是高山茶,倒也相似)
一小口一小口的飲啜,老闆說這是最近一陣子在台北藝文界(我不知道我是否能被算入藝文)的年輕人們流行的一種喝法,他們的咖啡要香不要沉重,只要有樣子而不要事後的亢奮與癲狂,這著實是令我不解的。
對我來說,其實咖啡也如酒精,是一種直白式的放縱,累累加加之後出來的,也是人生。
一杯咖啡的苦,濃成一生的淚。
(而我想起前些陣子在報上偶然讀到的孟婆湯敘述,每個人投胎前要喝的的那碗孟婆湯藥其實就是他一生當中所留下與流過的無窮淚水熬製而成....)
而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的味蕾是老的一如我的靈魂咀嚼哀傷般地吞吃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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