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22日 星期四

張愛玲三寫

張愛玲,說起張愛玲大多數的人印象深刻的莫非是那張黑白的旗袍照,長長的頸子挺著一種倨傲──這是她,終身面對自己面對生活的態度──除此,我想還有件事是大家共同記憶深刻的,那就是冷,發自骨子裡的清冷,她娟秀的筆如裁刀細剖,她深沉的墨漬濺城樓,較於風雨也不見得微弱的那股冷冽….這是張愛玲,一個傳奇的女性──但是我們今天是不談這些的,對於現在的你們談論這些反而會讓你們失去閱讀張愛玲時所能得到的許多….於是我今天打算短短的介紹幾篇她的中長篇小說,讓你們約略了解她,或者說她在她的筆下活著的樣子。


其一《金鎖記》


 『七巧似睡非睡橫在煙舖上。三十年來她戴著黃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殺了几個人,沒死的也送了半條命.…..她摸索著腕上的翠玉鐲子,徐徐將那鐲子順著骨瘦如柴的手臂往上推,一直推到腋下。她自己也不能相信她年輕的時候有過滾圓的胳膊。就連出了嫁之后几年,鐲子里也只塞得進一條洋縐手帕.…..七巧挪了挪頭底下的荷葉邊小洋枕,湊上臉去揉擦了一下,那一面的一滴眼淚她就懶怠去揩拭,由它挂在腮上,漸漸自己干了。』


金鎖記大家大概都不陌生,就算沒有完全看過也會知道其中那為了金錢迷鎖自己乃甚斷絕兒女幸福的七巧。這樣看來,七巧雖然不是個壞人,但也不能算是個頂好的人,不過要論好壞我想這必須從她的前歷與遭境中仔細,而非由結局勘墨──


七巧性曹,原來是間小麻油店的女兒後被賣到姜家服侍身有殘疾的二爺,由此,她的身分與其說是二少奶奶,在丫鬟或其他人的眼中不如說只是個下等人,一個不配掛上姜家名字的女人,而也由此她常感到自卑,而這情況在姜家二爺死去之後更盛──越是自卑,她就越是猜忌,總感覺有人要欺侮她要搶她的錢──甚至將這狀況推己及至兒女身上,長安的歸宿,長白的婚姻一一都被著她股掌間游移。但七巧真的不愛他們嗎?我想這答案是否定的,七巧不是不愛,也並不是種病態的見不得別人好──只是她的前半生過得太過淒離,她下意識的不想要她的兒女重蹈她的覆轍,卻反而在錯誤的方法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將長白長安推入深深的錯誤之中。


而在這冰冷如獄的金鎖枷中卻也有另外一物熠熠生光,那是長安的"Long,Long,Ago…."張氏在文中以此做為鋪陳,月光,聲影,一切都融於那曲簡單卻深切的短小琴歌──「告訴我那故事,往日我最心愛的那故事。許久以前,許久以前……」張氏將巧妙的那兩段幸福的時光(上學及世舫),同樣結尾於這小巧單曲,意味著一切都將過去,過去,長安必須長大,而這成長的代價便是必須遺忘那些美好的,曾經擁有的幸福時光….金鎖記的最後沒有個結局,月光還在,人影卻是大不如前了。七巧死了,但長安長白卻再也沒法活回過去,生命的單行線道迫使他們必須前進,前進儘管前方未明。


其二《紅玫瑰與白玫瑰》


 『第二天起床,振保改過自新,又變了個好人』


相較於金鎖記之下,這紅玫瑰與白玫瑰倒是相當平淡,蚊子血與月光,飯粒與朱砂痣,相對的成為了彼此最好的寫照(而我想這是有些哀怨胡蘭成的花心任情與得隴望蜀)


整篇的鋪排我覺得最盛的其實在於那好與壞的轉折,在其中看見人性──或著該說是社會性。振保的道德,又或是外人觀感曾經一時主宰著他──不願也不行成為那種人,那種會被社會價值鄙視的人,振保自己如此想著。雖說他也期介著種種可能或巧合,可他最後並未打破這薄膜,此是第一階段。第二階段就是轉亂的階段了。振保雖娶了妻卻因妻的不配合而開始了不安份,宿娼以及脾氣的亂發,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如此的做了,並持續的變本加厲。而最後,第三階段則是又變回了好人,但張氏在此並未多言,只輕描淡寫的過了。


過於振保的轉轉變變,我想張氏亦抱持了希望──對胡蘭成,希望某天醒來他也放棄了過去的荒唐,正正經經的又像他們初識….


