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30日 星期三

初試

燈光自四面八方掃來,電風扇還在轉,考場中寂靜無聲,你看著看著欲想說些什麼,幸好噤住了口,你還記得這裡是考場。於是你遂拿起紅筆在手上塗塗改改(你想監考官那表情很微妙)。


諾大的黑板靜靜躺著兩三行欲故做矜持卻反倒歪斜之筆,應到實到未到,你想那聞起來應都很糟。


時光繼續流轉,你終知囚徒之懼,你想離開,但並不是想逃脫,而是想要啟筆。原來你每次提早交卷不是為了那份優越,而是出閘之後的自由──你受不了那種蠢動,胸口有文字在跳卻無法以紙筆記之的可惜。


嗄──你沒叫出聲,但在你心頭燃起了巨大的驚嘆號,紅筆水息,可你血還未熄。


急欲想寫些什麼的你,只得等待。


一分鐘兩分鐘都是難熬,紅色的秒針慢走,十圈,再十圈,你鼓勵著她從耐心到不耐──甚至最後你還拿起手指叩咚叩咚地敲起手錶希望她能走快些。


終,可以交卷,你奮不顧身的腳步踏出考場,以著一種奔跑的形式邁向紙頁,邁向你所懷念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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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你以後會成為一個孤者,孤掌難鳴的孤者。


你知道你一向如此,你不想朝向世道(雖然如此者通常餓死或是受遺棄,但你仍不改其志)。


你在試場又重新看見了一次世態,蒼不蒼涼你不知道,但是至少你有看到些許燈兒探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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