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17日 星期二

承諾「承」諾──但標題已無意義

浴室,蓮蓬頭滴答著水,我獨自任著蒸氣穿刺身體,渴望從那些孔洞流出體內的黑水,但卻發現蒸氣只是蒸氣,而那些黑血並沒有如膿流出....


不要想,不要自欺欺人,我知道一切都不可能的。


其實我還是很脆弱,我知道我一直一直很脆弱,但卻不能做些什麼。


眼淚轉呀轉地,緩緩流過面頰。


我不夠強大,一直,不夠強大,我知道我現在會有那麼多的空洞與空窗代表之前給出了太多,放掉了太多,屬於我自己的時光。


閒置下來的時候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不知道怎麼去搪塞那些寂寞,我知道我知道我真的知道,我不能去吵妳我也一直努力,呵呵,戒掉那些想妳的習慣,至少要克制住不能干擾妳的日常,妳是還要闖蕩天下,還要闖蕩江湖的人而我已然腐朽。


我一直告訴自己,好了夠了別再做了,甚至我都快要相信了,但我還是無法,空洞的時候疼痛,我無法正常的進食,無法正常的歡顏,我知道這是改變不了的,不管我做啥想啥都一樣。


小飛俠彼得潘對我的意義卓然不同,是呀,但真摯的不同卻只有那夜在朋友房間的床上相擁時的邊哭邊說的,只有妳懂的那份孤寂,我自幼擁抱的一切孤寂,那是只有妳知道的。


我很疼痛,很疼痛,很疼痛。


我知道沒什麼可以勉強的,我知道誰跟我在一起都不會好過,你們要的總是溫柔,總是照料,不會希望一顆不定時炸彈在側,不會。


得成熟得堅強得變得更有擔當,這樣你們才會想要靠近這樣的我,才會過來。


呵呵,但如此的正常對我來說卻是異常,血腥。


我一直渴望死亡,或許也是因為我衷心祈求那種暴力,巨大的,不堪的,能夠將我狠狠拔離這個世界。


我知道我不能去改變什麼,從以前到現在,不管怎麼努力都是被漠視,被說不夠不夠不夠──你做得還不夠,隨便一個人都能推翻你的付出你的貢獻你的一切,然後觀望自己粉撲上一張又一張自己也不熟悉的假面。


我是腐敗爛去的那棵挺不住現實風霜的漂流木,不管原來如何,現在只剩蟲蛀。


一切充滿苦痛。一切。


又開始反胃,但只是不斷的咯血。


回頭,我的人生只是不斷的殘缺,我一直逼迫自己遺忘,那些不好的,不管是家庭還是身旁來來去去的人,我一直假裝沒看見,但現在不了,那些事如潮水,日以繼夜不斷拍擊,到了盡地了,就連美好的本身都帶著一種巨大的苦痛與失落,我不知道還能相信什麼,在很小的時候開始,我知道了「背叛」兩個字怎麼寫,我知道那種沒擔當的男人一如我大舅拋妻棄兒,我知道精神疾病,我熟習死亡,看到一次次的鮮血與淚光,這些我都知道,卻只是,假裝不知道,但現在卻是無法假裝了,這我也是知道的,當我決定面對自己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一天,一切都斷裂,我從我的生活脫出,一切都斷裂,但那並不是死亡,或說如果能死,那反倒是好的,能被一股巨大的暴力從漩渦的中央摘起,自此不再回來。


這些日子以來,我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一天一天的我踩著影子前進,一步步的做到了大多數人覺得的正常,但最後這正常也崩塌,誤解,看不見,一切問題重複又重複,終於有一天,我看不見影子了,但我卻知道我不是到一個全部是光的地方相反,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那是比永夜更深的一種寂寥,我終於不用再害怕與眾不同帶來的悲傷,終於不必再一次次看見自身百孔千瘡而疼苦時卻又發現,還有更大的黑暗要來,神說。


一切無路可逃,無路可避。


人,是必須尋找認同的,不管或大或小,總是希望有些話能夠被聽見,能夠被理解,但有些時候,卻是不切實際。


大概不再會有人記得,其實我是很在意被稱做「異類」的。


大概不會再有人給我,一個能夠安身痛哭的地方,因為我窮我將腐朽,再給不出任何美好。


 


我不想成為G。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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