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16日 星期一

遺書15 回信

把臉皮拉長,點上綠色的染劑──我是,我是鱷魚。


讀著你的來信,我卻感嘆了萬千,或許,壓根兒你憧憬,一種華光。


你是我認識至今最有理性的女子了,但也如此,分割了許多誤解與事實。


你大概不知道每次看到你的簡訊聽到你的聲音或任何有關你的事情的時候我都是強忍著痛苦去開啟,不是說我厭惡厭倦你,而是再見你,我必須讓自己先死一次。


我是無從解釋起這種因緣,只是一再地反覆──想看見,但看見一棵樹的時候不可能遺忘整片森林。


於是我看見了那些哀傷,那些被抹煞的黑黑斑點,看見了那些應該不存在於世界上的鬼鬼魅魅。


(拆下手錶)


完全的不依賴時間行走的幽魂。


好幾次我都想跟自己說不要這樣子的作賤自己,畢竟很多時候你的苦你的難你的哀傷你的憂愁說了也不會有人懂,但我總戒不掉──哪怕只是可能(雖然我一次也未跟你提及)。


保持著朋友,我們行走,但朋友這詞對我在這世上卻是飄渺無依的一種形容──我們可以很好,但我也始終知道有某些邊角是無法,無法被他人所理解的,至少在我如此。


(而我終於憶起了你的名姓,是否代表你已在我心中死了聲息)


我是不好的,始終都是。


我看著不同高度的眼界地方,我望著不同濃淡深淺的黑深墨潭,我不特別,或許說,我的特別不過就是比一般人深深深深。


別問我為什麼不快樂。


別問我為什麼要憂傷。


我狼狽的在黑夜裡嘀咕....我一直是一個人的──這無關乎陪伴,無關乎熟陌,而只是種靈魂徹底地安靜的空曠。


我在等待另外一塊,就算無法結合但卻相知相惜的空白。


我已經被這世界綑綁得太深了,我無法超脫了,無法往上昇華....我已經,已經,逃不開那些牽絆。


我變得卑賤,變得毫無原則,我是水,可以隨著各種容器改變形貌,但到了深夜,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又恢復成那一攤死水,靜靜的在地板上喘。


 


 


這人世之泊畢竟難度,何日神再來──


引領我,引領我離開。


(而如此聰慧理智的你是否能明白為何我書(用如此之輸也能行通),為何我苦,又或為何我始終等待,那幾不可預的小小希望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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