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2日 星期日

致壞孩子的公開信

Dear 倩雯 (讓我再這麼喊一次,畢竟說不定是最後一次了)


 


其實我笑了,卻也是哭,但卻無關乎好壞,妳的告別,任何人的告別我想我早有預測與安排,只是始終無法釋懷。


我的語言難懂,或許吧,我一直覺得自己在一種夾縫中,我拼命呼喊,甚至撞著牆壁,嘗試一個又一個讓自己看起來有擔當有價值,人們說得健康的生活態度走,但最後卻什麼也沒有,我累了,或許一如妳說,我不是個積極的人,或許一如許多人說,他們始終改變不了我眼瞳的顏色,我是悲傷嘛,其實我已經不知道了,花了好長的時間我選擇再也不說,選擇埋起那些對我來說苦痛的回憶與序列段落,我嘗試著忙碌,嘗試著念點真正課業上有接軌的書,但只是增加更多的迷茫──我到底想要什麼?


我窩在宜蘭新家的空房角落,一語不發。


或許妳是對的,我們都是錯的,但我想我卻也不知道怎麼跟妳解釋,我自然知道妳有妳自己的選擇,所以一切我都是等,盡力的等,我只能在妳做出選擇之後才說與不說那些話,我自然知道很多東西是超過一個年紀之後就不能再跟別人提起,要說對妳失望嘛,其實也不能說是失望,或許我對全部得一切根本沒抱持過希望,妳知道嗎?自我有意識以來我一直覺得我是有所虧欠的,對這個社會,對我那小小的生活圈,對與我相處的人,所以很多時候,我都是在扯拉著一種態度,我不知道,確實不知道抽離會否好些,為了維持人世的平安,或者說,為了還有一席之地,我總是,如此。


我一直在思索妳說的那個關於生命的問題,但是我只想哭,像是種害怕的自然反應,我記得我跟妳說過我不畏懼死,如果是為了某種信念,為了某種自己所想堅持的原因,死是美的。但前些日子上學往返途中衝出的卡車閃過是閃過,腦海裡第一個捲過的卻是為什麼不下去,就那樣──嗄地下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飄過這種想法,於是,我在我那閉鎖住一切外在視線的安全帽中開始流淚,滑過鼻梁,順著人中臉側最後有些落入了嘴,有些自頸部游開游遠,到了我再也控制不住的遠方。


我還不夠努力麼?或許是,畢竟妳似乎看不出我有努力些什麼。


我持續抬著頭望月,將很多不好的習慣都暫緩、戒除,很多,很多,但卻怎麼也沒有用,至少現在結果是如此──我始終給人帶著種負面的形象?


我有對學長姐原本是情侶,後來分手了,四年的感情不再,我聽到最痛的一句話是女方怕男方變得跟我一樣。


這是多麼可怕又可笑的形容詞阿,原來,我是值得被害怕的?我是種崩裂瓦解的負面象徵嗎?


苦,頗苦。


我還在走,一步一步的,一直在嘗試著前進,妳可能不容易看見,但其他人卻不致於,卻還是給我下了個畏懼的,形象,或許就跟前些日子他們學生會團體裡面說的一樣,我看起來是個不可靠的負責人?我會敗壞學生會名譽?在完全完全沒接觸我,不明白我做了多少事情的情況下不斷抹黑,然後,要壟斷我的負責權那樣,我都只能苦笑做為回應阿。


這個世界不缺乏誤解,而妳也知道我總是執固,至少在某些堅持上的不讓步妳是懂的。


我覺得我虧欠得太多,最後卻只發現我虧欠的只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我幾乎快忘了從前的樣子,快忘了老師曾說的那個踏著啪嘰啪嘰聲響的鞋卻能無畏眾人眼光的幼童,我不懂,給別人選擇機會最後卻是落得了個不夠積極的下場,或許,我應該強硬?該說一不二?該對每個人規範綁定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別傻了,我的潔癖很深妳是知道的──我沒有想控制過任何人(但或許又要給說我的不積極呵呵),我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但這卻始終無法助我脫離他人不解我的第一原因),我是一個人的,我的世界,我是調不對人世頻率的52Hz之鯨,我的歌永遠只有我自己能聽見,我的形象也是,妳不會知道我在螢幕前落淚哀悼的究竟是妳的不存還是這世間冷暖,我一直有種巨大的剝離感,Said 說一輩子的格格不入,我不責怪妳說的每一句,畢竟那都是妳看到的真實,但我這不是寬容,而是只能接受──我們永遠不能改變他人對我們的印象不是?就算增減也還是逃脫不了某個固有範圍。


只是這次我難過的,是試探,或許我始終沒有理科腦袋,所以我始終不能接受人也是能夠被量化成一種數據、一種偏差不大的固有模式,我無法用多長多短時間內沒收到 ACK 來假定我與那人的 Connect 是否斷裂,我無能去,無能。


妳曾在《記號》或者我們相熟的緣份總是令我印象深刻,那麼樣天外飛來一筆的,我知道總有一天也會還給老天。


但我想我會告訴妳我說過的那些始終沒變,不是因為我自己好強,而就只是我對這世界無聲的抵抗吧,妳如果來了有找我,我還是會款待妳幾天,可能偶爾想到就給你發一封信,不過想可能會積蓄多一點吧,至少在妳消失忙課業的這段時間我會寫起來,或許寄或許不寄,但我還是會想做到我自己想做的事、說過的事──我,許多人都在問我想要什麼,其實我自己知道其實一切最嘲諷的是一個不信永恆者如我卻一心想追逐永恆。


 人生更好或更壞我不能直接了當的說,畢竟那些有有無無也都是人生之所以人生的經過,我是累了,但我想我還沒放棄掙扎,所以──我活該一輩子一個人吧,無法靠岸,無法碰觸到現實的邊邊。


 


 


最後,或許我該慶幸妳是以訪客的身分登入來留下這篇留言,讓我能夠保存不必明日一早就再也看不見。


祝好,還是給妳個文安,自己的路上好走,不管往後妳會不會再出現,我都將為妳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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