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剎那,我看見天空眼淚要落不落。
收筆,你想嘆息,但你隨即放棄,因為你明瞭一切並無所增減。
你靠文字來醫,懸壺掛貧。
你不討厭世界,可這世界不一定喜歡你。
你忘了從誰那如此聽過:「他活該,他壓根兒不想爬起。」
於是扯動無力的嘴角如屈原靈均──乾涸的嗓子要水,你的身體也想要杯容人善所的水鄉澤國。
但亞特蘭提斯提早覆滅,你只得看死珊瑚死魚死骨堆陳。
陸國已矣,海國又滅,何處是你得安身之所?
開口想問,卻發現早已割喉。
你對這世界絕望嗎?
不,是這世界對你絕望。你如此想著。
你不是不想得到所謂的雨過天青,只是太難忘記,曾有的歌曾有的嘻語以及曾有的嚷嚷鬧去,你太難忘記。
魘魔來得太頻,一個彎口接踵一個彎口,一條狹道窄著一條狹道。
你禁言,因為你知道無論說些什麼對人獸毫無意義。
你反胃,不是因為太苦,而是因為太過疲憊。
你一邊綰著髮,一邊喃喃自句。
不是無人懂,而是你始終不懂──悲傷終得留給自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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