(其實我對紅白玫瑰真的還沒什麼感覺= =….)


其三《傾城之戀》


『上海為了"節省天光",將所有的時鐘都撥快了一個小時,然而白公館里說:"我們用的是老鐘。"他們的十點鐘是人家的十一點。他們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


『這堵牆,不知道為什麼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類的話。……有一天,我們的文明整個的毀掉了,什麼都完了──燒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許還剩下這堵牆。流蘇,如果我們那時候在這牆根底下遇見了….流蘇,也許你會對我有一點真心,也許我會對你有一些真心。』


『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這不可理喻得世界裡,誰知道什麼是因,什麼是果?誰知道呢,也許就因為要成全她,一個大都市傾覆了。成千上萬的人死去,成千上萬的人痛苦著,跟著是驚天動地的大改革……流蘇並不覺得她在歷史上的地位有什麼微妙之點。她只是笑盈盈的站起身來,將蚊煙香盤踢到桌子底下去。傳奇裡的傾國傾城的人大抵如此。處都是傳奇,可不見得有這麼圓滿的收場。胡琴咿咿呀呀得拉著,在萬盞燈火的夜晚,拉過來又拉過去,說不盡的蒼涼的故事──不問也罷!


傾城之戀,故事在戰亂背景下的香港,又或許可以不是香港。兩個年輕人的相遇,但卻是兩顆老就的心的相爭──柳原崇尚愛,至高無上的心靈愛,找到一個能夠懂,或者說他想讓她懂的女人;流蘇則渴望安全,年記上了,渴望有個安身的家。這樣的配合下,這故事就不同凡往,至少此時不同。張氏用輕筆帶過,帶過那些個調情阿,相識阿,接觸阿,甚至漫夜等待的思念心情,但卻又在整體之中有所圖墨,悄然的帶出一個整體,惆悵,又或說是沉澱起來的相思。流蘇與柳原兩人角色刻畫沒有《金鎖記》深刻,但卻在整體的構架上濃烈,以淡者化濃,又以濃者淡之,往來復返幾層深。


三篇的篇幅都不長,但無非是三種面相的張氏風格,然卻這短短的時間即縱我想再與你們分享更多更多像是《半生緣》、《秧歌》之類卻絕是不夠,所以便只選了這短篇,我知道我說的不一定好或者正確,但是只要有一個人聽見,並且對張愛玲產生了興趣並去追尋她,那對我,就是最大的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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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電腦前面幾個鐘頭尚未完善,心中有些焉然,該如何走,該如何持續前進沒有人知道。


我只能靜靜的,靜靜的靠著這枯黃塵舊的紙頁回味,也是回憶,重新洗牌。


對於生命,對於過往的曾經落筆落幕,我想著,慢慢的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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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紅白玫瑰之外


 


或許你會想起我,在紅白玫瑰之間,但我想告訴你的卻不只是紅白玫瑰。


或甚我注意深層的是傾城之戀也是這緣故吧,我像是柳原,假嘛?不假,但是這世界假,所以我只能以著同樣的方式回應,但真實的,我也不過想找個人,懂我,或我想讓她懂的人。


每個人對於我的感覺都一樣的,你也好,曉陽也好,或甚是那些我看過或那些我未曾謀面的人感覺都一樣的,我們在漂浮,是這洋海上的浮萍,來者來,去者去,我們都只是片短薄的青春,至少現在看起來是。


所以也不用介懷了(或說介懷的只有我),希望你知道,知道不只是知道。


我還是那樣的一句話,我喜歡你,甚至我愛你,可是,我永遠無法給予你世俗價值般的寓所。


外了,不過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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