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7日 星期日

花傘

天空,又下雨了。


 


『大雨已經持續一個星期了耶。』我邊拿著鉛筆戳戳那因雨潮濕的稿紙邊說


『哇,會不會就這樣一直一直下,下一兩個月呀?』她湊了過來陪我一起望著窗外


啪,我拿起寫字版輕敲了一下她的頭『下那麼久幹麻?你是嫌水庫太堅強,所以想要破壞噢?』


『唔...沒有呀,只是你想如果雨一直不停這樣很浪漫吧。』


『很浪漫?我真搞不懂妳的浪漫細胞長在哪,一直下雨唯一的可能就是淹水,然後萬物漸漸潮濕敗亡。』


她笑了笑,不再言語。


 


『好啦,走吧走吧,在這樣待下去我也要跟著書櫃牆角的木板一樣發霉了。』


拎起書包推著她走出了社辦,稍微回頭望了一下,這擁有漫長歷史的文藝社在此時看來更是頹敗悽慘。


運動社團的人都因大雨的緣故而提早回去,使得走在校園中的我們就像是對離了群的孤鳥,失了心無助的在滂沱裡飄伶。


噠噠的腳步聲與窗外的雨交織成了一曲輕快的進行。


 


啪...


恩...?!把頭緩緩的抬了起來


『很痛耶,你幹麻撞我?』


『....應該問妳沒事停下來做什麼吧。』揉了揉發紅的額頭一邊把她從地板上牽起來


『輕點輕點,還會痛呢。』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現在您想解釋為什麼要突然停下來了嗎?』


『我,沒帶傘。』


『恩,是是妳沒帶傘....等等,妳說妳沒帶傘?!都下了一星期了妳還沒帶傘?!』


『就早上出門急了忘記了呀....』


『好好好,不怪妳。諾,傘給妳,妳先回家吧。』


『傘給我了,那你呢?你太晚回家也會被念的吧。』


『沒關係,我這樣子就好啦。』


我把裝有稿紙的書包牢牢抱在懷底就往雨中跑了出去,一點也不管她在身後著急的叫喊。


一直一直跑,直到那個跑到那個小時候常去的公園,我才停下腳步,瑟瑟的縮在溜滑梯底下,那自小就只屬於我的秘密基地。


溼透的制服牢牢壓住背部,彷彿要將僅存的空氣自肺中擠出一般的用力黏貼...


咕揪...


『果然剛剛就不應該那樣子耍帥的,平常身子就很薄了...現在還..咕揪...看來明天..咕揪...得請假了。』


 


定定的看著行人快速的來往穿梭,一把把遮雨的傘似乎也成了迎向陽光的太陽花,繽紛的無可復加。


紅的,綠的;白的,紫的。


有大到可以塞下兩個人的巨傘,也有小到連遮住肩膀都有點困難的小荷。


看著看著,越發迷茫;看著看著,天地融成了一道星曙悄悄射進我心底未開落的局。


只殘存記著那些迷離的過往,美好的曾經如同夢境一般一個一個的接續出現在眼前。


那時,家,還是家;那時,父母沒有冷冰冰的整天只關心錢與出路;那時,我們都還天真無邪...


 


....?!


『阿抹...阿抹...』


好像有人在叫我?!恩?怎麼還有個暖暖的東西一直戳我....?!


我奮力的張開厚沉的眼皮,便看見梨珞用一種擔憂的眼神望著我


『梨珞,是妳噢...怎麼現在在搖我呢?』我昏昏沉沉的說


『現在,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你在外面都快四五個小時了還不回家,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四五個小時...沒有吧,我記得我才睡一下下...』


『睡,你還睡,下雨天在這種地方睡著會感冒的,你先到我家換上乾衣服啦。』


說著,她便拉起我的手,一步一步的將我拉離那個回憶的群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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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算是另類的斷頭文呢?(逃


因為這幾天似乎有颱風要來,墨小蛟的家鄉,也就是多雨的宜蘭一直都在下著雨


大的小的溫柔的粗野的,一點一滴毫不遜色給南台灣的大太陽。


所以才萌生出這篇小小的意外吧。


期待,有一天可以把他在她家的後續寫完,不是像詩經"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那樣的曖曖昧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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