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10日 星期二

知道

一月一日,還記得那個手錶忘了調差點跨不過年的夜晚,記得兩個人相偎的暖度,紫圍巾的寬,但現在卻得逼自己遺忘曾有個人能夠如斯對待,遇上了什麼不能說,想到了什麼不能說,我是自願噤住口的,至少,短時間內我都得保持這種寧靜不打擾。


生活,一日一日的過,如果只要單純的點數日子自然不會有什麼波瀾起伏,不會有意外的驚喜,不會有那些等待後的成全,但,這是我剩下的生命了,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練字,讀書,卻還總是胸悶,想不到誰能夠在此時給我一個擁抱的溫暖,或是一個擦去所有淚痕的深吻,我是一個人的,一個人。


陽光灑在地上,靜悄悄的卻像死亡,從幾萬光年遙遠的地方過來,筋疲力盡地癱倒,然後,等著被黑夜籠蓋。


生活沒那麼悲哀,卻總是不知道如何證明歡愉,證明不單。


當等待失去了迴向的指標,當思念斷了緣投,一切只會是張令人厭惡的紅單,對心勒索高額罰款。


我是無趣的人吧,一直,因為等待消磨了所有熱情,而漸漸變得像棵植物,但卻始終不是植物而是乾枯的乾枯。


我還記得寶桑亭,那個為妳慶的五次生,或許就是這樣把我將來能夠為了慶的額度都瓜分,記得那些翹課的下午,海風習習,記得那些夜晚的眼睛,我對望妳。


沒有什麼人會被遺忘,對我來說,只要深刻過的人,都會在心底留下一個巨大的角落或廢墟,那是我的,不管多久,都是我的,許多的第一,變成了末一。


捏緊了的雙拳滲血,仿若書中那些為了證明自己存在而不斷自殘的人種,意義不明。


生與死亡的交界,淚與興歡的區別,只有在巨大的巨大的疼痛中才能看見,現存的自我不斷崩落與瓦解。


不堪回首,那些曾有的怨懟寫過就忘了。


不堪回首,那些沉重的信任說過就永恆。


我還是我,那個因為妳攫住領子便攫走整顆心的癡傻男人。


我還是我,那些無數個脆弱的夜晚抱緊妳痛哭的渺小孩童。


我還是我,巨大的轉變是為了不再失落,沒有人知道期末考前除了妳,我還失去了一個,攸關我人生的角色。


 


沒有人知道──我其實知道永恆不可能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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