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5日 星期六

咖啡

窗外,稀落著雨。


他想起了她,於是將自己從層層疊疊的虛幻數字叢中拉起,捧起了身前的馬克杯,望向窗外。


啜了一點杯中的黑色液體,他笑了笑喃喃的道:『原來,我還是改變了。』


熱拿鐵,一杯奶精兩顆糖是他從前最好的寫照,不管會不會被笑孩子氣,他也始終堅持這沒意義的堅持。


就彷若一只草食動物一般,一直以來安穩乖順的不像話,就連生活的步調、走路的方式也是那樣一點一點毫無侵略性的慢緩。


 


那是一個午後,他陪她出門取材取景。


猛然遇上了一場奔瀉不停的大雨,濕透了她的髮尾,模糊了他的眼前。


 


『兩杯義式黑咖啡。』


 


雨,還在下著。


他就那樣的坐著看女孩如花式溜冰選手一般交往穿梭在人群之中,意外的感覺到美。


 


『給你。』


伸手接過女孩所遞來的馬克杯,薄薄的霧氣就像想對世界宣揚自我存在一般,不住喧騰。


消散,然後凝聚。


 


『噁...這是什麼東西,這麼苦。』說著說著他的手便悄悄的往奶精與糖罐的方向前進。


『咖啡阿,你沒喝過嗎?』女孩問


『有是有啊,只是沒喝過這麼苦的...』


30cm...20cm..15cm...10cm...


女孩追上了他舉在半空中,準備空投救難物資的那隻右手,說:『沒有奶精與糖粉的打擾,才能品嘗到咖啡的原味。』


 


他笑了笑,將落入杯底的黑色眼淚一飲而盡,走出了咖啡廳。


 


『黑咖啡的美,在於它的澀苦,以及之後的回甘;就像回憶,我總在妳離開以後才發現我們之間有多甜。』可他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女孩他的"新咖啡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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