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24日 星期四

摔車

那一剎那,我看見天空眼淚要落不落。


 


收筆,你想嘆息,但你隨即放棄,因為你明瞭一切並無所增減。


你靠文字來醫,懸壺掛貧。


你不討厭世界,可這世界不一定喜歡你。


你忘了從誰那如此聽過:「他活該,他壓根兒不想爬起。」


於是扯動無力的嘴角如屈原靈均──乾涸的嗓子要水,你的身體也想要杯容人善所的水鄉澤國。


 


但亞特蘭提斯提早覆滅,你只得看死珊瑚死魚死骨堆陳。


陸國已矣,海國又滅,何處是你得安身之所?


開口想問,卻發現早已割喉。


 


你對這世界絕望嗎?


不,是這世界對你絕望。你如此想著。


你不是不想得到所謂的雨過天青,只是太難忘記,曾有的歌曾有的嘻語以及曾有的嚷嚷鬧去,你太難忘記。


魘魔來得太頻,一個彎口接踵一個彎口,一條狹道窄著一條狹道。


你禁言,因為你知道無論說些什麼對人獸毫無意義。


 


你反胃,不是因為太苦,而是因為太過疲憊。


你一邊綰著髮,一邊喃喃自句。


不是無人懂,而是你始終不懂──悲傷終得留給自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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