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19日 星期四

seventeen

刮擦刮擦,有一股刺耳的聲音響起,以為是附近,後來才發現,那是從自己身體裡發出的聲音,刮擦刮擦──


要說疼痛麼,不如說是種無奈,看著妳變換來去的動態妳說,想要有個人傾聽,新人不給妳機會麼?還是,妳只是在決心噤口了以後才發現自己需索這種傾聽?


曾經,在我是苦的。鍾文音在某篇短小說中如此寫著,那是寫兩個女同性戀的故事,帶著種異樣的囂張感回去的A,與B,但同時也都回不去。


朋友做了一個微妙的假設問我,如果以後妳要回來,我會願意麼?


這答案連我自己都不大清楚,不是好或不好,而是,有可能麼?


未來的事情誰都不曉,而就算我始終不移除掉那塊我們的情愛廢墟,妳也不見得回得來,跌跌撞撞,把愛寫得歪扭。


或許對我而言,這段感情會不斷昇華,成為一種美好的象徵,對生命與愛情渴望的象徵這是我知道的,當需要被遺忘的疼痛被寫下,我就只剩美好的過往能泛回憶,能不斷不斷思念著,當初。


我愛,所以,我得面臨別離的苦痛。這是我對自己說的。


因為要成為我的,所以我會先被狠狠的拋棄跟傷害一次,然後,一切才會成為我的。我說。


沒有妳的未來難熬,而我需索的又過於沉重,這或許也是我不敢隨意接受人的原因吧,我會要人考慮,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決定付出,那必是轟轟烈烈,直到自身一切燃盡的偏執與瘋狂。


我要的,很多,很多。


或許我的溫柔,只是,平衡那股需索的必然存在──因為真的很多,很多。


我又開始看見陽光了,就算帶著如冬日的極寒,我學會了默不作聲,學會了眺望遠方平靜得靜乎死亡的海而我是一個人的。


一個人拐在這過於殘缺的世上,有時抬頭為了望星,卻只承接無數天的水滴的一個殘缺的人。


街道不允許我停留,原鄉失去原貌,而我只能跪地縛伏。


 


傷害雖疼,卻是美麗的,因為它代表了我的存在──因為有愛,有緣才能彼此傷害。


我對那份苦痛釋然,對這些日子以來的眼淚釋懷,我知道我是永遠不可能走出的,因為我還有愛。


但再苦,旅人還是得前進,帶著滿身的傷,拖著疲憊的身軀都還是得前進──嘿,我有變成那種溫柔的人麼?那種連悲傷時刻都能展露美麗笑容的人。


十七歲的夏天,我說,我要成為那樣的人。


十七歲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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