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2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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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收拾行李,不知不覺已經習慣這機械化的一切,如果不是白髮叢生,我想我還會以為有妳,在我歸鄉的時候能夠抱泣。


其實我早習慣了,一個人面對孤伶伶的床單,一個人的夜晚,太多恐懼,但我還是早就習慣,只不過不斷欺騙自己,一切還好,再見妳時用擁抱彌補不安。


婚姻對我的意義不是法律性的約束,而是人格與道義,說,我就要跟妳一生一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照顧妳,都會努力讓一切變得能夠一起走下去,這是我對婚姻的想像。


懂事以來一直遊走世界的邊際,在虛無與半虛無之間踏踏跌跌,不相信人,不相信人生,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一切會被妳打破。


只想只願也只能活到四十歲的誓約,被打破。


對人親近的強烈噁心,被打破。


所有一切我在童時建立起的世界觀念,在妳身上完全無用,妳像是道神奇的傳送門將我丟到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我不必有責任與義務,不必帶著現實的教條與枷鎖──除了對妳的愛,我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連自己的臉孔都變得陌生。


但我還是無法書寫,關乎妳我之間的純粹,在大眾上,說來有些可笑,但卻實際。


我擅長那些破碎的故事,那些悲劇與絕望纏繞的現實狀態,卻寫不出一個妳,讓我幸福的方向。


我痛苦著,寫了又撕寫了又撕,所有與妳的美好片段在我腦中重對,但現在卻已無福分,它終成了一場悲劇,沒有結局。


而原本,我是,多麼想,前進。


在我的第三本手札最前頭壓了兩個印,其實那是來自我生命中兩個重要的女人,一個是母親,給了我生命,另外一個則是妳,教會了我如何生命。


笑笑的,接受聚光燈遠去。


黯淡,不過是,一件習以為常的小事。


 


刨空,兩個字,簡單又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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