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途中,抓起一絡髮絲凝視,還在倒數。
翻開筆記本除了書寫,還有一大部分的時間在凝視著,一邊是鍾的話語,一邊則是妳與我的合照,時光停止流動的瞬間。
我越來越不知道我該如何開口,我呼喊的是哪個誰──看妳在對話框中以憐愛的語氣丟來一句「親愛的」,我卻是無法再喊,無法曖昧。
我想說妳是我的親愛,但我卻不能跟妳親愛。
我要限制住自己的衝動、澀苦微腥的酸,還有,還有更多,我知道的,我會知道的。
怎樣才是面對?
讀著邱,讀著許多其他人的手札,我還是不清楚所謂人生,一場場的背離與折難其意義何在?
冷氣凍僵了我的血液,氣管唏噓,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辦公室搖晃著,燈光也搖曳幢幢。
我是能夠如同一般人每天走著同樣的路線上班或上學,做著日復一日不曾改變的工作,但我卻無法得到其中的幸福,那種單純且平凡的幸福。
筆記上又落下許多心口難開的情緒,或者是該說其為寂寞,孤單,產生的不良衍生物──至少一般人如此認知。
我無法控制不提起妳,畢竟有那麼一大段的時光妳是我生命的主弦音,我的故鄉,我的鄉愁都來自對妳的熟悉,卻也都因自妳的遠離而時常陷入一種恍惚。
我可以生存,但我卻不知道我能不能生活。
我沒有掉落那種沮喪,哀傷的情緒,只是對一切突然都無力了起來。
像是又看清了什麼,那種漂浮在空氣中很久,給突然忽略的微塵,我想我們彼此都是吧,無比靠近又無比遠離的,微塵。
頭髮白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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