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見什麼已看見什麼,現實肩負的東西好重。
一句「我長大了,不需要你們再操心」的虛榮背後又將懷著什麼期盼?
轉身,走。世界並沒有什麼簡單。
天底下有好人也有壞人,有富翁也有乞丐,這是對等的一種平衡,遠不像你想得那樣永遠燕語鶯鶯。
你還看著家門,那分別的兩道深赭鑲石多像眼淚哭乾了以後緩緩凝結的血塊瘀痂。但你遲遲沒勇氣推開。
你不是那被家族驅離的游子,而是自我厭走他鄉的浪客。
當初負氣的,如今怎好意思回頭?
一次又一次你靠近,在深夜在白晝在晴日在雨陰,總將視線凝成了兩道刀光勘往。但這並沒有解決你的窘境。
這是你打滾多年後才知道的近鄉情怯,一如耳機中喃喃不斷的鬼魅回音「...當時想要逃離的生活,誰知道多年後竟成為鄉愁....」
當初信誓旦旦的說,如今業已明白──那壓根兒不是成長或叛逆,而只是另外一種的目光期待──看看我吧,我已經足夠料理自己了,不再會給你帶來煩惱了。
父親與母親,其實離家幾個月後你早已忘懷面容──又或是說,親恩對你絕不只有單單傳承血肉。
你開始模糊了家族中的一切,溫暖溫柔都是你成長風刀削月的原肥──你開始回饋,這社會這家國這人世。但你卻遲遲不能說服自己面對──長你遇你的父土母城。
逐日,真是逐日逐日的憔悴,逐日逐日的準備離別。
焚香七日,可以斷了什麼?
你遙祭天,在漫山墳前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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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我這是啥,我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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